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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第 81 章

方覺啃着這不知道是菠蘿、還是蘋果、又或是葡萄的水果, 操縱着二號機方覺帶着小霸王游戲機一路進了村子，見一窩小孩正或趴或跪、手指可勁地往地上摳土, 嘴裏不時發出驚呼：“在這在這！它在這！”

邊上早準備好的小孩立馬拿着細細的木條可勁往地上捅，一會後，地面上全是驚惶四逃的螞蟻。

工蟻馱着一個個小小的白色蟻卵搬家，小孩子們笑個不停，笑完後一蹦一跳去找下一個樂子了。

衆人離開後。

一直在樹底下乘涼的不合群小孩不緊不慢來到被捅了的螞蟻窩前蹲下，挑挑揀揀地、取了些螞蟻築巢的泥巴。

方覺湊了過去：“小孩, 你怎麽不和大家一起玩？”

小男孩給了他一個白眼，“無聊。”

方覺偷偷在心裏罵了句小屁孩，手上掏出游戲機，點開了複古的、像早期的諾x亞綠屏手機上才有的貪吃蛇玩了起來。

游戲機發出輕快悅耳的聲音，挖土的小孩止不住好奇偷偷往這邊看了一眼。

方覺嘴角藏着笑，覺得自己真是卑鄙無恥，手上卻操縱着初始只有一個像素格的蛇開心地玩了起來。

小孩頻頻扭頭往他這裏看, 看着看着 ，就連身體也不受控制、止不住挪得離方覺越來越近。

方覺看在眼裏, “一不小心”操縱着蛇撞在了尾巴上，嘴裏還裝模作樣地“唉！”了一聲, 緊接着馬上“不服輸”地又開了一局。

這局不知是不專注還是怎地, 才吃了十來個格子又撞死了！

方覺罵了句髒話，又開了一局，這局倒是穩定發揮, 身體幾乎擠滿了大半的屏幕時，才一不小心撞死在了牆上。

感受到身旁傳來的熱源, 方覺噙着笑又開了一局新的，這局剛出門, 他炫技似的擱原地轉圈，最終一個不慎，撞死在自己尾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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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眉頭皺的死緊，臉上的嫌棄都快化成實物推搡方覺了。

方覺只當做不知道，每每操作着蛇故意犯蠢、犯蠢兩局看對方快炸毛後又“超常發揮”一把，直把小屁孩胃口吊得足足的，在他連連犯蠢整整五局後，小屁孩終于忍不住，也忘記顧念對方是大人，發出了發自內心的心聲：“你怎麽這麽蠢？！我用腳都比你玩得好！”

方覺憋着笑、怒氣沖沖地把游戲機往小屁孩手裏一塞：“說得和真的似的！你有本事自己試試看！”

“試就試！”小孩接過游戲機，倒沒馬上就開始，而是稍顯好奇地拿着這方形的東西看了看，大致看了一下後才玩了起來。

方覺不要臉地擠着人小孩，一會後開始指點江山：“上上上！左左左！快左邊！左邊啊左邊！你左右不分嗎你！”

小孩把游戲機重重往腿上輕輕一放，騰出一只手推開了方覺的腦袋：“我自己會玩，不用你教。”

方覺這會才回過神一樣，指了指被對方護在小腹部位的游戲中，“小孩，這好像是我的游戲機。”

小屁孩：“……”

他抿了抿嘴，手緊緊摳着游戲機邊框，一會才板着臉看方覺：“你剛才說了給我玩的。”

方覺不要臉道：“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借你玩，現在該我玩了。”

小孩不舍地看了一眼游戲機，最後還是把它遞了回來，委屈巴巴地試圖和方覺講條件：“那你玩一局，我玩一局。”

方覺心裏樂翻了天，面上卻一副我吃了大虧的模樣：“好吧，我們一人一局。”

方覺很快玩完一局，正要把游戲機遞出去時，突然道：“啊！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說完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拔腿就走。

