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XXXII

-Chapter 32-

金娜讀過緋聞中扒出來的徐詩音的背景——出身設計師之家,家世良好, 前任丈夫也是在美國數得上名號的富商。她這種沒讀過多少書、小小年紀就在圈子裏摸爬滾打的人, 仿佛投胎時在起跑線上就輸了。

可那又如何?

當初衛永言的老婆還是周家大小姐, 還不是被鄭倚菱一個十八線“商務模特”撬了牆角?榜樣在前,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金娜壓下酸氣, 擺出一個笑臉,“那太麻煩徐小姐了。真是的, 那些媒體太過分了, 把徐小姐寫得好像破壞婚姻的惡毒女人一樣!接觸過才知道, 徐小姐明明這麽好的人,比餘太太強多了。”

徐詩音蹙起了眉頭,冷淡道, “謠言止于智者, 金小姐既然知道是媒體亂寫, 那就更應該慎言。”

她調查過這幾年餘致遠帶出去過的女伴,自然也認出了金娜。察覺到她話中有話,只覺得厭煩。不管這位金小姐在打着什麽主意,她無意與這種層次的女人打交道。

金娜險些又要沉不住氣了。

她雖算不得太聰明, 但起碼的察言觀色還是懂的。壁球館那天,梅衫衫的反應,應該是對離婚一事一無所知, 臨走時還警告她不要亂說,态度不似作僞,可見是真不知道丈夫已經早連離婚協議都準備好了。這位摘了果子的前女友, 倒是躲在暗處偷着樂吧?還這麽傲慢,都是撬正室牆角的,誰比誰高貴啊?

那麽她也不必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了。既然不能交好,索性挑撥一番,讓她去跟餘致遠鬧,去跟正室鬥吧!

“亂寫?倒也未必吧。”金娜笑得意味深長,“餘總為了擺脫現在的餘太太,可是要付出一筆天價贍養費呢。不過只要能給徐小姐騰位置,想必餘總覺得非常值得了?”

徐詩音眉頭蹙得更深,“你在說什麽?”

金娜認定她不可能不知道離婚的事情,但卻未必清楚餘致遠要割讓多少財産給準前妻——那麽多錢,憑白便宜了別的女人,她要是知道,能心平氣和?

“難道徐小姐不知情?”她掩住嘴巴,一副不小心說漏了嘴的樣子,“那可真是……”

徐詩音雖覺得她是在故弄玄虛,還是問了句,“你到底什麽意思?”

金娜猶豫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決心,道,“我本來不應該攪和這些的,可徐小姐的為人我很欣賞,再說今天這麽巧撞上,可見相逢即是有緣,我就多嘴一句……徐小姐不妨設法看一下那份離婚協議,免得被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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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叮囑,“千萬不要洩露是我說的啊!要是讓餘總知道了,我可要有大|麻煩了。”

離婚……協議?

徐詩音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金娜之前是餘致遠的女伴,的确有可能接觸到敏感文件,可是……她可信嗎?

她含糊應付了金娜兩句,直到對方離開,她坐進車裏,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三年多的交往,徐詩音對餘致遠的性格為人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對餘氏的看重。與查爾斯的幾年婚姻,更讓她學會了留意市場風向。

早前帝都那次緋聞,她便注意到,資本市場對于餘氏掌權人婚變傳聞的反應,算不上正面。而在餘致遠出手壓下後,才有回彈。

于是她又借醉測試了一回。這次的曝光是她安排,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爆發的規模遠超出了她的預計,因而花了餘致遠更久的功夫去彈壓。

她在證監會的叔叔确認餘氏最近可能有新的上市計劃。

如果金娜的話可信,餘致遠即将與梅衫衫離婚——或者甚至已經秘密離婚,那麽……他确實有可能隐而不報。

要探虛實,明天就有一個機會。

***

距離被小鮮肉表白,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八個小時,梅衫衫仍然沒有理出頭緒來。

他太狡猾了——明明她已經以玩暧昧的罪名給他判了死刑,決心今後劃清界限,可誰又能料到下一秒,他就來了個不管不顧大告白?

