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說出
第24章 說出
徐蘭見陳菽說話沒有一點勉強,心裏欣慰,伸手揉一揉他的頭發,這孩子悟性好,心胸開闊。
陳菽稍愣後高興,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他每次看到蘭從母和唐阿叔揉政兒和石他們的頭頂表示肯定和鼓勵都會羨慕,也渴望被他們揉一揉頭頂。
徐蘭留意陳菽臉上的表情心裏有點內疚,這孩子再聰明懂事也需要大人的肯定和鼓勵,這點是自己和唐啓陽忽略了,溫和問他:“家裏的柴火準備得怎麽樣?”
陳菽回答:“大兄說再準備三天就差不多。”現在有蘭從母給的竹鐮刀,他們割蘆葦很容易。
徐蘭和他說:“有難事就來找我們。”
陳菽知道蘭從母不是說客氣話,點頭應:“好。”
陳菽從後面出來,走到平時讀書的地方停下腳步向右看,只見政兒在他家門口巴巴地看向自己。
陳菽不由心軟,大兄說他們的阿父在廉頗将軍做主将時已經陣亡,他們心裏對秦人的仇恨不算深,加上跟老師讀書後知道的事多了,心裏有一股很無力的感覺:黔首的命太卑賤了!
陳菽提腳轉向右邊,走到政兒五六尺前面停下喊:“政兒。”
政兒聽陳菽喊自己的聲音跟平時一樣,臉上露出笑,問他:“你不憎惡我?”
陳菽搖頭:“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走路還不太穩,那些又跟你有何幹系?”
政兒聽他說自己以前走路不穩急眼,大聲說:“胡說,我走路一直很穩!”
陳菽笑說:“你剛來的時候瘦瘦小小,走路是不太穩。”
揭人短的壞人,政兒氣呼呼瞪陳菽一眼後轉身進屋裏,腳步卻雀躍。
陳菽笑笑離開,他走出一段路被五六個同齡人攔住,劉裏長的大孫劉江問他:“菽,聽說趙政是秦國是公子,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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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菽點頭承認:“是。”
有個小孩着急問:“那蘭從母和唐阿叔還照顧他嗎?”
陳菽:“是。”
有小孩氣憤問:“為什麽?他是秦人!”難道唐阿叔和蘭從母忘記他們趙軍被秦軍殺了很多嗎?
陳菽只和他們說:“老師和蘭從母說大人的事跟小孩無關,趙政不到五歲,比我們都小,我回去了,你們有疑問自己去問蘭從母和唐阿叔。”
小孩們心裏矛盾,為難看向唐家方向,唐阿叔和蘭從母都很好,大母和阿母去跟蘭從母學會做饅頭和餃子,蘭從母有時會分給他們吃好吃的餅幹和綠豆糕。
夏日他們去河邊游水碰到唐阿叔,唐阿叔會教他們游水,囑咐他們注意安全,還教他們如果有人溺水該怎麽施救。
只是趙政再小也是秦國公子!
徐蘭跟陳菽談話後去廚房做飯,陸續有婦女上門跟她确認:趙政是不是秦國公子?
徐蘭回答是,并且表示國與國之間打仗跟小孩子沒有關系,自己和唐啓陽待政兒和之前一樣,希望大家不要有過激行為,婦女們聽了不滿,但沒有跟她争吵。
陳菽回家後跟阿兄阿姐說蘭從母找自己談話的內容,陳粟聽後和弟弟說:“唐阿叔幫我們蓋房頂和砌暖坑,蘭從母也幫了我們不少,他們是我們的恩人,你就按他們說的做。”
陳菽應:“嗯,大兄,我聽蘭從母說政兒是秦國公子後心裏并沒有讨厭他。”
陳粟聲音低沉:“打仗沒有不死人。”自己長大後也許會和阿父一樣死在戰場上,希望弟弟讀書後能避開征兵。
陳韭語氣失望:“政兒可愛有禮貌,他怎麽會是秦國公子呢?”
陳菽低聲說:“不算奇怪,信陵君有大功尚不能回魏國。”
“也是。”
……
山和芹回家跟大母阿母(伯娘)大兄說政兒是秦國公子,三人的反應不一樣,木去服徭役沒有在家。
紅失神說:“怎麽會?怎麽會?”陽和蘭很喜歡那個孩子,可是,那是仇人啊!
梨稍愣後回神低頭,心裏沒有多少感覺,她和東成親時也過了一陣甜蜜的日子,石出生後就一直忙,芹還在肚子裏的時候東和南被征兵,沒有再回來。
她的眼淚早就流幹,過重的生活負擔令她麻木,和東的那點感情早被消磨幹淨,這一年多有蘭和陽的幫助,他們才能過得像個人。
石聽後的反應不大,他是老大,比弟弟妹妹大幾歲,性格比較沉穩,跟先生讀書後眼界開闊,已經會自主思考問題,心裏對秦人的恨意減輕。
山擔憂看大母,把姑姑跟他們說的話大致說一遍,漏掉的地方芹給他填補,他們默契不提有一天有一國統一天下這句話。
紅聽後心裏的恨意并沒有減少,她的兩個兒子啊!聽後面石和山長大後上戰場可能死在戰場上不由悲痛,感到絕望,她活到現在已經有很多親人死在戰場上,或在服徭役的時候死去。
紅無聲悲憤吶喊:老天爺,什麽時候是個頭?
