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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第 89 章

被絆住腳步的亞希伯恩手下不再留情, 那些對着他射擊過來的冰箭全被他的魔力擊落。

這就是最古老的魔王的真實實力嗎？

勇者小隊的人能感覺到來自他的壓迫感。

哈裏曼的冰弓箭在還沒觸及到他的時候就被他的魔力定格在了半空中，接着所有的冰箭全部調轉了方向對準着他們所在的位置發射了過來。

哈裏曼動作優雅地将他的冰弓調轉方向的置于自己的背後。

完全信任地将他的生命交付給了同伴。

桑迪蘭揮舞着手中的法杖，咒語從她的嘴裏面被吟唱出來。

巨大的藍色屏障瞬間地形成, 像是鏡面那樣的将所有的冰弓箭全部抵擋在了外面。

阿亞則是趁着這時來到了桑迪蘭的身邊, 低聲地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麽。

桑迪蘭表情震驚中帶着錯愕, 但也只是瞬間她就沉默着點頭。

扛着巨斧過來的西澤同樣地帶着不解, 可他不會對自己的同伴提出異議，至于哈裏曼？他之所以會停下射擊也是收到了只有精靈才能聽懂的語言。

想要維系屏障就需要魔法使的魔力，強大的魔法使能讓他的屏障永久的擋在自己前面，只要他願意。

雖然桑迪蘭既有天賦又很努力, 但想要在亞希伯恩的全力攻擊下讓魔法屏障如新是不可能的。

上面隐隐地出現了裂縫的痕跡。

桑迪蘭繼續往裏面輸送魔力, 可她的補充遠不如被亞希伯恩破壞的速度快, 碎裂的跡象越來越明顯。

直至——

再也撐不住。

桑迪蘭因為魔法屏障被毀去受影響的身體晃動了幾下，亞希伯恩瞬間地來到她的面前，想要一擊解決了她，但……

那雙湛藍的瞳眸裏不再是虛假僞裝出的溫柔, 此刻幽深得讓注視它的人都無法喘息：“為什麽阻止我？”

那模樣很有如果艾珀爾不說出能說服他的話，連同他一起動手的架勢。

并不受幹擾的艾珀爾只是冷靜地走近桑迪蘭, 居高臨下地望着她：“你使用的魔法是光明魔法？”

“……是又怎麽樣！”

“雖然我收集了很多種類的魔法, 但只有光明魔法一直沒能遇到過。”

桑迪蘭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只是比她反應更快的是艾珀爾出手的速度，她直接就當着勇者小隊其他人的面倒了下來。

“你對她做了什麽？”最先反應過來的西澤拿着巨斧就對艾珀爾砍過來。

他很輕松地躲開西澤的攻擊, 接着桑迪蘭的身體就在他的操縱下跟在了他的身邊。

“我只要她，其他人都随便你。”艾珀爾轉身就帶着桑迪蘭往裏面走。

他這态度反倒讓亞希伯恩冷靜下來, 他看着艾珀爾的背影久久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周身狂暴的魔力倒是平穩了下來。

他轉過身看向剩下來的他們。

“既然艾珀爾不願對你們動手，那就只能由我來了。”

“接下來的手段……”

“會很粗暴。”

……

雖然阿亞他們‘全力以赴’了, 但還是敗給了亞希伯恩，直至力竭的倒在地上。

等再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的四肢都被鎖鏈禁锢着，身處在只能看見周圍模糊影像的黑暗裏面。

聽到有其它動靜的阿亞壓着聲音道：“哈裏曼？還是西澤？”

“是我。”

西澤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含糊。

“你怎麽樣？傷的重麽？”

當時的情況很危險，他跟哈裏曼的絕大部分傷害都被西澤承受了下來。

“我沒事，你忘記我有矮人血統了嗎？我可是戰士後裔，這種傷很快就能恢複好的。”不想讓他擔心的西澤故作輕松地回答。

但阿亞又怎麽可能會不知道真實情況，就算西澤恢複力很強悍，可在經受了亞希伯恩那樣的攻擊後也不可能修複得這麽快。

阿亞沒有拆穿西澤的體貼。

“你不想問我什麽嗎？”

比如——

為什麽要裝作不認識艾珀爾大人？

為什麽又要他們在跟亞希伯恩的戰鬥中留有餘地，裝作不敵被打敗，再被擒獲的事。

“……”

在沉默過後，西澤才出聲，“你會背叛我們嗎？”

他沒有問背叛人類立場之類的話，只是問了他這個。

“不會！”

阿亞的回答沒有任何的遲疑。

“那就行了。”

即使在黑暗中，西澤的聲音都透着明朗，“從我選擇跟你從矮人村出來旅行的時候，我就知道當同伴最重要的事是什麽。”

“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會相信你。”

“這是我許的諾言。”

“矮人是最注重承諾的。”

“……”

“嗯！”

艾珀爾大人。

……

彼時。

亞希伯恩将位于南面的居所安排給了艾珀爾居住。

這座在島上面的魔王城絲毫沒有受到外面炙熱天氣的影響，灼燒的太陽光只是溫暖的讓人困乏的昏昏欲睡。

桑迪蘭睫羽輕顫了幾下，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時，立刻拿起法杖警惕的望着坐在窗戶旁的銀發魔王。

閃爍的魔法波動很是危險的對着沒有任何防護的他。

明豔的面容上盡是警惕。

“怎麽不動手？”

艾珀爾既不回擊，也沒有轉過面容，只是聲音很平靜地問。

桑迪蘭握着法杖的手輕顫，緊抿着唇：“為什麽要單獨把我帶來這裏？魔王！”

