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提議

第14章 提議

夜白悄悄的看了眼巴莉特，對血族來講她現在就是一個嚴格素食主義，撒拉坶博這些話正是對巴莉特說的。

“是啊。”羅斯附和道：“素食者連人類都無法駕馭，更無法保護自己。”

“巴莉特，你還是應該嘗試着改變一下食譜。”梅希建議道。

巴莉特放下照片，她完全沒将羅斯與梅希的話放入耳中，她接着說道：“看來這群人類是有備而來了。”

“可這是為什麽呢？”夜白小聲問道，她支着下巴看着照片中那些殘忍畫面，問道：“難道是要報複？”

“那也不會報複素食者。”羅斯諷刺道，素食者從來不傷害人類。

“如果是報複整個血族呢？”梅希說道：“這顯然是虐殺……這些人類真是太不優雅了。”

夜白安靜的坐着，其實優雅的殺人方式她是會的。

“這件事情，父親準備怎麽處理。”巴莉特表現出少有的主動。

撒拉坶博也感受到了巴莉特的積極态度，他放下茶杯，這個八百歲的老領主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衰老的痕跡，他就像一個英俊的中年人，他接着說道：“當然是保護我領地的與領民了。”

“父親，我與我的仆人們将支持您的決定。”羅斯表示着自己的忠心。

“我也是，父親。”梅希緊随其後。

巴莉特更為穩重一些，她根本不急于表态，她接着說道：“那需要預先理一份素食者的名單，如果他們更容易成為被攻擊對象，那他們應該得到我們的庇佑。”

“不如把名單列出來後，每天我們派人給他們喝點血，這樣自然他們就不會成為被攻擊目标了。”羅斯聰明的說道，他又看向撒拉坶博：“父親，您覺得呢？”

“所以你是準備這樣對待我嗎？”巴莉特的目光終于落在了這個私生子身上，她很少正眼看他，但只要目光所向，那就是如針一般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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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羅斯尴尬的笑了笑：“您肯定是例外。”

“其實這不為是個好主意。”撒拉坶博說道。

“謝謝父親。”羅斯獻媚的笑着。

“不過……”撒拉坶博又話鋒一轉：“不過這可不是十七世紀了，羅斯，如果這樣對待我們的領民，我們會失去東境的。”

“巴莉特。”撒拉坶博還是對自己的女兒說道：“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你不會拒絕吧？”

“我接受。”巴莉特答道，這就讓夜白也有些意外：“不過，得用我的辦法來。”

“可以，羅斯與梅希将是你的左膀右臂。”撒拉坶博安排道，仿佛是在談條件。

巴莉特看着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她其實非常明白她父親的意思，她的是撒拉坶博家唯一繼承人，雖然私生子沒有繼承權，但不排除眼前二人會成為日後的隐患，血族的歷史上也是如此，私生子們不是成為臂膀就是成為敵人，更重要的是看這位繼承人有多大的能力了。

“沒問題。”巴莉特答應道，她指着靳夜白：“她也要參與。”

“人類嗎？”撒拉坶博眯起他漂亮的眼睛，似乎在深思什麽，接着他又說道：“可以，不過別忘記了，我們現在的敵人也是人類。”

“你可以賜予她初擁。”梅希提議：“不一定是你親自執行。”

夜白看着這一屋子吸血鬼讨論着如何轉化自己，她不由的緊張起來，初擁是将人類轉換為吸血鬼的過程，她的祖母正是接受了撒拉坶博的初擁才獲得永生的能力，不過她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甚至根本沒這樣的想法，一時間夜白就像落入狼群的小羊，她不由的往巴莉特身邊坐了過去，好像在她身邊才會稍感安全。

“她是我的。”巴莉特說着，這明明是暧昧的文字，卻在她一副清冷的外表與語氣下硬是沒聽出半點感情，就像是在擺弄一只寵物。

“我說了，按你的意思辦。”撒拉坶博重複道：“确保在東境上，沒有外來的危險，直到萊因哈特捉到兇手為止。”

“好的，父親。”巴莉特回答道，她又看着那兩個不省心的‘左膀右臂’道：“不過正好大家都在這裏，我先說一下，按我的規矩就兩個：一、我不吸血，二、別在我面前吸血。”

撒拉坶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看着他的三個孩子，他相信所有人都聽懂了他的話，他自然也無需再呆在這裏。

“你們繼續，我的妻子還等着我一起用餐，巴莉特我的女兒，你忙完了記得去看看你的母親。”

私生子們站了起來，他們恭敬的目送撒拉坶博領主離開房間，接着這二人的目光還是看向了巴莉特，同樣流着撒拉坶博的鮮血，卻要向對方俯首稱臣，這可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女爵閣下，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和梅希就退下了。”羅斯說道。

