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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陳冬宜當天晚上留宿在別墅。
她沒什麽心思吃飯, 還是江枝說不能餓壞了自己的身體,把飯菜端上來給她硬塞了幾口,她才沒因為低血糖暈倒。
“你這身體太弱了。”陳冬宜吃了口米飯:“我之前鍛煉輕斷食一天都沒事。”
江枝糾正她:“我這是飲食規律。”
陳冬宜敷衍地點點頭。
菠蘿包給她發的資料很多, 但被歸置的很整齊, 按月分類, 她和江枝看起來也方便。
按照時間線來看, 陳冬宜的媽媽應該是發現了什麽,先是被關在地下室, 後來怕陳冬宜發現, 又被秘密送往了歐洲, 目前在瑞士的某家精神病院。
陳冬宜閉了閉眼,這些她昨天晚上已經看過電子版了, 但在看到那一張張照片的時候,還是抑制不住的憤怒和難受。
江枝輕聲問:“還可以嗎?”
陳冬宜點頭:“可以。”
等到全部整理完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江枝先去洗了澡, 回來的時候看到陳冬宜拿了張紙條坐在床邊發呆, 聽到開門聲, 陳冬宜擡起頭。
江枝見過這樣的陳冬宜。
在那個被陳先打的夜裏, 在陳冬宜喝醉後坐在通往地下室的臺階上時,她見過這樣的陳冬宜, 眼裏像含着細碎的光, 整個人虛虛地飄在那裏,好像一碰就會碎掉。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破碎的一面。
看起來讓人, 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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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宜用指腹抹去眼淚, 擡起左手:“這是精神病院的聯系方式。”
江枝問:“你要打電話過去嗎?”
陳冬宜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我有種感覺, 媽媽這些年被關在這裏也并沒有放棄鬥争,我想先見她一面。”
“那也只能等暑假了。”江枝說:“況且……”
況且她們兩個現在身體還沒換回來, 兩個未成年女生單獨出國,怎麽想家長都不會同意,更別說還要避開陳先的眼線。
陳冬宜把紙條小心地疊好:“放心吧,都等了這麽多年了,不差這一兩個月。”
陳冬宜本來還想回有霧路,江枝不放心她,用自己的手機給爸媽發了消息說留宿在好朋友這裏了,又從壁櫥裏抱出一床被子:“你今晚就睡這吧。”
陳冬宜魂不守舍地點點頭。
江枝推她:“去洗澡。”
陳冬宜又魂不守舍地洗了個澡。
出來的時候江枝已經把主燈關掉了,只留了兩盞臺燈,她就靠在枕頭上,就着臺燈的光翻着書,陳冬宜走過來:“在看什麽?”
“上次從學校圖書館拿回來的。”江枝說:“絕版的那本。”
剛說完身邊的床就往下塌了塌,陳冬宜才坐到床上一秒又站了起來:“要不我去客房睡吧。我畢竟……那個……”
“不行!”江枝直接反對。
陳冬宜愣了下:“為什麽?”
江枝說:“我擔心你啊。”
陳冬宜:“……”
糟糕,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和江枝已經是可以互相關心晚上還睡在一起的關系了嗎?
江枝伸手扯了她一把,陳冬宜沒有防備,直接跌在了床上,就聽到江枝又說:“我都跟爸媽說了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以為我是糊弄她們的嗎?”
陳冬宜哦了一聲:“我以為是。”
她在床上躺好,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發呆,好一會兒,見江枝沒有要關燈的意思,她側過身,問:“不睡嗎?”
……看過很多次也習慣不了自己這副刻苦的樣子。
江枝說:“馬上,你先睡。”
陳冬宜:“明天要早起。”
江枝遲疑了下,把書放到床頭櫃上:“也是,你這個身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你是不是還沒倒過來時差?”
陳冬宜:“……我都會快回來一年了。”
她把自己這邊的臺燈關了:“我就是純懶。”
江枝白了她一眼。
旋即,那邊的燈光也隐匿在黑暗中。
江枝在不到她三十厘米的地方躺下來,寂靜的空氣裏,呼吸都顯得格外輕,陳冬宜維持着側身的動作,逐漸适應黑暗的眼睛,看到江枝模糊的輪廓。
準确的說,是自己的輪廓。
她想這個世界上應該很少有人有這樣的體驗,從真正的第三視角看自己,離那麽近的端詳自己,其實是透過自己在看別人的靈魂。
“不睡嗎?”江枝睜開眼睛。
陳冬宜說:“睡不着。”
江枝沉默了會兒,忽然問:“跟我講講你在國外的生活。”
陳冬宜問:“什麽方面的?”
江枝:“學習方面。”
陳冬宜:“不在涉獵範圍。”
“……那別的,你在國外也打架嗎?”
