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早上好喔!(修./)
第38章 早上好喔!(修./)
“這是初戀,屬于我”,“這是我的初戀”,無論哪個解讀似乎都太過直白了。
池嘉言很費勁地吐出一口氣,極力忽略不斷升溫的臉頰溫度。
電腦屏幕上的鼠标很快偏移開,是池嘉言湊上來直接關閉了這張畢業照片。
男人唇邊的笑意很淡,他發現池嘉言并沒有露出任何厭惡的表情,反而又與往常那般糾結遲疑地看了徐斯聿一眼。
“這也需要經過你同意麽?”
池嘉言并沒有聽懂,徐斯聿偏過頭看過來,神色輕松地把這句話補充完整:“接吻需要經過你同意,向你表白也需要麽?”
就算不同意徐斯聿也講了,現在再說這種補救的話有什麽用。
池嘉言沒吭聲,沉默着伸手過來,與此同時電腦右下角提醒出現一封郵件回信。
郵件标題顯示關鍵詞offer,緊接着池嘉言合上筆記本電腦,在場的兩人都沒有聽見那聲輕微的郵件提示音。
同一時間彼此的對話還在進行着。
池嘉言拿着電腦起身,婻沨仿佛下定決心要冷處理面前的男人。
“言言,小啞巴。”大概也對池嘉言的态度感到棘手,徐斯聿拉住想要離開的青年,無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可不可以給我一點表示。”
不能拒絕又要回應,徐斯聿真的很難被滿足。
居高臨下的姿态,池嘉言垂下眼眸,密密的睫毛下掩藏着所有情緒。
“……你,”池嘉言艱難地出聲,徐斯聿的右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腕,為此池嘉言看見了今日男人佩戴的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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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疤痕了,但是池嘉言已經重新記住了那道傷疤的樣子。
——在徐斯聿反複告白的時刻,池嘉言同時擁有了最難得到和即将失去。
廚房那邊不合時宜地傳來聲響,兩人的談話被迫中止。池嘉言聞到一股刺鼻的生姜茶味,連忙把手裏的電腦丢到徐斯聿手裏。
徐斯聿險險接住,随手把電腦放在了茶幾上。
煮沸的生姜茶沿着圓型的茶罐邊緣溢了出來,池嘉言整理着狼藉的流理臺,忍住了喉嚨裏的咳嗽。
身後徐斯聿參觀了公寓的房間,許是剛搬家,連池嘉言自己的卧室都顯得空蕩蕩的。-
微信裏的業主群在十分鐘前通知了恢複供電的消息,物業和貓主人多次表達歉意,希望獲得業主的理解。
随後徐斯聿找到了那間為自己準備好的客房,他在床邊坐了下來,糟糕的隔音在這一刻被具象化。
樓上刺耳吵鬧的琴聲像能穿透一般直接進入大腦,當然除了琴聲還有家長尖銳嚴厲的斥責聲。
想到剛才在陽臺上看到的那家外籍小學,徐斯聿盡量去理解當下的現狀。
公寓面積小也有相應的好處,總共就那麽幾間房間,怎麽樣都避免不了見面。
沒過多久池嘉言找了過來,站在客房門口小聲詢問男人半島灣的情況。
徐斯聿面色不變地扯謊:“物業說天黑了找貓的難度更大,應該還要好長時間。”
言下之意今晚對方肯定要在這裏留宿了。
池嘉言點點頭,明顯相信了這個理由。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嗓音微微的啞:“睡衣,我衣櫃裏有。”
或許池嘉言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非常奇怪,語氣尴尬地解釋:“前兩天搬家,一不小心把你的睡衣放進了行李箱。”
其實說的更具體點應該是這樣的。
——當時梁若給池嘉言買的衣物中夾雜了給自家兒子買的衣服,結果在放置的時候一股腦全放進了池嘉言的衣櫃,這才致使池嘉言在自己的行李箱內發現了一套不屬于自己尺碼的家居服。
本來池嘉言想找個時間把衣服物歸原主,好巧不巧今日半島灣發生了斷電,這套家居服正好派上了用場。
雖然事實如此,可是當池嘉言真正把家居服拿給男人的時候,對方的眼神顯而易見微妙起來。
池嘉言不應該心虛,但他偏偏又心虛了,在徐斯聿探究的目光下冷不丁多嘴:“我不是變态……沒有故意拿你的衣服。”
莫名的解釋好像在暗示徐斯聿不要自作多情,男人随口附和,表示自己并不會多想。-
遲到的暴雨于一個小時後降臨,瓢潑大雨頃刻淹沒整個淮市。
彼時池嘉言洗好了澡,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電腦被池嘉言帶回到卧室。
那封未讀的郵件被點開,池嘉言迅速浏覽起來。
——Luckie對于這樣的結果深表遺憾,他認為池嘉言是一位很有魅力的設計師,而自己的畫廊無法擁有這樣的設計師将是自己很大的損失。
陰錯陽差的,在徐斯聿看不見的地方,他又一次改變了池嘉言的決定。
提前服用的感冒藥漸漸發揮作用,回複完郵件池嘉言昏昏欲睡。他半眯起眼睛,困頓地放下了電腦。
雨聲比想象中更大,不過影響不到睡眠。
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大抵徐斯聿也洗好了澡。
睡着前池嘉言腦袋中思考的問題還是徐斯聿。
徐斯聿大大方方地坦白他的初戀是池嘉言,然而學生時代池嘉言明明偷聽到徐斯聿承認他直男的性向。
