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第 28 章
“可是我想扶你。”向遠很堅持。
向遠說完,走到門面前去,用身子擋住門。仿佛只要江離不讓他跟着去,他就不讓江離出門。
江離見他這樣固執,無奈妥協了:“那一起去吧!”
向遠聽了江離,轉身就要出門。
江離卻抓住了他:“等等。”
“又怎麽了?你不會要反悔吧!”向遠警惕地看着他。
江離看見他只穿了一件短袖,對他說:“你再去穿件衣服,只穿短袖出去凍不死你?”
見江離是關心自己,而不是要反悔,向遠發自內心地笑了。
“那你在這裏等着我,不許趁我穿衣服的時候悄悄溜走。”向遠對江離說。
“知道了。”江離說。
向遠去穿衣服,江離就在旁邊等着。等向遠穿好衣服,兩人才一起出去。
江離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向遠要扶他,他不讓。
“我自己能走。”江離說。
向遠聽他那麽說,便打消了扶着他的念頭,而是緊緊地跟在他後面,防止他出現意外。
江離和向遠一起來到那個褐色的帳篷前,那是利紋的帳篷。
利紋用信息素強制誘導江離發情,并企圖強行标記他這件事,他并不打算就這麽算了。
利紋既然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向遠打趣道:“怎麽,你要在人家帳篷門口撒尿?”
“怎麽,不可以?”江離說。
“可以”,向遠說,“我也正有此意。”
二人相視一笑。
但他們并沒有在這個帳篷門口撒尿。
他們來這裏,是有別的事。
江離用刀把帳篷劃開一道口子,他正要鑽進去揍利紋一頓,向遠卻拉住了他。
“你幹嘛?”江離沉下臉,語氣不善,“你現在還要阻止我嗎?”
向遠說:“是,你別打他。”
“什麽!”江離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竟然幫他說話,你知不知道他對我……”
他話沒說完,就被向遠打斷。
向遠說:“你別打他,我的意思是只打他一頓太便宜他了。”
“那你有什麽更好的建議嗎?”江離問。
“把帳篷口子再劃大一點。”向遠說。
江離依他所說的做,做完之後問:“然後呢?”
然後,向遠将一塊腥味很重的生肉扔到了利紋的帳篷裏。
“這樣就好了!”向遠說。
“就這樣?”江離不解其中關竅。
向遠接收到他的疑惑,卻沒回答他,而是說:“我們回去吧,剩下的有人會幫我們完成。”
“誰會幫我們完成?”江離問。
“當然是被腥肉吸引來的蛇和老鼠啦。”向遠說。
江離還是不太很明白。
但是向遠說:“相信我,利紋會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我們回去睡覺吧。”
盡管不明白向遠的用意,江離還是選擇相信向遠,跟着向遠回小木屋去休息。
回到小木屋之後,江離聞着熟悉的青草的清香,很快又睡着了。
“啊——,啊——,啊——”
……
一連串凄慘又詭異的尖叫聲吵得江離從夢中驚醒。
江離猛地坐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除了不停歇的尖叫聲之外,他還聽見了一陣陣慌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
江離慌亂地爬起來想出去看看情況。
向遠卻按住了他,一臉鎮定地說:“沒事,你接着睡。”
江離還是覺得心神不寧。
向遠見江離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手從睡袋裏伸出來,把江離摟進懷裏。
背後傳來向遠規律又有力的心跳聲,江離慌亂的心神也漸漸安定下來。
“睡吧,沒事的。”向遠低沉又富含磁性的聲音在江離耳邊響起,仿若催眠一般。
江離閉上眼睛,打算再次入睡。
正當他快要睡着的時候,小木屋房門忽然被大力拍響:“開門!開門!”
