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紅燈區28號街(1)三合一
紅燈區28號街(1)三合一
【本次副本已開啓】
【副本名稱:紅燈區28號街】
【副本等級:A】
【玩家人數:兩人】
【故事背景:星元207年, 聯盟警署與帝國軍隊聯合修訂omega法案,該法案由顧上将親自提出,此後omega将擁有更高人權。】
【于此同年, 紅燈區28號街出現兩起貴族alpha抛屍案, 由于死者身份特殊,該案情引起了大衆的廣泛關注。】
【主線任務:找出兇手, 并且阻止兇手第四次殺人。】
【支線任務:未知觸發】
【宿主阮言,已進入世界】
【祝您游戲愉快】
星豪酒店作為帝國私密性最強, 內設最為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只有帝國裏有權威的上級政府,聯盟警署,帝國軍隊以及星際富貴榜上有名的大企業家,才享有出入星豪的權利。
而此時此刻, 這裏正在舉辦顧家小公子的第三場婚禮。
香槟色的浪漫氣息萦繞在宴會廳內,舞臺上空的流蘇閃爍着暖白色燈光, 通道區擺滿兩排香槟玫瑰和白色繡球。
兩位新郎站在舞臺正中央, 那位貴族alpha深情望向自己心愛的omega, 眼底滿是幸福的喜悅。
婚禮現場的氣氛是甜蜜且溫馨的, 在場的富家子弟們卻都坐如針氈。
有人不滿地小聲嘀咕着:“哎,這都第三次了,顧家這個小少爺到底有什麽好的?叫我說啊, 顧上将就應該把這個晦氣玩意藏在家裏, 一輩子都別帶出來。”
“噓!話可不能這麽說!”
那人身旁坐着位穿身六位數星幣禮服的貴族少爺, 少爺用手肘怼了一下口無遮攔的好友,擡擡下巴, 示意他看迎賓臺的方向。
顧淩身穿代表帝國軍隊的黑色軍裝,銀質手/槍別在披風下的軍褲腰帶上, 胸前的六芒星徽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男人俊美的下巴微揚,原本棱角分明的線條在燈光下更加鋒利,他的眼裏夾雜着碎冰,卻在望向舞臺上那位帶着白色頭紗的omega時,嘴角挽起一道極淺的笑容。
少爺語速極快地警告身旁好友:“那可是顧上将的寶貝弟弟,平時上将寵的像哄老婆似的,要星星不給月亮。”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些:“你要是還想就學帝國軍校,那就最好少說幾句閑話。”
這人是前些日子剛被某家貴族認回的私生子,最看不得這種丈夫死了就改嫁的omega,卻沒成想竟是顧上校的寶貝弟弟。
他心有不甘地問道:“可他不是姓阮嗎?”
少爺擺擺手,心裏有些後悔今天帶這個拖油瓶來:“害,別問了,貴族裏的秘事不少,唯獨顧家的事你想都不要想,咱得罪不起。”
那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望向不遠處一排身穿藏藍軍裝的上尉,以及另一邊穿着聯盟警服的警官們,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跟着抽搐了一下。
這哪裏是婚禮現場?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逮捕那位紅燈區碎屍案的殺人兇手。
舞臺中央,阮言身着精致的束腰禮服,隔着一層頭紗對上新郎那雙深情的眸子,心中五味雜陳。
現實中他都還沒交過女朋友,如今就要在游戲裏嫁人了。
而且嫁的還是個男人!
來自21世紀的阮言實在難以接受這場婚禮。
他淺淺嘆了口氣,腦海裏回憶着0612給自己講述的游戲設定:
在這個世界中,性別不分男女,而是分為alpha,beta和omega三類。
其中alpha是體力上的佼佼者,beta是普通人,而omega則是漂亮又弱小的存在。
嗯,比如他。
水晶鋼琴彈奏出優美的曲譜,層層氤氲在流光的琴鍵上,奏響出婚禮的最高潮。
現場沉重的氣氛完全沒有影響到司儀的職業素養,仍懷着滿腔激情背誦着自己的草稿。
“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能夠與彼此相遇,已是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接下來,請這位alpha新郎親吻您的omega……”
話音剛落,現場燈光瞬間熄滅,司儀的講話聲也戛然而止。
漆黑一片的婚禮舞臺大概持續了一分鐘,人們才逐漸意識到這并不是什麽婚禮流程。
“什麽情況?出故障了嗎?”
