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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不是郁書青不想說話。
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滿腦子裏居然都是, 壞了,沖我來的,要名分來了。
屋裏黑乎乎的一片, 天氣涼了, 晚上就把窗戶打開通風, 郁書青喜歡這種自然風的吹拂, 沒有別的裝飾,乳白色的柔曼輕紗微微晃動, 透過夜幕, 能看到遠處高樓的燈光, 若是向下看去, 則是如銀河般綿延的車水馬龍。
此時沒有人去欣賞美景,窗簾鼓起一點風的形狀,又随之消散, 郁書青仰面躺在床上, 柔軟的額發向旁邊散開, 露出幹幹淨淨的一張臉, 玻璃珠似的眼眸也是幹淨的, 清亮的,明明兩頰潮紅,但神情并無半絲狎昵。
他就這樣看着徐礦。
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徐礦沒有反應。
于是,郁書青又眨了一下。
徐礦這才給出反應, 自上而下地看過來:“別裝傻。”
郁書青:“……”
“說啊, ”徐礦輕聲催促,“我們現在, 到底是什麽關系?”
郁書青閉了閉眼。
事已至此,沒法兒再胡亂地搪塞過去, 他之前下意識地回避了這個問題,沒有去考慮自己和徐礦會何去何從,不,也考慮過的,在每一餐飯的間隙,在回家路上想到等待自己的燈光時,郁書青偶爾會恍惚一下,覺得要不就這樣,真的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雖然連自己也吓一跳,但郁書青必須承認,他現在對徐礦是有那麽一點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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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堂而皇之地進行讨論,還是會有些令人害臊。
房間裏滿是暧昧的氣息和聲音,微甜的芳香,是郁書青喜歡的水蜜桃味,味道仍然氤氲,聲音的頻率卻越來越慢,徐礦把每一次都拉得無比漫長,然後緩緩而堅定地深入,郁書青的腳把床褥蹬得皺了,手也在對方肩膀上撓出了印子,終于無可奈何地拉住徐礦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意思很簡單。
我們現在,就是這樣負距離的親密關系。
徐礦的掌心溫熱,比郁書青的粗糙不少,貼住起伏的小腹時,兩人都屏住呼吸,郁書青有些口幹舌燥:“我……”
“鼓起來了,”徐礦吞咽了下,擡眸看他,“你這是什麽意思?”
郁書青的睫毛顫了顫。
他都讓徐礦這樣那樣了。
還能有什麽意思,有些話心裏彼此明白就好,沒必要說的那麽清楚,也還沒到必要的時候,可徐礦突然怔了下,像是才反應過來,很驚訝的樣子:“你……”
他用掌心稍微往下按了按:“裏面揣的也不是我的啊,是今晚那碗酒釀小圓子吧?”
郁書青:“……”
徐礦繼續:“酒釀小圓子能對你負責嗎,我看懸,要不這樣吧,你生下來,讓孩子認我作父,我也能勉強看在咱兩家的交情上,給孩子養大。”
他低低地笑着,拿手在郁書青的腹部揉了會,才開口:“喜歡嗎?”
這樣被按着肚子,一點點地找對方存在的位置,感覺實在太色-情,不怪徐礦剛才會開那樣的玩笑,郁書青也是現在才反應過來,眼眸裏意味不明:“……喜歡。”
徐礦輕描淡寫:“喜歡我?”
“一點點吧。”
這算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讨論對彼此的感受,沒遮掩,很自然地開口,徐礦“哦”了一聲,沒有插科打诨說我這麽帥你早都該愛上我了,而是微微皺着眉頭:“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呢?”
朋友嗎,狗都不會信。
炮-友?都得到彼此家人的祝福,也訂過婚,馬上就能扯證了。
郁書青垂着睫毛,果斷把問題抛回去:“你覺得呢?”
