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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五月燃的呼吸猛然一滞，心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烏雅麗澤繼續說道：“我仔細觀察過，與結的眉眼，與你年少時幾乎一模一樣。而且，與千和與結體內，都流淌着澹臺神族的獨門真氣，這絕非偶然！”

“看來澹月溶和澹臺神族，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澹臺神族也是神族，會寰（huan）化術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是第五古族的大小姐，第五古族可是玄參大陸第一勢力，當年敢對你下死手的，也只有映天大陸的人了。”

“月燃，其實你一開始就認定你和澹月溶不可能有孩子，所以，你也從未和與千，與結做過血脈鑒定吧？”

第五月燃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誤會了澹月溶，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竟然真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不，這不可能……”第五月燃喃喃自語道，

“在家族沒有晉升成神族之前，母親我也覺得不可能，現在看來，只是在勢力沒有達到之前，會有壁壘而已，只有圍城中的我們不知道而已。”

烏雅麗澤嘆了口氣“或許，澹月溶也有自己的苦衷吧。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去和第五與千，第五與結做直接的血脈鑒定，确定你們之間的關系，不要再猜來猜去。”

第五月燃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母親說的是，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嗯。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烏雅麗澤點了點頭。

“是，母親。”第五月燃應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烏雅麗澤說道。

“是，女兒告退。”第五月燃起身，對烏雅麗澤和第五骞北行了一禮，然後轉身離開了主殿。

第五月燃離開後，第五骞北才開口問道：“麗澤，你真的相信，那兩個孩子是月燃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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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怎麽知道呢？”烏雅麗澤淡淡地說道。

“如果那兩個孩子真的是月燃的女兒，那麽，澹月溶當年所做的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你的意思是……”第五骞北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微微一變。

“不錯，”

烏雅麗澤點了點頭，“我懷疑，澹月溶當年是被迫離開月燃的。而逼迫她的人，很可能就是澹臺神族！”

第五骞北沉默了，他知道，如果烏雅麗澤的猜測是真的，那麽，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烏雅麗澤說道，“月燃那邊，你也多加留意，不要讓她輕舉妄動。”

第五骞北點了點頭，“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夜涼如水，月華傾瀉，為月燃殿蒙上一層清冷的銀輝。

第五月燃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四周靜得可怕，只有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母親和父親的話語如同魔咒一般，一遍遍在第五月燃腦海中回響，揮之不去。

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竟然可能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這個認知如同一道驚雷，劈開了她原本堅硬的心房，也撕碎了她多年來苦心維持的冷漠僞裝。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刻意忽視那絲血脈相連的感覺，将她們視為澹月溶背叛的證據，冷漠以對。

如今真相即将揭曉，她心中卻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恐懼的是，一旦證實了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的身份，她該如何面對自己多年來的狠心絕情？她又該如何彌補對她們造成的傷害？不安的是，澹月溶當年到底經歷了什麽？她為何要偷懷孩子？她現在又身在何處？

第五月燃的手指輕輕撫摸着垂虹劍上的那塊溫潤的，寒玉劍格，那是澹月溶當年送給她的生辰禮物。玉入手微涼，卻無法冷卻她心中翻滾的情緒。

“月燃，你在想什麽？”

輕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第五月燃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康靈芷來了。

第五月燃淡淡地回答，将垂虹劍收了起來， “沒什麽。你怎麽來了？這麽晚了還不休息？”

“我……我擔心你。”

康靈芷走到她身邊，眼中帶着一絲心疼，“自從你從婚宴回來後，就一直心事重重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第五月燃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實情。

有些事情，在沒有确鑿的證據之前，她不想告訴任何人，哪怕是康靈芷。

“真的沒什麽，我只是有些累了。”

第五月燃淡淡地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兒就睡了。”

“月燃……”康靈芷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第五月燃的眼神制止了。

“我真的沒事，你先回去吧。”第五月燃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

康靈芷看着她，眼中充滿了擔憂，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書房。

康靈芷離開後，第五月燃起身走到窗邊，望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心中一片茫然。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是應該立刻去找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坦白一切。

