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夫婿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夫婿

話一出口, 晏琳琅便反應過來,當着殷無渡說這話似乎不太合适。

好在殷無渡并未察覺其中歧義,輕嗤一聲, 顯然不信。

他剛欲反駁這等無稽之談, 卻見一個垂髫小兒吸溜着鼻子跑過來, 大聲道:“這是我的狗!”

“原是有主的呀, 抱歉抱歉。”

晏琳琅忙将小白狗還回去。

那小孩兒瞥了殷無渡一眼,很是鄙夷地嘟囔:“你們這些小哥, 想逗娘子歡心就自己養只狗兒呀, 老是抓我家的狗幹什麽!”

“……”

殷無渡面無表情道:“抓來吃了。”

小孩“啊”了聲。

殷無渡繼續恫吓他:“不僅要吃你家的狗, 還要把你也吃了。”

小孩尖叫起來,抱着小狗打飛腳跑回鋪子裏。

“童言無忌, 堂堂玄溟神主怎的還和小孩子拌嘴呀?”

晏琳琅看着無端背鍋的少年,眨眨眼, 沒忍住冁然而笑。

她起身拭了拭手, 轉眼又被攤位旁的熱鬧吸引, 驚異道:“咦, 那是何物?”

眼見她人已輕盈飄遠, 殷無渡下意識挪步跟上,似乎早已習慣追逐她所在的方向。

晏琳琅順着人潮走過去一瞧, 原是師傅們在做游仙用的饧糖韻果。

這本是凡人祭奠清明之用的糖人, 後來皇朝覆滅,仙門治世, 習俗也随之改變, 百姓們将糖人做得越發華麗精致, 變成浴神節祭祀諸神之用。

五彩的滾燙糖塊在師傅們的手中拉伸變形,三兩下捏出各家神明塑像, 一個個神形兼具,或怒或悲,或坐或立,神态栩栩如生。因其好看還香甜,除了各家信徒采買外,還引來一堆的孩童圍觀。

這便是民間百姓的智慧。

即便他們沒有靈根,不會術法,亦能憑靠雙手創造出諸多嘆為觀止的奇跡。

晏琳琅來了興致,走到最末尾一家人煙稀少的攤位,問道:“小郎君,這糖人兒怎麽賣?”

那貨郎約莫是個學徒,才十五六歲大,一副濃眉大眼的伶俐模樣,忙起身道:“姊姊,我這攤位上的饧糖韻果是非賣品,要做夜間游神之用,師父讓我在此照看着呢!”

他說着,見晏琳琅一身绫羅仙衣,氣質極美,多半是雲游至此的女修,複又悄悄壓低聲音道:“不過,我可給仙子姊姊另做一個!我明年就出師了,手藝不會差的!”

晏琳琅當即樂了,掏出三分靈石置于案上:“那太好了,勞煩小郎君。”

她一笑,恰如春水起漣漪,小貨郎看得呆了呆,耳根浮起一層薄紅。

人群之外,殷無渡抱臂而立,背後靈般涼飕飕看着晏琳琅與俊秀的小貨郎談笑風生。

她還是老樣子,總招惹些狂蜂浪蝶。

不對,為何要說“還是”?

他與晏琳琅萍水相逢,相識不過百天,* 很熟嗎?

晏琳琅不曾察覺殷無渡的情緒起伏,仍在和貨郎閑談。

她掃視貨架上擺放的百八十位糖人神像,沒找到自己想要的,便問:“小郎君,可有玄溟神主的神像?”

“玄溟神主?沒有。”

小貨郎搖了搖頭,這裏擺放的都是香火最盛的那些神明像,“那位神主法相如何?若有參照,我可以照着捏。”

“稍等。”

晏琳琅從靈戒中取出先前那尊用太陰靈木雕刻的少年神像,輕輕遞給貨郎看,“約莫這副模樣。只是我不擅雕刻,做得有些粗糙,其真容眼型更好看些,鼻子更挺些。”

小貨郎卻道:“姊姊莫要哄我,玄溟神主哪裏是這番年少俊美的模樣?”

晏琳琅笑道:“你別管是何模樣,照這個捏便是。”

小貨郎遂照着捏了起來。

晏琳琅時不時在一旁提醒他兩句,諸如“唇瓣薄一點,腰細點,腿要再長一寸”,精雕細刻,不厭其煩。

正說得起勁,卻聽那小貨郎哭喪着臉道:“姊姊,你快別和我說話啦!”