似乎早有預料,徐礦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什麽意外,他只是托着郁書青的腰,給兩人換了個姿勢,郁書青翻身坐上去,而他則有些懶散地躺着,目光明亮。
“首先,我覺得咱們的友情已經變質了。”
郁書青的手撐在徐礦的胸口,嗯嗯啊啊地點頭。
他倆都經常較勁,包括床上也容易打起來,都是很幼稚無聊的鬥毆,像兩頭吃飽了沒事做的動物幼崽,也不會給對方咬疼,弄痛,純粹就是比看誰能壓得住誰,誰可以在上面。
郁書青其實挺喜歡這樣的位置,但是會累,他體力比不過徐礦,需要自己動,可這個時候對方往往不配合,只在他無力地垂下脖頸,抖得厲害時,會壞心眼地托着他抱起來,雙腳離開地面,只能攀附在男人的身體上,郁書青眉梢眼角都是水汽,累壞了,每一下都要到頂了,剛才的質問像是那陣風,輕飄飄地從屋裏又溜走。
這天晚上,徐礦到最後也沒說出“其次”。
郁書青先是把這件事忘了,第二天出門的路上,總是隐隐約約地覺得不太對勁,但具體哪裏出了問題,他也說不上來,徐礦倒是沒什麽異樣,依然是一張拽得二五八萬的臉,等紅燈時還要趁機過來怼他幾句,所以一直到下車後,郁書青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
那就是今天早上,徐礦沒有逼他給自己打領帶。
倒也不算什麽大事。
郁書青沒有過多在意,今天是周末,他要參加一個高中同學的婚禮,請帖上的名字寫了他們倆的,郁書青問過徐礦,對方表示可以啊,一塊兒去湊個熱鬧,反正是露天草坪婚禮,比較自在。
婚禮布置沒有用花卉,而是采用了現下流行的蔬果元素,環保又可愛,新人是在一次公益活動上認識的,情投意合,甜甜蜜蜜地走到了今天。
甜品臺上沒有蛋糕,都是各式切好的新鮮水果,胖嘟嘟的南瓜和西紅柿裝扮着雪松,成串的紫葡萄和氣球一起綁在絲帶上,還有遍地的玉米和西藍花,新娘的審美非常好,把各色缤紛的蔬果,都變成了堪比百花争妍的驚豔。
徐礦懶散地跟在郁書青後面,随手抓了幾顆草莓,趁郁書青不注意,就往對方嘴裏塞一顆,郁書青吃得臉頰鼓起,和他交談的同學不覺失笑。
“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要不要參考下我們的,感覺不錯吧?”
郁書青誠實點頭:“是的,很棒。”
婚禮還沒開始,早着呢,大家都三五成群地聚着聊天,深秋時節氣候适宜,不遠處還有吃草的牝鹿和羊群,潔白的雲散在湛藍的天空,錯落有致的枝桠上,站着不少灰羽毛的鴿子,都側着腦袋往這裏看,滴溜溜地轉着眼珠。
同學今天人逢喜事精神爽,被人簇擁着大笑起來,郁書青身邊也圍着幾個高中同學,見到熟悉的人,不免都開始回憶當年,郁書青也跟着多說了些話,而徐礦那邊不遑多讓,在這裏也遇見了幾個故友,有人高高地叫着郁書青的名字,說給我們哥們放個假呗,好久不見了。
郁書青抱着胳膊,笑道:“我又沒拘着他!”
不知是誰在起哄:“人家眼珠子都快黏你身上了,我們叫不走啊。”
徐礦立馬罵了句什麽,郁書青沒聽清楚,前面已經開始玩游戲了,嚷嚷着說人頭不夠,郁書青扯松了自己的領帶:“成,我過去湊一下。”
就這樣,兩人被擠着分開了。
徐礦是連帶過來的,場上的絕大多數都不認得,和朋友聊了幾句後,就興致缺缺地拿了杯酒,調酒師可能加了太多檸檬,入口有些微酸,徐礦擰着眉,剛準備把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裏,就聽到前方發出哄笑。
游戲真的很幼稚。
就是捏着鼻子學大象轉,已經有伴郎暈暈乎乎地跌倒,差點摔到人家姑娘身上,郁書青的襯衫袖子已經解開了,稍微往上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轉了十圈站起來,竟臉不紅氣不喘,連步子都不歪。
“喂,”旁邊的朋友遞上一杯香槟,“這就是你家那位?”
對方沒參加他和郁書青的訂婚宴,關系也普通,徐礦不打算多說什麽,略微舉起酒杯,朝對方示意了一下。
“好家夥,我記得咱上學那會,你倆還鬧矛盾,沒想到現在要結婚了,真是不可思議。”
徐礦呷了口酒:“嗯。”
朋友笑道:“這叫什麽,打是情罵是愛啊,不過——”
他輕飄飄地:“當年你倆那麽大陣仗,我真以為老死不相往來,畢竟郁書青都恨死你了吧?”
徐礦略微偏過臉:“恨我,為什麽?”
“嗯?”
朋友還在笑:“你不知道嗎?”