“不應該啊,這裏可是星豪!”
有個女孩子帶着哭腔道:“該不會又出事了吧?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此話一出,四周的賓客紛紛起身,內心焦躁且急切地想要離開現場。
那起事件在這個圈子裏已然傳開,在場大多都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誰也不想成為第三個受害者。
有人出聲穩定局勢:“大家別怕!這次帝國軍隊和聯盟軍校都在,不會有事的!”
可這句話很快就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阮言摩挲着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孤零零地站在臺上聽着臺下這場鬧劇。
“翟少!”
有人舉起軍用手電筒照向舞臺的位置,燈光晃過阮言的眼睛,他有些不适應地眯了眯眼。
可就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在那數道投來的光線下。
原本站在那裏的新郎,此時正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跪在他的面前。
他的雙膝跪坐在地,手臂自然垂落在地面上,身子直直面向阮言。
一股子血腥氣伴随着松木香彌漫在空氣中。
這是阮言第一次感受到alph息素的存在。
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他喉嚨,又或者像整個人都被重物碾壓過了一樣。
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白色頭紗随着動作滑落在地。
身體不斷在升溫,一股燥熱幾乎要燒光他的全部理智。
好難受,好像要死掉了。
阮言身子一軟,向後傾倒,穩穩地落在了身後人的懷中,一股清涼的氣息将他慢慢包裹起來。
“別看。”
男人聲音像薄冷的冰線劃破黑暗,那沉穩的吐字像是在軍隊下達命令,給人帶來安全感。
他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像是冰川的雪水,幹淨清涼。
“難受……”阮言的聲音黏糊糊的,整個人如同八爪魚一樣纏在男人身上。
阮言只覺得這人身上好涼快,和他貼貼就感到好舒服。
原來這就是信息素嗎?
小貓似的omega鑽進男人懷裏,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小腦袋埋男人的肩上輕聲哭泣。
燈光驟然亮起。
衆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位向來不近人情的顧上将懷裏抱了個omega,小小的一只在上将懷裏蜷縮着,身子還在微微發顫,像是吓壞了。
直到臺下有女賓客尖叫出聲,才終于有人留意到躺在地上的無頭屍體。
新郎身上還穿着雪白的西裝,上半身卻已經被鮮血染成了酒紅色。
而頭顱處被一塊随意撕扯下來的絲綢桌布蓋住,擋住了那猙獰可怕的傷口。
顧淩輕拍懷裏的omega,冰冷的聲線化成一灘溫水:“言言不怕了,哥哥帶你回家。”
懷中小貓還在不停地啜泣,被顧淩的信息素安撫了許久,才慢慢擡起毛茸茸小腦袋,露出那張令無數alpha意/□□迷的小臉。
他察覺到顧淩要離開的動作,慌忙地抱緊男人的手臂,可憐巴巴地搖頭:“別走……”
阮言是無意識的舉動。
他只知道,只要離開這個男人,他的身上就會好痛。
“不要走。”阮言撒嬌似的蹭了蹭男人的肩。
前來彙報情況的小警官看到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怨念。
顧上将這弟弟也未免太不懂事了些,自己的婚禮現場出了人命,非但不傷心也就算了,竟然還死纏着上校不放,可真是……
顧淩懷中裹着的阮言踮起腳尖,攥着男人身上的高級軍裝,黏黏糊糊地挂了上去。
小警官瞪大了眼睛,終于看清了小omega的那張漂亮臉蛋。
那雙濕漉漉的眸子警惕地盯着他,生怕他将顧上将搶走似的。
真是……真是太可愛了!