“怎麽了?”

“你家夫婿總盯着這邊,我害怕。”

“什麽夫婿?”

小貨郎朝殷無渡努努嘴:“那個美郎君不是姊姊的夫君嗎?他瞧見我同姊姊搭話,臉色陰沉沉的,怕是要生氣了哩!”

晏琳琅回眸,見着了殷無渡那略顯不耐的冷峻面容。

她展顏一笑,計上心頭。

“你說得對,那是姊姊曾經的童養夫,後來姊姊走錯了路,讓他傷神了,正要哄他呢。”

晏琳琅佯做正經地胡謅,指了指貨郎手中已成型的糖人,“這不勞煩小郎君做個好看的糖人,借花獻佛嘛。”

聞言,小貨郎恍然大悟:這位仙子姐姐讓他捏的糖人,不就和那位公子長得一模一樣嗎!

難怪呢,原是姐姐哄夫婿的禮物,也太會疼人了吧!

鹣鲽情深,真是羨煞人也……

小貨郎頓覺肩負重任,當即挺直身板,捏得越發賣力起來。

暮色四合,城中花燈次第亮起。

花重金預定的飛閣之上,晏琳琅挽着鮮妍的雲紗披帛,單手背在身後,乘風姍姍來遲。

殷無渡百無聊賴地躺坐在觀景的雲椅中,雙腿交疊擱在腳凳上,見她上樓,皮笑肉不笑道:“還知道回來?本座還以為那人堆裏有什麽妖精,将少主大人的魂魄勾走了……”

奚落的話語還未說完,便見一個金白色的糖人遞到了眼前——

那是照着他的神明身捏成的饧糖韻果,仙衣飄飖,發帶垂纓,睥睨塵世的神情活靈活現,就連無風自動的金白衣袍褶皺也捏得栩栩如生,散發出誘人的麥芽甜香。

殷無渡憋了許久的酸言冷語,就這麽堵在了喉間。

“唔……別說,還真挺像的,手藝比我好。”

晏琳琅将那糖人對着殷無渡的臉比了比,輕快一笑,“喏,送你的。”

她方才……是在為他捏制神像?

這個纖毫畢現的精巧糖人,是送給他的?

殷無渡遲疑未動,晏琳琅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大大方方将糖人塞到了他手裏。

“這是巫觋族的習俗。浴神節這一天,他們會用麥芽糖混合草本染料做很多的神像,等到夜間諸神游街,便會由神官們帶着這些饧糖韻果開路,享受世人膜拜,接受香火功德,神譜上得道的正神皆在其列。”

晏琳琅明豔一笑,眼波流轉,望向身側少年道,“諸神游街,別家神明有的殊榮,我家神主也要有。”

殷無渡那顆沉寂的心髒,仿佛被某只溫柔的手輕輕握了一下。

雲閣飛燈亮起,暖光點綴在她的眸中,說不出去的绮麗。

“這把劍給你。”

晃神間,似乎有一道脆生生的少女音與她重疊,靈動道,“別人有的東西,我家阿渡也要有!”

模糊不清的畫面如流星劃過,還未抓住,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殷無渡撚着糖人神像的竹簽,擡指按了按眉心,腕上的紅繩鮮紅灼目。

“一個哄小孩的東西,就想打發本座。”

他嘴上嫌棄,卻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視線久久落在那與自己模樣相差無幾的漂亮糖人上,指腹撚着糖人轉了轉,又轉了轉。

而後輕啓薄唇,一口咬掉一片糖人衣袂。

“欸?”

晏琳琅驚異于他竟然真的張嘴去咬。

且不論如此精美的糖人吃掉了多可惜,天底下哪有神明會吃自己的神像?

但轉念一想,這饧糖韻果本就是送給他的,他愛吃就吃吧。

晏琳琅遂撲哧一笑,眼底淺光輕漾:“好吃嗎?”

殷無渡惬意地撐着下颌,漆眸中染着些許許餍足之色。

片刻,唇畔的弧度輕輕一勾。

真甜。

随着最後一聲暮鼓落定,滿街花燈浮空,火光如晝。

人群中驀地傳來鼎沸的歡呼聲,是游神慶典正式開始了。

巫觋族擅占蔔,信奉自然之神。

花燈編織的橙金色光河之下,戴着傩面的大巫起舞祝禱,十二匹雪白駿馬所拉的車辇之上,七名少男少女妝扮成七位自然之神——風師搖鈴,雨伯灑露,花神起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位星宿之神則擂動通靈鼓,分列車辇四周,象征鎮守四方。

晏琳琅見夾道歡呼的百姓端着瓷碗、玉盅等器皿,伸長了手臂去争搶“雨伯”灑下的甘露,仿佛那是什麽珍貴的仙露瓊漿,便好奇地問道:“他們在搶什麽呢?”

