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蠱惑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蠱惑
逃了?
晏琳琅收勢而立, 眸中漾出一絲譏嘲。
也好,打跑了小畜生,接下來, 就該解決這只大畜生。
赤毛犼巨大的身影宛如一座魔山, 掙紮時雙翼帶起罡風如刃, 摧毀大片林木。晏琳琅用來施展縛影術的花枝金钏撐到了極致, 在一聲清脆的金屬崩裂聲後,化作細碎的金光散落。
雲開霧散, 冷月溶溶, 地上已不見赤毛犼的影子, 唯有滿地深如裂溝的爪痕曾證實過它的存在。
“遁地而逃,再行偷襲, 同樣的方法用兩次可就不管用了。”
正好,不妨試試她這兩個月來廢寝忘食修習的土靈術。
晏琳琅單膝半跪, 将柔荑素手覆于黃土之上, 霎時掌心金光湧現, 映在她柔美的面容上。
不稍片刻, 她眸色微動。
找到了。
“土地祗靈, 乾坤借法,萬山聽我號令!起!”
霎時土龍騰空, 裂石開山, 遁行于地底的赤毛犼被逼現形,怒吼一聲躍出地面, 扇動巨大的羽翼向天逃竄。
疾風卷起旋渦, 晏琳琅身姿娉婷, 靜立不動,只迅速撚指捏訣, 釋放周身靈力施展土系術法。
只見岩石松裂成灰,塵土再積壓成岩,周遭二十丈內的山石土壤在神女壤的加持下不住裂變,化作土鏈縛住試圖逃跑的赤毛犼,再将它狠狠砸向地面。
地動山搖,無數石刃拔地而起,化作囚籠将妖獸困于其中。
作為合歡、劍道雙修的修士,晏琳琅自然知道如何将自身的優勢發揮至最大。
“婆娑萬象,第二境。”
一掌紫光拍下,亂妖獸心神。
她一刻也不敢松懈,足尖一點,輕巧騰空,指尖靈力化作無數堅韌的金色絲刃纏上赤毛犼的蛇頸,一圈一繞,落地時收緊絲線,直至鋒利的金絲割開硬如铠甲的鱗片,深深嵌入妖獸的皮肉中。
妖獸吃痛狂甩腦袋,晏琳琅纖柔的身形被絲線牽扯甩至半空中,又踏着石刃靈巧轉身,将靈力所化的金線在臂上繞了幾圈,再次絞緊。
妖獸瘋狂嘶吼,晏琳琅甚至在它血氣缭繞的巨口中瞥見了一些殘肢斷臂,血淋淋混雜着音修的玉簫、丹修的藥瓶,也不知它到底吃了多少人。
晏琳琅面色泛白,緊抿的唇線溢出一線殷紅鮮血,她卻恍若不覺。
一想到胥風那顆漂亮的頭顱落入它肮髒的腹中,她便不可抑止地燃起一股無名怒火。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郎”祭天,法力無邊?
她酣暢淋漓地施展術法,身軀仿佛與大地融為一起,舍棄五感束縛,抛卻一切雜念,只餘本能的騰挪翻轉,厮殺搏鬥。
終于,在一聲細微的脆響下,金絲靈力成功切斷妖獸玄鐵般硬實的頸骨。
妖獸身首異處,碩大的頭顱在滿月下劃過一道帶血的弧度。
金絲靈力沒了與之抗衡的力道,晏琳琅整個人驟然失去支撐,朝後一仰,跌落高空。
殷無渡趕到時,見到的便是這番奇詭的畫面。
妖獸斷頸處血雨如注,赤紅的毒霧宛若巨大妖花綻放,蠶食周遭一切。
紅的血,紅的月,血霧之下,晏琳琅渺小的身形如折翅紙蝶飄然下墜,染紅的遮面輕紗被疾風刮落,露出略顯蒼白的姣好面容。
回過神來時,殷無渡已飛身向前,單掌托住了晏琳琅柔軟的腰肢,另一掌反手迎向那漫天毒霧。
腕間紅繩晃蕩,熾焰自他掌心嘩啦散開,将毒血自下而上燒了個幹幹淨淨,不曾玷污少女一根發絲。
落地間,晏琳琅尚有意識,輕聲呢喃道:“阿渡?”