阮言像只小樹袋熊,緊緊挂在顧淩這棵涼快的大樹上,渾身寫滿了“死都不放手”的架勢。
軍隊裏一群沒娶過老婆的頭毛小子挨個上來哄,愣是沒能把人從上将的身上拽下來。
有人道:“怪不得顧上将從來不把阮小少爺放出來,原來是怕弟兄們惦記呢。”
“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身為軍隊上校的葉熠遠遠見到黏在一起的兄弟二人,面露難色道:“翟少死了,阮小少爺如今是最大嫌疑人,軍隊與警署協商過後,最終決定小少爺需要進入聯盟警署觀察三天。”
“三天?”顧淩聲音微沉,墨藍色的眸子凝結成一塊寒冰,新上任的小警官被吓得不輕。
小警官支支吾吾道:“是的,顧上将,按照星際法律,阮小少爺需要在聯盟監獄裏接受三天審訊,如果出現新的疑點,可能會延至七天至十天……”
小警官的聲音越來越弱,身為alpha的他已經感受到了S級alpha的壓迫感。
“他是個omega。”
顧淩的語氣中帶着上級長官的威嚴:“你們此時應該做的是安撫受到驚吓的omega,而不是将他當做犯罪嫌疑人進行審訊。”
小警官擡起胳膊擦去額頭上的虛汗,好聲好氣地商量道:“我們會為小少爺提供最好的住宿環境,絕不會虧待了小少爺。”
顧淩已經沒了耐心,語氣強硬道:“可我不認為一個omega會是犯罪嫌疑人。”
小警官咽了一下口水。
他開始後悔了,今天究竟為什麽要代替陸老大參加婚禮啊!
本以為是個輕松還能領獎金的活,卻沒想到攤上了這種麻煩事。
“難受……”阮言哽咽的聲音打破兩人的僵局。
葉熠看那位小警察雙腿都怕得直打顫,還敢硬着頭皮和顧淩杠。
他眯了眯眼。
還是個有骨氣的孩子。
葉熠本想上去幫忙說上幾句,但見到顧淩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又縮回了腳,在心裏替小警察默哀三秒。
預想的暴風雨并沒有來臨。
顧淩掃過小警官身上的制服,沉沉問道:“新來的?”
小警官愣了一下,連忙回應:“回上将,我剛剛到聯盟警署報到三個月。”
顧淩颠了颠懷裏的阮言,生怕人掉下去。
他淡淡瞥了小警官一眼,邁開長腿往門外走去,“我跟着你們去。”
小警官打顫的雙腿終于停了下來,他不可思議地望向顧淩的背影,然後連忙扶了一下警帽,快步跟上顧淩的步伐。
葉熠看着這一幕,嘴角漸漸揚起溫和的笑容。
“葉上校,上将怎麽跟聯盟警署的人走了?”
“那幫小警察都不夠打的,咱們不放人,他們還敢攔着不成?”
“就是就是。”
……
葉熠拍拍胸前的帝國勳章,清俊的面龐露出一抹笑意:“阮小少爺有上将親自陪護,即便是在警署監獄裏也能享受最好的待遇。”
“可對于那個剛上任的小警察來說,這可能是他的第一個任務,執行失敗就會被撤職處分,再也無法翻身。”
起哄的軍官們此時也偃旗息鼓了。
葉熠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緩聲道:“上将真的是很好的人。”
……
聯盟警署與帝國軍隊向來水火不容,聯盟警署隸屬于星際政府,而帝國軍隊則是帝國軍校的直系機構。
而因聯盟警署的綜合實力不如帝國軍隊,以至于近些年來,聯盟警署一直處于被打壓的狀态,最後與帝國軍隊達成共贏協議。
警署負責審案調查,而軍隊負責執行抓捕。
這才維持了短暫的和平。
然而今天,聯盟警署的大門口停着一輛懸浮警車。
車上走下來的人身穿軍隊的高級制服,修長的脖頸處還挂着一位嬌小的少年。
路過的空氣中都帶着甜膩的花香。
站在門口的一排小警官忍不住伸脖子去看,卻統統被顧上将的一記冷冰冰的眼神吓得縮回腦袋。
在聯盟審訊室中,阮言坐在鋪好天鵝絨的軟墊上,膽怯地看着面前的中年警官。
他的左眼處有一道很深的疤痕,看起來很兇,但說話語氣卻是溫和的。
“阮先生您好,我是聯盟警署第一支隊隊長路則,本案的負責人在外派任務,所以暫時由我親自主審。”
審訊室中的燈光昏暗,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路則将水杯推到阮言面前,溫和道:“犯罪嫌疑人我們已經暫時确定了,你可以放寬心,警署與軍方一直認為omega沒有能力犯案,我只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所以不用緊張,實話實說就好。”
阮言身上還披着顧淩的軍裝大衣,他捧起水杯,小貓似的舔了一口水,瑟縮道:“我……我看到了。”
路則耐心詢問:“看到什麽?”