小屁孩看了離開的方覺一眼，跟了上來。

方覺心道：這小孩真是一點警惕意識都沒有，也太容易被騙了吧。

嘴上和臉上卻擺出了适合的、帶着一點點嫌棄與煩躁的樣子：“你跟着我幹嘛？我要回家了。”

小孩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你、你明天還會來嗎？”

方覺憋着笑：“明天……明天再說吧。”

許小棠眼巴巴看着他手裏的游戲機，有話想說，但又有幾分猶豫，最後，他還是擡起頭，看着方覺的眼睛：“我拿東西和你換。”

“哦？”方覺笑道，“你能拿什麽東西和我換？”

小孩半拖着他的衣袖：“你跟我來。”

方覺與他一同去了，中途有不少村民見了他，都分出一絲眼神看他，似在判斷他有沒有危害。

方覺臉不紅心不跳地跟着許棠走。

許小棠一路走到自家家門口，拉着他往拐角處走，走到房屋後面一個拐角時，搬下了牆上的一塊泥磚，取出了藏在裏頭的小木盒子。

他不舍地摸着小木盒，又瞟了一眼方覺手裏的游戲機，最後将小木盒遞了出去：“我拿這些和你換。”

方覺憋了一肚子的壞水終于有機會釋放了。

“我能先看看嗎？”

許小棠有些不可置信，那是一種自己的寶貝被人質疑的氣憤和心痛，但他同時又有點心虛……

拿泥巴和木頭廢料做出來的小玩意去換“游戲機”，好像自己占了便宜，對方看完，可能就不和他換了。

他略有幾分喪氣，小聲道：“你、你看吧。”

方覺果真如他所想，打開看了幾眼後就道：“你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要。”

許小棠又直愣愣盯着游戲機看了幾眼，慢慢松開了拽着方覺衣袖的手。

方覺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許棠，慢悠悠道：“不過，我們可以換個交易方法。”

許小棠猛地擡起腦袋看着方覺，急沖沖問：“什麽交易方法？”

方覺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我看你這些小東西制作得不錯，等你長大了，肯定能做出更好的東西。”

許棠哪怕有一點點早熟、但終究也是個小屁孩，聽見誇獎不由就翹起尾巴：“那當然！”

方覺道：“交易內容就是、以後我若給你提供材料，你得免費幫我制作東西。”

許棠想了想。

自己好像只要付出一點點時間，他本來就喜歡做各種東西，現在材料都不用自己準備了，這不是正好，他一點不吃虧，隐約還占了便宜呢。

“好！我答應你！”

方覺笑眯眯将游戲機遞出去：“行，那就這樣說定了。”

許小棠高興地接過游戲機，終于舍得朝着方覺露出個笑，說：“那你要做東西時候記得來找我。”

方覺看了一眼小屁孩手裏的游戲機，眼尾溝都是笑意——

這游戲機可不是一錘子的買賣呀，小朋友。

雙方愉快地分手，各自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

方覺也重回滄源城，與滄天成會面。

他敏銳地發現，滄源城裏的氣氛有那麽一丢丢的不對勁，空氣中似乎帶着一絲難言的焦灼之氣，氛圍有點緊張，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一樣。

見了滄天成後，方覺随口問了一句。

滄天成像為此事煩惱許久，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倒苦水的地，嘩嘩地和方覺倒了起來：“這還不是前幾日的天象引出來的事。現今大陸上各個城市，哪個沒有各大勢力的探子。那天象雖動靜不算太大，但城中探子又怎會不注意到，便是臨近滄源城的淩天宗也注意到了這天象。”

“可偏生，那天象維持時間短暫，短短幾瞬便消失了。天象降臨之地偏又距離滄源城如此之近，這相當于直白地告知衆人，這降世的天材地寶，不是被滄家拿了、就是被源家拿了，若非這兩大家族，哪有人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将這天材地寶昧了去。”