還是應該繼續隐瞞下去，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第五月燃的手指緊緊地握着窗棂，指尖泛白，卻依然無法平息心中翻滾的情緒。

第五月燃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那些過往的片段，曾經被她刻意忽視、選擇性遺忘的畫面，如今卻無比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母親，你為什麽要丢下我和姐姐？”四歲的第五與結，肉嘟嘟的小手抓着她的衣角，仰起天真的臉龐，淚眼汪汪地問道。

“滾開！我不是你們的母親！”她嫌惡地揮開第五與結的手，眼裏滿是厭惡和憎恨。

“姐姐，母親是不是不喜歡我們？”第五與結哭着撲倒在第五與千的懷裏，小小的身子顫抖着。

“別怕，姐姐會一直陪着你。”第五與千緊緊地抱着第五與結，稚嫩的臉上滿是倔強和堅定。

……

“夠了！”第五月燃猛地睜開雙眼，那些畫面卻像附骨之疽般揮之不去。心口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讓她無法呼吸。

一夜未眠。

第二日清晨，第五月燃頂着一雙紅腫的雙眼，強打起精神，來到了第五古族的議事大廳。

今天是第五月攜和拓跋清舒敬茶的日子。

大廳裏，賓客滿座，熱鬧非凡。第五骞北和烏雅麗澤端坐在主位上，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

第五月攜一身喜慶的紅色長袍，意氣風發。拓跋清舒則是一襲華貴的金色衣裙，雍容華貴。兩人并肩而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第五月燃站在人群中，看着兩人向父母敬茶，心中五味雜陳。

“父親，母親，請喝茶。”第五月攜恭敬地将茶杯遞到第五骞北和烏雅麗澤面前。

“好，好。”第五骞北接過茶杯，臉上滿是笑意。

烏雅麗澤也接過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笑着說道：“月攜，清舒，以後你們就是夫妻了，要互相扶持，共同進步。”

“是，母親。”第五月攜和拓跋清舒齊聲應道。

二人剛剛敬完茶，第五月攜正端着茶杯，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遞到拓跋清舒面前。

拓跋清舒則是一臉端莊，伸手接過茶杯，兩人之間有一種看似親密，卻點到為止的微妙感。

大廳裏，各大家族紛紛起身，對着第五月攜和拓跋清舒拱手道賀。

“恭喜少主！賀喜少主！恭喜少夫人！賀喜少夫人！” 喧鬧聲中，第五月攜臉上笑意愈發得意，他虛扶一把，示意衆人不必多禮。

而拓跋清舒始終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只是那雙美目中，卻沒有多少喜悅，反而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

拓跋清舒微微側身，避開了第五月攜想要牽住她手的動作，那疏離的态度，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第五月攜心中剛剛燃起的幾分熱情。

“清舒，往後我們...” 話還沒說完，第五月攜的目光就被另一道身影吸引了過去。

一身鵝黃色衣裙的第五琦巧款款走來，嬌俏的臉上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羞澀，那雙水汪汪的杏眼中滿是期待和愛慕，直勾勾地盯着第五月攜，仿佛他是她的一切。

“夫君，琦巧來晚了。”第五琦巧的聲音嬌滴滴的，帶着一絲撒嬌的意味，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邀寵。

第五月攜頓時覺得心中那股燥熱又被勾起。

第五琦巧敬茶完畢。

便輪到昨日被第五月攜從偏門帶回來的拓跋靈。拓跋靈身着淡粉色衣裙，身姿纖弱，低眉順眼地向拓跋清舒和第五琦巧敬茶，活像一只柔弱的小白兔。

第五月攜坐在一旁，看着拓跋靈的目光帶着幾分貪婪和占有欲。

“妹妹昨日舟車勞頓，今日還要如此辛苦，真是難為你了。” 第五琦巧假惺惺地扶起拓跋靈，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拓跋靈低着頭，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她偷偷地看了一眼第五月攜，見他并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心中更加委屈。

“好了，今日是月攜和清舒的大喜之日，你們都少說兩句。” 烏雅麗澤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是，母親。” 第五琦巧和拓跋靈同時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