“看到……他跪在我面前。”阮言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小臉瞬間刷白,“我沒太看清,只聞到了血腥味和一股松木的味道。”
路則垂眸看着手裏的屍檢報告,受害人的信息素是A級松木香。
alpha在遇到危險時會散發大量信息素,所以兇手有極大可能是個beta。
或者是位S級alpha。
但S級alpha放眼整個帝國也僅僅是個位數,并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應當不屑于這種低劣的殺人手法。
那麽兇手就只有可能是beta。
“你去過貧民窟嗎?”路則問。
0612的聲音驟然響起,是有關副本的主線內容。
阮言重複着腦海中0612的話,回答面前的警官:“去過的,每個月的28號,哥哥總是會讓我給貧民窟的孩子們帶去新衣服。”
路則臉色微頓,疑惑問:“你是自己去的嗎?”
“不,還有司機先生和葉上校。”阮言的發絲在燈光下籠罩着一層薄光。
他緊了緊衣服,聲音細軟:“哥哥說外面有很多可怕的alpha,所以我每次出門都是戴着口罩的,葉上校也會在不遠處跟着我。”
路則手指叩打着桌面,盯着阮言道:“星元203年,宋家二少在新婚當晚失蹤,翌日,被發現死于貧民窟紅燈區,警方找到沒有找到完整的屍體,只找到一只戴着手表的手臂。”
“星元204年,穆家小少爺失蹤三天,最終在同樣的地點發現了幾塊殘肢。”
阮言擡眸與路則對視,安靜地聽着這位警官的敘述。
這次的副本直接将他投到了主線當中,從這位警官口中應該能了解到不少線索。
路則的眼神漸漸沉了下去,聲音都帶了些警惕性:“這兩起案件都發生在28號,并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死在你的新婚當夜。”
阮言的瞳孔微縮,小幅度地搖搖頭:“我……”
不是找兇手嗎?怎麽找上他了?
也許是情緒過于激動,阮言覺得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像是有火苗從他的腳趾頭一直燒到喉嚨。
阮言難受地蹭了蹭大腿根,屬于omega甜膩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守在阮言身旁的兩位警官已經面色發紅,手上青筋突出也仍然守在崗位。
可這位omega的信息素影響力實在過于驚人,連路則這種已婚alpha也都受到了影響。
路則見阮言面色緋紅,幾乎快要坐不住的樣子,立即反應出不對。
“暫停審訊!快通知顧上将!快!”
……
阮言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天後的淩晨了。
床頭的小兔子臺燈亮着暖黃色調的光,整個房間的壁紙也都是糖果色系,枕邊還坐着一個毛絨小熊。
就像是小孩子的房間。
房門被人輕輕推開,那人走路幾乎沒有聲音,走到阮言床前時還吓了他一跳。
顧淩見到燈光下那雙茫然的漂亮眼睛,繃緊兩天的嘴角終于松弛下來。
他放下水杯,坐在阮言身邊問:“還難受嗎?”