“若只是一般的天材地寶便罷了，可在滄源城的，誰會沒看清那是個秘境啊！”

“滄源城若只我滄家做主還好，可還有個源家在虎視眈眈滄源城第一家族的位置，這秘境若被源家獨占，對我滄家可不就是莫大威脅。”

方覺給他遞了杯水。

“源家也擔心我滄家一家獨大，終有一日會侵吞源家，是以一直以來，滄源兩家便有約定，若是發現了大型資源，尤其非一次性的資源，譬如秘境、靈礦等可持續使用開采的，無論哪家發現，都不可私自據為己有，須兩家商議後才能決定這是兩家合作共有、亦或是某家讓利獨占。”

“但現在，秘境消失了。”

“秘境會突然消失，只有一種解釋，此秘境有主了。”

“滄家沒拿到控制秘境開放關閉的界石。”滄天成看着方覺，“源家也說他們沒拿到。那你說，這秘境到誰手裏去了？”

方覺八風不動，“興許被其他人撿漏了？”

滄天成嘆了口氣，更郁悶了，看方覺的眼神都快擠出怨氣來了：“這比被我們兩家偷偷昧下還糟糕，秘境現世的地方距離滄源城也就幾百裏，卻被外來之人占據了，這說出去……”

兩家都丢不起這臉啊！

方覺怕對方再說下去自己露餡，連忙岔開話題，主動提起了合作的事情：“那歷練玉簡的事，你們滄家怎麽說？”

一提起這事，滄天成一改吐槽只态，馬上擺出談正事的架子，拿出數個隔絕隔絕外間窺視的陣盤擺上，這才道：“滄家想買斷歷練玉簡。”

方覺輕輕搖頭：“非是我不願答應你，而是你該知道，這筆交易，滄家吃不下。”

滄天成自也知道此事，可他身為家族子弟，為家族謀取利益本就是他應做之事，若非真的全無希望，無論怎樣，他都該再試試。

他張了張口，還欲再說。

方覺自是知曉他心中所想，所以很快岔開了話題。

“倒是最近，我會開個館子搞擂臺賽，不知滄家可願合作？”

滄天成與方覺相交日久，自知對方雖然看起來極好說話，可一旦心中有了主意，便輕易不會更改了。

他難掩失望之色，但還是和顏悅色道：“滄家和源家都有各自的擂臺，這事族中長老多半不會同意。但我私人可以與你合作，旁的我大約幫不了你，但若需要人手和店鋪，盡管和我開口。”

方覺也不和他客氣：“那店鋪可以帶我看看麽？”

滄天成自無不可。

方覺看完店鋪，發現這地方确實非常合适，地段大小都非常合适。

滄家并未因他拒絕了合作便當面翻臉，方覺也樂得做好人，他取出十張貼了召喚券的玉簡交給滄天成，“獨家售賣一事我做不了主，但先賣給誰、賣多少我倒能說上幾句。”

此可謂是峰回路轉。

滄天成接過這十枚玉簡，喜不自勝，同時心中懊悔不已——

若早知如此，在方覺初次給玉簡時，他就該獅子大開口，要個千八百個的！也不至于現今如此為難。

想到出門時悄悄找他多買點的幾十個“親兄弟”，滄天成不得不厚顏道：“這玉簡，可還有多的？”

當然有！

但、物以稀為貴，所以……沒了。

他還等着滄家的人給他宣傳開呢！畢竟滄家這樣的大家族裏，怎麽可能沒有其他勢力潛伏的暗探。

他略作為難地搖頭：“暫時沒了。”

滄天合也不強求，帶着十枚玉簡與方覺道別後，很快回滄家去了。

一進滄家，他馬上被一窩蜂的親兄弟堵了個結結實實，人人擁着他，朝他讨要玉簡。

滄天成一個頭比兩個大！別說其他人了，他自己都還沒有歷練玉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