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金銮問臣
午後的陽光靜靜的照在金銮殿上.文官武将兩行分列,康熙威武的坐在正大光明的殿牌下.君臣相顧,一時殿內平靜如無人一般.
今天中午時候,裕親王福全到乾清宮去見過了康熙.
當見到福全後背微駝,白發隐見與發辮,康熙心中隐隐做痛.他沒有想到比自己只是大了兩歲的哥哥此時竟然比自己蒼老的厲害.想到以前這個哥哥為了輔佐自己坐穩江山,帶兵四處征戰,當時是何其的雄姿英發.而此時跟那個時候簡直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說到這裏,不得不說一下其中的原因.
二十九年,福全在征戰噶爾丹的戰役中戰功頻立,只可惜當時與胤禔觀點有差,一時負氣聽信噶爾丹派遣的濟隆胡土克圖游說而坐失戰機.後來,軍中糧草不足,福全又在沒有接到命令的時候擅自率領部隊內遷徙到哈嗎爾嶺以內駐守.
明明當時噶爾丹馬倦人疲,如乘勝追擊或可全面擊潰,卻落了個勝利在望,而卻無勝績.只因連連判斷失誤,頻出下策.連清軍剛被鼓足的銳氣也被挫,士氣一落千丈.康熙一怒之下,下禦旨剝奪福全議政的權利,罰俸三年,撤消他佐領三軍的軍職.
福全也頗知自己的錯誤,回京城後痛定思痛之,曾經禁足數月不肯出門.後來,當康熙一次遇到去後宮給太後請安的福全的時候,發現他整個瘦下去了一圈.往日犀利的目光變得有些混濁,說話底氣不組,全然失去了昔日的英姿.
福全嘴上雖然不說,但心中卻也是相當痛恨自己當年的決策.一直念念不忘與噶爾丹的交戰,只想有朝一日能重新征戰沙場,為自己雪洗屈辱.所以平時雖然閑在家裏,不能參政議政,他就從別的王爺貝勒那裏打聽來消息,私下裏研究怎麽對付噶爾丹.
康熙自然知道福全的心思,平時便也會故意透露些重要消息給他,讓他随時能清楚與噶爾丹之間的防守情況.
今天福全去給太後請安後,疼愛兒子的太後見他精神比以前更為不好,心中不忍見他就這樣一直失落下去,便借口康熙最近忙于國事,有幾天不曾見面,打發他代自己來瞧瞧康熙.兄弟兩個人一見面,康熙看他比平時又有些清瘦,等福全說出是代太後來看望自己,康熙就明了太後的想法.也就順水推舟,借着玉姑娘的身份說起了現在噶爾丹對蒙古的進犯.并詳細說了玉姑娘以前曾經斷言明年将是對噶爾丹作戰的大好機會.
福全見皇上與自己主動提起戰事,心中知道他原諒了自己的過失.感激之餘,便也就将自己平日所想的對策一一闡述而來.尤其說到現在噶爾丹背腹受敵----前有清軍阻擊,後有其侄子策旺阿拉布坦的追擊,加上其他蒙古部落自與清朝結盟以來對他的打擊,應該是絕好的平叛時間.康熙見福全自己想法頗為相近,不禁龍顏大喜.當下準他從此後參政議政,專注與對噶爾丹的作戰策劃.
那福全一聽,自己的願望将實現,當時便覺得神清氣爽,渾身通泰,言談舉止之中立時顯得英氣勃發,一掃剛才的頹廢.康熙看在眼裏,自然也很是高興.
康熙與福全交談後心中有了底細,趁熱打鐵,下午便要與衆臣子議論此事.
想到這裏,康熙先是含笑看了一眼被賜坐的福全,然後目光在衆位臣子身上轉了一圈,沉聲道:"衆愛卿,是繼續與準噶爾結盟還是平叛其頻頻侵擾,大家出言議議吧."
衆臣子一聽,相互交頭接耳,低下頓時一片低語聲.
等了一會,見無人主動上前說話,康熙便挺直了身子,說道:"有那位愛卿站出來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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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臣子止住了耳語.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
康熙的目光逐漸淩厲起來,他方要再開口,一個須發皆白的文官從列隊中站出,高聲道:"臣以為,和為貴.還是與準噶爾部結盟為好."
"何以見得?"康熙眯了一下眼睛,放緩了聲音問道:"張總督不妨祥細說來聽聽."
"萬歲,"張總督清了一下嗓子說道:"臺灣統一歷經二十年多年,人力財力耗費無數,民疲與戰.且準噶爾部遠在漠北以外,其族善于騎射,行蹤不定,我軍要是對其作戰,必要遠征.此地到蒙古路途遙遠,給養困難.還是不戰的好."
康熙面無表情,"恩"了一聲.