被子裏的小人悶聲道:“不難受了,就是,就是有點疼。”
後頸處不知道被人紮了多少針,他現在恨不得趴着睡。
顧淩揉揉他的手指,冰凍深海的眸中滿是心疼,“你的信息素比較特殊,普通抑制劑對你幾乎沒有作用,只有被A級alpha徹底标記,才能徹底擺脫這種痛苦。”
阮言眸光微動,忽然明白了這三場荒誕婚禮的意義。
是因為他的特殊體質,顧淩才會那麽迫切地舉辦婚禮,着急将他嫁給那些出身權貴的alpha。
如果真的像警官說的那樣,紅燈區碎屍案的受害人都是他新婚夜失蹤的新郎,那阻止這場連環殺人案的方法未必是抓到兇手。
還有一個更簡單直接的方法。
“可是哥哥也是alpha。”阮言攥着顧淩纖長冰涼的指骨,撒嬌似的晃了晃,“我不想嫁給那些陌生alpha。”
那張充滿迷惑性的小臉揚起單純的笑容:“在哥哥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顧淩眼底不經意地流露出一抹驚詫,但他似乎對阮言的話不為所動,仍淡淡道:“言言,你現在需要的是alpha的标記。”
【标記是什麽?】
0612回答:【alpha咬住omega的腺體,輸入信息素的過程就叫做标記】
“哥哥不可以嗎?”阮言奇怪地看着顧淩。
誰咬不都一樣嗎?
“哥哥和他們不一樣。”顧淩揉捏着阮言耳垂上的黑痣,“ S級alpha的信息素會終身綁定omega。”
他貼在阮言耳邊,警告說:“這就與圈領地的概念是一樣的,被S級标記的omega這輩子都只能呆在他的身邊,就算死了的屍骨都會沾上alpha的味道。”
阮言聽見這話果然吓得立起了呆毛。
顧淩揉揉他的小腦袋,以示安撫。
“可我……”阮言猶豫地張了張嘴,“我喜歡哥哥的味道。”
冰冰涼的,比松木要好聞得多。
“是嗎?”顧淩有些意外阮言說出的話。
他輕輕勾住少年柔軟的腰肢,将人帶入懷中,S級alpha的信息素覆蓋住那快脆弱的腺體。
男人低沉着聲音誘哄道:“想被我标記嗎?還是只是為了逃避婚禮?”
感覺被信息素掐住脖頸的阮言抖了抖,睫毛快速撲閃幾下,顫聲道:“我只是不想離開哥哥。”
因為你一看就是重要NPC。
【我去,剛進直播間就這麽勁爆?老婆這是在撒嬌?】
【今日份限定《冷面上将的嬌軟小甜心》,褲褲飛飛!】
【笨蛋老婆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啊?這可是明晃晃的暗示啊!】
【我猜,老婆眼裏的标記,應該只是單純的咬脖子而已。】
0612默默給這條彈幕點了個贊。
你還真猜對了。
房間裏的微光大部分照耀在阮言這側,顧淩斂眸,睫毛在眼睑下暈出扇形的陰影。
他收起壓制性的信息素,喉結滾了滾道:“好。”
身上的黑色緞面睡衣被阮言扯開了領子,小美人将自己埋進男人懷裏,聲音軟軟道:“那說好了哦。”
“嗯,說好了。”顧淩摟着阮言躺在床上,像是哄小孩那樣,一下下輕拍他的後背。
“言言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阮言貼近alpha身上冰冷的氣息,在顧淩找了個舒服的入睡姿勢,眯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帝國的天空中劃過幾道流星,猶如那寶藍色眸中閃爍的星光。
顧淩守着懷中的小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也就是婚禮後的第四天。
聯盟警署在紅燈區的某個下水道裏撈出了一顆頭顱。
盡管已經被水泡得面目全非,但基因檢測出了A級松木信息素,已經确認死者身份就是翟家大少。
聯盟警署第一時間封鎖了紅燈區,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甚至三次案件同時牽扯到顧家小少爺。
這就已經不是一起普通的連環殺人案了。
而是第三分子對軍方和警方的挑釁。
阮言關掉懸浮電視裏的新聞,踩着小拖鞋跑到廚房裏。
還沒跨進廚房,他就被塞了一嘴酸甜甜的草莓。
阮言咽下草莓,笑嘻嘻地撐着下巴問:“劉姨,今晚吃什麽呀?”
