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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謝致遠已經是一個合格的飼養員, 随身攜帶簡易洗澡盆,雖比不了家中那些可愛,勝在幹淨好用。
水聲很快在浴室中響起, 而小兔已經趴在飼養員懷中昏昏欲睡,兩只耳朵乖乖地伏在背上,小爪十分依戀地扒着謝致遠的手臂。
很快,小兔就被放進了小盆裏,溫熱的水滲透蓬松的毛毛抵達皮膚, 緩解了一整天的倦意, 飼養員手法輕柔, 洛綿嶼就這樣沉睡過去。
不過這并未持續太久, 他很快就被一陣輕柔的力氣捏醒。
洛綿嶼呆呆地擡起小兔腦袋,嘗試動了動四肢,動彈不得,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包成了一個兔卷。
謝致遠點了點小兔腦袋, “沒有烘幹機, 得用吹風機慢慢吹。”
洛綿嶼點點頭,希望謝致遠能好好吹, 不要把他的毛毛吹成焦糖色。
呼呼的聲音響起,謝致遠動作很輕, 他用手虛虛覆蓋住小兔的毛毛,吹風機隔着正好的距離,溫度适宜。
小兔只有這麽大一丁點兒,十分鐘就吹得九成幹了。
進行到了最後一道程序,謝致遠将精油在掌心捂熱, 抹勻在小兔身上。
一切結束,謝致遠得到了一只香噴噴的毛絨小兔子。
而洛綿嶼也在飼養員專業的手法之下沉沉睡了過去。
謝致遠把洛綿嶼放在了枕上, 自己迅速沖了個澡,等出來時,小兔已經鑽到被窩裏去,只有從被子和床的縫隙邊緣擠出幾簇白色的毛毛。
謝致遠啞然失笑,關了燈,掀開另一邊被子上了床。
洛綿嶼睡夢之間,感受到了熟悉的熱源,整只小兔一扭一扭地就擠進了熟悉的臂彎間,想要四爪并用抱住人,奈何爪子太短,抱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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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平坦的被子就隆起了一個鼓包,一個腦袋從被窩裏探了出來,還帶着一雙漂亮的兔耳。
洛綿嶼手腳并用地纏抱着另一人,得償所願,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浮起一抹滿足的笑,随之傳來的,還有另一人微微的嘆息。
這已經是節目錄制的第四天,也是在H市的最後一天,今晚大家将乘坐高鐵前往H市附近的一個古鎮。
今天由洪曼帶隊,今日行程是去H市的一個主題游樂園,在出發之前,嘉賓們就已經注冊好樂園的導覽App。
因為時間比較緊,嘉賓們都加錢買了快通VIP票,大家想去的項目各有不同,所以今天也是各自組隊,午餐時間再彙合。
洛綿嶼和謝致遠自然是一起的,只是今天還加了洪曼以及何嘉,洪曼本來就跟洛綿嶼最熟,年齡也相仿,至于何嘉,那是想盡辦法跟洛綿嶼獨處,奈何半路殺出個謝致遠,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能同行也行。
出發之前,洪曼就問過三人有沒有想玩的項目,謝致遠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單純地想跟着洛綿嶼走。
衆人進入園區的時間很早,又有快通卡,基本上都不需要排隊。
洪曼問道:“綿綿,我們第一個項目去鬼屋好不好?”
洛綿嶼是一只膽子很大的小兔,換做平時直接就跟着洪曼勾肩搭背去排隊了,但在此刻,他第一想到的是謝致遠,飼養員瞧着高嶺之花似的又很有威嚴,實則是一個怕黑的膽小鬼。
洛綿嶼有些歉意道:“曼曼,我有些怕黑,你和何嘉去吧。”
何嘉用食指指着自己,不敢置信,“我?”
洪曼視線跟着飄過來,何嘉瞬間啞火,他總不能真的讓一個女生自己去鬼屋,于是只能一步三回頭、欲言又止地望向洛綿嶼,以及站在一旁的謝致遠。
看着小夥伴逐漸消失的身影,洛綿嶼不由得松了口氣,他轉頭看着謝致遠,問:“你有什麽想玩的項目嗎?”
謝致遠眸色微動,心髒所在之處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感覺,最終化為輕松一笑,目光柔柔落在洛綿嶼身上,“你想玩什麽,我就一起玩。”
洛綿嶼接過導游重擔,他一直不太确定謝致遠能夠接受的刺激程度,索性避開全部刺激項目。
心裏有數之後,洛綿嶼自信地看着謝致遠,“那我們去做旋轉木馬吧。”
謝致遠又有捏小兔耳朵的沖動了,但剛剛是他親口說的随洛綿嶼的喜歡,他目光複雜地看着身旁的少年,洛綿嶼卻接收指令出錯,擡手拉起了他的手腕,眼睛亮閃閃地就往前走。
游樂園園區很大,旋轉木馬在八百米左右的地方,路上洛綿嶼遇見了一個射箭攤,獎品有氣球和玩偶,玩偶洛綿嶼已經有一堆,但是這個氣球是他想要的,因為出片。
“謝致遠,你會射箭嗎?”洛綿嶼問。
其實洛綿嶼自己是會的,但他就是想要謝致遠幫他拿到獎品,在他的觀念中,錄制綜藝就是來玩的,就謝致遠這種悶葫蘆性子,不帶動對方參與進來,肯定就一直這麽端着了,一點兒樂趣都沒有。
作為合格的飼養員,謝致遠自然是有求必應,他言簡意赅,“要什麽?”