江離猛地睜開眼睛,向遠嘆了一口氣,起床開了門。
随着背後溫暖的懷抱和熟悉的青草香味的遠去,江離也睡不着了,索性又坐了起來。
江離看見門外站着一群兇神惡煞的人,正是利紋他們那隊的人。
“有什麽事?”向遠問。
“利紋被蛇和老鼠咬了。”那群人中為首的那個說。
“哦,那趕緊送他下山,去醫院看看。”向遠淡淡地說。
“我們發現他的帳篷破了一條口子,是不是你們幹的?”為首的那個人質問。
江離心中一跳,下意識看向向遠。
向遠絲毫不慌,鎮靜地回答:“你別血口噴人,你說是我們幹的,你看見了嗎?你有證據嗎?”
“我沒看見,也沒有證據,但我感覺是你們幹的。”為首的那人說。
“感覺?你要指控我們就要拿出證據來,不然就是污蔑,我們可不認。”向遠說。
向遠平時都是笑眯眯的,江離還是第一次看到向遠強硬的一面。
“在這裏的所有人中,只有你們會這麽做。因為你們跟利紋發生過沖突,你們劃破利紋的帳篷是為了報複他。”為首的那個人說。
向遠依然很鎮靜:“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指控我們,得拿出證據,拿不出證據,就是污蔑诽謗,小心我下山後告你诽謗罪。”
“你……”為首那人噎住了,無話可說。
此時,舅舅也被吵醒了。
舅舅來到門邊,對他們說:“小遠和小離一直沒有出去過,你不要污蔑人。”
為首那人不服氣,還想再辯時,他們隊伍裏的一個女生說,“利哥被蛇和老鼠咬到了腺體,一直在慘叫,我們還是先送他去醫院吧。”
為首的那人聽了這話,猶豫了一會兒,惡狠狠地對向遠說:“這事沒完。”
他丢下這句話就帶着其他人走了,臨走之前,陰毒地瞪了向遠和江離一眼。
他們走了之後,向遠掩上門回到江離身邊。
向遠和那群人的對話,江離都聽到了。
見向遠回來,江離問:“利紋會怎麽樣?”
“不知道,不過不管怎樣,他不會舒服就是了”,向遠說,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繼續說,“竟然敢打你的主意,不管最後落得什麽下場,都是他應得的。”
江離想了想,覺得他說得對,點了點頭。
被那群人一鬧,兩人都沒有了睡意。正好天也快亮了,他們索性就起床了。
清晨空氣很好,江離從小木屋裏走出來,擡頭仰望天空。
天空中的雲海呈鱗片狀排列着。
他又望向遠方,遠方已經有朝陽升起。朝陽金色的光輝灑在山巅上,把山脈照得一半明,一半暗,十分養眼。
江離回屋拿出無人機來航拍,把朝陽中的小木屋、山巅的金光和山谷中蒸騰的雲霧都拍了進去。
按照計劃,他們今天要去看湖,并且繼續往上攀登,登頂農布格切。但是江離崴到的腳腫得更厲害了,連走路都困難,更不用時爬山了。
舅舅建議江離留在小木屋休息,他和向遠兩個人繼續接下來的行程。
向遠不忍心丢下江離一個人,于是更改行程,直接下山返回。
還沒看到湖,還沒登上頂,就這樣直接下山返回的話,江離覺得很不甘心。
“我們繼續去看湖和登頂吧,我可以走的。”江離說。
他竟然要一瘸一拐地去登頂。
向遠覺得他簡直是在胡鬧。
“你不想要你的腿了,我們不看湖也不登頂了,直接回去。”向遠強勢道。
“我不要,我就要去看湖,就要登頂,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江離也很固執。
向遠實在拿他沒辦法,說,“你硬要去,我背你去吧!”