劉姨擺着盤子裏的草莓,滿臉寵溺道:“上将今晚不回來吃啦,劉姨給你做小兔子點心吃。”
不回來吃?那他要怎麽向顧淩打探案件進展?
阮言郁悶地垂下小腦袋,捏起一塊草莓塞進嘴裏。
劉姨瞧他像只蔫了的小花,不禁笑道:“小少爺和上将的感情真好。”
“還記得您剛被上将帶回來的時候,怕人的很,除了上将誰也不理,就連飯都要上将陪着才肯吃。”
阮言聽着劉姨犯嘀咕,抓到了盲點,他忙問:“帶回來?”
“是啊。”劉姨覺得阮言有些大驚小怪,“您十歲分化後就被上将從貧民窟接了出來,這些您不是知道的嗎?”
阮言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愕然,尴尬地笑笑:“知道,知道。”
才怪!
阮言本以為自己是顧家私生子之類的,沒想到竟是被人家撿回來小可憐。
瞬間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劉姨揉着手裏的面團,說道:“上将心疼您,沒有送您去禮儀學院上學,但是伺候丈夫的本事您還是要好好學學。”
“比如這個做飯啊,是每個omega必學的技能。”
阮言拿起草莓的動作一頓,草莓滑落回盤子裏。
對啊。
山不見我,我就去見山。
……
帝國軍隊總部位于市海岸邊基地,象征軍隊的六芒星标志高挂在基地最高處。夜晚兩側燈塔的光線交錯,六芒星在夜空中閃爍,宛若海岸上的啓明星。
即便是顧家的人也不能進入基地,司機将懸浮車停在門外,阮言捧着東西小心翼翼地跳下車。
基地的大門是關着的,門口守衛森嚴,圍牆之上掃射着灼熱的紅外線,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阮言放棄爬牆的念頭,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去,踮起腳趴在門衛窗前,艱難地露出個小腦袋。
“軍官哥哥,我來給我的alpha送晚餐,你可不可以放我進去呀?”
軍官站起身,擡頭只聽到了omega軟乎乎的聲音,卻沒見到人。
難道是在軍隊呆久了出現幻覺了?
阮言見他不回應,急切地又喊了一聲:“軍官哥哥。”
這次軍官低下頭,終于看到了那個冒出的小腦袋。
在門衛牆上燈光的照耀下,阮言如玉般細嫩的肌膚幾乎白到反光。
軍官恍惚了一下,揉揉眼,彎下身子問他:“小弟弟,這裏可是軍隊基地,就算是軍人家屬,未經允許也是不可以放你進去的。”
“這樣啊。”阮言踮起的腳尖落下,軍官垂眸就能看到他小腦袋上籠罩的烏雲。
鐵漢柔情也不過如此。
面對這樣可愛的小弟弟,軍官不禁松了口:“不如這樣,你告訴我你要找的人是誰,哥哥軍官一會兒輪值,可以幫你捎進去。”
阮言聽到後緩緩擡起頭,甜甜一笑:“好呀?謝謝您!麻煩您将這個交給顧上将!”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您幫我帶句話,就說言言希望他今晚能早點回家。”
軍官盯着那袋紮着漂亮蝴蝶結的飯盒,聽到阮言的話後,整個人僵愣在原地。
什麽情況?這個漂亮的omega剛剛說什麽?
他是來給自己的alpha送晚餐的?
那個alpha是……上将?!
“我沒聽說上将家裏有個omega啊?”他一臉狐疑地看着那個飯盒,咽了一下口水。
等下。
軍官對上阮言那雙不谙世事的幹淨眸子。
好像……還真有一位。
“放他進去吧。”
阮言順着聲音轉過頭,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軍裝的男人。
他的黑色軍裝與顧淩的不同,胸口處的星星是銀色的,而顧淩的則是金色。
軍官看到那人,立刻站直敬禮,字正腔圓道:“葉上校!”