殷無渡也不計較她這個親昵得過于僭越的稱呼,扶她在幹淨的石臺上坐下,垂眸審視她:“才幾時不見,又将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晏琳琅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可是天階魔獸呢,逍遙境修士,能單殺一只就夠吹上百年了。”
殷無渡似有不滿:“既知危險,為何不召本座?”
聽到“本座”二字,晏琳琅的眼睫顫了顫。
她清醒了些,擡指揉了揉太陽穴,故意拖長尾音道:“是誰說別指望他會出手幫忙來着?嘶,想不起來了。”
殷無渡挑眉看她,不說話。
晏琳琅卻撲哧一笑。她緩了緩神,方道:“那妖獸吞了胥風的頭,如此年輕漂亮的腦袋丢在這種腌臜之處,着實可憐。還得勞煩神主幫我找一找,我實在沒有力氣啦……”
見她都這時候了還惦記着別家少年的腦袋,殷無渡的長眉擰得更緊了些。
然目光落在她染血的蒼白臉頰上,他到底沒說什麽,冷冷起身去了妖獸的屍身旁。
一陣皮肉被劃開的悶響,不稍片刻,殷無渡提着一顆圓形物體走了回來。
晏琳琅不着痕跡地別過臉,從靈戒中取出一只鎖妖囊,将殺死的妖獸首級和胥風的遺物一并裝了進去。
她扶着石壁起身,疲倦道:“任務完成,剩下的就交給鳳火族來收尾……”
話還未說完,她忽覺一陣眩暈,身體脫力地朝前栽去。
周遭碎石鋒利,遍地狼藉。然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來,她意外的,落進了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
她睜圓眼睛,良久方極力壓制住想要貼近厮磨的欲-望,提醒道:“要不,神主還是離我遠些吧。我體力告罄,急需采補,萬一壓制不住合歡功法……”
見殷無渡沒有動靜,她又讪讪補上一句:“将我放在一處幹淨的地上,讓我打坐調息一晚便可。”
殷無渡沒理會她,只熟稔的俯身彎腰,一臂抄過她的膝彎。
下一刻,晏琳琅只覺身體一輕,整個人被殷無渡打橫抱在了懷裏。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你這……我這……”
“別亂動,本座沒耐心等你一整晚。”
殷無渡在她掙動的後腰處輕輕一拍,恣意而略帶低沉的嗓音,沒由來令人安心。
晏琳琅在他懷中怔怔然擡眼,視野随着他的步伐而微微抖動。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他突起的喉結以及年少幹淨的下颌線條,在融融月色下有種說不出的蠱惑之色。
她恍惚覺得這一幕甚為熟悉。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那個叫“阿渡”的少年也曾這般沉默而沉穩地抱着她,走了很長很長一段夜路……
那畫面太過零碎模糊,晏琳琅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艱難地咽了咽嗓子,忍了老半晌,終是忍無可忍道:“打個商量,你喜歡抱着我也行,能否暫時将神力壓制一下?我現在虛得很,正是定力薄弱之時,恐禁不住誘惑……”
殷無渡聽而不聞,任憑神力如靈泉般絲絲縷縷暈散開來。
好吧,這可是你不檢點,不能怪我。
晏琳琅徹底放棄抵抗,額頭抵着他的胸膛,鼻尖随着步伐的顫動而輕輕摩挲他微涼的衣襟,緩慢吸納那四散的純淨神力。
少年的神力深厚霸道。
似是路途颠簸,又似是不知餍足,晏琳琅揪着少年衣襟的柔荑素手,漸漸攀援而上,若有若無地勾住他的頸項……
不行!
不能随波逐流,不能放縱自己。
晏琳琅蜷起手指,努力保持一線清醒。
奇哉怪哉,今晚的殷無渡怎麽慷慨得像個菩薩?
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羽尖般輕柔,殷無渡步履微頓。
很快,他若無其事繼續向前,權當懷裏采補的少女是采蜜的蜂,聞香的蝶。
他素來恣睢暴戾,神力再收斂也收不到哪裏去,不差這一星半點,權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話說回來,他近來的脾氣真是好得驚人。
對于晏琳琅,他似乎過于寬容了些。
面她要跌跤,他伸手扶;她走不動路,他主動抱,動作熟稔得仿佛做了千百次。
殷無渡垂眸望着懷中發香幽甜的少女,眼睫落下一片涼薄的陰影。
他飛升前,該不是誰家的仆侍吧?
