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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五月燃聞言，心中一震，她擡起頭，看着眼前這個溫柔似水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這些年來，康靈芷對她的好，第五月燃都看在眼裏，嘴上說着“別煩我”，心裏卻漸漸習慣了康靈芷的存在。可如今，康靈芷的這番話，卻像是一顆石子，在她平靜的心湖中激起千層浪。

“康靈芷，你……”第五月燃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康靈芷握着第五月燃的手又緊了緊，鼓起勇氣說道：“天尊，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小姑娘，可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真的不明白嗎？從第一次在燈州城見到你，我就……”

“康靈芷，”第五月燃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複雜，“你還小，不懂什麽是愛。而且你我都是女子”

“不，我懂！”康靈芷激動地反駁道。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第五月燃，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我不要你把我當小姑娘，我想成為能與你并肩作戰的人！”

“我聽陶盛凝說過，你吻過她，所以你是能接受女子的不是嗎？”

康靈芷的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第五月燃耳邊炸響。她從未想過，康靈芷對她的感情，竟然如此熱烈，如此大膽。

第五月燃看着康靈芷，那雙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毫不掩飾的愛慕，讓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康靈芷，你……”第五月燃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覺得喉嚨幹澀，什麽都說不出來。

康靈芷見第五月燃不說話，以為她是不相信自己的心意，便急切地說道：“月燃姐姐，我知道我這麽說很突然，可是我……”

康靈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第五月燃一把拉入懷中。第五月燃緊緊地抱着康靈芷，仿佛要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別說了，”第五月燃的聲音有些沙啞，“讓我靜一靜。”

康靈芷感受到第五月燃的懷抱，心中一陣狂喜。她知道，第五月燃并沒有拒絕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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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一片寂靜，只有彼此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第五月燃終于放開了康靈芷。

第五月燃看着康靈芷，眼神複雜，語氣卻前所未有的溫柔：“靈芷，你真的想好了嗎？我不會去刻意争權奪勢，也不能給你名分。你跟着我，可能不會像嫁給其他世家公子那樣光鮮亮麗……。”

“我不怕！”康靈芷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願意！”

第五月燃看着康靈芷，心中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康靈芷的這份感情。

“第五月燃，”康靈芷見第五月燃不說話，便再次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還有心結，你還在為第五與結的父親的事耿耿于懷。可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還有我，雖然我是女子，但是我會一直陪着你，我們一起……”

“不！”第五月燃突然打斷了康靈芷的話，語氣冰冷，“有些事，永遠也不可能過去！我一定會查清楚當年真相。”

第五月燃的語氣中，充滿了濃烈的恨意和殺意，讓康靈芷不禁感到一陣心驚。

康靈芷知道，第五月燃的心中，始終有一道無法跨越的坎。

“天尊，陶家家主和陶小姐來了。” 一名身着青衣的侍女垂首而立，恭敬地禀報道。

第五月燃和康靈芷對視了一眼，康靈芷識趣地站起身來，替第五月燃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襟，柔聲道：“天尊，我去幫你倒杯茶。”

第五月燃輕輕拍了拍康靈芷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這才對着門外說道：“進來吧。”

“天尊，陶家家主帶到。”陶盛凝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道。

第五月燃微微颔首，示意他們起身。

第五月燃微微颔首，指着康靈芷對陶盛凝說道：“給她安排一間廂房。”

“廂房？” 陶盛凝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天尊，這……月燃殿只有您一間廂房，其他都是……”

“那就收拾一間出來。” 第五月燃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不容置疑。

“是……” 陶盛凝咬了咬嘴唇，低下頭，将眼底的嫉妒和不甘掩藏起來。她從小就喜歡第五月燃，處心積慮地模仿澹月溶，甚至不惜成為第五月燃的玩物，可到頭來，第五月燃連一個正眼都不曾給過她。而康靈芷，這個出身卑微，毫無背景的私生女，憑什麽能得到第五月燃如此特殊的對待？

