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發燒
第47章 發燒
阮靈真把譯本都帶來了, 趁着等靳聿珩的時間,趕一趕工。
中途溫祈見縫插針地進來和她聊了會兒天。
問她那天手機數據恢複的怎麽樣,她回挺好的。
溫祈嘀嘀咕咕說倪玉澤還算有點用,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話中主角的呼喚聲。
無奈嘆了一聲,結束摸魚, 從休息室出去看。
阮靈真笑了聲, 轉頭看眼窗外。
受前天大雪的影響, 天氣一直都是陰陰的,翻開天氣預報看一看,發現今天下午還有雪。
從學生時代開始,她對雪天大多都是無感, 或是哪一天嚴重影響到了出行, 她還會抱怨幾句。
而如今, 她莫名的還挺喜歡。
與阮怡然深受韓劇荼毒,而對雪天有特殊濾鏡的情感不一樣。
她的念想很簡單。
只是因為靳聿珩。
放下手機, 從窗外收回視線,繼續完成手上,今天給自己定的任務。
-
最後一個病患看完, 靳聿珩從診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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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天氣原因, 醫館臨時加塞的名額都變多了。
但大多都是小朋友,父母擔心西藥有副作用, 便都帶着來看中醫。
路過藥方前的櫃臺,剛看完診的一個小姑娘牽着媽媽的手,帶着小熊口罩, 彎起大眼睛,對他一笑。
他回以一個微笑, 正打算開口問在櫃臺後忙碌的溫祈。
後者就先一步探出頭來,“老大,靈真姐在休息室等你,她沒說今天是來看診還是約理療的。”
到了嘴邊詢問收回,點頭應了聲:“好。”
阮靈真完成今天的任務,放下筆,揉了揉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近來假期久,電子産品使用過度的原因,眼睛總是覺得發酸疲憊,甚至在閉上眼睛那一刻還有一種淚意上湧的感覺。
靳聿珩進來時,她沒發現,直到聽見輕緩的腳步聲走近,剛打算睜開眼睛。
一雙手接替了她揉眼睛的動作。
“眼睛累?”他問。
阮靈真半眯着眼睛,只能看清面前一片模糊的白影。
點點頭,“嗯,總想流眼淚。”
聲落,聽見一聲淺笑,防至眼睑下的手,依次輕柔揉按過眼眶下緣、外眼角,以及眉骨前端與鼻梁銜接處。
反複幾次後,幹澀的淚意感終于稍稍減退。
“下次眼疲勞,可以多揉揉這幾個穴位,會好很多。”
臉上的揉觸消失,靳聿珩握起她的手,帶她溫習一遍剛剛的穴位順序。
“四白穴、承泣穴、靜明穴、攢竹穴、瞳子髎。”
握着她指尖的手,一一帶她撫過相應穴位,還伴随着他對于穴位名稱的講解。
阮靈真笑起來,指腹落在最後一個穴位,靳聿珩松開了手。
阮靈真睜開眼睛,“是感覺好多了。”
靳聿珩還穿着白大褂,站在她面前,聞言笑起來,“最近是不是手機玩多了?”
她笑兩聲,“的确是。”
擡頭看一眼,才發現他胸前的胸牌好像換過了,上次看還很青澀的照片,換成了最近的。
像素變高,容貌也褪去上一張照片的青稚,多了成熟儒雅風韻。
“你重拍過照片了?”她問。
靳聿珩低頭看一眼胸牌,應了聲:“嗯,前兩天剛換的,上一張照片用好幾年了,還是大學時拍的。”
阮靈真點點頭,又問他:“上一張胸卡你扔了嗎?”
靳聿珩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怎麽了?”
阮靈真攤開手掌,笑起來,“那可以給我嗎?”
靳聿珩看一眼她攤開的手掌,彎唇一笑,應道:“可以。”
說完,去診室拿來了那張換下來的胸卡,以及上次忘記帶給她的那只茯苓的小兔子。
看見他手上的那只毛絨小兔子,阮靈真還有些疑惑,“這是什麽?”
靳聿珩将胸卡和小兔子一起遞給她,“上次茯苓托我給你的回禮,昨天送你回去,我又給忘了。”
說着笑起來,“可不能再被它發現了,好不容易哄好。”
昨天在靜園,幾乎哄了一天,小狗才勉為其難地原諒他,吃了他給買的罐頭。
阮靈真接過小兔子,毛茸茸上還留有清洗過的洗衣液的香氣,笑着道:“小狗不大,氣性不小,那我是不是得再給它買點什麽禮物?”