葉熠點點頭,指向身旁的阮言,說:“這位是顧上将的弟弟。”
軍官的面龐上有一絲龜裂,不敢再看阮言,摁下開門摁鈕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餘光見到兩人走進基地的背影,軍官開始低頭沉思自己說了什麽話。
他剛剛好像還自稱了一聲“軍官哥哥”。
救命!
他就守個夜,怎麽守來了個祖宗!
“咚咚。”
有人敲窗,一個精美的包裝盒從窗口遞進來。
軍官擡頭一看,是顧家的司機。
“您好,這是我們家少爺做給大家的點心和果茶。”
顧家司機同時也是阮言的貼身保镖,身高體壯,一只手拿了六七個袋子都不顯得狼狽。
軍官從剛剛的崩潰中緩過神,看着那透明的蕾絲包裝盒裏的小兔子蛋糕,不可思議地問道:“這是阮小少爺親自做的蛋糕?”
司機沉思片刻,想起方才在顧家剛進門時,那個渾身都是奶油面粉的小少爺傻乎乎地對他笑。
“嗯。”他堅定點頭。
軍官吸了一下鼻子,看着手中的盒子,覺得這只兔子蛋糕都不如阮言可愛。
這哪裏是祖宗,這分明是天使!
葉熠接過保镖送來的蛋糕時,也是同樣的情緒。
男人側過頭,眸光不經意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阮言今天穿了一件米色針織開衫,裏面搭了白襯衫,漂亮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後頸處貼着粉色的腺體貼。
葉熠微微垂眸,就會不小心看到那脖頸處青紫色的針眼。
他就像是一枝被養在水裏的小白花,幹淨又純潔。
電梯停在一樓,從裏面出來的人見到葉熠紛紛行了個軍禮,與兩人擦肩而過時,無一不偷偷地打量上校身旁的少年。
甚至有幾個大膽的還拍了拍葉熠的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葉熠擡擡肩抖掉那人的手,帶着阮言進了電梯。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人,葉熠似是躊躇一下,問道:“你為什麽……要說上将是你的alpha?”
阮言看着玻璃電梯裏葉熠的影子,對葉熠毫無防備道:“家裏只有我和哥哥,所以哥哥就是我的alpha呀。”
他又看向葉熠的影子,細聲道:“剛才謝謝您。”
“舉手之勞。”葉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清秀的面龐上還有着少年人的英氣。
阮言偷偷打量身旁的年輕上校,他覺得葉熠和其他軍官好像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電梯門打開,兩人走向右側的會議廳。
阮言頂着衆人好奇的目光,緊緊跟在葉熠身後,走進了接待室。
葉熠找到一個軟墊,鋪在冰涼的長椅上,對他說:“上将應該還在開會,你可以先坐在這裏等一下。”
“好。”
阮言乖乖坐在長椅上,身旁是一扇半面的玻璃牆,他稍微直起腰,就能看到身旁會議室裏情況。
會議室裏是一張巨大的圓桌,阮言看到了穿警服的人,還有律師裝扮的人,以及正對着他的位置上,那個一臉嚴肅的男人。
顧淩戴着金絲眼鏡,兩側垂下的細鏈擋住了他淩厲的臉頰輪廓。
周圍的人額間已經蒙上了一層薄汗,每說一句話都能感覺到上将身上的氣場冷了三分。
可偏偏那些善于看眼色的人,怎麽也看不出反光鏡片下的那雙眸子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時,那位許久沒有出聲的顧上将忽然擡起頭,然後對着面前的人……笑了一下?
坐在顧上将面前的那位議員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顫顫巍巍道:“上将……您對這件事有其他的看法嗎?”