“你給他傷成那樣,拍拍屁股走了,我記得當時郁書青住了好久的院,叫什麽……心因性失語,好長一段時間都是個小啞巴。”
徐礦把杯子放下了。
“我也是現在才想起來的,”朋友繼續道,“正巧嘛,我媽那會兒是醫院的主治大夫,說你們班有個小孩,真可憐啊!哎,不提這個,你倆現在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高興,喝一杯!”
前面似乎有人摔了,很大的起哄聲,也有人拿着西紅柿互相對着砸,新娘提前說過了,這些食材都是收的助農産品,等到結束後會做成飼料之類的,再利用,不擔心浪費,酸澀的檸檬味氤氲在舌尖,青草的氣息很重,徐礦把杯子放下了,嘴角噙着笑:“還有嗎?”
對方愣了下:“哦,還有就是,後來郁書青回學校,誰都不搭理,聽說跟校外的一些人關系不錯,就是那群人咋說呢……咳,這種話聽聽就算了,畢竟誰沒有點過去嘛,你肯定比我們清楚!”
徐礦贊許地點頭:“然後呢,要不要一口氣說完?”
他神态自然,肢體語言也很放松,但對方已經明顯地慌了些,讪讪地開口:“你就當我多嘴,哈哈,之後就沒啦。”
安靜了幾秒鐘,徐礦把酒杯端起來,給剩下的全部喝完,玻璃杯底落在大理石桌面上,聲音稍微有點重,但也沒引起旁人的注意,因為徐礦把聲音壓得很低。
“我不管是誰讓你來,讓你對我說這些話,但你給我記住——”
最後那幾個字太輕了,被風一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對方則臉色煞白,僵硬地站在原地。
徐礦直起身子,随意地拍了下對方的肩膀,然後轉身,輕巧地側入熱鬧的人群,幾只粉色的氣球悄悄溜到天空了,游戲那邊步入高潮,無人注意到不遠處有人僅僅被拍了肩,就吓得腳軟,除了大象鼻子原地轉圈外,大家還開始玩紙牌,玩國王游戲,擺好的椅子被放倒,空了的啤酒瓶在地上轉圈,指到誰,就得喝一杯酒,郁書青今日運氣不行,連輸幾次,已經沒法兒蒙混過關,幹脆趁着旁人不注意往屋裏跑,想喝點清水,稍微醒一下酒。
後勁不大,就是怕吹風,不然容易頭暈。
廚師微笑地遞給他幾顆藍莓,郁書青接住,剛放進嘴裏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像是在叫他的名字,那幾森*晚*整*理個人玩瘋了,拿酒當成水灌,郁書青當是來捉他,慌不擇路往外溜,左看右看,一把掀起角落處的窗簾,躲到後面。
等到婚禮正式開始就好了,今天來的全是親朋好友,平日裏在名利場上人模狗樣,穿着西裝推杯換盞,見到幼時的同伴不免露了原型,還好這裏的窗簾比較厚重,一層是純白的柔紗,一層則是淺灰色的精紡緞,郁書青站在空隙處,後背貼住牆壁,隔壁是透明的落地玻璃,把那顆藍莓放進嘴裏——
腳步聲停下了。
還是被發現了嗎?
郁書青倒也願意認罰,笑着嘆了口氣:“先說好了,再灌我的話,等會我得橫着出去。”
可沒有人回答他。
窗簾垂在地面上,看不見外面的景象,郁書青咬下藍莓,清甜的汁水沁在口腔,就在這個瞬間,窗簾從外面被掀開——
卻只掀開了厚重的淺灰色。
徐礦站在他面前,兩人之間隔着層薄薄的輕紗,蕾絲緞面,牛乳一樣的潔白純淨,他們都沒有說話,外面的哄笑聲一會兒遠,一會兒近,奇怪,吵鬧聲聽得不清楚,卻仿佛能明明白白地聽到鴿子撲棱翅膀的聲音。
他就這樣,隔着白紗看郁書青。
“你來了?”
郁書青對他笑,有些醉了,說話時舌頭打結,臉蛋也紅撲撲的。
徐礦沒有回答,在看他。
郁書青眨着眼:“吃藍莓嗎?”
徐礦還是在看他。
都怪窗簾太輕柔,顏色又太純淨,像是隔着美麗而聖潔的頭紗,外面是陽光和草地,他千裏迢迢,來看自己的新娘。
頭紗被掀開。
徐礦在郁書青的嘴裏,吃到了一顆很甜的藍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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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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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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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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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