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湖

其實,這裏也算劇情裏一個名場面吧,畢竟原來只有張起靈和吳邪在場,現在由于她和祝庭芝的介入,盤馬老爹的告誡就變了2.0版本。

對于祝音希來說根本就是故弄玄虛,或者說完全是盤馬老爹心裏有鬼,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幾乎是下一秒,張起靈就追了上去,趕到老頭前面将他拉住。

“你這麽說,你認識我?”

就算是祝音希也少有能看到他這麽急切,她站在原地注視他迷茫又疑惑的神情,突然覺得,就算把一切都說出來也無濟于事。

聽來的往事,即便主人公是自己,可如果想不起來,也和別人的故事沒什麽兩樣。

盤馬老爹只是擡頭,面無表情地看着他,緘口不言。

見狀,張起靈幹脆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上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我?”

兩人的黑色紋身無比清晰,四目相對下,仿佛兩只麒麟在對決相沖。

對峙了片刻,盤馬老爹依舊一言不發,他漠然地從張起靈身邊經過,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張起靈并未再追,他就這麽靜靜地看着盤馬揚長而去,再度恢複了面無表情地模樣,只是他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少了些什麽。

作為介紹人的阿貴不知所措地看着幾人,顯然搞不懂這故弄玄虛是唱的哪出,還是吳邪上去輕輕拍了拍他以示安撫。

與此同時,祝庭芝也走上前,“我和吳邪跟着盤馬老爹,你帶希希回去休息。”

“對,小哥,你別急,我們問完了就立即回來告訴你。”吳邪也附和道。

事已至此,張起靈只好點頭,但他還是看着盤馬遠去的方向,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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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他依舊沉默,盡管牽着她的手,但就連她落在後面了也沒注意,就像設定好指令的機械一般。

她本就走得慢,再加一晚上沒休息,漫山遍野地跑,到現在,她真的疲憊到說話都嫌累的地步,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自然而然跟不上他的腳步。

望着走在前頭絲毫不顧及她的男人,祝音希突然覺得有點委屈,但想了想他的心情,她還是忍住眼睛的酸澀,努力跟了上去。

一回到阿貴家裏,祝音希便拿了換洗衣物,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

可等她出來,無論是飯堂還是房間都沒看到張起靈的身影,問了雲彩才知道,他是看胖子一晚上沒回來就去找人了。

是了,劇情裏好像是有那麽一出,只不過祝音希困得要命,頭腦根本運轉不過來,她捏了捏眉心,選擇立刻回去補覺。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晚上才醒,身邊空空如也,祝音希摸到床頭的手機一看,剛過21點,她慢吞吞坐起來,發了會呆,最後還是被手機的震動聲給拉回的思緒。

拿過來一看,是一條新的短信,發件人:齊達內。

略略掃了一眼,祝音希便不由彎起唇角,噼裏啪啦開始回複:嗯,但是得等一等,最近不在北京,有些事出遠門了。

發送出去沒兩分鐘就接收到了回複:小姐什麽時候回來,瞎子我可想你想的緊吶。

透過文字,祝音希仿佛能看到那個戴着墨鏡的男人恣意笑着的模樣,她忽然就有些想他了。

正打算打過去,手機就又震動起來,這次不再是短信,還是一個來電。

看着屏幕上“齊達內”幾個字,她唇邊的弧度不自覺加深,立刻按下接聽鍵。

“我猜小姐現在一定也想我,雖然暫時見不到面,但聽一聽小姐的聲音也是好的。”

帶着笑意的男聲湧入耳朵,她抿了抿唇,被壓下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委屈又有了卷土重來的趨勢。

“...齊達內..”

那邊靜默了兩秒,“小姐不高興?誰惹小姐傷心了,瞎子我替你出氣。”

男人的聲音忽然變得正經了一些,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糯糯地答了兩個字,“沒有。”

“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逞強,我這工資拿的可不放心啊。”

“那你到底是想我,還是想你的工資?”

“當然是...”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在她要出聲催促的下一秒說了下去。

“想小姐,但工資也不能不想,不過我的首選永遠是小姐,錢可以賺,可小姐只有一個,要是沒了,瞎子我啊,可就虧大了。”

雖然很像哄人的話,但祝音希聽了還是有點小開心的,她輕輕“哼”了一聲,“油嘴滑舌。”

“怎麽能算油嘴滑舌?瞎子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只說給小姐聽的...真心話。”

其實不論真假,至少此刻她是歡喜的,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掃除了負面情緒。

“齊達內,我也想你。”

而後,那頭響起了低低的笑聲。

“有小姐這句話,瞎子我就算死也值了。”

“你想聽,我可以說給你聽,但是死,不行,齊達內,你人是我的,命也是。”

“小姐這是想買斷我嗎,嗯?”