“我在國內也很少打架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回答問題。”
“打。”
江枝覺得自己最近翻白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很沒有素質。
“這也不怪我啊,我們學校可亂了,”陳冬宜說:“為了自保都得把自己弄得不好惹。不過外國人開放,有的打着打着就去廁所啃起來了。”
江枝:“?”
陳冬宜啧啧:“把我們這些觀衆當指套呢。”
江枝:“……你說什麽呢!”
陳冬宜回過神來:“哦哦,指套就是一些床上工具。”
江枝臉一紅:“我沒問這個。”
陳冬宜愣了下。
“我問,那你呢?”江枝躺平身子,看着天花板,聽到自己的聲音往天花板上飄:“你跟人家打架也是……”
她說不出口了。
“什麽啊?”陳冬宜疑惑,又恍然大悟:“哦你說我嗎?我怎麽可能跟她們啃起來。”
陳冬宜笑:“我的審美很東方。”
江枝:“這樣啊。”
陳冬宜低低地嗯了一聲。
江枝這個身體的睡眠質量特別好,燈關了空氣也安靜,陳冬宜的意識開始迷離,漸漸地陷入黑甜,迷糊間聽到江枝又說了句什麽,她沒有聽清,也不記得自己有沒有應,直接昏睡了過去。
仍然做夢。
夢裏自己是江枝,應該也就幼兒園的年齡,跟在老師的後面發餐勺,你一個她一個,她樂此不彼地幹着活,直到發完了最後一個,老師摸摸她的頭:“枝枝今天真棒,獎勵一顆糖。”
她把糖果攥在了掌心。
她這一輩子得到過很多糖果,手工的昂貴的,但都沒有這一顆看起來廉價的被彩色的玻璃糖紙包裹起來的糖果珍貴。
她想她要帶回家給陳冬宜吃。
/
陳冬宜是笑着醒來的。
她很少睡得這麽安穩,本來以為是江枝家床的功勞,現在不在她家床上也睡得這麽香。陳冬宜邊刷牙邊想,難道是江枝這具身體天生睡眠功能比較完善?
“想什麽呢?”江枝從她背後飛快地閃了過去,又拎着件衣服從衛生間門口探出頭:“我穿你的衣服好像有點大。”
她嘆氣:“陳冬宜你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啊?怎麽那麽高?”
陳冬宜把牙膏沫吐到水池裏:“多喝牛奶多運動。”
江枝睡眠質量好,她長得高。
這麽想心裏就平衡了。
江枝催她:“你快點,馬上要遲到了。”
陳冬宜啧了一聲:“還不是你睡過了?”
江枝的動作頓了下:“因為你懶。”
陳冬宜:“……”
起承轉怪到她身上了。
兩人緊趕慢趕地下了樓,抄起張媽給準備的三明治就往外面跑,才出了玄關就看到一輛豪車剛剛停在門口,後座車窗緩慢地降下來,露出方點點充滿震驚的臉:“班長怎麽在這裏?!”
哦對,陳冬宜想起來了,方點點偶爾會來接她一起上學。
陳冬宜抓住江枝的手腕,輕車熟路地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對上方點點疑惑的目光,她戳了下江枝,示意方點點現在需要“陳冬宜”的解釋。
江枝到現在還是懵的,但好在智商還在線:“班長昨天晚上住我家的。”
方點點的嘴巴張大:“啊——”
她的目光從江枝身上挪到陳冬宜身上,來來回回地看了将近一分鐘,看得陳冬宜都不耐煩了:“尋思什麽呢?”
方點點卻看着“陳冬宜”,低聲說:“老大,你還把班長弄哭了?”
江枝:“?”
昨天陳冬宜是哭了來着,但跟她沒關系啊?
方點點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老大,我們還是未成年啊!”
江枝:“……”
什麽跟什麽啊!
陳冬宜卻知道方點點想到哪裏去了,她伸手攬住江枝的腰,把人往懷裏帶了帶,意味不明地看了方點點一眼:“我和冬宜的事你不要多問。”
江枝問:“問什——”
未竟的話被陳冬宜給瞪了回去,她才清了清嗓子,嗯了一聲:“你不要多問。”
方點點靠在椅背上,望着星空頂興嘆——
問什麽?
都現在這樣了她還能問什麽?早戀害人啊!
/
早自習結束沒多久,在天上積壓了好幾天的烏雲終于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了,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到第二節課時,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
英語老師請了假,留作業讓這節課自習。
以往的自習課都是江枝來組織紀律,現在內芯換了個人,陳冬宜懶得管這些事,趴在桌上想事情,想着想着就被雨聲催了眠,眼看就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有人把書砸在了桌上。
班級的嘈雜聲為之一寂。
陳冬宜也懵了會兒,從桌子上擡起頭,聽到自己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教室後面的角落裏傳來:“都給我安靜自習!”