攤位占地面積很大,獎品誘人,引得許多大小朋友駐足,團隊拍攝是提前與園區溝通過的,配備了保镖,一行人過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洛綿嶼生得漂亮,跟天仙似的,但氣質親和,就像春日裏的一朵迎風舒展的小花,他十分自來熟地朝着投來目光的大家揮了揮手,“大家好呀!”
好巧不巧,游客裏正好有洛綿嶼的粉絲,大家反應過來後,尖叫聲此起彼伏,洛綿嶼的粉絲大多很有素質,知道在錄制節目,并沒有上前打擾,只是遠遠地送上了幾句祝福。
洛綿嶼眼巴巴地看着謝致遠,說:“要不你多拿幾個獎品吧。”
謝致遠眼眸微眯,打量着心機兔:“?”
洛綿嶼掰着手指頭數,“那兒有八個粉絲呢,你得給我打九個獎品,什麽都行。”他輕輕嘆口氣,“誰讓我現在沒有錢呢,那就只能麻煩你啦。”
如果不是洛綿嶼有幾分演技,嘴角恐怕都要勾天上去了。
謝家太子爺活了那麽多年,還是頭一遭給人打工,還是無償的黑工,他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洛綿嶼,似笑非笑道:“都聽洛老師的。”
分明是豔陽高照之時,洛綿嶼卻感覺兔耳發涼,他擡手不自然地揉了揉藏在黑發間的隐形兔耳,把毛毛揉得有些亂了。
兩人交了錢進入靶場,一共20支箭。
游戲規則十分簡單,只要九環之內就可以帶走任意一樣獎品。
這些箭都是小孩兒玩的那種玩具箭,輕飄飄的,能夠在磁盤上粘住都不錯了,更別說什麽九環內。
但對于謝致遠而言這都不是問題,他提起弓箭,眉眼冷厲,修長白皙的手指搭在弦上,目光平靜而冷淡地看着前方的靶心。
“簌”地一聲,一支箭劃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線,而後穩穩當當地落在靶心處。
“啊!好厲害!”耳旁突然傳來一道輕快愉悅的聲音。
謝致遠成功破功,眼裏帶了幾分無奈,他語調悠然,“洛綿嶼,不要裝了。”
接着,動作迅速地發出第二箭,再次落在靶心處。
洛綿嶼眼睛一亮又一亮,十分真誠,“好厲害!”
甚至已經開始打小算盤。
射箭騎馬之類的技能都是妖族幼崽時期的必修課,甚至每年都會有比賽,還有豐厚的獎勵,洛綿嶼往年都是參加單人組,必進前三,年年賺得盆滿缽滿,但這還不夠,因為雙人組的獎勵更豐厚!
洛綿嶼思緒飄散了會兒,唔,可是好像只有道侶才能參加雙人比賽诶。
洛綿嶼就是一個誇誇機,嘴甜又熱情,另一人看起來不在乎但嘴角卻始終微揚。
就這樣,二十發子彈全中,兩人順利拿到一堆小玩具,洛綿嶼如願以償地拿到了氣球,除去給粉絲的那幾個小玩具,其他的玩具則被送給了圍觀的路人。
離開之前,謝致遠讓洛綿嶼把手伸出來,他微垂着眼眸,握住那只瓷白的手腕,把那只小兔氣球系在了上面,還貼心的打了個蝴蝶結。
粉色的蝴蝶結落在白皙的手腕上,洛綿嶼盯着沉默片刻,有種自己也變成了禮物的錯覺,還是送給飼養員的禮物。
比起其餘的嘉賓,兩人的項目都無比幼稚,不管是節目組或者是觀衆都覺得這樣很容易冷場,也沒太多看點,但事實是,觀衆們已經笑瘋——
「我可愛的寶寶你真的很像一塊小蛋糕」
「天爺啊,xzy這麽好哄的嗎?感覺綿綿再說兩句,工資卡都要上交了」
「我服了哈哈哈哈哈這一對怎麽這麽默契啊,旅行綜藝被玩成了戀綜既視感」
「xzy看起來很好追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前面的別想了哈,xzy只在lmy面前是這種不值錢的樣子」
「覺得xzy好相處的人去看領勝最近一年的并購案清醒清醒」
「那更好磕了,什麽叫做特殊,這就叫特殊」
……
游樂園之行在下午四點結束,衆人有兩個小時收拾行李的時間,在酒店吃晚飯,之後高鐵兩小時前往古鎮桐鄉鎮。
收拾行李時間倉促,嘉賓們急急忙忙趕在一塊兒吃飯,又着急地出發,轉移目的地時,倒是有幾分旅行的緊迫感了。
上高鐵後,洛綿嶼就開始犯食困,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謝致遠找助理拿了毯子給他蓋上,讓他先安心睡。
洛綿嶼擡擡眼皮,眼神因為困倦有些呆呆的,又很可愛,他用氣音小聲道:“洗澡。”
謝致遠:“我來。”
洛綿嶼滿意點頭,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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