張總督未及退回,一武官從武官隊列走出來高呼:"萬歲,臣以為進取漠北,征剿準噶爾為上策."
康熙仰身靠在龍椅上,問:"呂愛卿給朕說說為和征剿為上策?"
呂将軍上前說道:"蒙古各族皆肯臣服大清,與大清結為盟友,同享和平.只有準噶爾不肯,時時侵擾,如不平叛則可能帶動其他蒙古族反意.再說準噶爾部與我軍以前有過交戰,雖各有勝負,但我大清根基深固,各地援助則能再戰;而準噶爾部游牧為主,無根無基,如能将其主部隊一舉圍剿,他們則要緩上很長時間才能恢複元氣,到那時候不得不臣服我大清."
說完他橫睨張總督一眼,轉身入列.
康熙自龍案上端起蓋碗茶,輕啜了一口,道:"和與戰各有利弊.衆卿家各自說說自己想法."
張總督出列道:"準噶爾不過一游牧族人,全無與我天朝抗衡力量,臣還是主張以仁對其,以彰顯我大清恩威,所以臣還是以為結盟為上策."
"萬歲,"又有人出列道:"準噶爾部遠離大清疆土,自失去其根源之地伊犁之後,族人也不過是馬上随行,走到那裏那裏為家,不足為禍患."
"萬歲,除草需去其根須方能防止以後不再重生.那準噶爾部一直不肯臣服我大清朝,留着只怕以後更成禍患.臣請出兵剿滅."
"萬歲,臣也以為有我兵将固守,準噶爾部不成威脅."
"萬歲,漠北喀爾喀蒙古自多倫諾爾會盟之後團結一致,自可防禦侵擾."
......
一時間衆大臣紛紛進言,主張不戰的壓過了主戰.
康熙微攢了一下眉頭,緩緩放下茶碗道:"蒙古其他部均有折子,說準噶爾部首領噶而丹早與他們下書,将借沙俄勢力,大舉進犯.列位臣工有何見解?"他說着,目光淩厲,逐一看向下面的臣子.
見皇上目光掃過自己,一直未言語的大學士馬齊步出列隊,道:"萬歲,自《尼布楚條約》簽定,沙俄與我大清以額爾古納河為界,互不幹擾,準噶爾部聲言借兵也只是恐吓而已."
"那依愛卿所言,沙俄對我大清疆土不成威脅?"
馬齊言語堅定:"只屬流言而."
"只屬流言?"康熙拍案而起,衣袖掃及案面,描金繪龍的青釉瓷蓋碗應聲而落.
康熙平時很少發脾氣。此時一見剛剛還一臉平靜的康熙驟然發難,下面的大臣們被吓的渾身一哆嗦,連忙高呼“皇上息怒,然後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康熙推開上來查看自己衣服的李德全,繼續怒斥道:"蒙古疆土受擾,百姓苦不堪言,爾等身為大清棟梁,不思抗拒,只求一時安逸,難道還要朕割舍第二個尼不楚不成?"
"臣等萬死"
康熙揮手将案上數本折子推落,道:"将這些奏章傳閱一番."說完,一甩衣袖離案而去.
李德全示意随侍小太監将折子送遞到大臣面前,也慌忙追随康熙而去.
一聲"退朝"後,跪地的大臣們面面相觑.
“氣死朕了,氣死朕了”
乾清宮的東暖閣內,康熙來回的在地上踱步,嘴裏恨恨道:“這些個臣子,明明噶爾丹不将我大清放在眼裏竟然還一相情願的等着他結盟,真不知道他們心裏頭想着什麽?”
“皇上息怒”李德全雙手捧着一只玉碗跪倒在地道:“奴才懇請皇上保重龍體。”
“你這又是做什麽?”康熙見李德全如此,強壓了心中不快道:“朕知道你一心為朕,還不快起身。”
“皇上,”李德全一邊站起來一邊道:“你要是體恤奴才就不要生氣了。”
“恩。知道了。“康熙揮手道:“你先下去,讓朕自己呆一會。”
“是,”李德全将碗放在木幾上,道:“皇上,這個是剛炖好的清火荷葉薄荷湯,冷熱正好入口。”
“不要了,我喝茶就成了。”
“茶奴才也為皇上斟好了。”李德全轉身将茶碗遞到康熙手中。
康熙接過茶碗掀了碗蓋剛要喝入口,突然想起這茶碗那玉姑娘曾經就着喝過,不禁身子一頓。但續而他的嘴角帶了一絲笑容,慢慢的啜了起來。
“德全,那玉姑娘呢?”
“回皇上,”李德全見康熙神情平靜下去了很多,連忙報道:“玉姑娘現在由大阿哥陪着,要奴才現在傳她過來嗎?”
康熙坐了下來,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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