28 再起波瀾

再起波瀾

兩人拉拉扯扯進家門。

沈鶴羽：“你再說一遍。”

慕南臉紅脖子粗：“好話不說二遍！”

沈鶴羽：“我沒聽清，你怎麽樣我。”

慕南：“不怎麽樣你！”

沈鶴羽強行抱着他不松手：“說嘛，你再悄悄地跟我說。”

慕南拗不過沈鶴羽，雙手攏成喇叭，湊在他耳邊大喊：“我喜歡你，行了吧！”

沈鶴羽心滿意足：“我也喜歡你。”

正在花圃拔草的商陸：“不是，這裏還有個活人呢。”

納尼？

慕南正欲殺人滅口，決明急匆匆地從外面回來，氣喘籲籲：“呼……道長不好了，出事了！”

沈鶴羽立刻警覺：“怎麽了？”

“有妖，反正快來。”決明連比帶劃，讓沈鶴羽趕快走。

沈鶴羽快步取來桃木劍和符紙；商陸一聽有妖氣，也拍拍手從花圃裏出來，帶劍跟上。

慕南愣了一會兒人全不見了，拔腿就跑：“等等我！”

路上，決明講了大概經過：“張嫂的女兒病了，托我去看診。我走到大門時感覺不對，似乎有妖氣，然後張嫂哭着出來，說她女兒已經沒氣了。”

“我看過屍身，像是被吸幹精血一樣，很恐怖，應該是妖幹的。我又不擅長捉妖，就趕緊回來找你，不知道還能不能追蹤到。”

“要看情況，不知這妖修為如何。”

他們到了張家，張家夫婦伏在床前痛哭，直道女兒命苦。見決明一行人來了，拽着他的衣袖問：“大夫，小女到底是怎麽死的，今天上午還好好的，只說頭暈，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決明連忙安慰：“張嫂節哀，我已經請了道長來探查，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查明的。”

沈鶴羽上前查看張姑娘的屍身。

整如決明所說，屍體枯萎幹癟，是被吸空精血所致。

木渎鎮竟出了這樣行事兇殘的精怪？

“你說得不錯，是被吸幹了精血，一定要将此妖找出，若還有人遇害便糟了。”沈鶴羽貼了幾張符紙，手持一張念動咒語。

符紙動了動，倏地飛出沈鶴羽指尖，向門外飛去。

沈鶴羽跟着符紙追出，但符紙在院中轉了幾圈就直直落在地上，不動了。

沈鶴羽撿起符紙，繼續念咒。

符紙依然飛起在上空打了幾轉，落下，再沒有絲毫反應。

慕南：“這是啥意思，追不到？”

沈鶴羽搖搖頭：“追不到，看來此妖很擅于掩藏行蹤。”

決明撓頭：“奇怪，上次是個小偷，這次怎麽會突然冒出個吸人精血的妖怪呢？”

“木渎鎮風水極佳，養出什麽精怪都不足為奇，是你不了解。”商陸在外查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便過來損決明了。

決明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個小小的大夫。”

“我讓小白試試看。”沈鶴羽喚出小白，讓它嗅一嗅妖氣。

慕南突然開口：“雜貨鋪老板，他女兒也死了。”

“雜貨鋪？”決明想了想最近的坊間消息，“官府不是說他女兒是得急病死的？”

“官府是因為查不到，所以那樣說。聽其他人說，那位姑娘也是突然去世，死狀凄慘，會不會和張姑娘情況一樣？”

“有可能，我們等下去雜……小白？”

小白吼了一聲沖向院外。

“你們先去雜貨鋪。”沈鶴羽交待一聲便跟着追出去。

“道長！”慕南想一起，但想想自己水平太菜，又不放心沈鶴羽單獨行動，“商陸你跟着，萬一是大妖怪呢！”

不用慕南說，商陸已經禦劍出發。

斬妖除魔，弈劍弟子自當義不容辭。

決明啧啧兩聲：“也有你操心沈鶴羽的一天。得，咱倆去雜貨鋪問問細節吧。”

慕南哼哼兩聲：“你不懂，如果道長受傷我會心疼的。”

好像是某人更容易倒黴受傷一點吧？

決明和慕南來到雜貨鋪。

雜貨鋪臨街的大門緊閉，門口挂着白幡，兩人繞道後院敲門。

半響才有人開門，目測是雜貨鋪的老板娘，她身形消瘦，眼圈紅腫。

兩人行了禮，慕南說：“您好，打擾了，我們來是想問問關于令愛——”

沒等慕南說完，老板娘激動地打斷：“還問什麽，你們不是差不到嗎，還有什麽好說的！”

慕南緊張：“啊，不是，您別激動，我們不是官衙的人，是十大門派的弟子。”

決明補充：“是這樣的，今天有一戶人家的女兒去世，死狀跟令愛有些相似，我們想詳細了解信息，早日揪出真兇。”

老板娘一聽二人不是官差，态度勉強好了些，欠身讓他們進門。

“請問令愛生前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我女兒平時身體很好，只是那天早上貪睡，晚起了片刻。傍晚她說去朋友家取個花樣就回，結果遲遲不歸，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她已經……”老板娘說着又抹起了眼淚。

