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鄭蒹葭的求助

第50章 鄭蒹葭的求助

忽然出現并向她求救的居然是楚詩好久沒關注過的原文女主, 鄭蒹葭。

距離上一次鄭蒹葭在隔壁劇組成了女主,滿身綠茶味兒地過來找楚詩炫耀時兩人見了一面,期間也就過去了兩個多月。

若說上次的鄭蒹葭滿身暴發戶的氣質, 臉上眼底全是一朝得勢的得意自滿,宛如一只被人裝扮得披金戴銀的花孔雀,這一次的鄭蒹葭便如被人關在籠子裏驚慌失措的小黃莺,滿身惶恐不安。

鄭蒹葭今日特意打扮成服務生的模樣, 也難怪剛才楚詩他們都沒發現她,不過這幅偷偷跑出來的模樣向她求救?

楚詩不明其意:“什麽救命?”

鄭蒹葭雙目含淚,一雙瘦得格外骨幹猶如雞爪的手死死抓着楚詩的手臂, 弓腰駝背滿臉卑微地看着楚詩:“你說過的, 你說過他有病!既然你知道他有病, 那你一定知道怎麽對付他是不是?!”

像是擔心楚詩“見死不救”,鄭蒹葭抖着手将衣袖往上拉, 露出斑駁縱橫的青紫傷痕:“他真的有病啊!我只是拍戲的時候和男演員抱了一下, 他就把我囚禁在家裏!整部劇都用替身!根本不讓我出去!而且還切段我和外界的聯系!我好害怕,我想逃出來, 我跟家庭醫生求救, 結果醫生轉頭就出賣了我, 龍康泰把我鎖起來, 像畜生一樣鎖在房間裏, 還用繩子把我綁起來,他就是個瘋子!”

楚詩聽得皺眉。

鄭蒹葭見狀,心頭一喜,又緊緊拽着楚詩的衣服, 把她裙子的V領都拽成了大V領。看見楚詩領口露出的白皙無暇的肌膚和飽滿挺拔的半只兔子,鄭蒹葭的眼底閃過嫉妒和憤恨, 這種情緒在掃過楚詩露在外面同樣光潔無瑕疵的手臂時越發強烈。

不過想到自己今天好不容易逃出來找到楚詩的目的,鄭蒹葭把這點個人情緒迅速壓了下去,重新換上可憐無助,企圖引出楚詩更多的同情和憐憫。

然而楚詩本身就擅長人類心理學,對鄭蒹葭,也因為想起小楚詩消失前曾說過這裏還有其他和鄭蒹葭龍康泰一樣的人這番話,而對鄭蒹葭多了幾分審視。

這點情緒的變化,自然被她盡收眼底。

對此,楚詩也不意外。

早在和鄭蒹葭有過正式接觸的那一晚,楚詩就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或許在利益不沖突,她自己也有閑心的時候,鄭蒹葭會是一個合格的真善美傳統型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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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利益發生沖突,或是別人有自己無時,鄭蒹葭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損人利己,因嫉妒而做出違背道德甚至法律的事。

楚詩現在更好奇的是鄭蒹葭到底為什麽會特意來找她求救。

畢竟兩人的關系,可不是多麽和諧。

在鄭蒹葭絮絮叨叨訴苦後,楚詩擡手撥開對方的手,又扯了扯衣領,這才十分官方地說:“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報警。”

非法囚禁,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虐待,唔,楚詩還合理懷疑那位家庭醫生是否屬于非法行醫。

畢竟原文裏,好像還有“掏心掏肺”的劇情?

敢接活體取器官的活,這個家庭醫生手上肯定不幹淨。

遇到這種事,楚詩當然選擇報警。

不管有沒有用,有出警記錄,很多事就可以合理合法地做起來了。

然而鄭蒹葭卻十分震驚,而後就是強烈反對:“不行!不能報警!龍康泰他們家很有背景,報警根本沒用的!而且,而且……”

鄭蒹葭還想羅列很多不能報警的理由,可對上楚詩始終冷靜自持的雙眸,她的內心陡然生出一股說不出的羞惱忿恨,這讓她原本僞裝更多的情緒失控變成了真失控:“你根本就不懂!站着說話不腰疼!如果當初在馬路上龍康泰看上的是你,你現在根本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裏跟我說這種話!”

