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運氣好的很
運氣好的很
礦燈又四處掃了一圈,就見水潭下游屹立着一個雕刻着獸頭的石頭遺跡,水紛紛流淌進張開的獸口,下方應該有井口。
不僅如此,水潭相對淺一些的地方還露出了人的手或是其他部位,底部明顯橫陳着不少屍體,但有霧氣遮擋,更多的就看不清了。
“這裏居然有這麽多屍體,三叔的隊伍會不會也在裏面?”吳邪的表情從震驚到凝重,他立刻蹲下借着礦燈的光仔細搜尋着下方的沼澤。
但那些屍體都陷在底部淤泥裏,除了能看見幾只随着水流飄蕩的手臂,其他就只有黑乎乎的一團,除非下去或者等天亮,否則只靠眼睛看就是浪費時間。
見他這麽着急,祝音希也慢慢蹲下來,輕聲安慰道,“別太擔心,吳邪,我相信三爺不會這麽輕易就出事的。”
但對方只是随口應了一聲,尚未舒展的眉頭足以說明了青年此刻心中的焦慮,他沉默了一會兒忽得擡頭,“音希,我得下去一趟看看。”
對此,祝音希沒有任何意義,她冷靜地點點頭,“嗯,但我們沒帶繩索,得找一找有沒有藤蔓之類的,不然你就這麽爬下去太危險了。”
倆人達成共識,在斷崖邊找了一圈,終于在一棵樹上發現了幾條正好倒挂進下方水潭裏的藤蔓。
崖壁上覆滿了青苔,踩上去非常滑,從那裏下去非常危險,吳邪緊緊抓着藤蔓,小心翼翼地下到水潭裏。
礦燈固定在他的腰上,在光線的照耀下往前走了幾步便發現了一具屍體。
而前方的一大片淤泥幾乎被屍體填滿,肢體交錯堆疊在一起,簡直就像亂葬崗。
眼前的景象令吳邪心裏發毛,他将面前的屍體從泥裏拉出來,屍體已經被水泡的發灰,但都沒有嚴重的腐爛,顯然死了沒多久。
只是屍體在泥水裏沒有被泡的發白,反而發青,這點很不尋常。
再低頭一看,這人腰間的各種裝備,都和胖子跟潘子的一模一樣,吳邪當即一個激靈,他在斷崖上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吳三省的隊伍居然折在了這裏!
這個念頭致使吳邪不寒而栗,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到處找尋着是否有吳三省模樣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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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屍體上的淤泥都被他走動所激起的水流沖掉,他很快便發現了這些人的脖子上,都有兩個發黑的齒孔,連帶着整個脖子都是黑的,蔓延到四周部分就呈現了青色。
很明顯,他們都是被蛇咬死的,而整個營地裏都沒有打鬥痕跡,很有可能是在睡夢中直接被咬死,但也有可能是在這裏行軍時受到了大規模攻擊。
于是,吳邪更加迫切地去翻動每個屍體,去看他們的臉,生怕某一個不經意的一瞥,就發現了自己的三叔。
又過去10多分鐘,吳邪查看了一圈都沒找到,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他又想到下來之前,音希安慰他的話,現在他對于吳三省還活着這點更加有信心。
連忙轉身向斷崖邊望去,吳邪一眼就發現了黑暗中一團小小的亮光,他知道那是音希正在玩手機,連忙放聲呼喊道,“音希!你等一下,我現在就上來!”
要不是礦燈給力,祝音希壓根看不見他人影,瞧着光團正往這裏移動,她也立即提醒,“嗯,你小心一點。”
回去的一路還是順利的,吳邪抓住藤蔓爬上樹杈,再慢慢順着樹幹回到斷崖,随後拉着她蹲在高大的灌木中,将剛才在下面的發現敘述了一遍。
不過祝音希沒有立刻回複,她只要一想到待會得下去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是去蹚泡着一堆屍體的水潭,這也太惡心了!