“還愣着幹什麽？”第五月燃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語氣中帶着一絲寒意。

“是！天尊！” 陶盛凝心頭一顫，連忙應道，帶着康靈芷出門安置。

第五月燃看着屋內僅剩的人，陶嘯随。

“陶嘯随，”第五月燃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你可知錯？”

陶嘯随渾身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抵着冰冷的地面，聲音顫抖：“天尊饒命！屬下知錯！屬下不該……”

“你錯在哪兒？”第五月燃打斷他的話，語氣森然。

陶嘯随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和家族的命運，就在第五月燃的一念之間。

“屬下……屬下不該妄想攀附天尊，更不該……”陶嘯随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蚊蠅一般，“不該讓小女……不該讓小女對天尊……”

“夠了！”第五月燃不耐煩地冷哼一聲，“你那龌龊的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嗎？

若非看在盛凝這些年侍奉還算盡心的份上，你以為你能安然站在這裏？”

陶嘯随心頭一顫，連忙叩首道：“多謝天尊開恩！多謝天尊開恩！”

“起來吧，”第五月燃語氣稍緩，“我給你，也是給陶家一個機會。”

陶嘯随聞言，猛地擡起頭，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

“中州丹禾門，已歸于我的手中，門派這些年式微，你帶盛凝過去，替我暗中掌控它。”第五月燃淡淡地說道。

“丹禾門以煉丹為主，你陶家做香粉生意，本就相近，上手應該不難。”

陶嘯随愣了一下，随即狂喜，連忙叩首道：“多謝天尊！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完成天尊交代的任務！”

“盛凝已經金丹後期了，就留在丹禾門，做門派長老，陶家要鼎力襄助，讓她盡快掌握丹禾門。”第五月燃語氣不容置疑。

“是！天尊放心，老朽明白！”陶嘯随激動得老淚縱橫，他知道，第五月燃這是給了陶家一個天大的機會。

第五月燃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目光卻轉向窗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丹禾門，是第五月燃未來計劃中重要的一環，她需要一個絕對可靠的人掌控。陶嘯随，雖然卑鄙了些，但勝有奴印，聽話。陶家是徹底臣服于自己的勢力。

至于陶盛凝……

第五月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個替身而已，在哪兒，又有什麽區別呢？

陶嘯随退出房間後，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和家族，算是逃過一劫。

雖然第五月燃将陶盛凝留在了丹禾門，看似遠離了權力中心，但陶嘯随心裏卻清楚，這未必是件壞事。

盛凝那丫頭，對第五月燃的心思，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不知？可第五月燃是什麽人？天之驕女，豈是她一個小小侍女可以肖想的？

如今，第五月燃将她留在丹禾門，遠離了是非之地，也斷了她的念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掌控丹禾門……

陶嘯随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丹禾門雖然式微，但底蘊還在，只要經營得當，未必不能重現昔日輝煌！屆時，陶家也能借此機會，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裏，陶嘯随不禁有些得意，他看了一眼第五月燃房間的方向，心中暗道：盛凝啊，盛凝，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他并不知道，此時此刻，第五月燃正站在窗前，冷冷地看着他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夜色漸深，第五月燃卻毫無睡意，她走到桌前，鋪開一張宣紙，提筆寫下一行字：

“映天大陸，澹……”

筆鋒一頓，一滴墨水滴落，在宣紙上暈染開來，宛如第五月燃此刻的心情，複雜難明。

“澹月溶，你究竟在哪裏？當年，究竟是怎麽回事？”第五月燃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迷茫。

退出殿門，陶嘯随迫不及待地找到陶盛凝，激動地搓着手，臉上堆滿了油膩的笑容：“凝兒啊，爹的好女兒，你的好日子來了！”

陶盛凝正對着銅鏡，細細描摹着眉眼，努力地想從這張臉上找到一絲一毫像澹月溶的痕跡，聽到父親的聲音，她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麽了爹？什麽好日子？”

“天尊說，讓你去丹禾門做長老，掌管整個門派！” 陶嘯随興奮得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丹禾門啊，那可是中州有名的煉丹門派，雖然這些年沒落了，但底蘊還在，你去了之後，好好經營，不出幾年，就能把它發揚光大，到時候，我們陶家，可就真的飛黃騰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