聲音尖銳刺耳,終于引來了附近其他人的關注。

就在不遠處的唐朝立刻走了過來,将楚詩擋在自己身側,眼神銳利地看向鄭蒹葭,“你是酒店的服務員?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糾纏我的客人?”

因為鄭蒹葭沒有化妝,本就清秀的臉因為氣色不好又哭哭啼啼,此時顯得越發平平無奇。

竟是讓沒有臉盲症的唐朝一時之間沒能認出鄭蒹葭。

鄭蒹葭真要破大防了。

為什麽她遇到的就是龍康泰那種有錢有勢卻根本不能助她事業攀升的神經病?而楚詩遇到的就是唐朝陳宋這種一出道就拍出穩拿大獎的神級電影,本人也有望摘得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獎杯的優秀青年?

更讓鄭蒹葭心理不平衡的是,依靠龍康泰,她已經隐約知道唐朝和陳宋在京圈有着不一般的家世地位。

為什麽楚詩遇到的人和事都是優秀的好的?

憑什麽爆紅的網劇、電影都是楚詩吃了最大的流量和熱度?!

鄭蒹葭越想越氣,胸肺一陣滾燙的氣浪,只覺得呼吸越來越艱難。

她大口喘着氣,血紅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楚詩,仿佛随時會爆發,這讓唐朝更加防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鄭蒹葭并沒有真的爆發,而是氣息不穩地質問楚詩:“你一定有控制他的方法,你教給我,你教給我!”

因為氣息不穩,吐字也不甚清晰,對前情并不知曉的唐朝只聽得一頭霧水,然而楚詩卻終于明白了鄭蒹葭今晚費如此大的功夫來找她求救,到底是為什麽了。

鄭蒹葭喃喃着不停重複了幾遍“你教給我”,眼睛一番,突然就暈了過去。

唐朝一心防備着這個莫名其妙的服務生突然傷人,沒想到她自己就暈了,也是一愣,根本沒想起來要去扶人。

噗咚一聲。

鄭蒹葭倒在地上。

腦袋正正好裝在旁邊的綠植盆栽厚實的大瓷盆上。

清脆的一聲響,聽着就知道很痛。

楚詩和唐朝不約而同看着倒在地上的鄭蒹葭,半晌,有關注這邊情況的服務員喊了一聲“哎呀有人暈倒了!”

楚詩和唐朝才又對視了一眼,又一次不約而同地退開了幾步。

等幾個服務員在大堂經理的指揮下把周圍的賓客請開,簡單檢查了一下确定鄭蒹葭身上沒有外傷,将人手腳扯直保持仰面朝上平躺的姿勢,忙忙碌碌打了120。

楚詩和唐朝對視一眼,默契地往旁邊走開,來到一處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才停下。

楚詩率先出聲:“你好像沒認出來她是誰?”

還在各種陰謀論,懷疑那個服務生是不是想碰瓷或者故意制造黑料賣給狗仔營銷號的唐朝:“啊?我該認出來?”

楚詩忍俊不禁:“她是我們劇組飾演一個小配角的新人演員鄭蒹葭,就是那個半夜騎共享單車差點被車撞,又差點被對方司機強行綁架帶走的小演員。”

也是原劇情裏你和碎嘴陳心目中的藝術缪斯,餘生幾十年傾盡全力去添的求而不得的女主。

然而只是出了個小小的意外,她沒有被踢出劇組,順帶還拔高了這個角色的演繹契合度。

他們和女主之間的故事,竟然就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

都直接再見不相識了。

唐朝哪裏記得一個演技平平的小配角長什麽樣啊,只不過楚詩提起這個關鍵詞,他還是有印象的。

那可是讓他和陳宋本就不富裕的生活越發雪上加霜,平白讓他們多交了一筆校園租賃費的罪魁禍首啊!