見她不說話,吳邪還以為她在思考什麽問題,便選擇了耐心地等,只是這目光自然而然就移到了她受傷的膝蓋上。
好一會兒過去,祝音希才安撫好自己,她立即轉向身旁的青年道,“看來這些屍體都是被有意搬運到這裏的,神廟的那些浮雕上不是有很多小雞冠蛇嗎,它們估計承擔的是工蟻的職責,而這些屍體就是它們找來的。”
她剛說完,吳邪便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我也是這麽想,我沒在裏面找到我三叔,也許他們放出紅色的信號煙就是為了提醒我們小心這些蛇,我看裏面有不少都是三叔的人,他們肯定損失慘重。”
“嗯,三爺還是很關心你的安危的,吳邪,不然他也不會幾次三番勸你回去。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我相信你一定很快就能見到他了。”祝音希忍不住劇透了一下。
可話剛說完,水潭的另一邊忽然響起一道水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掉進去了。
礦燈随即照過去,只見那個角落有一團紅色的腸子一樣的一坨雞冠蛇,正挪動着往水潭中央過去,而它們之中,似乎還裹着什麽。
沒一會兒,一只手從蛇堆裏伸了出來,緊接着是一個胖胖的人頭,那竟然是本該去追陳文錦的胖子!
胖子緊閉雙眼沒有一點兒反抗的動作,就這麽被蛇群蠕動着摔入潭中,而後一秒、兩秒、三秒...一直到蛇群爬上岸,消失在石壁上,他都沒有站起來。
等蛇都走幹淨了,祝音希才敢出聲,“得去救人,吳邪,我和你一起。”
其實不用她提,吳邪也是打算下去的,只是現在聽她也要去,他便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音希,你腿上還有傷,我去就行了。”
但祝音希只是微笑着搖了搖頭,“沒關系,只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而且胖爺太重了,你一個人拖不動他,我好歹也能貢獻一點力氣。”
這一刻,吳邪突然能夠感同身受張起靈了,但現在情況緊急,救胖子要緊,他便沒再拒絕。
兩人一前一後下到水潭裏,不過吳邪只讓她站在藤蔓旁等,他自己則蹚到胖子摔下去的地點撈人。
此時的胖子大半個頭都浸在水裏,整個人紋絲不動,吳邪趕忙把他翻過來,一摸,前一秒還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頓時一松,還有微弱的呼吸,但他的脖子上也有被蛇咬的血孔。
來不及多想,吳邪一邊扶起胖子,一邊借着水的浮力和推力将他往藤蔓的方向推去。
一直在等待的祝音希接住了胖子,吳邪随即扯下他的皮帶,将他固定住,接着先爬回樹杈上,兩人再試着把他拉上來。
可是胖子死沉,就算加了祝音希也還是拉不動,吳邪便找了個Y型的大枝丫,把藤蔓挂上去,做了個簡易的滑輪。
然後倆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半天才把胖子拽上來,那枝丫早被壓成了弓形,整棵樹都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壓斷。
兩人都累的夠嗆,不過祝音希還好點,吳邪不僅大口喘氣,虎口還都磨破了,他指着胖子半天才憋出一句,“他娘的,這死胖子,一定要讓他減肥!”