還有臉問她喜歡他嗎!

喜、喜不喜歡,他心裏難道沒數?不然怎麽有膽子又拉手又抱又表白的?

真是反了天了,還慫恿她離婚,一點當小三的自覺都沒有……

“……誰惹你了,臉色這麽難看?”

餘致遠的聲音讓梅衫衫回神,然後更煩躁了。

他們正在去蔡老爺子九十大壽的壽宴的路上。壽宴上名流雲集,有不少餘氏直接或間接的投資人、股東,因此她得以餘太太的身份陪同他,以展示他家中後方穩固,紅旗屹立不倒。

她收斂心神,回道,“可能昨晚着了涼,有點不舒服。等會兒露個面,我可以提前離開吧?”

這也不是撒謊,昨晚正要睡覺,某“大衛”發來一張窗外月色的照片,說什麽“月光真美,想起了你”,白白擾人心神,害她輾轉反複到大半夜才睡着。這會兒她的腸胃陣陣翻攪,是真的有些難受,只想早點完成任務,回家好好休息。

她知道就在昨天,金娜已經迫不及待地去跟徐詩音接觸了,不枉她特意用比特幣買了個無法追溯的匿名號碼,幫她補習了一下最近的緋聞。

金娜的心理很好把握。她先前那麽肆無忌憚地辱罵挑釁她,無非是在餘致遠處發現了關于離婚的文件之類,以為自己即将上位,膨脹了起來,卻不想因此反而遭了餘致遠的厭棄。而這時發現不聲不響釣大魚的是徐詩音,她勢必不能甘心。

梅衫衫不管金娜具體想做什麽,她只需要她把離婚的事情洩露給徐詩音。

今天的壽宴,徐詩音也會出席。待會兒見到她,她便能知道金娜是否完成了使命。

……

壽宴設在蔡家自己的五星酒店裏。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被布置成了蔡老爺子最推崇的中式古典風,到處可見祥雲仙鶴一類的吉祥圖案。

餘致遠投其所好,送了一方群仙賀壽翡翠擺件。紅木底座上,整塊玉石雕成的山石蒼茫,松林郁郁,仙鶴翩飛,小鹿歡快,群仙姿态自得,趕赴老君壽辰。碧綠翡翠色澤通透,雕工完美,栩栩如生,堪稱極品。

蔡老爺子愛不釋手,連連誇贊餘致遠有心,又贊他年少有成,眼光也不俗,更提起梅衫衫為蔡家新規劃的酒店參詳藝術品,眼光獨到,可見夫妻倆多麽般配,真是一對璧人。

一旁餘母見老爺子高興,難得看梅衫衫順眼了一回,附和着謙虛了兩句。

梅衫衫配合地微笑。

看到翡翠,她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不離身的一條手鏈,上面挂着一顆精巧的青梅,據說是她那個素未謀面的祖父雕的,經過父親的手,又給了她。

那時候手術中間出了點岔子,臨時轉院,她感覺自己大約是逃不掉出生時醫生那句“活不到成年”的診斷,便托護士把它送給了前一晚見過的那個小弟弟。那孩子默默哭泣的樣子太讓人揪心,既然上天讓她在生命走到盡頭前遇到他,那就把這個留給他吧,作為無法依諾帶糖去看他的補償。

結果她活下來了。後來她有點後悔,那麽一個小屁孩,說不定轉頭就把她的手鏈扔了呢?

可惜後悔也無濟于事,她和她的青梅,這輩子大概緣分已盡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弟弟現在怎麽樣了?

