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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第 38 章

這片大陸廣闊無際, 還有着很多不被允許進入的禁忌之地，想要毫無根據的找一個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裏的人類，談何容易？

更何況梅薇斯的空間傳送還附帶着時間, 就算他們彼此在相同的地方, 但在這其中可是隔着時間洪流的差距。

艾珀爾對用精靈語言說出這些話的哈裏曼視而不見, 轉身離開的動作也沒有任何遲疑。

想要攔住他的哈裏曼被特裏薩阻撓。

那張被貴女們私下傾慕的臉沒有在外時的溫和, 只餘冷漠和不耐 ：“他是受我的邀請前來教廷的客人，無論你們之間有什麽糾葛，在他明确表示了不願和你們多做糾葛的時候，請別再胡攪蠻纏, 好嗎？”

這點客氣也是看在他是閣下同族的身份上, 否則以他現在的身份即便是精靈又如何？

見他不再試圖纏着艾珀爾, 特裏薩滿意的同時自己跟上去了。

等到周圍沒有其他人後，桑迪蘭才望向低落的哈裏曼：“我不是有意想探聽你們族內的事，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覺着他能找到阿亞斯特？”

事關精靈族的存亡，即使将背後都交付給了他們, 哈裏曼也不能私自地将預言說出來：“抱歉，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你們。”

西澤跟桑迪蘭沒有因為他的不言明而生氣。

“至少你沒有想騙我們。”

哈裏曼微微地揚起下颌, 綠眸裏面明亮且自信：“精靈是不屑于說謊騙人的。”

桑迪蘭：“……”

他還真為自己的種族自豪啊！

西澤老實地問：“那我們現在怎麽辦？他看起來不想幫我們找阿亞的樣子, 而且我們也沒有他的聯絡方式和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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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讓桑迪蘭勾起唇角, 因為阿亞失蹤而黯淡的眼眸這會兒又變得張揚明媚：“放心，以特裏薩谄媚的模樣, 他肯定不會輕易的讓他離開的。”

西澤猶猶豫豫地望着桑迪蘭。

注意到他視線的桑迪蘭沒好氣地道：“有什麽話就說，這副蠢樣子根本不适合你。”

被罵蠢的西澤也不氣惱, 他憨憨地道：“雖然特裏薩很讨厭, 但他現在是被王都人尊敬的大主教，還是教廷的聖子, 即将要接任教皇的位置，在教廷裏面得給他些面子吧……”

桑迪蘭：“……”

明豔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敢置信，“你想我污蔑他？”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西澤立馬想要補救：“對不起，不是污蔑，是……是、是我們現在不是需要他幫助我們找阿亞嗎？”

絞盡腦汁的西澤總算想出了轉移桑迪蘭注意的理由。

“現在有了更好的人選，與其求他，我寧可去找阿亞斯特的心上人！”

“可是去找他的話我們不也得通過特裏薩嗎？”耿直的西澤又道。

桑迪蘭：“……”

哈裏曼：“……”

就連對情感不敏感的精靈此刻也感受到了桑迪蘭的怒火，他望着艾珀爾離開的方向綠眸裏面滿是思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

艾珀爾原本想要直接回魔王城，但在察覺到身後趕來跟着的人時，他就停止了使用魔力。

特裏薩用不緊不慢的步伐跟在艾珀爾的身後，見他停下來也沒有過分地靠近，在一定距離滿臉笑容的望着他。

“……”

還從沒見過這種人類的艾珀爾微皺眉頭：“你跟着我做什麽？”

“閣下不是想要去找阿亞斯特嗎？我想看看有什麽我能提供幫助的沒有，畢竟他現在可是全國民衆矚目關注的勇者，如果讓王室知道我對他見死不救，恐怕會影響到我的名聲。”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要找他了？”艾珀爾冷冷地道。

“是我猜錯了嗎？在那位精靈先生跟您用精靈語言溝通的時候，閣下不是動怒了一瞬間嗎？我可以把它當成閣下是在擔憂阿亞斯特嗎？”特裏薩慢悠悠地道。

雖然知道了兩人關系不一般，可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從五年前那次戰敗，特裏薩就想贏一次他，這些年阿亞斯特每次都會離開愛德森小鎮一段時間，他有猜測他是去找人，也曾暗中跟随，但每次都會丢失目标，久而久之這更加深了特裏薩的執念。

以至于他成了人人尊重的聖子，也沒改變他本質的冷漠。

強者，是他想要追随的目标。

他從未見過那樣強大的魔法。

特裏薩将心思隐藏的極好，再加上艾珀爾心中思考着事，也就沒把注意放在他身上。

對于他跟勇者的關系總是被誤解這種情況，艾珀爾已經習慣了，他甚至連想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這跟你沒關系。”

“閣下，在這座王城裏面除了國王，就連王子們都沒有我的權勢大，現在人類世界裏面我的魔力也能排列進前三裏面。”

這還是特裏薩‘謙虛’所說。

就連老教皇已經時間推移，魔力水準也遠不如他，只要再給他些時日，他會成為人類世界的大魔法使。

但……

艾珀爾轉身的動作毫不遲疑。

特裏薩臉上自信的笑容僵住了。

“閣下！”

