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控制

第32章 控制

經過夜白的細心打理，池塘俨然有了自己的生态圈，荷葉已露出了尖角，而荷下隐約能見以魚和烏龜，夜白只盼着能再長些青苔起來，這樣她在池塘邊做舊的那個土地公雕像才顯得更加靈驗。

尤金将兩只生病的魚分別放在兩個盆中，這是兩只因為無法池塘而生病的小魚，如果以巴莉特的性情來講，生死由命，這池塘之物得了病她最多撒些藥進去，以人為之力幹擾是絕對不會做的。

巴莉特與林妤分別站在盆前，盆中的魚只是浸在水裏，身體沒有晃動，沒有精神極了。

“是把這兩魚鲫魚治好嗎？”林妤問道。

“是的。”巴莉特回答道。

“誰先治好誰就贏？”林妤确認道。

“是的。”

“不如直接吃了吧。”林妤蹲下戳着魚頭：“這感覺馬上就死了，怎麽治？”

巴莉特也看着自己盆中的魚，也是奄奄一息活不了多久的樣子了，指不定晃動木盆這魚就翻了肚皮。

“生死由命。”巴莉特說道。

“行，”林妤點點頭：“那就看看今天晚上有沒有魚吃。”

林妤話畢與巴莉特點頭示意，跟着二人嘴裏同時念起了咒文，一個翰州的女巫一個血族的道士，二人都在對方的文化中探索着自己想走的路。

或許正如林妤所說，這魚病入膏肓，巴莉特用心起咒可還是徒勞，而在她的對面，林妤的咒文卻起了作用，那魚抖動起了尾巴，魚鰓的位置也張合了起來，和剛才那條病恹恹的家夥完全不同，這讓巴莉特也有些吃驚，跟着最讓人震驚的事發生了，那魚而不僅回複了正常的呼吸，它居然猛的振動尾部，一個躍身落進了池塘裏。

巴莉特又低頭看看自己盆中的家夥，還是沒個動靜。

“厲害，林小姐。”巴莉特道，想為自己這魚只能成為盤中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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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妤笑了笑，她走到巴莉特跟前指着對方盆中的魚，卻是對夜白說道：“夜白，晚上吃魚吧。”

“行，林小姐你自己做。”

夜白說着就往林妤的魚盆前走，既然魚恢複了，自然要扔回池塘裏。林妤也發現夜白的靠近，她卻突然亂了陣腳一般沖了上去将夜白攔住：“你幹嘛！”

“拿魚呀，”夜白打量着林妤：“你那麽緊張幹嘛？”

“怕是林小姐怕你破了她的幻術吧。”

巴莉特也走了上來，她手指輕舞，嘴裏說了一個破字，果然夜白再看盆中，那魚已經翻了肚皮。

“喲，被識破了。”林妤尴尬的向巴莉特施了禮：“還是道長姐姐厲害，三局兩勝，我認輸了。”

對于林妤的尴尬巴莉特只是笑笑，她合握雙手施已道禮，說：“太陽已經下山多時了，林小姐也早點回房休息吧。”

“那明日還比嗎？”林妤說道，她的臉上也無比的興奮：“道長的電法厲害，我還想學習學習。”

“可以，”巴莉特眉頭一揚：“先入我道門。”

“這……”

巴莉特當然知道林妤不會答應，背叛巫師會的下場林妤比誰都清楚。

“夜白，陪我練字了。”

“是，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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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血族是優雅的物種，巴莉特在這優雅之上還加了分風雅，習字她也學得很快，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筆畫之中已見筋骨，夜白盤坐在書桌不遠處，她跟前是煮着茶葉，空閑時她也會看些古籍，例如這烹茶之道，這樣才好跟上巴莉特的腳步，也別埋汰了她身為翰州人的臉面。

巴莉特聽着耳邊水燒開的嘟嘟聲，筆下認真的書畫着，時而停頓下來觀摩，裏面又揣摩着下筆的力道，夜白從旁為巴莉特放好茶杯，擡頭卻見巴莉特的耳邊落下了一屢頭發，恐這頭發粘了墨汁，夜白伸手拉起那銀絲挽在了巴莉特的耳後。

這一動作也讓巴莉特停下了書筆，她擡眼後望，見夜白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這翰州姑娘在自己跟前向來都是副柔弱的模樣，巴莉特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對她過于冷漠了。

“謝謝你，夜白。”巴莉特說道。

“不客氣的。”夜白說着準備退去。

“先別走，”巴莉特順手抓住了夜白的胳膊，摸着她結實的手腕，其實這姑娘也并不柔弱：“幫我看看今天的字。”

夜白聽話的走到巴莉特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她選擇了柳體，雖然看得出來書者下筆不夠穩重，但這字的骨感已非常清晰，沒有九分形但已得三分意。