顧淩瞥了他一眼,起身就往門外走,只留下淡淡的一句:“會議暫停,半小時後繼續。”
會議室的氣溫瞬間上升了十度。
有人指了指玻璃牆外,衆人才見到那位冰山上将正抱着一位小美人咬耳朵,而葉上校則是一副見鬼的表情呆愣一旁,随後就被上将“請”出了接待室。
顧淩擡起指尖扶了一下眼睛,眼底的疲倦卻是鏡片遮掩不住的。
他坐在阮言身邊,聲音有些沙啞:“言言怎麽來了?”
“我來給哥哥送點心。”阮言獻寶似的将盒子塞進顧淩懷裏,“這是我跟劉姨學了一下午的成品,雖然不太好看,但應該很好吃!”
顧淩摩挲着蝴蝶結的布料,擡眸看到會議室裏的議員們人手一個小盒子,有人已經拆開了盒子,臉上滿是驚喜。
是兔子?做的還挺可愛。
“言言做的怎麽會不好看。”
顧淩兩下解開蝴蝶結,透明蕾絲的包裝盒甚是精致可愛,只是……
這一坨白色的是什麽東西?北極熊嗎?
“是不是……太醜了些?”阮言緊張地攥緊袖口,抿緊唇瓣,說:“劉姨一個人做了幾百個小蛋糕,我研究一下午卻只做出了這一個。”
顧淩揉揉他的腦袋,拿起小叉子嘗了一口奶油,确實味道不錯。
“很好吃的兔子蛋糕。”
他的聲線清冷,像是融化烈日的冰川,盡管沒有什麽其他的情緒,但給人的感覺是溫柔的,安心的。
阮言驚喜道:“哥哥你好厲害呀,竟然能看出來這是兔子!”
“那是因為言言做得好。”
顧淩擰開花茶的瓶蓋,喝了一口。
也許是心理原因,顧淩覺得今天的花茶都比往日甜膩了許多。
他皺眉問:“這是雛菊花茶?”
“對呀。”阮言看着杯子裏漂浮的雛菊花瓣,“哥哥不喜歡雛菊花茶嗎?”
顧淩晃晃杯子裏的小花,說:“當然喜歡,這是言言信息素的味道。”
他放下杯子,因為貼的太近,阮言甚至能聞到他吐出的花香味。
“可是我不想讓別人嘗到你的味道。”
阮言呆滞了一下,然後乖乖點頭:“以後我給大家帶果茶,只給哥哥帶花茶,這樣好不好?”
“真乖。”
顧淩輕摟了摟阮言的細腰,在小家夥看不到的地方,輕輕舔了一下沾滿甜膩花香的唇瓣。
目睹NPC所有小動作的0612:……
【大家不覺得這男人有點點心機嗎?】
【前有古人指鹿為馬,後有上将指熊為兔,果然老婆會使人蒙蔽雙眼啊。】
【我怎麽覺得這位比布萊恩還可怕?】
阮言看到這條彈幕,辯解道:【可怕?我覺得他很溫柔呀。】
【是我的笨蛋老婆沒錯了。】
【都閉嘴哈哈哈,我就要看笨蛋老婆被壞狗吃掉!】
0612看着這一幕,不禁想起了《人類幼崽養成手冊》裏的一個詞彙——旁觀者清。
最後顧淩在阮言滿是期盼的目光下,吃完了那一整坨“兔子”蛋糕。
阮言察覺這位alpha的心情貌似還不錯,便試探着問:“哥哥,你一會還要開會嗎?”
“嗯。”顧淩看向會議廳裏虛假的和諧氣氛,揉揉太陽穴,“我們在制定抓捕兇手的計劃。”
阮言想起會議室裏其他議員在唇槍舌戰,衆說紛纭,只有顧淩冷臉抿唇地坐在那裏,一個人卻有着與世界為敵的氣勢。
他看着顧淩的眼色,試探道:“哥哥好像不同意他們的計劃。”
顧淩摩挲着阮言滑嫩的指尖,沉默片刻後說道:“他們想讓我再為你舉辦一場婚禮,将兇手引出來,進行抓捕行動,就連你未來丈夫的人選都定好了。”
他的聲音更冷了幾分:“是聯盟警署的那位S級alpha,陸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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