“搶什麽,自然是神仙水呀!”

旁邊仙樓的貴女搭話,熱忱回答。

“神仙水?”

“就是行宮湯池中的冷泉水!”

貴女以扇遮面,咯咯笑道,“道法高深的半仙沐浴過,可不就是神仙水嘛!百姓們都相信這東西沾了仙氣,可驅邪納福呢。”

“……”

所以這些神侍們灑的,是她昨夜的洗澡水?

浴神節,浴神節……

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修士捧上天去,黎民卑入塵裏,這世道果真瘋了。

晏琳琅一言難盡,頗為複雜地望向那些将洗澡水當寶貝搶的平民百姓。

待供奉自然之神的巨大車辇緩緩駛過,便有花雨鋪道,小神官們捧着自家供奉的神明塑像井然而行,享受着香火供奉和百姓們的頂禮膜拜,不時還有修士的術法從天而降,為自家神明獻上功德焰火、功德元寶。

一時整條街都被奢靡的打賞占據,五彩的光芒簡直快要閃瞎人眼。

然而這樣的熱鬧,卻與殷無渡無關。

晏琳琅傾身伏在闌幹上,單手支着下颌,眼角餘光瞥過身側的黑衣少年。

他原本也該高居九天之上,位列正神之尊,由那些神官擡着神像夜游,享受着香火功德的供奉。

而不是神情淡淡地坐躺在雲椅中,獨立于喧嚣之外。

晏琳琅忽而想起,自她從鬼蜮陰山中撿回那顆心髒起,殷無渡便是孤身一人。

現在他成了飛升九天的少年神明,仍舊是孤身一人。

不被認可,沒有信徒。

唯一一個不像信徒的“信徒”,還是曾經舍棄過他的女子。

晏琳琅垂落眼睫,忽而有些心情複雜。她傾身挪過去,聲如落玉地喚道:“殷無渡。”

殷無渡聞言擡眼看她,手中還拿着那支缺了一角袖袍的糖人神像。

“你想不想去游神?”

晏琳琅歪着腦袋,眸子一彎,朝下方浩浩蕩蕩的游神隊伍指了指,“我可以悄無聲息地混入神官隊伍中,捧着你的神像位于前列,保證頭香都是你的。”

燈火下,少女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宛若春雪落櫻,眸光明澈不像作假。

驀然間,殷無渡有種被暖光晃到的錯覺,不自覺眯了眯眼,勾起一抹輕笑。

“本座與他們并非同道,不需要這種排面。”

殷無渡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扶手上,眼角的冷意盡顯少年神祇的桀骜,“水神觸柱,致天塌地陷;火神一怒,引天火焚城;千年前神族內鬥,以生民為棋子,致使赤地千裏,屍骸相枕……如此種種,哪一次不是人如蝼蟻,死傷無數?普通人将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供奉這些東西,真是可笑至極。”

頓了頓,他道:“這世間,本就不該有神明。”

晏琳琅驚異于他的想法,笑道:“你這話,倒是與我仙都的信條不謀而合。”

也不難理解,畢竟他曾在六欲仙都生活了三十年。

但還有個問題,晏琳琅一直沒有想明白:

殷無渡這個神明,當的實在是太敷衍了。

他從不發展信徒,也不在意香火,唯一讓她雕刻神像上供功德,也是惡趣味的戲弄居多。

在九天之上時,他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途中,雖要突破最後一層天,卻又不曾将天道放在眼裏。

他恣睢狂妄,卻也悲憫世人;陰晴不定,卻也出手相助……身上似有一種矛盾的神秘之感,所作所為頗令人費解。

晏琳琅第一次覺得,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殷無渡——

無論是作為人的殷無渡,還是作為神的殷無渡。

她問:“既是不該有神明,那你為何還要選擇飛升?”