陳冬宜閉了閉眼。
多新鮮吶,全校最叛逆的校霸出名的不愛學習的刺頭,居然在自習課上要求全班同學安靜自習,江枝你OOC了你知道嗎!
不過她也懶得管,本來同學講話就影響她睡覺,江枝願意管就管她的去吧。
陳冬宜打了個哈欠,側過臉繼續睡。
陳冬宜在班上的威嚴還是有的,江枝把書摔完後真的沒有人講話了,教室裏安靜地只剩下了翻書的聲音,還有,腳步聲。
陳冬宜微微眯起眼睛。
腳步聲?還是沖她來的?
腳步聲走到她這一排就停住了,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從頭頂響起:“程實,你到後排去。”
程實顯然很不服:“憑什麽?”
“陳冬宜”說:“因為我要坐這裏。”
程實不動:“憑什麽你想坐這裏我就要走?這是我的位置,你再這樣我就告訴老師了!”
“随便你。”江枝模仿着陳冬宜的語氣:“給你三秒鐘滾蛋,我的耐心就這麽多,超過三秒後果自負,三,二……”
還沒數到1,程實就站了起來。
他一臉屈辱地瞪着“陳冬宜”:“我一定會告訴老師的!”
說完扭頭就走,江枝盯着他的背影,心想如果是真的陳冬宜,現在怎麽說也得踹他一腳,她動了動腳腕,還是覺得自己沒那麽暴力。
她在程實的位上坐下,看了還扒着的陳冬宜一眼:“還睡?”
陳冬宜還是沒起身,她從趴着的臂彎裏擡起臉,笑得狡黠可愛:“學得還挺像呢。”
江枝嗯了一聲。
陳冬宜又遺憾:“怎麽不踹他?”
江枝:“……”
她就知道。
她把卷子從書包裏拿出來:“快點,給你講錯題。”
陳冬宜不爽地扯了扯嘴角:“我以為你千裏迢迢是來跟我講小話的,陳冬宜給江枝講題,你想讓我們班同學看科幻片啊。”
教室裏因為剛剛的事情泛起了竊竊私語聲,嗡嗡嗡地和着外面的雨聲,她倆的聲音藏匿其中,讓人聽不真切,只交換着詫異的目光:班長什麽時候跟陳冬宜關系這麽好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江枝說:“趕緊坐好。”
陳冬宜覺得很神奇,老師講起來很乏味,讓人不耐煩的題目,江枝講起來就很吸引人,知識以一種詭異的姿态鑽進了她的大腦裏。
她大驚:“糟糕,我不會是在學習吧!”
江枝:“……”
陳冬宜沖她抛了個媚眼:“誇你呢,以後可以當老師。”
她湊過去:“江老師。”
江枝低着頭:“我給你出個同類型的題,你複習一遍。”
陳冬宜的數學是真不行,同樣的題型換了數字就軸不過來,一道題翻來覆去地講了一節課她才真正地學會,氣得江枝腦瓜子疼:“我要是當老師碰到你這樣的學生我得氣死。”
她說着站起來,看樣子是需要冷靜一下。
陳冬宜被罵笨也不見生氣,笑眯眯地問她:“你去哪?”
江枝說:“方點點她們說去小賣部買汽水喝。”
陳冬宜看了眼窗外:“下着雨呢。”
江枝:“嗯。”
陳冬宜托着下巴:“淋到雨怎麽辦?”
江枝心思不在上面:“有傘。”
陳冬宜哦了一聲:“別把我淋壞了。”
江枝還想問什麽,那邊方點點和錢織已經在教室門口喊她了,她應了聲來了,問陳冬宜:“你喝嗎,要我給你帶嗎?”
陳冬宜不看她:“不要。”
江枝:“那我去了。”
陳冬宜:“嗯。”
等了會兒沒等到江枝的回答,陳冬宜擡起頭,見江枝真的走了,心裏又一股無名火冒出來,方點點也真是的。
大課間就二十分鐘,非得跑去小賣部買汽水,什麽汽水有這麽好喝嗎?
/
食堂外的小賣部門口。
初夏的雨帶着涼意,被風掃進廊下,落在人的臉上只覺得舒适,方點點咬着吸管喝橘子味的汽水,舒坦地啧了一聲:“老大,你怎麽不喝汽水啊?不是最愛喝了嗎?”
