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關于有多喜歡你
第40章 關于有多喜歡你。
漫長的窒息感,溫柔卻刺痛。
池嘉言有些喘不上氣,忍不住皺眉,紅着臉做了一個推拒的動作:“疼……”
徐斯聿聽到池嘉言的央求随口應聲,放在腰間的手掌卻并沒有松開,依然是禁锢的姿态。
“是你一直在咬我。”男人垂着眼睛,語氣平靜地陳述事實。
池嘉言嘴笨,肯定無法反駁,自然也不能說他覺得徐斯聿親得好兇,弄得他好痛。
徐斯聿跟逗弄似地捏住池嘉言的臉頰,池嘉言軟軟的臉肉擠在一起,只能微微鼓起嘴。
此刻有很多形容詞可以用來描述池嘉言的表情,吃飯的倉鼠、生氣的河豚、發呆的企鵝,或者是那只池嘉言送給自己的棕色小熊。
無論哪種形容都只會讓徐斯聿覺得一陣心軟,他靠過來用嘴唇去碰池嘉言濕潤微紅的唇瓣,一下一下,若即若離的距離。
池嘉言的性格注定他在鼓起勇氣之後會重新變得怯懦膽小,然而男人一直緊緊抱着他,池嘉言躲又躲不了,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徐斯聿。
背後冰冷的落地窗已經無法降低池嘉言身體的溫度,池嘉言甚至覺得窗戶玻璃快跟自己的臉頰一樣燙了。
偏偏這個時候某人非要雪上加霜。
徐斯聿偏過頭,用鼻尖來蹭池嘉言發燙的側臉,嗓音低緩:“言言,臉紅了。”
過分親密的接觸令池嘉言控制不住心跳,臉頰傳來的暧昧癢意讓他不得不擡起頭。
視線相對,池嘉言終于撞進了徐斯聿眼裏。
“是,空調太熱了。”池嘉言懵懵開口,腦袋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你、你也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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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聿挑眉,一時間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池嘉言看着滿臉淡定的副總裁,幹巴巴地把話補充完整:“這樣才公平。”
在這個時候笑大概會破壞旖旎的氛圍,可惜徐斯聿沒有忍住,抱着池嘉言低聲笑了起來。
只是擁抱倒讓池嘉言放松了一點,他耷拉着腦袋窩在徐斯聿懷裏,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指尖不小心摸到了男人手臂緊繃的肌肉。
辦公室的暖風空調安靜地運作,池嘉言背對着落地窗,因此玻璃倒影中只能照映出徐斯聿一個人的面容。
定制的marcella waistcoat搭配相同色系的單色毛衣非常符合副總裁一貫的紳士形象,徐斯聿垂着眼睛笑,語調散漫地喊:“言言。”
池嘉言下意識擡頭,怔怔地看了徐斯聿婻沨一眼。
男人聞着池嘉言身上的味道,滿足地嘆息:“你的舌頭跟你的臉頰一樣軟。”
由徐斯聿主導的情話基本讓池嘉言無法阻擋,本來池嘉言就覺得不好意思,這會兒更是急切地想要逃離。
恰好此時池嘉言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池嘉言好不容易找到借口,連忙去推徐斯聿,聲音都比平時重了不少:“我接電話!”