“你覺得呢?”

“要我說,以小姐的財力,買斷瞎子我一個綽綽有餘啊。”

“那麽你想嗎?”

這句話說出口的後一秒,祝音希就後悔了,但覆水難收,她便硬着頭皮等他的答案。

幾秒鐘的沉默過後,男人帶笑的嗓音再度傳來。

“想啊,小姐又漂亮又有錢,是個正常男人都會動心,何況正好對我的胃口,小姐,瞎子我可做好了随時上位的準備了,給個機會呗?”

理智瞬間回攏,她故意用無辜的口吻道,“想要機會可以呀,你還欠我三天,只要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

他笑了一聲,“那我可就恭候小姐回北京了。”

挂掉電話,祝音希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來到飯堂找吃的,睡了一天覺,就吃了頓早飯,她現在餓得慌。

一進飯堂,她便看到了那幾個男人都坐在回廊下,在和阿貴商讨着什麽。

雲彩最先發現她,第一時間去鍋裏端出來一份一直溫着的飯菜,她道了謝連忙坐下開炫。

其他人也都因為這點動靜發現了她,祝庭芝立刻起身過去,順手倒了杯水給她。

“希希,慢點吃,不夠還有,小心噎着。”

“嗯嗯,謝謝哥!”祝音希咽下食物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揚起笑臉乖巧地回答。

吃晚飯的時候,祝庭芝有去她的房間,但看她睡得沉,便放棄了叫她起床吃飯的想法。

只是現在看她這麽餓的樣子,祝庭芝又免不了心疼,他瞥了眼已經在她另一邊坐下的青年,那股火氣騰一下冒了出來。

畢竟和吳邪回來以後,這家夥根本沒陪着自家妹妹。

又吃了幾口,祝音希終于過了最餓的階段,也就放慢了速度,她擡眸看着這幾個盯着自己吃飯的男人,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呢?”

“我們已經和阿貴說好,拜托他幫我們準備一點野外生存的工具。”吳邪解釋道。

這時,胖子插嘴道,“他們有獵槍,就是有個年代太久,槍膛還生鏽了,哎喲,胖爺我可沒那個福氣去用,就拿另外兩把得了。”

不過,祝音希壓根沒在聽,她直勾勾盯着對方腫了的下巴,“胖爺,你的臉怎麽了?”

似是想到了什麽,胖子一臉菜色,“嗐,別提了,這裏的馬蜂和咱以前碰到的不一樣,之前的馬蜂都是捅了才發飙,這次才靠近,這狗日的馬蜂就突然圍過來,這不,直接給你胖爺蟄毀容了。”

但吳邪是一點不慣着,立馬把知道的全說了。

“別聽他瞎吹,音希,這死胖子手賤,非得亮亮自己的身手,去捅馬蜂窩沒跑成才給蟄的。”

“嘿!小吳同志,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非得毀了我在妹子心裏高大偉岸的形象,你看看你這小弱雞身板,你就是嫉妒!”胖子也不甘示弱。

吳邪翻了個白眼,“我嫉妒小哥還差不多,就你,死胖子。”

眼看他倆小學雞似的鬥嘴沒完,祝音希立刻打圓場,“好啦好啦,還是先告訴我盤馬老爹說了什麽吧,關于吳邪到底嫉妒誰這個話題,我們待會再辯論呗?”

于是,吳邪言簡意赅地把白天從盤馬那兒套來的信息敘述了出來。

老頭的紋身是一個苗人巫師紋的,可以防蠱,之所以反感張起靈是因為他身上的死人味道,但其實這個味道是那鐵塊內部散發出來。

至于那個鐵塊就要說起1976年,那支考古隊進山說起。

最開始阿貴說是考古隊,但其實裏面還有軍人随行,都背着沖鋒槍,領隊确實是陳文錦沒錯,但其他隊員,盤馬卻是不太記得。

盤馬将部隊的人引到羊角山裏,便跟着走,在山裏過了一夜,最後來到了一處湖泊紮營。

到這裏,盤馬的任務就完成了,接下來,他只負責隔幾天給部隊弄些給養。

阿貴之前說的怪事,壓根沒那麽玄乎,盤馬那次進山,隊伍并沒有消失,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而是帶了自己的4個兄弟替他背東西,好回去的時候打獵。

