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月光

第006章 白月光

斤羽聽聞莉講家族史，聽的津津有味兒，又問老媽，“那你們當初是怎麽度過難關的。”

“是我養母拿錢，你爸跪在他們面前，說一定會好好對我，一定會孝順他們，給他們養老。”

聞莉反手用衣袖按了按眼角，“行了，這兒沒你的事了，去看看你爸，說是看穿了，心裏啊，還是不好受。”

“什麽好受難受，我沒事。”斤柏春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小羽，動畫片開始了。”

斤羽一個踉跄，好險沒給自己絆着，就看到斤柏春已經坐到沙發上，看着閨女的臉色哈哈大笑。

“瑪卡巴卡，瑪卡巴卡……”

“爸……”斤羽大聲抗議。

林莫兮回到家，雖然吃過飯，還是添了一小碗。雖然忙碌了一天，她覺得很餓，但看斤羽吃的不多，她也不敢多吃。

“今天送你回來的人是誰？”父親悠悠開口道。

“他叫周澤，工作上的事。”

“這個點送你回來，都不請你吃飯嗎？”林父搖搖頭，“摳門的男人不能要。”

林莫兮苦笑，“爸，我們連朋友都不是。”

“哼，別怪當爹的沒提醒你，男人看見漂亮女人，是不可能沒想法的。”

林莫兮其實有很多問題，憋了一天想找答案，平時她肯定會問父親。但今天，她卻不想問了，也許找個時間問問斤羽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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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林莫兮一路狂奔，她頭一回這麽晚到單位，急出一腦門汗。

等她趕到的時候，池宇正在淡定的拖地，看到她笑了笑，“地掃了，也拖了，一會兒我去打開水，你擦擦桌子就行。”

“好，那個，謝謝啊。”林莫兮的臉有點發燒，什麽感覺呢，好像偷懶被人抓包一樣。

“不客氣，我住的地方離單位很近。”

和往常一樣，斤羽踩着點走進辦公室，一來就道：“咱們開個小會，把紀錄片的大綱定下來。”

林莫兮趕緊拿上紙筆，池宇也夾着筆記本，圍坐過來。

雖然沒人任命，但大家似乎默認了，斤羽就是三個人當中的領頭羊。

斤羽拿着自己昨天晚上寫的大綱，一個個跟他們讨論。

“鄰居街坊，還有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重點要找周四化讀書時的好朋友，以及他的初戀女友，或者說暗戀過的女孩兒。”

“啊，周四化能同意嗎？”林莫兮問道。

“放心吧，對于成功人士來說，最怕的就是錦衣夜行，他們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們發達了。尤其是他們曾經喜歡的女孩兒，要是有一個因為他窮而和他分手的前女友，那就更好了。”

斤羽根本不擔心周四化的反應，要是真有這樣的人，而他們還去采訪，周四化怕不是做夢都得笑醒。

一一确定好他們的拍攝場地，涉及到的人群後，斤羽将這些記錄下來。

随手就将記錄遞給林莫兮，“你負責跟周澤确認行程，比如說學校這類的場合，需要他提前聯絡。”

林莫兮再次被震驚了，和周澤接觸的事，就這麽交給她了？她可太清楚，像周澤這樣的男性，在婚戀市場上意味着什麽？

任何一個單身女孩兒，但凡長的還算不錯，都不可能對這樣優質的對象，沒有一丁點想法。

偏偏斤羽就是一臉公事公辦，沒有任何想法。

就連池宇都有些驚訝，他昨天看的很清楚，周澤對這兩個女孩兒非常有好感。

從他對待周圍人的随意，和對待他們倆時的彬彬有禮，都是男人，一看就知道他有想法。

換了一般場景，兩個女生就該嘴上說不要不要，暗地裏争奇鬥豔，看看誰能拿下周大少。

他們這兒倒好，一個滿不在乎，一個更多的是震驚而不是竊喜。總而言之，都是好姑娘。

“怎麽，不方便嗎？”斤羽看到林莫兮臉上明晃晃的驚訝，她才驚訝呢，按理男女主都搭上線了，不應該觸發一見鐘情的劇情嗎？

“方，方便，我就是有點事不明白，想請教你。”林莫兮趕緊道。

“同事之間就別說請教了，想問什麽直接問。”

“我看你昨天全程都沒談錢的事，也沒簽合同，要不要緊。”林莫兮反而替斤羽擔心起來。

“放心吧，按道理拍攝不用趕這麽急，我就是怕他們反悔，才趕緊開工。風聲都放出去了，街坊鄰居都知道了，很快全廣林人都會知道，他好意思不拍嗎？”

“至于錢，他要是不提，我們就在播放紀錄片的時候，在片頭感謝他捐款一百萬給希望工程。”

林莫兮聽第一段的時候，立刻意識到，原來昨天趕着開工，是有原因的，斤羽果然是那種，看外表大大咧咧，但內心很細膩的女生。

等聽第二段的時候，立刻推翻前頭的結論，斤羽應該是那種外表女強人，但內心充滿童趣的女生。

當然，這種結論和推翻，已經在林莫兮的內心上演了不知多少遍。

“那他要是不捐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辦公室王姐也到了，正側坐半個身位，聽他們讨論呢。