“……梅小姐?剛才看到致遠,我猜你應該在附近。”

梅衫衫聞聲轉身,沖徐詩音一笑,“徐小姐。”

來了就好,語氣熟稔地提起餘致遠更好。一會兒她就提前退場,把舞臺留給他們。

徐詩音打量她無可挑剔的社交微笑,實在看不出她是否已經和餘致遠秘密離婚。她轉而聊起工作,“今早向衛先生推薦了幾幅畫作,他似乎很有興趣。梅小姐手裏有什麽新品嗎?如果有上乘之作,我可以一并推薦。”

上回被她挑釁,這就要找回場子了。真是個很好強的人啊。

“是嗎?”梅衫衫笑道,“我回頭給徐小姐發一個登錄邀請,用密碼可以進入望梅軒的VIP目錄,裏面有最新的作品信息。徐小姐可以選取畫作推薦給合适的客戶。”

藝術品顧問和畫廊,其實本該是互惠互利、相互合作的關系。畫廊負責篩選藝術家與作品,而藝術品顧問将合适的作品推薦給合适的藏家。

徐詩音應下,“那就太好了。”

這時,餘致遠結束了跟一個熟人的攀談,走了過來,見徐詩音也在,沖她點點頭,又朝梅衫衫身邊靠了靠。

徐詩音的笑容瞬間一僵。

梅衫衫蹙着眉頭,她可能真的有點着涼了,腸胃中那種翻攪感一直不減,隐隐反胃。她撫着胸口,正要開口,餘母突然快步過來,插到徐詩音和餘致遠之間,隔開了二人的視線。

餘母因着緋聞的關系,對徐詩音十分警惕,生怕她想纏上餘致遠。這會兒見兩人接近,迅速過來攪局。只是她沒留意,為了避讓她,餘致遠又朝梅衫衫那邊退了一步;而梅衫衫正在喝水,努力想壓下反胃感,不防之下被他一撞——

餘致遠反手撈起差點摔倒的梅衫衫,被她手中的水兜頭潑了一臉,愣了一下,正要發作,卻聽她“嘔”地一聲——還好,什麽也沒吐出來。

“怎麽回事?”

他敷衍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見她又捂嘴幹嘔了兩聲,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讓了讓,“……吃壞肚子了?”

要不是被你撞得一晃,頭暈了一下,哪至于忍不住!

梅衫衫一怒,又想反胃了。

“——我的天,衫衫你該不會是有了吧?”剛好湊過來想跟梅衫衫打招呼的蔡太太目睹了整個過程,突然福靈心至。

又撫掌驚呼,“那可得小心點!你剛才沒喝酒吧?”

梅衫衫:“……”

餘致遠:“……”

反應過來的餘母又驚又喜,再顧不上徐詩音,一個箭步沖過來,攬住梅衫衫不住地給她拍背,口中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麽不早說?”

懵怔過後,梅衫衫忙搖頭,“不是的,我沒有……”

餘致遠神色有些複雜,帶着幾分掙紮。這……是真沒有,還是喜當爹?

“你們年輕人不知輕重的,可不要大意了!”餘母盼孫心切,一心認定這肯定是有了,激動道,“我看咱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放心些。”