決明見狀更加小心提問：“那……令愛遺體是不是呈幹癟狀？”

老板娘：“是，我們見女兒死得蹊跷，疑心有人害她，便報了官，誰知官府竟說她突發惡疾。”

“除了這些還有反常的地方嗎？比如令愛此前去過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事？”慕南想她會不會去過什麽地方，才引起了妖怪的注意，或許能找出妖怪的行蹤。

“沒有，我家女兒甚少出門，偶爾去她玩伴家中做活計，只隔了一條街，離這不遠。”

決明前前後後搜查，一番，也沒有不尋常的，只得作罷，“那我們先告辭了，有新消息再告知您。”

兩人離開雜貨鋪。

路上，慕南感嘆：“真沒想到，以前我還是個堅持唯物主義的好少年，現在居然在搜查妖怪。”

“咱倆還穿越呢，誰知道。”決明攤手。

“也是，我前一天還和室友撸串呢，一睜眼在太虛觀門口，寶寶當時就懵逼了！”慕南想起太虛山門那位置，恐高症占領高地，抹掉一把冷汗。

決明同樣抹掉一把汗：“我醒來躺在病床上給師弟妹們做人體教材，差點以為被外星人抓走解剖。”

兩人相視一眼：神奇！

回去的時候沈鶴羽商陸已經在了。

“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追到了？”慕南蹲下撸撸小白。

“沒有，追到鎮外氣味就消失了，你們問到有用的信息嗎？”

“不多，只知道雜貨鋪的姑娘也是被那妖怪害的，但她生前并無反常。”

沈鶴羽沉思了一會兒，道：“有些棘手。這樣，我們在鎮中布置些法陣結界，看能不能找到那妖的行蹤。”

布置法陣的工作費時費力，沈鶴羽準備好用具，又召集一些在木渎附近的太虛門人幫忙。

慕南不會布陣，但靈力派上了大用場，沈鶴羽布好陣，慕南注入靈力激活。

他們忙到深夜，回家随便擦了擦臉匆匆睡下。

不多時，商陸房間內發出巨大聲響。

距離最近的是決明，決明剛沖到門口，門從內部破開，他聞到一陣香氣，暗道不妙，卻來不及閉氣，直直向後倒去。

商陸緊随其後，剛好夠把決明接住，避免他和地面親密接觸。

沈鶴羽和慕南來到院子中，只見從西廂蹿出一團粉色物體，夜深看不太清，約莫像個女子的身形。

沈鶴羽立刻追上。

那團粉見有人追擊，向後拂甩出什麽，沈鶴羽身形一滞，那團物體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慕南跑上前，扶住身形搖晃的沈鶴羽：“怎麽啦？沒事兒吧？”

沈鶴羽用力眨眨眼：“有些暈。”

決明已經被商陸拖到院中透氣，他找了點薄荷葉，掐碎了直接塞進決明鼻孔裏。

慕南：“小心他醒了neng死你，給我也來點兒。”道長還暈着呢。

沈鶴羽吸入不多，聞了點薄荷醒神，好了不少，待清醒一些向商陸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我剛歇下沒多久，屋裏來了一女子，讓我交什麽珠子。我說沒有，她便向我襲來，過了一招就跑了，然後你們都知道了。”商陸簡單說了事情經過，他十分好奇，“我沒有什麽所謂的聚靈珠，是你們的東西？”

“聚靈珠？我也沒有啊。”慕南想了想，又看沈鶴羽，“道長你有嗎？”

沈鶴羽頭還有點暈，不能深想，掐着眉心：“沒有。”

這時伏在石桌上的決明幽幽轉醒：“哎……卧槽，商陸你個二貨，居然塞我鼻子裏！”

商陸往旁邊挪了兩步，确認他紮不到：“怎麽壞事都是我幹的，萬一是慕南塞的呢？”

慕南不樂意了：“你怎麽當面栽贓，罰你再洗三個月衣服。”

決明擺擺手：“不跟你們一群二貨扯了，奶奶的，我一個冰心居然遭迷煙暗算，太丢臉了。”

商陸很是配合地露出嘲諷笑容：“沈道長都差點倒了，何況是你的水平。”

“嘁，等我配點醒神藥再說！對了，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誰給我講講？”

慕南把事情說了，說到聚靈珠的時候不忘吐槽：“我們幾個窮光蛋，哪有什麽寶貝珠子。”

決明想了會兒，猛拍桌子：“我們怎麽沒有？！”

“啊？”慕南懵逼。

決明痛心疾首：“你們這些人的記性啊。我問你，撿商陸那天你踩了什麽崴腳的？”

慕南一拍腦門：“啊，那顆小珠子。那不是商陸的嗎？”

商陸也不清楚：“什麽珠子？等下。”

他匆匆回房，出來後手心裏多了一顆灰暗的珠子。

“上次沈道長連劍一起打包了，我問決明，他說不是你們的東西，我便挂在劍上當裝飾。不過挂了幾天珠子不亮了，我又取下來了。”

幾人恍然大悟。

所以這就是聚靈珠了吧。

決明瞥向某人：“哥們，你怎麽随便一腳就觸發劇情關鍵道具。”

慕南雙手枕在腦後，心虛吹口哨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