推是推不開的,兩人的肩膀始終挨在一起,徐斯聿光明正大地看到了來電顯示。
——是好友鐘岷承。
朋友間能聊的不外乎吃喝玩樂,不過今天有些奇怪,鐘岷承只單獨喊了池嘉言。
“言言,你有空嗎?”聽筒中鐘岷承唉聲嘆氣,明顯興致不高,“我有點不開心。”
池嘉言語氣疑惑,他偏過臉,不自覺看向身旁的男人:“有的。”
所有人都不會對池嘉言有防備心,因為池嘉言話少,這同樣意味着他嘴很嚴。
鐘岷承突然哽咽了一下,嗓音裏帶上泣音:“那我給你發地址,請你吃飯。”
池嘉言吓了一跳:“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問還好,一問鐘岷承的情緒忽然沒繃住。通話裏傳來嘶啦嘶啦的聲音,像鐘岷承在抽紙巾。
“我失戀了,明明說好再也不談戀愛的——”鐘岷承哭哭啼啼地跟池嘉言哭訴,“言言你不要跟其他人說,尤其是阿聿大黃他們,被他們知道肯定又要嘲笑我了。”
即便沒有開免提模式,被點名的朋友仍然把這段聊天聽得清清楚楚。
男人沒什麽表情變化,反而是池嘉言語塞,再度開口不免有些心虛:“那我現在來找你。”
晚餐地址是一家小酒館,很大概率鐘岷承正在買醉。
其實朋友們都見識過鐘岷承這種狀态,學生時代鐘岷承就三天兩頭失戀。只不過如今比從前成熟,鐘岷承早已封心鎖愛。
沒成想他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又被甩了一遍。
“晚上我來接你。”徐斯聿習慣性地想捏池嘉言的臉頰,在被池嘉言捉住手指後并沒有再繼續,“提前給我發消息。”-
今日的暴雨特別符合失戀者的心境,其實鐘岷承這個傾訴對象挑的不算好,因為在他失戀的同時池嘉言正式步入了戀愛期。
酒館裝修複古個性,光線并不明亮,室內舒緩的音樂恰到好處隔絕了外面的雨聲。
池嘉言到達的時候鐘岷承已經喝了不少,他看見池嘉言出現,心裏的委屈頃刻爆發出來。
不大的餐桌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酒瓶,好在這些朋友不會輕易喝醉,這點酒還不至于鐘岷承發酒瘋。
在鐘岷承語序颠倒的陳述中池嘉言終于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前段時間鐘岷承被一位女神釣成了翹嘴,兩人剛确定好戀愛關系,轉頭鐘岷承就從女神手機裏發現了她跟其他男人的聊天記錄。
“本來我以為她是腳踏兩只船……後來我發現我才是小三!”說着說着鐘岷承的眼眶裏又滾下來兩行熱淚,他苦着臉,憋屈得不得了,“言言,不對,我不是小三!我是小四!”
“我都不配當小三!她真的太壞了,壞女人……”
“可是她真的很漂亮。”鐘岷承一邊哭一邊反駁自己,“所以我原諒她了。”
任何人來聽這段內容都會覺得異常炸裂,池嘉言也是聽得直皺眉,小聲安慰道:“就當吸取教訓,下次不要再被騙了。”
可是這話說出來連池嘉言自己都不信,畢竟鐘岷承被騙了那麽多次,這些經驗加起來都可以開一個失戀精講班了。
果然鐘岷承也不信,他擦掉下巴上的眼淚,拿起桌邊那一大瓶紅酒鄭重跟池嘉言介紹:“拿破侖香貝丹,五萬磅。”
“前兩天我剛拍下來的,沒想到那麽快派上了用場。”
緊接着鐘岷承悲憤地提出質問:“言言,你談過戀愛嗎?”
池嘉言突然被噎了一下,而對于這個問題朋友自然知道答案,想也不想地繼續說道:“你沒談過戀愛,所以你不知道一件事。”
“什麽事?”
“人在談戀愛的時候特別容易變成戀愛腦。”說着鐘岷承放下紅酒去抓自己的頭發,遽然激動起來,“你看到了嗎?!我的腦子!它就是戀愛腦!”-
大約在夜晚十點左右,男人才收到池嘉言的微信消息。
小啞巴:你lai接窩*&@#%zdpimd看起來像貓在鍵盤上踩出來了一行文字,幸好并不影響理解。
黑色賽麟很快到達小酒館,彼時鐘岷承扒拉着車門,死活不肯回家。
代駕小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個酒鬼弄上車,鐘岷承搖下車窗,依依不舍地跟池嘉言說再見:“言言——拜拜——”
夜深了氣溫很低,再加上一直下着雨,又潮又冷。
池嘉言踉跄着轉身,一不小心撞到了人。他反射性地道歉,卻被抓住了手腕。
“……阿聿。”池嘉言仰起頭,認出了自己撞到的是誰。
徐斯聿聞到了萦繞在青年周圍的酒味,但比起鐘岷承池嘉言的狀态看起來稍微要好一些。
“回家。”
池嘉言聽懂了,乖乖地跟男人上車。
車廂內空調溫度開得很高,沒一會兒池嘉言就不覺得冷了。
趁着紅燈徐斯聿伸手過來捏池嘉言的臉頰,态度有點兇:“下次不要喝那麽多。”
遺憾的是此刻池嘉言被車窗外的景物吸引了注意力,他欣喜地轉過頭,輕輕拍了兩下車窗。
“阿聿!”池嘉言的語氣詭異得雀躍,“我想下車,我們下車好不好?”