“亞希伯恩為了彰顯跟我的合作，不會監視這裏。”

不如說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根本不認為在東部魔王城的他能做出讓他解決不了的事。

聽到這話的桑迪蘭渾身的緊繃一下子就松懈了。

她這輕松的反應讓艾珀爾感到好奇：“你不擔心我真的跟他合作了嗎？畢竟對我來說他才是同類。”

桑迪蘭站直身體的望着他，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露出彷徨和懷疑：“我相信阿亞斯特，而他選擇相信你，那麽，我也會相信你！”

“如果是我騙了他呢？”

“你會嗎？”

“……”

“不會。”

艾珀爾站起來，誰也無法想到這纖細的身體內蘊藏着多大的力量。

雖然她相信，但這種未知還是讓桑迪蘭很惶恐。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亞希伯恩雖然沒有留監視的東西在這裏，但我要是行動的話會引起他的注意。”

從一開始，亞希伯恩就沒有把勇者小隊放在眼裏，自然也不會在意隊伍裏面的魔法使。

而他要讓桑迪蘭做的就是從這裏面完成哈維沒有做到的事。

艾珀爾沒有隐瞞她：“哈維，我的朋友去觸碰鎖鏈後至今沒有清醒過來，雖然你身為魔法使有精神屏障，但我也不能确定你會沒事，要不要這麽做你自己決定。”

他把選擇權交給了桑迪蘭。

“好，我需要怎麽做？”

凝視了會兒她，艾珀爾才說出具體的情況。

“我知道了。”

桑迪蘭在自己的身上施展了能隐藏魔力波動的魔法，同時也多上了幾層保險的轉身離開。

可在走出幾步後，她又回頭看向站在原地的銀發魔王，“對于他……你是怎麽看待的？”

“你很在意？”

不習慣這種場面的桑迪蘭有些煩躁，但她還是把自己心裏所想說了出來。

“你們的壽命不對等，他不願意讓幾十年的愛意讓你緬懷接下來的幾千年。”

會是小孩說的話。

艾珀爾都能想到說起這話時小孩的神情，本來冰雪般的神情瞬間地消融了。

每次見面都是冷着面容的銀發魔王突然地笑了，給桑迪蘭造成的沖擊還挺震撼的，但她也明白他的笑容是為了誰。

不由得內心為她的朋友感到歡喜。

“他很倔強的。”

“我知道。”

艾珀爾語氣微重地再重複了一遍，“他還是小孩的時候我就知道。”

桑迪蘭：“……”

她只是想提醒她，沒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以阿亞斯特的性格是不會改變關系的。

“你不打算改下稱呼嗎？總是用‘小孩’稱呼他的話會讓他認為自己還沒有被你當做男人。”說出這話的桑迪蘭都不由得為自己感到悲哀。

為什麽在這種緊要關頭她竟然還在關心兩個男人的情感問題啊！

可她偏偏還忍不住，這才是最讓她糾結的。

“還有嗎？”

“……什麽？”

艾珀爾耐心地問，“要怎麽做會讓小孩、阿亞高興？”

他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深，除了喜歡他這件事，艾珀爾看不出其他，無論他做什麽阿亞都會高興。

但……

他想要的是他真正的歡喜。

桑迪蘭：“……”

她都沒談過戀愛，又怎麽可能會知道啊！

可是看着等待着她回答的銀發魔王，桑迪蘭認命地回答：“表白？約會？”

前半生都在努力修煉魔法的她也不知道情人之間到底要做什麽。

艾珀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個給你，算作回答我的問題。”

桑迪蘭一臉懵的接過扔過來的東西，待看清上面的內容時，她的眼睛都瞪圓了：“這……這是先代大魔法使的筆記……你怎麽會有……”

“我曾跟他一起旅行過一段時間，上面的批注有我的，也有他的，看不懂的地方可以來找我。”

“……”

桑迪蘭的呼吸都錯亂了。

她根本沒想到只是回答了一個問題竟然就能獲得這麽珍貴的回禮。

“我……”

她真的可以收下嗎？

“這是你哥哥一直想得到的東西，你不需要的話就給他了。”

這話立馬讓桑迪蘭把筆記收了起來。

“我不會讓筆記白費的！”

“嗯。”

……

在桑迪蘭離開房間後，艾珀爾望着手背上顯現出的契約印記。

他感受不到阿亞的氣息了。

計劃如他所想的進行着。

想要開啓無盡深淵，光需要魔物跟魔女之心還不夠，必須得有純正的光明之力做茅的打開才可以。

沒有比勇者更純正的光明之力了。

所以亞希伯恩不會殺了他。

明明知道的。

艾珀爾看着被他掐出紅痕的手心，綠眸裏面沉靜的透着絲愉悅。

原來是這樣啊……

……

桑迪蘭用艾珀爾告訴她的路徑跟方法潛入了哈維前往的那間房，看到了他所看見的景象。

她并沒有貿然地就觸碰鎖鏈，而是用魔法形成的光柱接觸鎖鏈的正中心那裏，本該出現在鎖鏈另一端的光柱卻消失不見。

同時桑迪蘭的精神也感知到了裏面的黑暗。

以及……

“啊！我親愛的主人，即将成為卡默斯大陸唯一神明的主人，身為你最忠實的仆人，請允許我在這裏為你歌唱……”

跟他說的一樣。

支撐着鎖鏈的是一本魔導書。

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它臣服她的力量！

絲毫沒有忠誠的魔導書突然地被金色的鎖鏈纏住了。

“等等！我之前是不是遇到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