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丢人現眼

“大小姐這麽急着把妾身拖進去做什麽，莫不是怕我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醜事抖了出來嗎?”範姨娘見周慧不上當，頓時把矛頭轉向徐白薇。

徐紫萱和五皇子的事範姨娘早就知道，而且就連壞徐白薇清白的這個計謀，都還是她給徐紫萱出的。

此時範姨娘并不知道她的毒計已經被徐白薇識破，她還以為事已經成了，而徐白薇就是因為失貞的事，所以才遷怒的徐紫萱。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敢這麽有恃無恐。

一個失了清白的女子，就算是嫡出又能怎麽樣?一條婚前失貞，與人通奸的罪名就足夠讓她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而她的女兒馬上就要成為五皇子妃了，範姨娘越想越亢奮。

徐白薇早知道範姨娘定然是知道徐紫萱的計劃的，不過，看樣子她似乎還不知道她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

她心思一轉，立刻故意做出一副醜事讓人發現而底氣不足的模樣：“姨娘在說什麽？我、我聽不懂……”

果然範姨娘一下就上了當。

她得意忘形的叫嚣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大小姐你不知檢點、與人通奸，如今東窗事，還敢害我的萱兒。我告訴你，若是我的萱兒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千刀萬剮，我也要去大理寺告你們，讓你們給萱兒抵命。”

要說如果放在從前，範姨娘可能還會打聽清楚再發作，可是這次她被害的禁足，又加上看到女兒那樣了，新仇加舊恨已經讓她失去了理智。

再說這次宴會她并未參加，而唯一的知情者徐紫萱又被人事不省的擡了回來，她就算是有心去問，也不知道問誰。

要怪只怪她對自己的毒計太過信任了。

聞言，周慧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沒想到這個毒計範姨娘也有參與。

這些年，她對範姨娘處處忍讓，沒想到這個賤人竟然得寸進尺，還敢把主意打到她女兒頭上了。

她什麽都可以忍，但唯獨對想要加害女兒的事忍不了。

“我打死你這滿口胡言的賤人。”

“娘，你別急。”徐白薇急忙安慰住憤怒母親，這才冷冷的看向範姨娘。

本來，徐白薇是不打算和範姨娘争辯的。

她雖是妾室，可畢竟是父親的女人，若是她這麽和她在大門上争了起來，一來自掉身份不說，二來若是傳出去，只會讓人笑話她沒有教養，堂堂一個嫡出小姐，居然和父親的妾室過不去。

不過現在嘛，範姨娘主動把把柄送到了她手上，可就別怪她心狠了。

“放肆。”徐白薇厲叱一聲，“範姨娘！我敬你是半個長輩，這才對你一再忍讓。沒想到你不知感恩，竟對母親出言不遜，現在還敢胡言亂語污我清白，今日我若是不懲戒你，還真當我這個大小姐是個擺設不成！”

說着，徐白薇對一邊的下人道：“範姨娘目無尊卑、以下犯上，給我掌嘴！”

“掌嘴？”範姨娘嗤笑一聲：“大小姐，我肚子裏可懷着老爺的孩子呢，誰敢動我。”

範姨娘趾高氣揚的叫嚣，下人們面面相觑，卻沒人敢有所動作，見狀範姨娘便更加得意了。

徐白薇看着滿臉挑釁的範姨娘，她并沒有動怒，只是目光冷冷的掃過衆人，“既然本小姐命令不動你們，那麽明日你們就給我滾出府去，我丞相府養不起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

她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徐白薇一向溫柔和善，此刻如此疾言厲色，下人們無不被她的煞氣震住了。

“我說到做到，今日不聽命令的，明日全都攆了出去。”不理會衆人驚疑不定的神色，徐白薇對站在一旁的老管家道。

老管家顫顫巍巍的應了，私下裏卻偷偷抹了一把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個大小姐，怎麽感覺換了一個人似的？

看徐白薇不像是說笑的樣子，下人們頓時就急了。

他們可有一大家要養活，若是被趕出府，那他們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啊？

有了計較，他們也顧不得範姨娘報複不報複了，反正他們也只是聽差辦事，就算到時候徐思遠清算，他們也大可以把事情全推到徐白薇頭上去。

幾個家丁立刻上前，道了聲：“姨娘，得罪了。”

然後就一人一邊的抓住了範姨娘的手。

範姨娘吓得瞪圓了雙眼，她沒想到這些下人還真敢動手，她怒視着徐白薇，“大小姐，你敢對我動手，老爺回來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看姨娘是昏了頭，我娘是正室，我是嫡出大小姐，你一個小小的妾室也敢撒潑打鬧，便是父親在這裏，也不會容你這樣放肆的。”

一番話，義正言辭,誰也挑不出半個錯來。

自古以來，嫡庶尊卑有別，範姨娘今日這樣沖撞她們，縱是打死也不為過。

範姨娘這會兒也知道自己太激動了，正好給了她們借口，不過她認為徐白薇如今已經自身難保，所以也不害怕，仍是挑釁的叫嚣：“大小姐說得真是好聽，你自己不檢點，與人通奸，還想讓我尊重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你嗎？”

徐白薇看了一眼作死的範姨娘，也不急着說出徐紫萱的事，只是冷冷對一旁的下人道，“還愣着做什麽？動手!”

“你敢！”範姨娘的聲音中飽含驚恐與憤怒。

可那兩個下人再也不敢猶豫，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的扇起了範姨娘的耳光來。

一時間，空曠的大門外，除了巴掌的清脆聲，就只有範姨娘的慘叫聲。

周慧沒想到平日裏看着溫和娴靜的女兒，發起怒來，也這般有魄力。

今日若是換了她，估計還真的指使不動這些捧高踩低的下人呢。

這些年，她雖然貴為正室，可因着徐思遠的寵愛，範姨娘沒少給她氣受，現在看着她的慘狀，她就一頓解氣。

可是氣是解了，她又擔心了起來，自己是範姨娘的主母，她怎麽處置對方，都是天經地義，可是薇兒畢竟算晚輩。

她有些擔憂道，“薇兒，打兩巴掌就算了吧，畢竟她還懷着身子……”

徐白薇遞給母親一個放心的眼神。

“不過就是掌嘴，哪能傷到肚子。”

更何況，範姨娘現在最寶貴的可就是這個孩子了，這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哪裏敢讓孩子出事。

“徐白薇，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範姨娘一邊忍受着掌嘴之苦，一邊還不忘放狠話。

“你們在做什麽？”

突然一道怒吼傳來。

徐思遠臉色蒼白的被人從馬車上扶下來，就看到了自家門前亂成一團，而周邊的幾戶人家的大門邊，已經有了許多下人在探頭探腦的窺視，甚至連牆上，都趴滿了人，對着他的門前指指點點。

徐思遠從沒覺得這樣丢臉過，他真恨不得自己可以再暈過去。

範姨娘如同見了救星一樣，急忙掙脫兩個下人，連哭帶跑的奔向徐思遠。

範姨娘哭的淚眼滂沱，惡人先告狀：“老爺啊，你可算回來了，大小姐害得萱兒昏迷不醒，妾身想要找她讨個說法，誰知大小姐卻要打死妾身——”

徐思遠鐵青着一張臉，看着那個批頭散發的女人，擡手便是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