休息了一下,吳邪恢複了些體力又立刻下去,掬了把淤泥上來給胖子抹上,跟着扯了四周的藤蔓草草做成了個拖架子,往他身上綁。
藤蔓很粗,在祝音希的協助下,卯足了力氣才把結打死,但也可能是拉的力氣太大,胖子忽然張開嘴巴噴出一口綠水。
那綠水極其腥臭,還混雜着很多細小的紅色鱗片,吳邪立即捂住自己的口鼻,而祝音希已經在後面扶着樹幹幹嘔了。
實在是太惡心了,也怪祝音希想象力太豐富,瞬間就聯想到如果蛇鑽進自己喉嚨裏的情形,然後她就更反胃了。
另一邊的胖子在吳邪用力頂了幾下胃部後又吐了起來,好不容易結束,祝音希也緩的差不多,便又湊了過去,結果這一看,她又差點兒吐了。
除了吐出來的紅色的鱗片,還有一種白色凝膠一樣的卵,很明顯是蛇在人的胃裏産卵,借助人的體溫來孵蛋,等那些小蛇孵化完畢就會從人的嘴裏鑽出來。
不能想,一想祝音希就惡心,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突然特別慶幸沒被雞冠蛇咬,不然她說不定也會是這個下場。
又過去好一會兒,胖子什麽都吐不出了,吳邪才繼續剛才的工作,祝音希也立刻來幫忙,将他身上的藤條拉緊,再把礦燈調整好照向樹下。
可下方又出現了一片迷霧,連地面都看不清,祝音希立刻轉向水潭,“看那邊,好像有東西在動。”
潭底的淤泥不知被什麽東西鼓動着,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在淤泥下活動,将沉在底部的黑氣統統翻上來,就像地震了一樣,淤泥中似乎有個不規則的漩渦,把那些屍體吞進去又吐出來。
随着淤泥翻滾得更劇烈,越來越多的黑氣,或者說沼氣,不間斷地上湧。
一般情況下,沼澤和雨林深處的淤泥下都藏有大量有毒氣體,就是因為有這種毒氣的存在,才導致很多熱帶雨林人力不可涉及。
不過這裏并不是那種礦山或是火山,這種混合而成的沼氣應該不會那麽厲害,但如果趁機扔個點燃的打火機下去就不一定了。
而那沼氣并不滿足于只沉浮在樹底,此時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滾動着朝樹冠襲來。
鑒于有過因為迷霧中毒失去視覺的經歷,吳邪立即撕下自己的一條衣服,往身上抹下一塊黑泥捂住口鼻,轉身又給祝音希和胖子各做了一個。
然後,他立即找了藤蔓把自己和身旁的姑娘綁住挂樹上,以防如果中毒神志不清,再從樹上掉下去。
剛準備完,沼氣就到了腳下,吳邪幾乎是下意識抓住了音希的手,他握得很緊,心中的驚懼溢于言表。
尤其是沼氣将幾人都籠罩後,祝音希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被抓得有點兒疼了,但她沒有掙紮,只是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以示安撫,“別怕,還有我呢。”
此時的吳邪已經緊張到無以複加,濃烈的不安感猶如一頭猛獸正撕咬着他的心,腦海中的那根弦繃的尤其緊,他機械般地扭頭看着眉眼彎彎的姑娘,突然就有了想擁抱她的沖動。
就好像只要這麽做了就能讓自己備受煎熬的心稍微好受點,人在面對未知的危險時總會想靠近自認為安心的人,或者說報團取暖,吳邪也不例外。
糟糕的事接二連三地發生,之後又會有什麽迎接他們,誰也不知道。
這麽想着,吳邪也付諸了行動,他不顧兩人身上抹的泥,緊緊抱住了她,但這個臨時的擁抱只持續了兩秒就中止了。
這确實讓祝音希狠狠意外了一把,但轉念一想她又心下明了了,畢竟這個青年不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麽,在緊張與恐懼的驅使下會這麽做也無可厚非。
于是,祝音希稍微考慮了一下,幹脆小聲地講起了張起靈向她求婚的往事。
八卦果然是全人類的自帶屬性,輕而易舉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聽完以後,吳邪甚至覺得自己認識的那個張起靈是假的,就有一種“這是同一個人嗎”的強烈沖擊感。
畢竟,誰能想到那種沉默寡言、還巨難溝通、神出鬼沒的家夥,會是個為了娶到老婆,還能想出這麽浪漫的求婚方式的戀愛腦?
