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後續

“東修我們之間本就有一場生死戰。”

“不要。”

“雖遲了十年。”

“雲兒我是絕對不會對你出手的。”白東修握劍的那只手拽的緊緊的，眼神直盯着呂雲，一字一句說道。

“你會的，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的背後也是你師傅金光澤交給你的責任。”呂雲又道，“更何況你不像我至始至終只有一人，你還有那麽多的牽絆，以你的為人，如何做到與我遠走他鄉。”

“你怎麽沒有羁絆？薩摩、我還有壯勇營的大家，你怎麽會是一個人！？”白東修有些急道，“雲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又發生了什麽嘛？！”

看了看天氣，呂雲自己也知道不該再拖下去，從懷中拿出一塊黑布，“這個你該很熟悉吧。”這塊黑布上繡着黑字，預示着拿着這塊布的主人的身份世黑紗燭籠的人。

白東修一驚，“雲兒你…”

“對，我是黑紗中人。我師父曾是黑紗的天主，雖已死可聽九香說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并且黑紗有一規矩，只要殺了曾經的天主，那麽誰就是下任天主的候選人。更何況那還是我師父呢！”說到此處呂雲不由諷刺道，“你看，即便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即便再怎麽站在太陽下，偷來的終究都是偷來的，總有一天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嗎？如果當年天主千死在我師父手上，那麽我師父難倒就是下任天主的候選人了嗎？”白東修毫不留情的指出話中的錯誤信息，“雲兒你認為我還是曾經的白東修嗎？”

呂雲搖了搖頭，“來不及了，白東修你只有今天這一殺我的機會，等過了今天你定會後悔你此刻的決定。”

“後悔？不，我不會後悔。”

呂雲雖然心裏很開心，可面上卻不能顯現出來，“是嘛！”呂雲手握兩把刀的刀柄，“白東修，我們回不去的。”

東修啊，我們真的回不去了。這十年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日子，可當那人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就明白我們之間已到了盡頭。東修啊，你可知當年的你是何樣的嗎？東修啊，你可知你曾經愛的人是誰？你又可知今世我愛的人是誰？

我們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本就不知是誰負了誰，不，該說我們倆人中對她不知是誰負了誰；不這中間我負的更多吧，不管如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東修啊，過了今天我就會失去所有情感，過了今天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不過輕如鴻毛。那樣的我如何還能承受你給的愛呢？

一次又一次的放手，一次又一次的回合，這是第幾回合了呢？不知不覺周圍集齊了許多人，新面孔，舊面孔都來了。

再一次的分開準備下一場的回合，呂雲微笑道，“試探也試探夠了，東修接下來我不會再放水了。”

白東修很明顯感覺到呂雲說的是真的，每次的力道沒有放水的表現。從呂雲的眼中也看出他的決絕。

白東修腦海中再次回想起那夢境，那一瞬的發愣讓呂雲找到了空子。

“不要。”

突然襲來的叫聲，讓白東修回過神。

多久沒又如此近距離的看雲兒了呢？白東修問着自己。随着血腥味兒傳來，随着呂雲連連不絕的鮮血從嘴中流出。

“雲…雲兒！”

呂雲擡起手捂住白東修嘴，“東…東修啊，什麽都別說。咳咳。”

“雲吶！！”白東修有些不敢仔細看呂雲的臉，顫抖的雙手緊緊抱住呂雲。

呂雲一個不忍，咳出了血肉。沾滿鮮血的手努力撫上白東修的臉頰，“不要傷心東修，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不、不可以，不可以雲兒你不可以就這樣丢下我。”

呂雲忍住要流出眼眶的淚，雖不知這淚是因為痛還是因為不忍。

“東修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往自己頂下的目标走下去，即便，咳咳、咳咳咳咳，東修忘了我吧。找個溫柔善良的女子結婚吧！我想看到你兒孫滿堂的樣子，帶着我份…一…一起。”

白東修無需詢問，無需有下一動作，腦海中的情景與這情景在呂雲倒在他懷裏重合時，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崩塌了。

“雲兒你真壞，明知我笨不聰明，明知我只是不想承認，你總是陪着我放任着我。雲兒，你真是…”

當最後一絲光芒引入黑暗，當最初的一絲光芒照耀大地，在此地維持一個姿勢一晚的白東修，終于被這縷光線換回現實。

只是可惜當光芒完全照耀大地時，呂雲的屍體開始分化，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蒲公英鋪滿了大地。眼真真看着懷裏的呂雲消失于懷中，白東修終于崩潰了，眼淚大肆宣洩出來，流盡這十幾年來存儲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