梨聽到後抓住石的手,不能,不能,石不能和他阿父一樣早死。
石反握阿母的手安慰她:“阿母,不用擔心,我跟姑丈好好練劍,姑丈說在農場弄個射箭場地,明年教我們射箭!”
芹握着大母的手安慰:“大母,大兄和二兄跟姑丈學劍和讀書,說不定将來不用上戰場。”
梨和紅聽兩個孩子安慰心裏好受一些,是啊,石和山跟他姑丈練劍射箭,這一年多三個孩子因為蘭和陽時不時叫他們留下吃飯,還常常給家裏送吃的,三個孩子長高結實不少,他們三個大人身體也在變好,力氣大很多。
石和山就算被征兵上戰場,也很有可能沒事。
趙政是秦國公子的消息傳得很快,唐啓陽傍晚和幫手短工們從農場回來進北玖裏就被不少大人攔住質問:“趙政是秦國公子,你們還護着他?”
在農場做短工的人聽罷驚訝看向唐啓陽,問他:“陽,這是真的嗎?”
唐啓陽承認政兒的身份并表示:國與國之間打仗跟小孩無關,自己和妻子喜歡政兒,會護着他。
大家雖然不滿,但畢竟都在唐啓陽身上受益不少,有人在他那裏幹活拿錢,加上他身上的氣場大,不敢大罵他,只軟和勸他不要忘記仇恨。
唐啓陽把跟劉裏長說的話跟大家說一遍,一些人聽了若有所思,一些人堅持勸說秦人是仇人。
唐啓陽見不少人繼續勸說,臉上變嚴肅,身上氣場突然增大向外擴散,說話語氣也變嚴肅:“你們想過沒有?上一代青壯年被征兵,我們這一代依然是,下一代長大後繼續被征兵上戰場,每一代都有人上戰場,有時一家的青壯全被征走,在戰場上僥幸活下來還可能被征第二次,世代被征兵上戰場,為什麽?我們被征兵得到什麽?”
大家被唐啓陽強大的氣場鎮住,聽他的話後臉上迷茫,是哦,為什麽他們每一代都被征兵?
被征兵後得到什麽?只有免一年徭役!
衛松和姜弦試做紙的樹皮在河裏泡着,所以他們暫時跟唐啓陽去農場幹活,此時也在唐啓陽旁邊,墨家幾人驚訝他身上的氣場突然大增擴散,像是身經百戰的将軍,這不可能啊,莫非他是什麽隐世高人的傳人?
唐啓陽繼續肅着臉說:“打仗是國家的事,征兵是國家的事,誰都阻止不了,為難一個無知幼兒算什麽本事?”
他停下後看向衛松幾個,語氣緩和:“走吧。”
大家被唐啓陽嚴肅的臉和嚴肅的語氣愣住,怔怔目送他們離開,有些人心裏循環問:
他們為什麽世世代代要被征兵去打仗?
唐啓陽一行人回到家,衛松問唐啓陽:“陽,你是什麽隐世高人的傳人嗎?”
唐啓陽心念一轉說:“我隐約記得小時候有個比我家更落魄的親戚在我家住了一段時間,教我劍術,應該不是高人吧,要是高人不會如此落魄。”
陸徑嘴快說:“不好說,孔子和孟子晚年過得不好。”
李方坐在棚子下聽見,走出來不滿向陸徑瞪眼:“墨子晚年也同樣不好!”
姜弦幾個向李方怒目,衛松開口:“行了,以多壓少勝之不武。”
雙方罷休。
唐啓陽難得看熱鬧不嫌事大,笑說:“聽說儒家和墨家一見面就争辯,有時候還動手打起來,我還以為你們要打起來。”
李方瞥唐啓陽:“幸災樂禍非君子所為,不給你看笑話。”
衛松幾個點頭。
唐啓陽臉上得意:“我又不是君子,你們可別用君子的行為準則套在我身上。”
旁邊的人看他得意的樣子頗無語,多少人約束自己想做君子,君子怎麽就令你不恥?
你居然是這樣的唐啓陽。
這時徐蘭在廚房裏喊:“準備開飯了。”
吃飯最大,唐啓陽說過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大家趕緊去洗手。
次日,山和芹待政兒如故,村裏的小孩只在外面不滿盯着政兒,沒有罵他和向他扔東西。
徐蘭在廚房裏邊磨面邊留意外面,見村裏孩子們的行為心裏稍安。
上午唐啓陽在農場帶短工們割隔離火牆的時候告訴他們:“我在石山旁邊劃一塊地方建兩間教室,明年開春免費給北伍裏到北拾裏六歲以上的孩子啓蒙,男女皆可,教他們讀書認字,衛松他們現在正在準備石料和燒石灰,以後再建起教室,将收整個柏溪亭的孩子。”
他和徐蘭原本等兩個教室建好再向外透露這個消息,但現在政兒身份被大家知道,幹脆現在就說出去,普通人最關注的是切身利益,這個消息會蓋住政兒是秦國公子的消息。
短工們呆住,回神後紛紛問唐啓陽是否是真的?
唐啓陽回答肯定: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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