要形容的話,只能用“颠覆”兩個字。
只是不等吳邪吐槽,下方的沼澤就傳來了一連串水聲攪動的聲音,聽着就好像有什麽龐然大物要破水而出一樣。
這水聲越來越響,用礦燈一照,就見沼氣中,隐藏着一個有小牛犢那麽大的黑斑,正在不停移動,體形比那條巨蟒還要大上一圈。
只是沼氣影響視線,兩人根本看不清黑斑之下究竟是什麽東西,只能大致盯着那黑斑的動向。
不想,黑斑突然在礦燈光線的附近停了,仿佛是注意到了這個光點,吓得吳邪立刻把礦燈轉向樹冠內照着胖子。
結果,胖子頭都耷拉下來了,眼睛裏還流出了黑血,吳邪連忙探手去摸,只有出氣沒進氣了。
胖子的情況不妙,可吳邪換了幾個位置都扶不住胖子的上半身,祝音希便也去幫忙。
可剛來到兩人身邊,胖子坐着的枝桠突然斷裂,幾人頓時身下一空,還沒反應過來就摔進了水潭裏。
好在那一塊沒有屍體,不然祝音希要抓狂了,她艱難地浮起來,還沒站穩,寄在腰上的藤蔓便把她扯着向下游飄去。
很快,她就撞上了吳邪,對方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将一根緊繃的藤蔓塞進她手裏。
“音希,快抓住!”
可她剛攥緊藤蔓,吳邪忽然大喊一聲,下一秒,她就感覺腰上的力量突然一緊,整個人被扯飛了出去,剛抓緊的藤蔓也就此脫手。
扭頭一看,剛才所在的地方已經多了個巨大的黑色影子,只是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是什麽。
而兩人已經被扯到了廢墟附近,那獸面石雕就在後面,藤蔓也已掉入獸口中。
這些水正源源不斷往裏灌,強大的水流幾乎是拉扯着她往獸口裏去,要不是吳邪及時抓住了一邊的岩石,她已經被沖走了。
可轉瞬間,水花乍響,那黑影又來了,危機時刻,吳邪及時松了手,兩人便一下通過獸口,直直摔了下去。
這井下還不是垂直的,祝音希被撞了好幾下,肩膀、後背、腿都沒幸免,後面的吳邪也沒好到哪去,一直到雙雙掉進井道裏才得以探出水面。
四周一片漆黑,随手就能摸到井壁卻什麽都抓不住,但水流湍急,吳邪只能抓住祝音希的手維持着姿勢,以免一個不穩就被掀翻。
沒一會兒,更劇烈的水聲從前方傳來,又是一個下坡。
前後也就10多秒的時間,兩人便摔進了一個空洞中,到這裏水流漸緩,吳邪扶住身旁的姑娘,随即拿出礦燈向周圍照去。
這裏似乎是個地下蓄水池,四周水池壁上的井道口源源不斷有水彙入,有點類似大壩的洩洪口,轟鳴的水聲震耳欲聾。
不過水流還在往一個方向緩慢地流動,兩人對視一眼,果斷游了過去。
只見那邊還有一個獸頭,蓄水池裏的水都在向獸口流去,不過這只的造型和上面的那個不一樣。
看樣子,這裏只是用來分流,防止井壁被沖刷的太厲害。
水流之所以那麽平緩的一大原因就是,獸口被巨大的猶如山一樣的枯枝爛葉給堵住了,應該都是長年累月從沼澤外沖進來的。
拉着兩人的藤蔓也卡在上面,裏面似乎還挂着個東西,用礦燈一照,是胖子。
他的臉色發青,氣息微弱,脈搏幾乎摸不到,整個人危在旦夕。
兩人合力讓胖子把喝進去的泥水都吐出來,可如果一直待在水下,他只能是一個死,最好能立刻做急救。
這一堆枯枝爛葉并不好爬,吳邪一個人試了好多次都不行,只能另尋他法。
這裏又無法逆流,兩人一邊一個架着胖子繞過那些樹枝,游到另一邊的岩壁旁,上方有個幹涸的井道,不太高,剛好能上去。
正當吳邪往上爬時,胖子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人聲,“沒時間了。”
吳邪的動作一頓,本能望向聲源處,但那裏都是堆積的幹枯樹枝,加上光線不夠,根本看不清具體情形。
下一秒,那道女聲再次響起,祝音希見吳邪還在那看得起勁,便上手推了他一把,“別理它!吳邪,先把胖子拉上去再說!”