回想起不久前男人沖自己坦然說情話的模樣,池嘉言撇了撇嘴,慢吞吞地翻了個身。
“……誰還沒有初戀。”池嘉言躲在被窩裏很小聲地抱怨,“我也有!”-
淩晨1:53,客房裏傳來一陣動靜。男人掀開被子,面無表情地坐了起來。
天花板上的響聲已經持續好幾個小時了,一開始徐斯聿以為樓上的家長在交談,聽久了才發覺好像是老鼠在深夜開始了行動。
如池嘉言猜測的那樣,徐斯聿确實不認床,但不代表他能在這樣的噪聲攻擊下睡一個好覺。
睡眠被打擾是一個很惡性的事件,或許在這種環境下不需要再僞裝,徐斯聿冷着臉又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在天花板上跑酷的動物繼續嚣張地來回打轉,下一秒客房的門被打開,男人趿拉着那雙毛絨絨的拖鞋走了出去。
深夜雨勢依舊滂沱,徐斯聿站在另一間卧室門口。
他幾乎沒有猶豫,右手落在了門把手上面。-
床頭燈的亮度被調到最暗,昏暗的燈光下徐斯聿慢慢收回手,确定這個亮度不會打擾池嘉言的睡眠。
窸窣吵鬧的聲響在這個房間完全消失了,這也從側面證實徐斯聿進這個房間的選擇沒有錯。
寬大的雙人床完全能容納兩個人,考慮到如今徐斯聿跟池嘉言的關系,男人認為睡覺前還是需要征求池嘉言的同意。
于是徐斯聿掀開棉被一角,瞧見了藏在裏面的池嘉言。
從小到大池嘉言的睡姿好像都沒什麽改變,縮成一團睡,極度缺乏安全感。
“言言,我睡另一邊,不會吵醒你。”
男人低聲說話的同時已經躺上床,他伸手幫池嘉言蓋好被子,不經意碰到了池嘉言的臉頰。
溫熱細膩的觸感,徐斯聿有些控制不住,手指輕輕用力捏了捏。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
和池嘉言相處久了,徐斯聿自說自話的本領也越來越好了。
感冒藥的藥效令池嘉言陷入了深度睡眠,男人沒等到對方的回應,按部就班的在最後關掉了床頭燈。-
這一夜沒有任何夢境來困擾池嘉言,鬧鐘響起的瞬間池嘉言并沒有睜開眼。他摸索着找到手機,直接按掉了鬧鐘。
卧室內很溫暖,感冒嗓子疼的症狀也有所好轉。池嘉言轉過頭,把臉埋在枕頭裏輕聲喟嘆。
藏在被窩裏的手在移動的時候一不小心碰到了什麽,硬硬的,很結實,像男人的手臂或者胸膛。
池嘉言猛地睜開眼睛,頓時坐了起來。
講道理池嘉言的睡相一直都挺好的,然而昨晚池嘉言好似找到了安全感的來源,在徐斯聿睡下後不久一直朝他懷裏鑽。
明明剛睡醒的人反應會更慢一些,可是眼下情況緊急,池嘉言屏住呼吸,渾身僵硬地往一旁挪去。
一點,再一點,被料摩挲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厚重的棉被由于兩邊受力慢慢被抻直,在緩慢挪動的過程中池嘉言發現自己緊張的開始後背冒汗。
男人睡着的側臉面無表情,他看上去睡得很沉,對身旁的聲響毫無察覺。
沒過多久池嘉言便摸到了硬邦邦的床沿,眼看着終于能立即脫離這張床了,池嘉言不禁松了一口氣。
樂極生悲或許描述的就是這種情況,身體過于緊繃又一下子放松,池嘉言縮了縮腳,立刻發現自己有了抽筋的跡象。
疼痛太過強烈,池嘉言有些承受不住。他緊皺起眉,控制不住地蹬腿。
這幾下蹬腿的動作很難不踢到睡在另一側的男人,徐斯聿被踹醒,被吵醒的瞬間表情十分難看。
察覺到對方落在自己臉上的眼神,池嘉言蜷縮起來,一邊翻身一邊小聲向徐斯聿道歉:“對不起,把你吵醒了。”
男人的冷漠只維持了非常短暫的時間,徐斯聿很快留意到池嘉言痛苦的表情。
他随即掀開棉被,起身去捉池嘉言的腳踝。
敏感的皮膚随後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溫度,池嘉言愈發慌張,又因為痛楚疼得說不出話。
“放松。”徐斯聿語氣很沉,罕見的用上了命令的口吻,“我給你揉揉。”
池嘉言下意識的聽從了徐斯聿的指揮。
好在腿抽筋只是一個正常的生理症狀,徐斯聿用力揉了一會兒,沒過多久池嘉言就不覺得疼了。
“好了。”池嘉言掙了一下,掙脫開腳上的桎梏,有點狼狽地開口,“現在沒事了。”
突發問題被解決,此刻彼此面對着面,紛紛沉默了下來。
經過一夜的時間穿在身上的家居服留下了明顯的褶痕,整張床看起來亂糟糟的,包括如今坐在床上的兩個人。
昨夜淩晨,在徐斯聿闖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第二天被質問的準備。
現下正好是最合适不過的時機。
但現實偏偏與徐斯聿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池嘉言既沒有诘問徐斯聿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卧室,也沒有責怪徐斯聿擅自跟自己睡一張床的決定。
面前的青年擡起手,他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有些尴尬、又輕聲的同徐斯聿打招呼:“……阿聿,早上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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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