江枝擰開礦泉水的瓶蓋:“三無産品,不健康,你們以後也少喝。”
錢織拿着玻璃瓶,喝汽水的動作一頓,跟方點點對視一眼,同時啧啧:“老大,你自從跟班長在一起後,沾上了學霸的味道,我都要不認識你了。”
“有嗎?”江枝讓自己的站姿豪放了點,“我和江枝沒有在一起。”
錢織和方點點敷衍地點點頭:“嗯嗯嗯。”
擺明了不信。
錢織小聲說:“我都聽方點點說了,都帶回家住了!”
江枝:“……”
解釋不清了。
難道陳冬宜作為女同就不能跟直女做朋友嗎?帶回家就一定是……一瞬間福至心靈,她突然懂了方點點早上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她以為她和陳冬宜……她們……
方點點突然咦了一聲:“老大你臉怎麽紅了?”
“沒什麽!”江枝喊道:“你們都給我收斂一點,我和江枝是純潔的朋友關系!”
她這麽嚴肅,方點點和錢織也不敢亂開玩笑了,都默不作聲地喝着汽水。
環食堂外的走廊有鐵做的圍欄,這些年風吹雨打早就生了鏽,她們虛靠在上面,看有貪玩的同學在操場玩水,渾身濕透了也不亦樂乎。
江枝盯着圍欄上一滴滴滴落的雨珠,故作不經意地開口:“你們有沒有過那種感覺。”
方點點:“什麽感覺?”
“就是看着自己的臉,有點恍惚,”礦泉水是從冷藏拿出來的,上面的冰霧化作水珠滴在江枝的手背上,她的聲音低下去:“有點心動。”
錢織抓了抓腦袋:“啊?心動?對自己的臉?”
江枝問:“你們不會嗎?”
方點點果斷搖頭:“肯定不會啊,這也太自戀了吧!”
錢織問:“老大你看着自己的臉會心動啊?”
江枝連忙否認:“當然不會!我只是——”
話還沒說完,忽然聽到有人急匆匆地跑上臺階,跟同伴大聲說着八卦:“你們聽說了沒?高二三班的班長江枝,跟高一的學妹在廁所打起來了!”
“我靠我靠真的假的?江枝這麽牛?”
“姐妹你說的不是江枝吧?我們江枝不是出了名的校園溫柔女神嗎?”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我去!”方點點說:“咱班長還會打架呢?真是近墨者黑啊!”
錢織罵道:“你罵誰呢!你……老大你去哪?!”
江枝撐起傘,一頭紮進了大雨瓢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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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衆同學八卦,陳冬宜确實跟人打起來了。
本來嘛,江枝抛棄她跟她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去小賣部喝汽水她已經很不爽了,不爽了兩分鐘想去廁所解決個人問題,哪想到解決完後廁所的門居然打不開了。
她不信邪,又拽了兩下,還是沒拽開。
“別費力氣了江學姐,”門外傳來譏笑聲,聽聲音應該有三個人,笑得肆意猖狂:“我們用拖把給你鎖死了,你就好好在裏面待着吧!”
陳冬宜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她好整以暇地把校服地袖子卷起來,問:“我能知道為什麽嗎?”
門外的聲音頓時擡高:“為什麽?學姐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我就遲到了兩分鐘你就把我名字記了,害得我被我爸臭罵,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裝什麽裝!”
陳冬宜嘆了口氣。
她就知道,就江枝這剛正不阿的性格不得罪人才怪,不過就算是要找江枝報複,怎麽也輪不到門外這幾位吧?她還沒說話呢!
陳冬宜心裏的火氣又上來了。
這是江枝第一次被這樣對待嗎?以前也有過嗎?她們憑什麽這樣對江枝?
陳冬宜把垃圾桶倒放,估量了下門的高度,聽到門外的人又喊起來了:“怎麽不說話?心虛了吧?也知道自己幹不是人幹的事了吧?你就待在裏面反思吧!”
反思?
陳冬宜踩在垃圾桶上,借着隔板的力道往上一竄,她輕巧地上了門,本來已經準備離開廁所的幾個學妹聽到聲響都往這邊看來,正好看到“江枝”從門上跳下來。
穩穩地落地。
三個女生驚叫:“你是怎麽出來的!”
陳冬宜從口袋裏掏出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剛剛是誰罵我裝的?”
兩個人同時看向中間的女生。
陳冬宜點點頭。
“遲到,怪誰?怪我嗎?”陳冬宜邊說邊走過去:“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後果,制定規則的是老師是校長,你犯錯,不怪自己,不罵老師,欺負我?”
“我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三個女生同時往後退了一步,連腿肚子都在打顫了,她們搖了搖頭,現在的江枝看起來,一點也不好欺負!
“但是我的心情現在非常不好。”陳冬宜把衛生紙扔到隔間的垃圾桶裏:“欺負的江枝的,”她一字一頓:“都、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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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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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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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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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