這時,吳邪才回神,他迅速爬上去,再把祝音希拉進去,随後解開兩人身上的藤蔓,探身下去抓住胖子的手往上拉。
但這樣徒手拽對于胖子這種量級的根本沒用,好在他身上的簡易托架還在,吳邪便把托架上的藤蔓綁到自己身上,用木棍打了個套結套在他腋下,再橫過他的腋窩做了個類似擔架把手的東西。
另一端撐在地上,吳邪用自己的體重加力氣,像個黃河纖夫一樣咬牙往上拉。
當然,祝音希也沒閑着,她同樣在幫忙,等好不容易把胖子大半個人吊出水面,吳邪又找了條比較粗的石頭縫隙,将備用木棍卡進去,再将腰間的藤蔓套上,固定住胖子。
然後他爬回水裏,祝音希在上面拉,他在底下擡胖子的雙腳,再把人拖進安全區裏,接着趕緊做心肺複蘇。
按了差不多兩三分鐘,胖子突然一聲咳嗽,整個人抽搐個一下,又吐出一團黃水,跟着深深吸了口氣,胸口也有了起伏。
可他只吸了兩口,就翻起白眼,呼吸再次微弱下去。
“這蛇毒太厲害,不祛除,做再多的心肺複蘇都沒用。”
說着,吳邪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撈了點水過來,再用匕首切開胖子的傷口,洗了一下放出黑血,接着繼續給他按胸口。
可就在這時,剛才那道陰恻恻的聲音再次響起,吳邪的動作一頓,他回頭看去猛地瞪大了眼睛,幾乎是下一秒就連滾帶爬到了祝音希的身邊。
井口突然探出一只有拳頭大小的火紅蛇頭,頭上還有個雞冠,那蛇扭動着身體整個爬了上來,足足有1米多長。
雞冠蛇吐着信子閑庭信步般從胖子身邊游過,但它立刻就停了下來,停頓了兩秒直奔胖子頭部,盤到他的額頭他,作勢要往他嘴裏鑽。
這下還得了,祝音希摸到卡在縫隙裏的那塊木棍就扔了過去,一下砸在了蛇頭上。
那蛇立馬一縮,擡頭怨毒地盯着這邊,接着直起蛇身,雞冠挺立,發出了一連串的“咯咯咯咯”,就像進攻前的號角,無比高亢。
“吳邪,你會抓蛇嗎?”祝音希吞了吞口水,緊張地盯着那蛇的動靜。
被點名的吳邪簡直欲哭無淚,“音希,我不是小哥...”
“我在書上看過,對蛇的中間腹部用力一擊,一般蛇都會喪失攻擊能力。”她小聲指導。
說真的,吳邪是真佩服她這種時候還能去想制服野雞脖子的辦法,他冷汗直冒,“你确定對這東西有用?我怎麽覺得它一點也不像能被打中的樣子?”
可他話音剛落,那蛇忽然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瘋狂扭動着自己的身子,雖然眼前的人類有兩個,但它目标明确地沖着其中的女生咬去。
!!!
這死蛇!塔木陀的蛇怎麽回事?大的小的全都沖她來?
電光火石之間,還是吳邪伸出手擋了一下,那蛇才纏上了他的手臂。
一瞬間,雞冠蛇血盆大口裏獠牙就亮了出來,這一幕刺激到了吳邪,他瘋了一樣甩動着手臂,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那蛇竟然真被甩回了水裏。
趁着短暫的間隙,祝音希将裝着手機的防水袋放進褲子口袋裏,跟着迅速脫下外套扔向井道口。
下一秒,那蛇就從下面再次飛了上來,好巧不巧一頭紮進了她濕漉漉的外套中,只露出三分之二的蛇身在扭動。
本來祝音希只想稍微阻礙一下那蛇彈射起步的速度,沒想到居然這麽準,連忙大叫,“趁現在!”
