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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都緊緊地盯着第五月燃，她們能感受到第五月燃此刻的複雜情緒，卻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們……”第五月燃終于開口，卻在開口的瞬間，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麽多年，她從未給過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好臉色。如今真相大白，她該如何面對她們？

“你為什麽要驗血？”第五與千率先打破沉默，她直視着第五月燃，眼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

“你懷疑我們不是你的女兒？”

第五月燃的心猛地一顫，第五與千的話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

第五月燃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解釋。

當年，澹月溶只字未提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的身世。她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根本沒有理智去思考，便認定了是澹月溶背叛了自己。

“當年……”

第五月燃的聲音幹澀得厲害，“當年，是有歹人作祟，試圖欺騙我，這才導致了誤會……”

第五月燃還不能說出所有的真相，不能告訴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她們還有另外一個母親，等自己清除完那些不确定性，将會告訴孩子們全部。

“誤會？”

第五與千冷笑一聲，“什麽誤會需要驗血才能解開？你到底在隐瞞什麽？”

第五月燃避開第五與千質問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将心底翻湧的情緒壓抑下去，語氣盡量平靜地說道：“對不起，這些年，是我錯待了你們。我會補償你們的，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待你們。”

說完，她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離開了房間，留下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兩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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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與千看着第五月燃匆匆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不明白，為什麽第五月燃突然改變了态度，但心中那股被欺騙的憤怒卻愈發強烈。

“姐姐，我們現在怎麽辦？”第五與結拉住第五與千的衣袖，不安地問道。

。。。。。。

垂紅靈劍破空而來，載着它的主人，第五月燃，穿梭在玄參大陸的上空。

往日裏，這柄暗紅色的靈劍總是散發着淩厲的劍氣，而如今，它卻如同失去了光彩般，黯淡無光，仿佛在映照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第五月燃的腦海中，不斷回放着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那兩張稚嫩，以及五長老那句石破天驚的話語：“她們的血脈天賦，非同尋常……”

非同尋常？呵，的确非同尋常。自己和澹月溶的親生骨肉，卻被自己當作情敵的孩子，折磨，冷眼相待。

第五月燃啊第五月燃，你真是蠢鈍如豬！這些年，你究竟在執着些什麽？

悔恨，像毒蛇一般啃噬着她的心，讓她痛不欲生。

曾經對澹月溶的愛，對澹月溶的恨，如今都化作了深深的愧疚。

如果早知如此，她當初為何要如此決絕？為何不好好調查清楚？

第五月燃心中滿是苦澀。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第五與千和第五與結，更不知道該如何彌補自己這些年對她們造成的傷害。

“大小姐，您要去哪裏？”耳邊傳來第五憐煙擔憂的聲音。

第五月燃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禦劍飛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下方，是一片連綿起伏的群山，山間雲霧缭繞，宛若仙境。

“我沒事，只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第五月燃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控制着垂紅靈劍降落在一座山峰之上。

第五憐煙見狀，也不再多言，只是靜靜地守候在第五月燃身後。

山頂，一座華麗的酒肆，孤獨地矗立在懸崖邊上。

第五月燃走進酒肆，封閉了自己的修為，想酣醉一番。

第五月燃像凡人一樣，要了一壇最烈的酒，便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望着遠處翻滾的雲海，一杯接着一杯，灌着悶酒。

辛辣的酒液順着喉嚨流淌而下，灼燒着她的五髒六腑，卻也讓她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痛苦。

七天七夜，第五月燃就這樣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酒肆裏，不停地喝酒。

酒肆老板是個精明的中年男人，看到第五月燃出手闊綽，衣着不凡，身邊的随從也是修為高深，便猜到她身份不簡單，定比平時來這裏吃喝玩樂的修道者更有錢。

于是酒肆老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第五月燃，還特意找了幾個姿色上乘的姑娘來陪酒。

然而，第五月燃對這些莺莺燕燕視若無睹，只是自顧自地喝着悶酒。

那些姑娘見第五月燃如此冷淡，也不敢多言，只是在一旁低聲議論着。

“這位仙子，長得可真美，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

“可惜看起來像是有心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也不知道哪個倒黴鬼惹了她。”