靳聿珩像是怕了,豎起手,“這回你們親自交接,我不做中間人了。”
阮靈真被惹笑,應了聲:“行。”
中午,溫祈接到訂餐時吃了一驚,居然是臨仙居的外送。
興匆匆拎着外帶盒跑進休息室,“老大!你今天點的臨仙居的呀!”
一早給她忙得腳底打轉,都沒來得及訂餐,靳聿珩看診結束就順手訂了。
靳聿珩聞聲轉頭,應了聲:“嗯,叫玉澤來吃飯。”
溫祈放在餐盒,“好嘞!”
而後也走出去,就站在那沖屋外叫了聲:“倪玉澤,吃飯啦!”
喊完,哼哼兩聲,“終于也輪到我這樣喊他了。”
不一會兒,倪玉澤忙完手上的事情,也走了進來。
菜色對比上次略做了修改,但糖醋小排依舊是常客。
看着盒子裏那道上色品相都極佳的糖醋小排,阮靈真忽然有些後知後覺。
他之前是不是就看出了她喜歡吃。
于是自那以後,他倆一起吃飯,好像這道菜就成了常駐嘉賓。
轉頭看眼坐在身邊的人。
他偏頭看來,神色茫茫然,問她:“怎麽了?”
她彎唇一笑,搖搖頭,“沒什麽。”
溫祈拆開一次性餐筷,瞧見兩人的互動,眼睛滴溜溜将兩人來回看了一遍。
今天怎麽感覺老大和靈真姐怪怪的?
想到這,她想找認同似的,轉頭看向旁邊的倪玉澤。
倪玉澤大咧咧夾一塊糖醋小排放進嘴裏,瞄她一眼,“幹嘛?”
她無語翻了個白眼。
算了,這傻大個兒能看出個啥。
于是她又暗暗觀察了一整個午飯期間,最終得出結論,的确不對勁。
老大可從來沒笑這麽甜過!
-
那天從醫館離開,阮靈真就被緊急召回,臨時救了幾個場。
立春後的雪絲毫不必年前的弱,她從醫館走的那天下午下的,一直斷斷續續下了近一個禮拜。
氣溫日漸低下,感冒的人越來越多。
元初幾個年假期間奮戰在一線的員工都沒能幸免。
好幾個組都啓用了備用人員,黎遠峰那邊妻兒在家,孩子還小,肯定不能讓他出來冒這個險。
俄語組年前又剛去莫斯科出了差,好不容易有了這個長一點的假期,阮靈真也不忍心打擾滿心歡喜的孩子們,便自己來頂了這個空缺。
但很不幸的是,在上了兩場同傳與三場交傳後,她也感冒了。
那天早上起來,就覺得自己的體溫好像不對勁,拿出耳蝸體溫槍量了一下。
清晰的兩聲警報聲後,數顯屏上顯示【38.2】。
上午還有一場交傳,但好在除了發燒,她沒有別的任何不适。
吃完早餐,從藥箱找出退燒藥,吃下後就如常出門了。
抵達會場時,就感覺燒退了,估量一下自己狀态,今天應該可以,明天就說不定了。
臨上臺前,給沈佩然發信息,告訴她自己明天可能接不了項目了,看情況如果明天喉嚨沒問題,後面再繼續上。
沈佩然看到消息,就急忙給她回信,讓她今天結束就休息,她安排別人來。
她回了句好,就開了免打擾進了會場。
就這樣忙了一上午,會議結束時,阮靈真又覺得腦袋開始暈乎乎的了。
摸了摸額頭,手心溫度與額頭溫度趨近,已經不太能感受出來溫差。
但她無比确定,自己肯定又發燒了。
車就臨時放在會議中心,她打車回去的。
到家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又找出感冒藥吃了,腦袋越來越暈,她決定先躺一會兒。
這一趟,就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摸到床邊的手機,連來電顯示的名字都沒看清,就照着記憶中接聽鍵的位置,滑了下去。
遞到耳邊,靳聿珩焦急的聲音從聽筒傳來,“阮靈真?”
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眼睛都有些難以睜開,喉嚨像是被燒灼過,腫痛難忍。
她艱難發聲,“嗯,我在。”
聽筒內靜了兩秒,“你感冒了?”
她應:“嗯,好像還發燒了,喉嚨好痛。”
電話那頭的聲音更加着急了,“你家門密碼多少?”
大腦有些不受控制,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着還是在做夢,迷迷糊糊報了串數字。
聽筒裏靜了下來,不一會兒,一只微涼的手撫上她的額頭,伴随擔憂的絮語。
“不行,溫度太高了,我帶你去醫院。”
接着,就感覺暖呼呼的懷抱将她包裹,身子輕飄飄地飛了起來。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睡吧,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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