感謝這雞冠蛇還沒進化到有手的地步吧,抹了泥的衣服成功令蛇遲鈍了兩秒,也就這兩秒的功夫,足夠吳邪抄起礦燈狠狠砸下去,外加匕首毫無章法地對着那扭來扭去的蛇身一頓亂砍。
一瞬間,那蛇就發出了高亢的嘶鳴,祝音希知道那是呼叫同伴的信號,她立刻摸了塊石頭,上去就往蒙在衣服裏亂動的蛇頭招呼。
直到蛇一動不動,包裹它的衣服也被血浸染,兩人才停手。
祝音希心跳如鼓,長舒了口氣,跟着忙把蛇的身體丢到井道口外的水裏。
與此同時,四周的進道中也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咯咯”聲,似有無數雞冠蛇要沖過來尋仇,她剛放松一點兒的神經立刻崩緊。
這時,井道口又探出個戴防毒面具的腦袋,他立刻爬上來将胖子拖下去,随後又道,“快走,等一下就來不及了!”
說着,他就帶着胖子向前游去,吳邪和祝音希連忙跟上,沒一會兒這人就在前方一個幹涸的井道口下方停了。
井道裏探出了好幾只手将胖子拉走,那人随後轉身一把扯過祝音希将她給推着進了井道,自己再爬上去,看吳邪撲騰着上不去才拽了一把。
一上來,祝音希就被戴上了防毒面具,眼前是那個穿着白色潛水服的男人,透過鏡片,看到那副墨鏡的下一秒,她鼻子一酸,猛地伸手抱住了他。
“還活蹦亂跳的就好,離開這裏再說。”齊達內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随即攬着她就往井道裏走。
有人擰開一種黃色的煙霧彈往水裏一丢,吳邪被幾人架着,一行人快速往井道深處撤去。
在狹窄的井道中繞過幾個彎就到了處分叉口,一出去便是更寬的幹涸井道,經歷過坍塌,有巨石橫亘在底部,上面還有大量枯萎的樹根。
另一邊,胖子被打了血清裹得嚴嚴實實躺着,吳邪正在給吳三省解釋剛才經歷過的事,齊達內則将她拽到一個單獨的角落,令她轉過身去,接着掀開衣服查看她後背的情況。
“小姐的運氣還不錯,沒被那種小蛇附上,瞎子我也就放心了。”
話音剛落,吳邪就發出了一陣吱哇亂叫,祝音希好奇扭頭,卻被這男人擋住了視線。
“吳邪怎麽了?”她疑惑道。
可齊達內只是笑了笑,跟着自然而然将她帶進懷裏抱着,漫不經心地解釋,“他倒黴而已,沒什麽好看的。”
“是嗎?那你呢,有沒有中招?”
雖然這家夥現在好好的,但張起靈都可能被咬,更別提他了,祝音希還是免不了會擔心。
“放心,瞎子我機靈着呢,倒是小姐...”
說到這,齊達內忽然擡起手拉開了她的領口,露出她肩上包紮的繃帶,頓了頓才繼續,“看來碰上了不少危險啊。”
就在這時,又有一批人從井道口退了回來,看到吳三省就搖頭,“三爺,那邊也根本不通,沒法出去,怎麽辦?”
吳三省站了起來,想了想就嘆了口氣,“沒辦法了,這裏不能再待下去,我們得回去,只有明天再出來,讓兄弟們出發!”
那人點頭應聲,接着對四周的人打了個呼哨,其餘人都站了起來,立即背好裝備。
見狀,齊達內也牽好她的手,壓低聲音道,“回去我替你看看身上的傷。”
說着便帶着她一起走在了撤退的隊伍裏,吳三省瞥了他倆一眼什麽都沒說,其他人也有些驚奇。
最迷惑的當屬被架着走的吳邪,他盯着那兩人緊握的手,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不由同情起張起靈來。
為了追文錦,老婆沒了,這劃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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