通過池嘉言的言語神态徐斯聿終于判斷出池嘉言也喝醉了。
雖然如此,男人還是很有耐心地問道:“為什麽下車?”
“花。”窗外是一條商業街,池嘉言指着其中一家店面,望過來的眼睛亮亮的,“我想買花。”-
懸挂在門上的風鈴響了起來,店長彎着腰打掃店面,并沒有擡頭:“不好意思我們打烊……”
錯亂的腳步聲夾雜着一句低聲的“小心”,店長怔了怔,直起身看了過來。
一進門池嘉言便被店裏絢爛斑斓的花束所吸引,他走了兩步立刻蹲了下來,驚喜地撫摸腳邊花朵的枝幹。
沒想到這麽晚還有客人,而店長瞧着對方的動作有些尴尬:“那是——”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西裝革履,英俊紳士。他側過頭很有禮貌地道歉,告訴店長他的戀人想要買花。
店長聽到“戀人”的稱呼一愣,随後聞到了他們身上淡淡的酒精味,恍然大悟的模樣。
在池嘉言的視角中眼前無比漂亮的花束都是他想要的,他拿起這根又去看那根,哪根都愛不釋手。
與此同時身後徐斯聿正在同店長交談。
店長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客人,頓感事态棘手:“那是我們修剪下來的樹枝。”
而且壓根沒有花,全是放在花束裏用來搭配的枝條,剪掉後這些全部都要丢掉的。
男人沉默片刻,俯身去問蹲在一旁的青年:“言言,你喜歡哪個?”
池嘉言聽到徐斯聿的聲音擡起頭,他舉起左手光禿禿的樹枝,又轉過頭去看放在不遠處的枝條,很苦惱地眨眼:“不可以都買嗎?”
十分鐘後,店長連同客人一起,把店裏所有丢在地上的樹枝搬進了客人的黑色跑車。
原本店長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可是那位優雅矜貴的男人非要付款。
店長只好象征性的收了十塊錢,同時她在心裏希望下一次這兩位還能來店裏,這樣自己才能送給他們真正的花束。-
兩人座駕的跑車,池嘉言購買的枝條全部堆砌在腳邊。
上車之後池嘉言顯然更開心了,也不知道腦袋裏在想什麽,彎着眼睛一直笑。
男人看着對方燦爛的笑顏,想到池嘉言喝醉之後會出現的症狀,不經意地提問:“明天睡醒會忘記麽?”
池嘉言點點頭,回答脫口而出:“會!”
下一秒池嘉言再次主動開口,神神秘秘地喊了聲阿聿。
“你知道我是什麽嗎?”
男人眉尾上挑,十分捧場:“是什麽?”
“我是——”酒精或者暖風空調的作用讓池嘉言的臉頰泛着微微的紅,他伸手去扯車裏那些醜兮兮的樹枝,翹着嘴角小聲地講,“戀,愛,腦。”
今天是他們正式戀愛的第一天,所以池嘉言想買花送給自己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
“這些,都送給你!”池嘉言大方且慷慨,還輕聲向徐斯聿承諾,“下一次,我、我再買花送給你。”
男人接過池嘉言手裏的樹枝,沒忍住笑了一下:“謝謝你的喜歡,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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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