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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想到這裏，拓跋青山不動聲色地給三長老使了個眼色。

三長老立刻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我聽說，家主膝下有一庶女，名為拓跋靈，容貌秀麗，性情溫婉，且與清舒小姐情同姐妹，不如……”

拓跋青山故作沉吟片刻，随即一錘定音。

“三長老此言極是！就由拓跋靈作為陪嫁貴妾，一同嫁入第五古族！”

拓跋靈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自己院子裏擺弄着幾株靈草。

拓跋靈收到消息的時候，心頭先是狠狠一震，繼而湧上難以言喻的狂喜。她沖到銅鏡前，貪婪地審視着鏡中的自己。鏡中人影纖細窈窕，眉眼如畫，一襲淡綠色衣裙更襯得她清麗脫俗，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

“姐姐，我又可以陪着你了。”拓跋靈對着鏡子喃喃自語，眼角眉梢都帶着藏不住的笑意。

從小到大，因為是庶出的身份，拓跋靈沒少受人白眼，就連親生母親也因為出身卑微，在家族中毫無地位。

如果不是拓跋清舒一次又一次地護着她，恐怕她早就被那些心懷鬼胎的族人欺負死了。

拓跋靈永遠也忘不了，當她被幾個堂兄推倒在地，被嘲笑時，是拓跋清舒毫不猶豫地擋在她身前，用稚嫩的肩膀扛下了所有的惡意。

也是從那時候起，拓跋靈就暗暗發誓，這輩子都要做姐姐最忠誠的影子，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今，機會終于來了。雖然是以陪嫁的身份嫁給第五月攜，但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其他的又有什麽重要的呢？

拓跋靈眼中閃過一抹堅定，她一定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成為姐姐最得力的助手，守護姐姐，幫她坐穩第五古族未來主母的位置！

第五古族，月燃殿。

第五月燃斜倚在窗邊，指尖輕撫着手中的垂紅靈劍，劍身流淌着暗紅色的光芒，映照着她清冷的面容。窗外，第五古族的景色盡收眼底，亭臺樓閣，雕梁畫棟，美不勝收，卻無法在她心中激起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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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燃，你在想什麽？”

溫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伴随着一股淡淡的藥香，第五月燃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康靈芷。

“沒什麽，”

第五月燃收回目光，将垂紅靈劍收入鞘中，“只是覺得，該閉關了。”

康靈芷走到她身邊，将手中的茶盞遞給她，“也好，你在俗世中耽誤太久了，是時候沖擊化神後期了。”

第五月燃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彌漫開來，卻驅散不了她心中的煩悶，“嗯，我已經安排好了俗事，明日便去澤蘭宗閉關。”

“這麽快？”

康靈芷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我還想多陪你幾日。”

第五月燃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我閉關是為了早日飛升，你若想一直陪着我，就抓緊時間修煉。”

康靈芷神色一黯，低聲道：“我知道了。”

第二日，第五月燃向第五骞北禀明了閉關的打算。

“也好，”

第五骞北捋着胡須，眼中滿是贊賞，“你如今已至化神中期巅峰，是時候閉關沖擊後期了。”

第五骞北突然說道，“月攜和拓跋家族的婚期已經定下了，就在一百二十年後。”

“一百二十年？”第五月燃微微皺眉，這個時間未免也太久了些。

“這時間是拓跋家提議的，他們想要借此機會好好籌備一番，畢竟這是拓跋家上升的機遇，馬虎不得。”第五骞北解釋道。

“原來如此。”第五月燃點點頭，表示理解。

“還有一件事，你母親烏雅麗澤聽說你已經化神中期，特意讓我轉告你，等你化神後期出關後，她會親自回來一趟，為你護法飛升。”第五骞北說道。

“母親要回來？”第五月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随即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自從烏雅麗澤回到映天大陸後，第五月燃已經許久未曾見過她了。雖然平日裏也偶爾會收到母親的傳訊符，但終究比不上見面來得親切。

“是啊，你母親一直都很挂念你，特意讓我轉告你，無論如何都要等到她回來，為你護法。”第五骞北笑道，

“你母親可是渡厄境的大能，有她在，為你護法飛升必然事半功倍。”

第五月燃心中感動，點頭道：“我知道了，父親，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第五月燃向第五骞北告辭後，看到了等在殿外的康靈芷。