殷無渡眸若幽潭,一眼望不到底。

他并未說話,只是起身行至闌幹邊,與晏琳琅一同憑欄遠眺,漫不經心地咬下糖人神像的另一邊袖袍,卷至齒關間,嘎嘣嘎嘣地嚼着。

風将他們的袖袍卷在一塊,彼此摩挲,仿佛呢喃低語。

他不願提及,晏琳琅也不再逼問。

樓下街道,浩蕩的游神隊伍已然過半,百姓們仍高舉着器皿,渴望沾染一分仙澤,為家人祛除瘴氣邪祟。

晏琳琅心血來潮,忽而道:“聽聞上元佳節時,神明會降福以澤被天下,是為‘天官賜福’。我還不知道這天降神福是何盛景呢,不知此生可否有幸一見。”

她說這話時,靈動的笑眸分明眨也不眨地落在殷無渡的身上,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明燈之下,笑靥如花。

剎那間,殷無渡的心口仿佛被什麽東西驀地牽動了一下。

他沒辦法拒絕晏琳琅的請求。明明看穿了她的意圖,卻還是心甘情願地擡掌凝聚神力。

“把手伸過來。”他喚她。

“手?”

晏琳琅雖然不太明白他想幹什麽,但還是依言将手遞過去,腕上的金钏叮當作響。

殷無渡扣住了她的手,一團金色的暖光自二人交扣的掌心湧動,鍍亮了他深邃的眉目。

下一刻,光團脫掌,化作奪目的焰火升空,盤旋于夜空之上。

然後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中,轟然綻放,炸開漫天細碎如塵的神光。

整片天空都跟着亮了亮,神力化作金色的雨霧飄落,溫柔的,璀璨的,輕輕落滿城池的每一處角落。

“快看!這是什麽?”

“下雨了嗎?”

“哪兒有金色的雨呀!是神明,是神明顯靈了!”

百姓們紛紛舉手去接這從天而降的福澤,就連雲閣、飛樓之上那群高高在上的修士也紛紛擡頭張望。

白妙也跟着伸手去接天上落下的淡金色甘霖,接到一顆,興沖沖捧過來給晏琳琅看。

可還未跑到晏琳琅跟前,那淡光便消失在了她的掌心。于是她只好不厭其煩地再去接甘霖,再跑過來給晏琳琅看,如此來回往複,簡直比第一次見到雪景的小狗還興奮……

晏琳琅忘了抽回手,眼底落着溫柔的光,整個世界都仿佛明亮起來。

這簡直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美的景象。

神賜甘霖,拔除邪祟,能保此處百姓百年間不受瘴氣疫病之苦。

可百姓們并不知曉,滌蕩瘴氣的并非他們信仰的那些正神,而是一個至今不被天道承認的少年。

恣睢不馴的少年神明,賜下了一場最溫柔和順的福澤。

晏琳琅伸出另一只手,讓那金色的雨露落在自己的指間,如春風拂面,輕柔得幾乎感覺不到涼意的存在。

她笑了起來,朝着樓下道:“甘霖降瑞,福澤蒼生!”

起初只是她興致來焉的一聲祝語,算是對殷無渡的回應,不知被誰聽了去,也跟着高呼:“甘霖降瑞,福澤蒼生!”

“甘霖降瑞,福澤蒼生!”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歡呼聲、笑喊聲響徹夜空,無數的光雨碎屑飄落,落在少女鬓間,落在少年肩上。

晏琳琅鮮麗的雲紗披帛随風飄飖,湊近道:“殷無渡,你在發光呢。”

在發光的,何止是他。

她那未加遮掩的純粹笑顏,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修驚豔的目光。

眼瞅着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看來,殷無渡召來傩面遮臉,省得被人認出來。

他緩緩擡起右手,玉琢般的白皙指節輕撫過面前少女耳畔的碎發。

少年的目光那樣專注,晏琳琅眼睫一抖,呼吸有片刻的凝滞。

然而那只手只是掠過她的眼前,在她眉心輕輕一點。

嗤地一聲。

幻形的白煙過後,晏琳琅只覺身形驟然縮小,毫無防備地跌坐在殷無渡的掌心。

她低頭看了眼毛茸茸的肉墊爪子,頓時無言。

“殷無渡,你怎麽又将我變成掌中靈狐了!這麽多人看着呢!”

“就是因為這麽多人看着。”

傩面下,殷無渡的眼眸漾起極淺的漣漪,捏了捏她的耳尖,方慢條斯理地擡起另一邊袖子,将她輕輕罩住其中。

“所以,要藏起來。”

空中間或飄落幾點殘留的雨露,街邊的狂歡仍在繼續。

殷無渡沒有問晏琳琅,這場神祇降福算不算她的“第三件事”。

因為,那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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