送完糧食,他們沒有離開,其中一人對軍用補給起了歹心。

盤馬在外面等着,其餘4人去偷大米出來的時候正好被一個進帳篷檢查的小兵碰上,他立刻舉槍,卻沒有看到自己身後還藏了個人。

情急之下,這4個人就合作把小兵給活活捂死了。

殺人之後,他們怕得要死,盤馬擔心自己要負責,就回去把米都還上,把小兵的屍體拖出來想毀屍滅跡,結果又被一個放哨的發現。

結果自然是,這幾個人又滅口一個,到這裏,那個親手殺人的已經殺紅了眼,就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人都殺了,僞裝成越南人幹的。

看着那些大米、武器還有如果公之于衆要承擔的後果,盤馬也起了歹念。

這幾個人就用沖鋒槍和匕首,偷着進了一個又一個帳篷,把隊伍裏的人都殺了,還把屍體、槍和彈藥,以及一部分物資抛進湖裏。

他們回了村,盤馬心虛,就開始散布考古隊不見了的怪事,卻沒想到,3天後他進山時,在湖邊又發現了一個營地,甚至還有人在活動。

那些本該死去的考古隊的人都還活着,他還鼓起勇氣去試探過,但所有人都回答沒事,他也看不出破綻。

唯一奇怪的是,這批人身上出現了那種死人的味道。

怪事發生後的沒幾天,和他一起行兇的一個叫龐二貴的忽然不見了,村裏人在山裏找了兩天,最後發現這人竟然在營地裏和考古隊的人談笑風生。

把龐二貴領回來後,盤馬就聞到了那種死人的味道。

結果回來的第二天,龐二貴就被發現吊死在床邊上,整個屋子裏都彌漫着死人的味道。

其他幾個吓得要命,兩個搬出了村子,剩下的那個在一周後失蹤了,最後發現吊死在和龐二貴家廢棄的房子裏,和龐二貴死在了同一個位置。

之後,盤馬帶着槍去湖邊想一探究竟,半路正好遇上考古隊,他膽戰心驚地跟着下山。

考古隊帶着散發着死人味道的盒子離開了村子,再也沒出現,一直到現在,逃到別的村的兩人都沒出事。

隊伍離開後的半個月,盤馬為了弄清楚真相,再次回到湖邊,發現有件衣服沖到了岸上,裏面就是那塊破鐵。

要不是提前知道,這個故事乍一聽還挺驚悚,祝音希淡定地喝了口熱水,“故意殺人,處死刑、無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這麽惡劣,我覺得大概率判處死刑。”

在座的誰都沒想到這姑娘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但吳邪還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咳咳,其實你說的很對,音希,我也這麽覺得。”

“所以才打算去那個湖看看嗎,找找證據什麽的?”祝音希順勢問了下去。

“沒錯,而且我們推測...”

說到這,吳邪突然噤了聲,他左右看了看确認沒人才壓低聲音道,“這是個陰謀,盤馬殺死了考古隊的人,陰差陽錯地完成了本來就要來滅口的殺手的任務,然後替換的人來了,就按計劃開始了僞裝。”

祝音希點點頭,“哦~原來如此,不過确定不會是間諜什麽的嗎?舉報了會有50萬的那種。”

“目前還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出去的考古隊熟悉這裏的地形,之後龐二貴他們也許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才被滅口。”吳邪嚴肅道。

“可是...感覺漏洞有很多呀。”

她掰着手指,“第一,易容是不是太bug了?考古隊2.0肯定歸隊了,卻沒有被人發現不對勁嗎?第二,文錦阿姨作為領隊,盤馬最有印象的人,她有沒有被掉包,第三,考古隊有軍人護送,執行的一定是機密任務,但是誰有膽子計劃對國家的人下黑手,第四,結合西王母宮裏文錦阿姨給的信息,還有她的一系列變化,會不會和這次任務也有所關聯?”