“好看。”夜白回答道。

“好看。”巴莉特重複道：“不過哪裏還不夠好看？”

夜白一愣，若真說哪不好看，這字還是太不像字。

“嗯……”夜白撓着腦袋：“其實比一開始好多了。”

“缺點。”巴莉特強調道。

“橫不是特別橫，豎也不是特別豎……”夜白老實回答道：“總會進步的。”

巴莉特提筆在硯臺上将多餘的墨汁趕掉，将毛筆放在了筆架上，她往後一坐，順手拿起夜白送上的茶杯。

“知道為什麽留下林小姐嗎？”

夜白有時會發發花癡，可她并不笨。

“想看看道法與巫術的區別。”

“嗯。”巴莉特慢慢吞下一口茶：“還是想看看我究竟學到了什麽程度。”

“三場比賽贏了兩場。”夜白闡述着實事。

“不，”巴莉特否定掉今天的結果：“只贏了一場，最後一局勝負未定，只是識破了她的幻術。”

“或者說……”巴莉特用手氣敲了敲書桌，有些惋惜得說道：“這也并非體面的平局。”

夜白有些不明白，巴莉特接着解釋道：“第一局她用火，我用電，比的是攻擊力，其實結果都一樣，石頭都被毀掉了，只是說速度電更快。”

“可羽毛的那一場，感覺你們的差距并不大。”夜白回想道，只是最後山風太大，巴莉特選擇了放棄，夜白相信巴莉特多堅持一些，或許有另外的結果。

巴莉特卻沒有直接回答，她拿起毛筆遞給夜白：“你有多久沒寫字了？”

夜白接過筆回答道：“不算上次教你那次，也有十幾年了吧。”

“寫些什麽吧。”

夜白不明白巴莉特的意思，但也認真的落下筆，正如自己所說，已有十幾年沒寫過字，手腕抖動得不行。

巴莉特卻接着說道：“其實勝負一開始就有了分曉，用法術控制那羽毛就如同你現在執筆寫字。”

夜白眼睛一亮心上豁然開朗，如果照這樣看來巴莉特羽毛這局不僅敗了，還敗的一塌糊塗，林妤對于羽毛的控制游刃有餘，這也意味着她對力的控制張馳有度，如果一個人能将自己的力有意控制到最小，那當她把力釋放開時一定能掀起驚濤駭浪。

“那還要留下她？”夜白問道，對于這個同胞，她着實喜歡不上來。

“腳在她身上。”巴莉特一臉無所謂：“但不勞動就得離開。”

夜白知道巴莉特等着林妤人她喂招，暫時還需要留下這個巫師。

“那明天就安排她幹活。”

巴莉特拿起茶杯将茶喝盡：“觀裏的事你可以做主。”

“對了，”巴莉特将茶杯送還到夜白手上：“今天的茶……”

“茶怎麽了？”

“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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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巴莉特練完字，夜白差不多也要休息了，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發現自己上床的時間越為越晚，總是想多陪着巴莉特呆一會，最早十點入睡，接着時間推移到了十一點，而今天當夜白走出房門，時針已經指向了一點，她卑微的不讓巴莉特發現自己心上的喜歡，但自己卻總是忍不住的将這種喜歡表現在自己的行為上。

“夜白，來宵夜嗎？”

羅菲不知道從哪裏出現，這個護衛總是神出鬼沒的。

“不，我要睡覺了。”夜白拒絕道，她第二天還要訓練。

“別拒絕……。”羅菲說着想伸手摟住夜白的肩膀，卻被夜白靈巧的躲開了。

“你們還是好好守夜吧，總感覺最近不太平。”夜白說道，修女和巫女接二連三的出現，總讓她有些擔心最近又有什麽變數。

“夜白，你不做大小姐的執事真是可惜了。”羅菲感嘆道，不過他還是執着的邀請道：“尤金把那兩條魚給烤了，可香了，去試試吧，這可是來自一個血族真摯的邀請。”

接着羅菲又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罐啤酒：“來吧，靳執事。”

夜白接過啤酒，罐身上冰冰涼涼的，在這個初夏觸碰着甚是舒服。

“酒我收下了，宵夜我就不去了。”夜白轉過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真沒勁。”羅菲一臉失望，難得将夜白當自己人了，沒想到對方并不願意加入吸血鬼們的社交。

既然邀請不到客人羅菲自然也不能自己掃興，他接着往飯廳而去，夜間的山風更為強烈，它揚起屋頂上的雜草與塵土，羅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把眼中的沙子給揉去，可忽然鼻子裏傳來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鮮血？”

這欲望的味道使羅菲既興奮又警惕，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點，是誰的血随風吹到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