“明天下午三點前，将你們管轄之地的素食者名單交給我。”巴莉特目标清晰，沒有多的廢話。

羅斯與梅希并不喜歡巴莉特的态度，不過也只好把情緒收下，他們向巴莉特行禮後快速的從房間退去。

“傑夫。”巴莉特自然注意到還有一個人守在房間。

“大小姐吩咐。”

“把這個命令也帶給其它的領主，明天三點，東境所有素食者的名單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遵命，我的小主人。”

靳夜白知道，兩年的修道經驗對于年近三百歲的吸血鬼來講是多麽的微不足道，她不知道巴莉特尚未信道時是何種模樣，不過她确信這位的手段絕對不在她的父親之下，否則羅斯這樣的人也不會如此的懼怕她了。

“那……道長，你需要我做什麽？”

“保護我。”巴莉特回答道。

夜白忽然覺得肩上擔子一沉，其實以撒拉坶博的勢力巴莉特哪需要自己保護，說到底還是巴莉特在保護自己，其實她對血族的認知最早還是來源于她的外祖母，首先齊楓也是一個素食者，至少夜白基本上沒有見過齊楓嗜血，接着就是齊楓把契約給到夜白之後，将血族的的習性和禮儀給她進行了一個大概的描述，在夜白看來，這個種族優雅而殘忍，若說到情感他們也并不比人類高貴，不過巴莉特是她認識中的一個意外。

“好的，道長！”夜白坐直了答道。

“這幾天就不回觀裏了，一會讓傑夫派人送你回家，明天兩點在撒拉坶博大廈見。”

夜白才想着如何守在巴莉特身邊，現在就又被叫走了，倒讓她有些失落。

“嗯。”夜白點着頭：“那道長你注意安全……”

夜白好像又說了一句廢話，沒有什麽地方對巴莉特來說，比家更為安全。

之後巴莉特如撒拉坶博所要求的去見了自己的母親，那位夫人來自于比撒拉坶博還要龐大的家族，而夜白則回到了維克大街的公寓。

“小白，我發現東境的牛肉肉質很好，”夜白的母親把一塊牛肉放進了夜白的碗裏：“都快比得上翰州的黃牛了。”

夜白看着碗裏的肉，她是極喜歡母親的廚藝，但是此時她第一個想到的卻是巴莉特不吃牛肉。

“你們在這裏還習慣嗎？”夜白岔開話題，向父母問道。

夜白的母親笑了笑：“只要不逃命，在哪裏都習慣。沒想到撒拉坶博真得接納了我們。”

夜白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接納，至少她覺得巴莉特并沒有真心想過要回去，只是自己将她游說下去。

“當時你祖母死之前，她對我說：‘齊珊兒，撒拉坶博是你最後的希望，雖然我背叛了他們，但我依然相信着他們。’”夜白的母親說道：“沒想到他們真完成了承諾，也不知道當年祖母到底為他們做了些什麽。”

夜白晃着腦袋：“我也不知道，我也只和道長，哦，是巴莉特打過交道，她是個道士，不問方外之事。”

“沒事，孩子，你就跟着這位道長。”靳夜白的父親靳三省說道：“退一萬步，我們在這裏修身養息一些日子，也找好反殺的機會。”

夜白點點頭，她的父親說得也不無道理，至從離開了翰州，追殺自己的人其實越來越少了，只是那時一家人已經精疲力竭，毫無反擊之力，如果換成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不會被人追着橫貫了一個大陸的距離。

“還是留這吧。”靳夜白發現自己有些喜歡這裏了，至少喜歡白虎山。

“妹妹不是還小嗎。”夜白接着說道：“既然隐楓會已經沒了，她也沒必要去做什麽殺手，能在這裏正常成長也挺好的。”

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沉重，靳三省與妻子劉珊兒也不再說話，至少在這二人年少那會，隐楓會依然有着極高的地位，曾經的輝煌如山之紅楓林，現在的沒落卻發楓葉凋零。

“吃飯吃飯，”夜白的母親說道：“其實過過這樣的日子也不錯，無論是殺人和逃亡我都已經膩了，對了小白，今天的菜做得怎麽樣？”

夜白最終還是把那牛肉扔進了自己嘴裏，她點點頭：“手藝越來越好了。”

“那你就多吃點，估計在道觀裏吃得也清淡。”靳三省也往夜白碗裏夾了個菜。

這一家四口人，恢複到了最為平靜的狀态，但是屋外的風繼續吹着，危險只會存在于眼裏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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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好喜歡道長又不敢說……

靳母：不怕，咱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