第五月燃輕輕拍了拍康靈芷的手背，溫暖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她擡眼，目光沉靜如水：“我走了之後，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康靈芷眼眸低垂，掩蓋住眼底翻湧的情緒，嘴角卻努力牽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放心吧，你又不是第一次閉關，我早就習慣了。”

第五月燃微微颔首，沒再說話，轉身朝傳送陣走去。望着她決然離去的背影，康靈芷心中五味雜陳。她多想告訴第五月燃，她并非表面上那般無所謂，她害怕孤獨，害怕分別。

可康靈芷終究什麽也沒說，只能目送着第五月燃的身影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中。

康靈芷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天邊最後一抹夕陽也沉入地平線，夜幕降臨，她才轉身離去。

一封來自懸鼎宗的傳訊符，打破了康靈芷平靜的修煉生活。符紙上，戈仙韻蒼勁有力的字跡仿佛帶着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她無法拒絕。

“速回懸鼎宗，為父有要事相商。”

康靈芷心中一緊，自從當年被戈仙韻帶回懸鼎宗，這麽多年來，除了偶爾幾句簡單的問候，父女二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這次突然召她回去，不知所謂何事。

雖然心中忐忑不安，但康靈芷還是不敢耽擱，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動身前往懸鼎宗。

懸鼎宗，雲霧缭繞，宛若仙境。康靈芷剛踏入父親的洞府，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戈仙韻正端坐在蒲團上，閉目修煉。

聽到腳步聲，戈仙韻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而逝。他上下打量了康靈芷一番，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些年你的修為精進不少。”

康靈芷躬身行禮，恭敬道：“全靠父親栽培。”

“不必多禮。”

戈仙韻擺了擺手，示意康靈芷坐下，“我這次叫你回來，是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可有心儀之人？”

康靈芷心中一顫，第五月燃的身影頓時浮現在腦海中，但她很快掩飾住內心的波瀾，低聲道：“弟子一心向道，暫無此意。”

“哼，你莫要欺瞞為父。”

戈仙韻冷哼一聲，“你這些年頻繁出入第五古族，真當我不知道嗎？說吧，你是不是看上了第五古族的哪個小子？”

康靈芷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暗地裏的舉動竟然瞞不過父親的眼睛。她咬了咬嘴唇，低着頭，不敢言語。

看到她這副模樣，戈仙韻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測。他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道：“靈芷，我知道你自小命苦，但你也要明白，感情之事不可強求。第五古族是什麽樣的存在，豈是你高攀得起的？”

“為父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真的喜歡上了第五古族的哪個小子，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否則，只會給你，帶來滅頂之災！”

聽到這話，康靈芷心中一陣悲涼，她想反駁，想告訴父親，她喜歡的人是第五月燃，不是什麽第五古族的“小子”。

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以第五月燃的身份地位，若是讓父親知道她喜歡的是她，恐怕會更加震怒。

思忖片刻，康靈芷深吸一口氣，緩緩擡起頭，看着戈仙韻，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父親，您誤會了，我并沒有喜歡第五古族的任何人。”

“哦？那你為何頻繁出入第五古族？” 戈仙韻懷疑地看着她。

康靈芷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白玉牌，遞到戈仙韻面前，“父親請看。”

戈仙韻疑惑地接過玉牌，仔細端詳片刻，臉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你……你竟然成了第五古族的客卿？”

康靈芷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不錯，幾年前，我偶然間幫了第五古族一位前輩的忙，那位前輩為了感謝我，便舉薦我做了客卿。”

“如今，我需要常駐第五古族，為他們煉制一些丹藥，所以才……”

還沒等康靈芷說完，戈仙韻便猛地站起身，在洞府內來回踱步，臉上陰晴不定。

康靈芷的話，無疑給了他重重一擊。他原本以為，康靈芷只是和第五古族的哪個晚輩有些暧昧關系，卻沒想到，她竟然已經成為了第五古族的客卿！

要知道，客卿雖然不是第五古族的核心成員，但地位也非同一般。能成為客卿的人，無一不是天賦異禀，或者擁有特殊才能之輩。

康靈芷能被第五古族看重，足以說明她的價值。

而自己，竟然想把她推給岑良疇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