“……”

望着背着他的白袍精靈，特裏薩站在原地，手裏面突然出現了魔法杖，比起五年前的魔法杖，現在他的魔法杖上面鑲嵌着金綠色的寶石，那是可以源源不斷向他提供魔力的魔法石。

低吟的魔法咒語從他的口中念出來。

既然軟得不行，那就來硬的。

沒把他放在心上的艾珀爾倏地感覺到空氣裏的元素突然出現了異動，他回過頭就發現已經将咒語濃縮了一半，魔法光炮朝着他正面襲來。

這是破壞力極強的光明魔法。

就算是魔王麾下的魔将正面接下這招也會瞬間的被消滅，更別說是身為‘魔法使’的他。

但特裏薩對艾珀爾有着迷之信心。

他絕對可以的！

事實上——

也正如特裏薩所想那般，艾珀爾不需要吟唱魔法咒語就能釋放出魔法屏障将這道攻擊避開，只是他身後的地方被全面摧毀。

巨大的聲響讓教廷裏的其他主教都聞聲地趕過來。

在發現是他們的聖子動的手時，使用魔法的主教召喚出了他們的魔法杖，有些是靠着身體強勁當上主教的人也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莫名被偷襲的艾珀爾心底的不耐煩達到了頂峰。

帷帽後面的綠眸裏面盡是冰冷。

他不再藏拙。

“你們都離開這裏，他不是敵人。”特裏薩雖然瘋，卻也不會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在愛德森小鎮的經歷已經足夠讓他銘記了。

“可是……”

其他主教們雖然沒有特裏薩那樣的天賦，可他們都能感覺到此刻艾珀爾的危險，把他們的聖子單獨留在這裏，如果出了事怎麽辦？

“這是我的意思。”特裏薩淡漠的聲調裏面有着身份尊貴之人不能違抗的威嚴。

主教們都清楚他的性格，只能遠離了這裏。

等到場地被清空，特裏薩眼神灼熱地盯着艾珀爾：“閣下！我們可以開始了！”

望着這樣的特裏薩，艾珀爾不知道怎麽就突然沒有了戰意，總覺着真的動了手他就會沾染上什麽不好東西的感覺……

“閣下是覺着這裏場地太小嗎？您放心，這片地方是我的私人領地，就算将這裏都毀掉也不會有任何事。”跟阿亞斯特相處過一段時間的特裏薩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能被他喜歡上的閣下應該也是跟他相同。

還有在愛德森小鎮突然對他出手，也是因為他破壞了莉莉絲家的酒館跟傷害了人吧？

沒想到閣下竟然這麽善良。

特裏薩已經忘記當初的他是怎麽冷嘲熱諷的阿亞天真。

“這裏不屬于教廷範圍內？”

雖然不明白，但特裏薩還是在怔愣過後回答：“是，因為我練習魔法的時候會引起教廷的動蕩，教皇就把這裏劃分了出去。”

“這樣啊……”

“閣下？”

艾珀爾兩只手并列在胸前，淡綠色的魔力出現在手裏面。

以為他是想要跟自己決鬥的特裏薩興奮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他将魔法杖置于胸前，畢竟閣下不需要魔法吟唱，他之所以制作新魔杖就是将他的魔力都輸送到裏面，以備來不及吟咒語的時候。

全身心都注重着面前艾珀爾的特裏薩沒注意到他身後的植物正悄無聲息地靠近他。

直到被五花大綁的掉在半空中，就連魔法杖都掉在地上的特裏薩才反應過來對方根本沒有想要跟他決鬥的想法。

金眸裏面閃過茫然和屈辱，想要質問人時，卻發現站立在那裏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

阿亞跟小艾珀爾的感情愈發地好了。

讓斷木既欣慰又忍不住冒酸水，要不是小艾珀爾的精靈血脈還沒有覺醒，祂早就暴露自己身份給他了，現在卻只能看着人類跟小艾珀爾那麽親近。

不知道斷木想法的小艾珀爾牽着阿亞的手，跟着他走出了森林裏面。

像是鞋子這類動作阿亞能制作，但衣服跟一些食物還是需要到人類世界才能購買到，不想給小艾珀爾增添陰影的阿亞給他用魔獸皮制成了一頂帽子戴在他的頭上，遮住了他區別人類的耳朵。

只是……

過了很久，阿亞都會為他帶小艾珀爾到人類世界這個決定後悔，哪怕這次的事讓小艾珀爾陰差陽錯的覺醒了精靈血脈。

這裏的小鎮地處偏僻，很少看到陌生人，更何況是一個成年男人帶着個小孩子。

一路上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都沒有斷過。

望着低垂着腦袋的小艾珀爾，阿亞有些自責：“抱歉，我不應該勉強你出來的。”

小艾珀爾搖搖頭。

他仰起腦袋，那雙清透的綠眸很明亮：“是我自己想要跟着阿亞一起出來的，我很開心。”

這裏有很多人，可他身邊有阿亞陪着。

所以……

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