說到這,她又掃視了一遍幾人,“但是不管怎麽說,來都來了,那個湖肯定得去看一看,畢竟我們現在知道的都是通過別人講述,不排除會有人撒謊。”

一看沒人說話,胖子立馬道,“就是,我覺得妹子說得很有道理,還是別想這麽多了,一切都等到了那湖再說,胖爺我遭了那麽大罪,這兩天可得好好養養。”

吳邪也跟着點頭,随後按了按太陽穴,“我這已經一天一夜沒睡,真的撐不住了。”

這倒提醒了祝音希,她連忙扯了扯一左一右兩個男人的胳膊,“哥,小官,你們也快點去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還能接着商量,不急于這一時的。”

不過祝庭芝并沒有起身的動作,只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你呢,還睡得着嗎?”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就在這裏待一會兒,等累了再回去嘛,你不許留下來陪我,必須去睡覺,不然我要不高興了!”她旁若無人地抱着他的手臂撒嬌。

這招對祝庭芝相當有用,他又叮囑了幾句便和吳邪他們一樣回房休息去了,這裏就只剩她和張起靈。

見他依舊坐着,祝音希便笑盈盈地湊了過去,“小官,你不困嗎?”

話音剛落,她就被抱住,對方的一部分重量也順勢放到她身上,就像一種示弱。

“我會陪着你的,小官,別擔心,一定可以想起來。”她一邊輕聲安撫一邊撫摸着他的頭發,頗有一種在rua大狗勾的感覺。

“嗯。”

男人的下巴就擱在她肩上,稍稍側頭,溫熱的鼻息就都噴灑在她的頸側,不禁有些癢。

她忽然就生出了些逗弄的心思,扶着他後背的手默默下滑勾起衣擺,從腰側直接按到了腹肌處。

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一瞬的僵硬,卻沒有收手,而是緩慢地,一點點地摩挲着,然後她的手就被捉住了。

不過她轉頭就親上了他的側臉,吐氣如蘭地貼着他的耳朵低語,“小官,回房休息好不好?”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但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她就被攔腰抱起。

回去的這一路,祝音希都在想一件事:不會吧,都一天一夜沒睡了還有精力?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張起靈入睡很快,只不過是緊緊摟着她的,他的睡眠向來淺,呼吸也很輕,她都不敢亂動,生怕吵醒他。

本以為睡了一天怎麽着也得熬到半夜才會有困意,但或許是有他在,她沒能熬太久就又睡着了。

第二天都用來準備裝備,直到第三天才由阿貴和他女兒雲彩做向導,帶着幾人出發。

但是胖子立即反對,畢竟雲彩只是個小姑娘,可等人家從屋裏出來,他就立馬變卦了。

雲彩一身的瑤族獵裝,獵刀橫在後腰,還背着一把小短獵槍,加上十七八歲的年紀,整個人看上去又英姿飒爽,又活力四射。

打包東西的時候,胖子就一直找雲彩調侃,把人家小姑娘逗的樂不可支。

出發以後,胖子更是只圍着雲彩轉,就差趴下來給她當馬騎,看得吳邪直搖頭。

走在隊伍最後的祝庭芝難得沒有發出任何評價,他的目光在雲彩和阿貴之間逡巡,臉上卻沒什麽表情。

晚上到了山口的古墳處,隊伍又深入了一兩公裏才休息,天亮後就繼續,在山中一連走了兩天,才抵達湖邊。

湖泊四周都是石頭,環繞在莽莽群山中,完全看不出當年有人駐紮過的痕跡,湖水清澈見底,但也僅限靠近湖灘的那一塊,更深處就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團。