“那怎麽行!”江離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有些不好意思。
“兩個選擇,要麽我背你上去,要麽你現在就回去。”向遠說。
“那好吧,你背我去。”江離妥協。
舅舅在一旁笑着搖了搖頭。
向遠背着江離爬了一段時間的山後來到了白湖周圍,
白湖又叫心湖,形狀像一顆心髒,嵌在山脈之間。
舅舅坐在湖邊的一塊礁石上休息。
向遠把江離放下來,兩人另外找了一塊湖邊的礁石,坐了上去。
大家都餓了,拿出剩下的袋裝面包吃了補充體力。
開始吃面包之前,江離找出相機和三腳架,把相機固定在三腳架上,打算在拍一遍袋裝面包廣告。
固定好相機之後,江離和向遠坐回礁石上,開始吃袋裝面包,把之前的廣告詞又說了一遍。
他們的背後是澄澈的心湖,湖水裏倒映出了藍天、白雲和樹木。
倒映在湖裏面裏的天空特別漂亮。山中天氣變得很快,他們還沒吃完面包,就下雨了。
天空也布滿烏雲,黑沉的天空和烏雲倒映在湖面上,把湖水也襯成了沉沉的黑色。
雨滴落下來,落在黑沉的湖面上,看起來像布滿星星的銀河一樣。
面包還沒吃完,相機還在錄像,他們淋着雨吃面包,背後是下着雨的湖。
他們的對面相機把這一幕都拍進去了。
雨沒下大,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會兒就停了。
他們又在湖邊逗留了一會兒,因為在所有的湖中,這個湖是唯一能走到湖邊的。
由于地形的原因,其他的湖都只能遠遠地看着,到不了湖邊。
“我們在這裏拍張照片做紀念吧!”向遠提議。
“好。”江離說。
江離請舅舅幫他們拍照。江離教會舅舅操作相機之後,就跑過去和向遠肩并肩站在一起,背後是遠山和湖泊。
舅舅說:“一二三,茄子。”
向遠伸手摟住江離肩膀,江離有些錯愕,回頭看他。向遠也看向江離,對着他笑。
舅舅在此時按下快門,拍下了這一幕。
“你幹嘛摟我肩膀?”江離問。
“朋友之間拍照,都是勾肩搭背的,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向遠笑眯眯地說。
“我們當然是朋友。”江離說。
他拿笑眯眯地向遠一點辦法都沒有。
本着打不過就加入的想法,江離從背後勾住了向遠的腰。
“再拍兩張吧!”江離說。
向遠挑眉,對舅舅說:“舅舅,再幫我們拍兩張。”
兩人對視一眼,對着鏡頭笑。
舅舅于是咔咔咔按下了快門。
拍完合照後,江又離用無人機航拍心湖、山脊和其他的湖泊。
之後,向遠背着江離和舅舅一起爬到了徒步能到達的最高處。
此時,山上又起了霧。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往下看,可以看到心湖。此時的心湖被濃霧籠罩着,顯得十分神秘。
他們又等了一會兒,雲開霧散,看到了和鏡子一樣明淨的心湖,裏面倒映出了藍天和白雲。
“我們這段旅程挺不容易,但是最終還是站在了最高處,看到了藍天白雲和湖泊,但是想到下一期的視頻素材拍好了,廣告也拍好了,就覺得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江離說。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向遠說。
江離站在這裏,看到不遠處一個形狀很像金字塔的三角形尖山。
向遠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對他說:“那就是當地人稱作神山的農布格切。”
“我們能上去哪裏嗎。”江離問。
“現在還不行,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徒步能到達的頂端。”向遠說。
“哦。”江離有些失望。
在頂端停留了一會兒,他們就啓程下山了。
下山時,向遠還打算背着江離走。
但江離覺得向遠背了他那麽久,已經很累了,于是便要自己走。
江離一瘸一拐地走了一會兒,腳踝就開始疼了,後來更是疼得直抽氣。
這時,剛好有一隊下山的人與他們插肩而過。那隊人騎着租來的馬,坐在馬上看起來十分惬意。
江離很羨慕,停下來看着他們騎在馬上的身影,看得眼睛都直了。
一旁的向遠把這一幕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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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