這是大事,作為主家的蔡家也不好留客,蔡老爺子更是高興。人年紀大了,就越發喜歡小孩子,在自己的壽宴上發現新生命,更是吉兆。

梅衫衫多次試圖解釋,沉浸在抱孫子的幻想中的餘母置之不聞,而蔡太太已經急哄哄地張羅着安排司機,要把她送去醫院。

……算了,反正檢查結果肯定是沒有,愛查就查吧。

目光透過車窗,掃到伫立在一角面色難辨的徐詩音,她無力地揉了揉額角。

今晚算是毀了,只能以後再找機會了。

……

早孕檢查簡便快捷,只是結果讓餘母大失所望。

她不死心地纏着醫生詢問了一番,又讓梅衫衫做了幾個檢查,被告知結果要等一兩天才出來,這才作罷。只是來時恨不得讓人把梅衫衫擡着的熱情,是徹底沒有了。

餘致遠莫名地松了一口氣,草草安撫過失望的餘母,把梅衫衫送回了紫玉苑。

他本想送她上去,可想到樓上那個衛修,後背的汗毛又豎了起來,忙不疊地駕車離去。

梅衫衫精疲力竭,草草洗漱了一番,吃過藥,就上床蒙頭睡覺了。

一覺醒來,屋裏靜谧一片,只聞床頭鬧鐘指針走動的輕響。慣常的一陣迷糊過後,她看清了時間,淩晨四點半。

窗外月光明亮,銀輝透過紗窗,如水銀灑落在地板上,将昏暗的室內映照出一些光亮。

月色真的很美。

梅衫衫翻出手機,點開微信,與“大衛”的對話還停留在“月光真美,想起了你”。他昨晚沒有再發新消息來。

看來是沒想起她。

時間還早,她不想驚醒鄧嫂,輕手輕腳地下了樓,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夏天日長,連五點都不到,月亮還高懸着,東方便隐隐泛起了魚肚白。早起的鳥兒鳴聲啾啾,不知是否捉到了蟲子。

梅衫衫靜坐片刻,盤算着徐詩音可能的舉動,又估量了一下餘母的态度,心慢慢定了下來。

她起身,正要再上樓,又鬼使神差地走到門邊。

那天,她也是睡得迷迷糊糊,好像還夢見了剛從泳池裏出來,濕漉漉鮮嫩嫩、八塊腹肌如巧克力般誘人的年輕肉體,随後就被焦躁的鑰匙擰動聲吵醒,懵懵懂懂地開了門。

到底是什麽樣的邪惡力量,驅使着她把人推到門上的?

所以他到底為什麽喜歡她,又喜歡她什麽呢?

一邊走着神,梅衫衫的手摸到門把,無意識地搭上,轉了轉。

咔噠。吱呀——

回過神來,她正要趕緊把門合上,門外陡然響起一聲“衫衫……?”沙啞又遲疑。

梅衫衫一頓,猛地拉開了門。

一道颀長的身影靠在門邊的牆上,白玉般的面龐寫滿疲憊,桃花眼中布滿紅血絲,不複平日的澄澈,目光在觸及她時,仍是微弱地亮了亮。

“你站在這裏做什麽?”梅衫衫難以置信,“……你不會在這兒站了一晚上吧?”

衛修垂下眼眸,睫毛顫動,在面頰上投下兩道長長的陰影,旋即又擡眼,視線掃過她瑩白的小臉,向下,落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神色糾結又痛苦,梅衫衫想裝作不懂都難,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忍不住心疼。

“站得不累嗎?進來。”

僵立了一晚,他邁步的姿勢有些僵硬。梅衫衫嘆了一口氣,碰了碰他的手,果然有點涼。

把他按坐在沙發上,給他倒了杯熱水,塞到手裏,她在旁邊坐下。

衛修機械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低垂着頭,躊躇片刻,終于下定決心,擡頭直視她,“你……你真的……?”

他這個樣子,真像是一只可憐兮兮的大狗狗,在等待主人宣布,他被抛棄了。

壽宴上人多口雜,蔡太太又不是特別守口如瓶的人,他會得到消息,并不奇怪。而過後檢查的結果,餘母失望之下肯定不會大肆宣傳。

可是,至于這麽聽風就是雨,硬生生在門外站了一晚上麽?

“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麽辦?”梅衫衫突然起了好奇。

衛修的反應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半晌,才帶着幾分糾結道,“……我可以養。”

他如果毫不猶豫,梅衫衫一定會覺得他幼稚欠考慮。可他的痛苦糾結,是那麽真實,那麽真摯,而糾結之後,居然是這樣的決定……

“有這麽喜歡我嗎?”

梅衫衫柔聲問,不待他回答,傾身過去,溫柔地抱住了他。

纖纖玉臂摟着他的脖子,溫軟馨香的嬌軀靠在他懷裏,衛修整個人都呆住了。

又聽她在耳邊輕笑了一聲——

“養什麽養?要我到馬廄裏生個耶稣給你養嗎?”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冷靜一下……順便給孩子要讀的大學捐個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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