吳邪和胖子已經沖過去洗臉了,祝音希從善如流用相機拍攝,祝庭芝和張起靈一左一右站在她身邊,兩人默契地望着遠處的山脈,都沒說話。

幫阿貴搭完窩棚,幾人便開始環湖探索。

湖灘非常幹淨,根本看不出遺骨殘骸的痕跡,而且大部分石頭都很細碎,40多年來這裏的水位不斷變化,山石不斷滾落,屍骨也許被壓在了下面。

吃過午飯,他們幾個就去了湖的南面搜索,這無疑是件體力活,祝庭芝沒讓祝音希跟着,她便留下來和雲彩一起洗衣服。

作為隊伍裏唯二的女孩子,兩人其實還算聊得來,尤其得知她一直在英國讀書生活後,雲彩的好奇心就一發不可收拾。

畢竟還只是個不到20歲的小女生,自然憧憬外面的花花世界。

于是,祝音希便趁熱打鐵說了好幾個因為知道的太多而被滅口的典型案例,給人家小姑娘吓得笑容都沒了。

那沒辦法,祝音希只能旁敲側擊,總不能直接說,“塌肩膀覺得你知道的太多,所以會殺你滅口”吧。

不然,她估計會變成第一個被滅口的人。

下午的日頭大,他們去找線索的都沒回來,遠遠能看到湖灘上幾人忙碌的身影。

除了偶爾的休息,他們就頂着大太陽一直忙碌到夕陽西下。

請原諒祝音希沒去幫忙,她這個廢物點心怕熱怕曬還怕累,去了大概率也是添亂,還是算了。

阿貴晚些時候打回來一只野雞,祝音希幫雲彩做飯,她負責烤雞,說是負責也只是看着點別烤焦了而已,畢竟殺雞拔毛清理什麽的都沒用她來做。

烤雞的香味飄的很遠,看到那4個男人往回走後,祝音希就忍不住笑了,“雲彩,剛剛賭多少來着?”

正在添柴的雲彩也回頭看了眼湖對岸的幾人,笑盈盈道,“一個人50塊,一共200!”

幾人一回來,雲彩便率先沖到吳邪跟前,一雙眼睛都亮晶晶的,“幾位老板,你們有找到什麽嗎?”

頂着對方隐隐期待的目光,吳邪默默移開視線,“..咳,沒有...”

結果人家似乎并不在意這事,緊接着又問,“那你們為什麽這麽早回來?飯還要一會兒才能做好呢。”

這話成功讓吳邪一噎,但不等他說什麽,胖子就樂呵呵地湊了過來,準确地說是他給擠走了。

“那當然是雲彩姑娘做的飯太香了,勾的我肚子裏的饞蟲大鬧五髒廟,你猜怎麽着?我的胃跟我說啊,你要是再搬下去,人家小雲彩可得擔心你餓了,趕緊回去,這搬石頭哪有吃小雲彩做的飯重要?”

但是雲彩并沒有表現的嗔怪或是害羞,她捕捉到其中的關鍵信息道,“因為我做的飯太香了,你們才回來的嗎?”

“那當然!”胖子想也不想的回答。

然後雲彩又看向了吳邪,他鄙夷地瞥了眼胖子這獻殷勤的勁,也跟着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雲彩又來到後面的祝庭芝和張起靈跟前,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前者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了幾秒,随即擡眸直直望向坐在篝火邊的姑娘,見對方點頭才肯開口,“是啊,餓了,所以什麽時候開飯?”

“馬上就好!”

說完,雲彩又興沖沖地來到張起靈面前,她還沒來得及問,對方就已經點了點頭,徑直從她面前經過,往篝火方向走。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雲彩,他還沒摸到自家老婆的手,這個小姑娘就先一步拉起她的胳膊激動地晃來晃去,“姐姐,是我贏了!”

“好好好~放心,我願賭服輸!”祝音希笑眯眯地拍了拍她,随後從外套口袋裏拿出兩張紅票子遞過去。

小姑娘欣喜地接過,又甜甜地道了謝,随後歡天喜地去看鍋了。

“原來人家雲彩這麽主動是因為音希啊。”吳邪幸災樂禍地調侃。

但胖子壓根不理,一甩頭發施施然幫忙去了,“哎喲,雲彩姑娘,放着我來!”

“...胖子不會來真的吧?”吳邪盯着那一胖一瘦,一老一小的人影,怎麽看怎麽別扭。

正好在他身邊的祝音希聞言放下水壺也瞥了一眼,“胖子一廂情願而已。”

“庭芝,你怎麽那麽确定?”吳邪疑惑。

而對方只是投來一個鄙夷的眼神,“她看姓張的時間可比看胖子多的多。”

吃了飯,幾人圍在篝火邊休息,雲彩跳了幾支瑤族的舞蹈,給胖子看得五迷三道的,也起來扭了幾下,活像跳大神。

滑稽的樣子讓吳邪他們哈哈大笑,後面又猜腦筋急轉彎,幾人都笑成一團了。

可這時,張起靈卻默默站了起來,往湖的方向走去,祝音希亦步亦趨跟着,然後陪着他一起遠遠地坐在篝火勉強能照到的地方。

不過沒一會兒,祝音希就聽到了一陣“啪嗒啪嗒”的聲音,定睛一看,湖水在有節奏地波動着,像海浪拍打沙灘,只是幅度不大,那聲音就是水撞擊石頭發出來的。

“潮聲。”

張起靈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定定望着湖面,依舊面無表情。

不僅如此,水線也在緩慢地下降,祝音希盯着那遲緩的波浪,突然勾唇笑了起來。

“小官,你覺得湖中心會藏着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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