“那簡單，第二天重播一次，片頭換成，澄清：周四化沒有給希望工程捐款一百萬！”

王姐的笑聲差點掀翻屋頂，池宇和林莫兮也笑得直拍桌面，好家夥，這要是真的，代入一下，周四化怕不是得氣死。

不過呢，王姐也說了，“像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可能不給錢，等他主動開口，讓領導去談。”

“就算免費也沒事，我們可以對外宣傳說他給了一百萬，然後去找孟長傑。”斤羽聳聳肩，對三人小團隊說道。

想像中的事沒有發生，有錢人尤t其是小城市的有錢人，最在乎面子。錢花了可以再賺，面子丢了要被人笑一輩子。

小團隊剛到化工廠，周澤就給了他們一張十萬的支票，說是，“你們日常開銷總是要花錢的，不說別的，開車要油費，你們也得吃飯喝水對吧。”

“行，不過這帳得公對公，我讓領導過來拿這筆錢。”斤羽轉個身就給單位打了個電話，李科長一聽，屁颠颠的趕過來。

“你就不好奇他們談了多少錢嗎？”林莫兮問道。

“反正也落不到我們的口袋。”斤羽其實不在乎。

當初說一百萬，純粹是信口開河。

領導也沒當真，反正是創收，三萬五萬他們不嫌少，十萬八萬是意外驚喜，要是更多，那就是放衛星的驚喜。

“那你還……”

“總不能整天閑着吧。”斤羽和林莫兮在車上休息，池宇和周澤下車去學校聯系拍攝的許可。

只有動起來，斤羽才能感受到書中世界的變化，去尋找有可能回到現實的辦法。

雖然斤父斤母很好，也可能是原身的關系，她從心底裏對他們産生出強烈的感情和依賴。

但是，她現實世界的母親又該怎麽辦呢？

學校的采訪非常順利，老師們對周四化贊不絕口。

“他從小就聰明，尤其是化學，簡直天賦驚人。”

“他家裏條件不好，聽說老爸還總酗酒打人，但是他真的很争氣。”

圓滿收集完素材，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找到有故事的女同學。

“那個時候，誰敢早戀啊，他更不可能了，沒有的事。”

下一站是采訪關系好的同學，大多數都在本地。

“我們小時候，大家都一樣窮，但他不僅窮，還經常被老爸打，他媽就是被老爸打跑的。”

“早戀是沒有，不過暗戀還是有的。”都是一幫子中年人了，但回憶起往事，還是清晰的記得，他們班男生集體的白月光。

“也不一定是暗戀，我總覺得人家對他也有點意思。”

斤羽來了興致，“那位女同學，現在在什麽地方？”

“她考上大學，畢業分配去什麽地方來着，唉呀，不記得了。”

“那她父母應該在本地吧，能不能問到。”

“你們還要去外地采訪？”

斤羽點頭，“對呀，拍紀錄片就是這樣的，哪怕是幾秒鐘的素材，只要需要，我們出差也得去拍。”

只要拍到女同學，相信周四化不會吝啬再加一筆錢。

又是一天的辛苦，周澤倒是沒有陪全程，他們拍完同學便回單位做總結。

“把需要去外地的單獨拎出來，到時候一起去。”

至于找人，斤羽沒放在心上，廣林就這麽大，只要人在，怎麽都能找到。

學校肯定有學生的家庭地址，有學生家長的工作單位，沿着路線一打聽，怎麽可能找不到人。

“他父親酗酒打人，要不要深挖一下。”池宇剛問完，就看到斤羽和林莫兮一起擡頭看向他。

“死了，死的很早，當時周董好像還在讀書吧。”

辦公室大姐搶先發言，然後斤羽和林莫兮一起點頭。

池宇不好意思道：“原來是這樣。”

“你外地人，不知道也很正常。”辦公室大姐繼續插話。

這個時候，小團隊所有人都有了明悟，王姐的表現不正常。快下班的時間，竟然還在單位，對他們的讨論這麽感興趣，又這麽熱情，統統不正常。

“诶，你們三個忙不忙得過來，加我一個呗，我是一塊磚，你們需要往哪兒搬，我就往哪兒搬。”王姐果然開了口。

林莫兮手足無措，人家是前輩，是單位的正式工，他們只是實習記者。前輩一番做低伏小，誰好意思不讓她加入。

“王姐，咱們團隊确實缺人，李科長今天還說給我們補人來着，正好，讓李科長別補了，有王姐就夠了。”斤羽大聲肯定的同時，帶着王姐就去找李科長，迫不及待要把這事敲定。

林莫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的背景發呆，這件事的走向她熟，俗稱摘桃子。但斤羽的做法，她卻沒看懂。

一回頭，看池宇在笑，立刻道：“你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