“噓，小聲點，別被聽見了。”

第五月燃充耳不聞，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影影綽綽。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輕輕地奪走了她手中的酒杯。

第五月燃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你……”

第五月燃想要看清來人是誰，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怎麽也看不清。

“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一絲無奈和寵溺。

第五月燃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雙溫暖的手臂輕輕擁住，然後，她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康靈芷看着眼前這個幾乎要把自己溺死在酒壇子裏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

康靈芷素來敬佩第五月燃的堅韌和果斷，卻從未想過，在面對感情的傷痛時，這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化神期天尊，也會如此脆弱。

康靈芷揮了揮衣袖，用一道柔和的靈力将那些莺莺燕燕擋了回去，随後從袖中掏出一塊繡着精致符文的帕子，輕輕地擦拭着第五月燃嘴角的酒漬。

“月燃，你還有我。” 康靈芷輕聲呢喃，語氣中帶着一絲心疼和無奈。

說罷，康靈芷便施法包裹住第五月燃，禦劍帶着她離開了這個烏煙瘴氣的酒肆。朝着雲海裏第五古族的飛船疾馳而去。

第五憐煙見過康靈芷，只知道這是位第五古族的客卿長老，性子溫和，自家主人似乎對康靈芷有些不同尋常的關切。但主人的事，她一個做下人的，哪裏敢置喙？

“康長老，小姐她……”

第五憐煙剛想詢問康靈芷，卻在踏上飛船的瞬間愣在了原地。第五憐煙一眼便看到了主位上，那個雍容華貴，氣質出塵的美婦人——自家主母，烏雅麗澤。

自從第五月燃封閉了自己的修為，每日除了喝酒，，不見任何人。

第五憐煙不敢勸，更不敢違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第五月燃日漸消瘦，臉色蒼白，像是換了個人。

第五憐煙不是沒想過給主母傳訊，但一想到自家小姐的脾氣，她就打了退堂鼓。

直到前幾日，第五月燃在醉酒後，竟發了瘋似的毀了小半個酒肆，第五憐煙這才慌了神，偷偷給還在玄參大陸的主母烏雅麗澤傳了訊。

只是第五憐煙怎麽也沒想到，主母竟然會和這位康長老一同前來。

“月燃殿總管第五憐煙，見過主母。”第五憐煙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恭敬地行禮。

烏雅麗澤微微颔首，目光卻越過第五憐煙，落在了第五月燃身上。

“你先帶她去休息。” 烏雅麗澤的聲音清冷，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康靈芷随即反應過來，對着烏雅麗澤恭敬地行了一禮，帶着第五月燃朝着休息室走去。

等到二人離開後，烏雅麗澤這才将目光轉向第五憐煙，淡淡問道：“說吧，怎麽回事？”

第五憐煙不敢隐瞞，将第五月燃這些年的遭遇，以及最近的異常，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烏雅麗澤。

從第五月燃找到兩個女兒，再到驗血風波，第五月燃大變，第五憐煙事無巨細，都彙報給了烏雅麗澤。

烏雅麗澤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這孩子，被執念困住了。”

烏雅麗澤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揮了揮手，示意第五憐煙退下。

刺目的白光從窗外毫無預兆地透進來，第五月燃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裂一般，難受至極。宿醉的痛苦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掙紮着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

“月燃，你醒了？”

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第五月燃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康康靈芷那張帶着擔憂之色的臉龐。

第五月燃頓時清醒了幾分，她下意識地想要拉開距離，卻發現自己正半躺在床上，而康靈芷就坐在床邊，一只手還輕輕地扶着她的肩膀。

“你怎麽在這兒？這是哪兒？”第五月燃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還有些許的慌亂。

康靈芷看着眼前這個明顯想要逃離自己的女人，心中苦澀難言。

康靈芷起身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柔聲道：“這是你家族的飛船，你昨天喝醉了，我送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