……
密林外,火把通明。
鳳火族長老和幾位掌教聞訊趕來,看着地上昏厥的幾位傷員和胥風的無首屍身,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不對勁,此次投放的赤毛犼皆是未沾染殺戮的幼獸,即便它因吃人而魔化,也遠達不到天階的境界。”
一名掌教打破沉寂,朝長老行了個按胸禮,“此事定有蹊跷,還請長老徹查!”
長老面色凝重,頓了頓權杖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先打開結界,前去馳援。”
“不必了。”
密林中傳來一道清靈的女音,只見濃霧排開,一名高大的黑衣少年抱着一名姿容秀美的少女飄然落地。
晏琳琅翹了翹足尖,示意殷無渡将她放下來,落地後解開腰間的鎖妖囊道:“赤毛犼的頭顱在此,諸位驗收一下。”
她抖開鎖妖囊,便有一顆碩大的妖獸頭顱滾落在地,燈籠般大的赤紅眼睛猶自睜着,倒映着衆人震悚的神情。
和妖獸頭顱一起落地的,還有一只破碎帶血的青紅傩面。
衆人靜默,長老啞聲問:“這妖獸……是仙子一人斬殺?”
“是我斬殺,但也得益于同伴相助,消耗了這妖獸的體力。”
晏琳琅聲音低了些許,将鎖妖囊交予長老,“胥風的遺物,我也一并帶回來了。妖獸吞了不少人,密林那邊,還請長老派人善後。”
長老遲疑地打開鎖妖囊,只看了一眼,手便微微顫抖起來。
胥風是他的孫兒,更是未來的巫宗聖子,是鳳火族的驕傲。
眼瞅着一場試煉橫生意外,少年們傷的傷,身首異處的身首異處,一時衆人靜默無言,空氣中彌漫着沉重的哀傷。
就在此時,一陣不合時宜的沙沙聲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枝葉婆娑,翻湧的濃霧中浮現出一道巨大的獸形輪廓。
晏琳琅目光一沉,下意識催生指尖靈力,心道莫非還有妖獸未死,要出來作亂?
濃霧散開,獸影漸漸現形,竟是一匹丈許高的白狼。
是胥風的伴生靈獸。
晏琳琅警覺:“不對,胥風已死,他的伴生靈獸為何還在?”
“那當然是,沒有死成。”
殷無渡哂笑,眼裏是洞悉一切的淡然。
果然,在晏琳琅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那匹白狼俯首躬身,朝着長老和掌教們像模像樣地行了個禮,口吐人言:“祖父,掌教,胥風來遲,讓諸位擔心了。”
峰回路轉,絕境逢生。
“這是怎麽回事?”
除了長老和幾位掌教外,其餘衆人亦是又驚又疑,面面相觑。
長老的胸口急促起伏,吹胡子瞪眼半晌,方掄起那根萬年木心所制的鳳首拐杖,梆梆給了狼頭兩個暴栗。
“你這小子!再晚回來兩刻鐘,腦袋就要接不上了!”
半盞茶時間後,白狼頂着頭上兩個碩大的腫包,将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當時赤毛犼迅猛如電,我再躲閃已是來不及,索性将元神從肉身抽離,依附于伴生靈獸體內。如此一來,我便可抽身藏于暗處,去調查赤毛犼魔化的真相。”
“【通靈】一脈的術法修煉到極致,才會掌握‘魂脈同栖’之法,使元神跳脫肉軀限制。你竟然已突破了境界?”
“本是殊死一搏,我亦沒想到真會成功。”
說着,胥風寄生的白狼朝晏琳琅歉疚俯身,“我附身白狼後無法調動靈力,未能與姑娘并肩作戰,實在抱歉。”
晏琳琅本就偏愛白發少年,聞言反倒松了口氣,擺擺手笑道:“無妨。你方才說去探查赤毛犼魔化的真相,莫非另有蹊跷?”
白狼點點頭,張嘴吐出一枚封了符印的黑石,犬坐道:“我循着氣息找到赤毛犼的洞穴,在其深處找到了這個。”
那枚黑石乍看之下不起眼,用手觸之,卻莫名有種魂魄震悚的燥郁之感。即便被符文封印着,也能感受到它散發出的不詳氣息。
掌教只略一觸碰,便驟然縮回了手指,念了幾遍清心咒方定神道:“這是……”
晏琳琅沉眸道:“是被魔氣污染的靈石。”
赤毛犼好食人,也愛寶石,常銜來閃閃發光的各色金屬和靈石裝點洞穴。想必是它某日将這塊被污染的靈石帶回巢穴中,直接催動了它的魔化。
淨靈山出了這等魔物,只怕今晚是個不眠之夜。
……
靜夜沉沉,山間桃花初綻,在夜色的襯托下呈現出一片詭谲的豔色。
石宮,雅間客房。
奚長離收回灌輸靈力的手,輕扶昏迷的江岳躺下,沉靜道:“我已護住他的心脈,可保性命無憂。只是這時辰劍,他以後不能再使了。”
劍修不能再用劍,那不就徹底廢了嗎?
“是我不好,未能護好兩名後輩,連無盡燈火種也失之交臂,實在有負師兄厚望……”
宋斂之咬了咬槽牙,單膝下跪請罪,只是眼中卻透着濃濃的不甘。
周岱聽說了湖邊鏖戰的經過,亦下跪拱火道:“都怪那名欲都女子!若非她橫插一手,用邪功羞辱六師叔,赤毛犼早就是我昆侖仙宗的囊中之物!”
“輸了便是輸了,不必再多言,我昆侖仙宗并非輸不起的宵小之輩。”
奚長離清冷告誡,又望向心有怨憤的宋斂之,平聲道,“火種之事,我會另想辦法。你在此好生養傷,無需多想。”
奚長離轉身出了雅間,沿着廊庑西行,踏清霜而去,斟酌是否要找六欲仙都的人談談。
她的身體等不了太久,須盡快拿到火種。
不論以多少代價交換。
鳳火族石宮依山而建,廊庑下方的石壁上鑿有曲折的觀景棧橋。
下方棧橋,珠玉滿身的矜貴少女翩然而來,正好與他錯身而過。
晏琳琅去探望了負傷的白妙,剛從巫醫處歸來。
她乘月而行,轉過曲折的棧橋,推門回到客房中,便見殷無渡握着酒壺仰坐于窗邊,濃墨般的黑袍上沾染着一層薄薄的月色。
他單手拎着一只靈雀的翅羽,慢條斯理的,将它架在同樣擄來的鬼火上烤着玩。
烤鳥的和被烤的俱是瑟瑟發抖,一副氣憤至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慫包模樣。
從前的殷無渡酒量奇差,沾酒就醉,最愛熏熏然睜着迷蒙的眼睛看她,格外粘人。沒想到他飛升後倒成了千杯不倒的酒鬼……不,酒神。
晏琳琅累了一天,沒骨頭似的飄過去,歪身趴在案幾上。
她瞥了那叽叽亂叫的靈雀一眼,“咦”了聲道:“這只小雀,怎麽有幾分眼熟?”
殷無渡貼心地給靈雀翻了個面,不緊不慢道:“它在窗外探頭探腦,實在礙眼,正好本座沒有下酒菜,擒來加個餐。”
靈雀撲騰,晏琳琅竟然在它綠豆大的眼睛裏看到了一點屈辱的淚水。
她想起來了,恍然直身道:“這不是時夜的伴生靈獸嗎?”
見有人識得它,靈雀越發賣力地叽喳起來。
“受了傷就該好生歇着,別瞎出來亂逛。”
晏琳琅伸指碰了碰靈雀的小腦袋,側首朝殷無渡笑道,“赤毛犼被仙都一個籍籍無名的女子斬殺,只怕鳳火族上下皆對我充滿了好奇。它也只是奉命來打探消息,就放過它一次吧。”
殷無渡不冷不熱道:“怎麽,那叫‘時夜’的也是個美少年?”
伏案的晏琳琅枕在手背上,歪着腦袋笑說:“冤枉,那必定是沒有你好看的。”
燈下看美人,尤美三分。
她一笑,漫天星子都仿佛落入她的眼中,明澈無雙。
殷無渡驟然一悸。
晃神間指節一松,靈雀逃也似的撲騰翅膀飛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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