雖然總共也才幾百塊錢。

雖然現在他和陳宋一人能分到手好幾個億,艱難時期的幾百塊錢能和普通的幾百塊相提并論嗎?

絕對不能夠!

想起來對方是誰,唐朝的身上仿佛又一次散發出了一股清湯挂面拌鹽巴味道的怨氣,“原來是她!”

短短四個字,情緒之飽滿,眼神之銳利,面部表情之生動,令楚詩憋不住笑了。

楚詩這麽一笑,唐朝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怨氣太重了。

連忙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重新端出自己作為新銳導演的風度,唐朝生硬地轉移話題:“既然是劇組的,今天慶功宴她怎麽穿服務生的衣服過來?”

難道是窮得參加慶功宴都順帶要在這裏打一份臨時工嗎?

如果是這樣,那唐朝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原諒一下這個鄭蒹葭的。

知道一切的楚詩左手一攤,右手輕擡,在路過的服務生托盤上取了一杯酒水喝了一口,解了渴才道:“她看起來不太對勁,剛才就跟我說有個叫龍康泰的男人囚禁她,不準她出來拍戲,還用鎖鏈鎖住她,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她手臂上确實有傷痕。”

唐朝一聽,霎時鄭重起來:“居然有這種事?!那她怎麽不報警?”

楚詩給了唐朝一個贊賞的眼神。

看吧,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可見沒有當舔狗的時候,唐朝還是挺正常的。

被她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的唐朝下意識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等反應過來,又有點不好意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楚詩眯着眼正看着不遠處急匆匆趕過來的醫護人員将暈倒的鄭蒹葭擡上擔架帶走,沒發現唐朝的異樣,只是幽幽道:“我也是這麽說的,可鄭蒹葭反應很激烈,說龍康泰家裏有錢有勢,報警根本沒用,所以我現在有些猶豫。”

唐朝皺眉,摸臉的手順勢扯了扯自己有些勒脖子的領帶,若有所思道:“龍康泰,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似乎是龍氏集團的人。”

龍氏集團,唐朝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對這個集團掌權人沒什麽好印象,現在又聽說自己劇組裏的一個小演員被龍家人如此欺負,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這件事你先別管,我會留意龍氏那邊的情況。”對于他來說,龍氏集團沒什麽大不了的,但唐朝也不是那種出身富貴就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兒,知道對于楚詩來說,這樣的地頭蛇能不惹還是別惹。

她今天可能只是出于善意幫受害者報了警,回頭龍氏肯定能查到楚詩身上。

據他所知,龍氏集團的掌權人一家子的氣量加起來,肚子裏都撐不下一條船。

楚詩知道唐朝的背景,看他主動把事攬了過去,有點意外,但不多。

意外是唐朝本身是不太喜歡動用家裏特殊權勢的性子,不意外是唐朝的性格裏有着大約是源于環境熏陶和家族遺傳的屬于軍人的正直和剛強。

對于弱者,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潛意識裏有着天然的保護欲。

遇到真正需要幫助的弱者,毫無疑問,這是值得贊頌的好品質。

可若是遇到黑心白蓮花,就像原劇情裏那樣,他就會在自己都沒意識的時候,成為作惡的幫兇。

楚詩心下慨嘆,念在這份心性上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唐導,你是一個很正直善良的人,這樣的你是強大的。正因如此,你更需要在辨別人和事的時候多用辯證的眼光去看去聽去想,有些人看起來柔弱無助,實則也有潛藏的獠牙。就像鄭蒹葭,你知道她為什麽會來找我嗎?”

剛稀裏糊塗被她誇了一通的唐朝迷茫眨眼,難得像只應聲蟲一樣不用腦子地複述:“為什麽?”

楚詩食指輕扣杯壁,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因為她想要的不是擺脫龍康泰,而是想要控制他,我曾經告訴她龍康泰有躁郁症,這是一種心理疾病,她大概就因為這個,認定了我知道控制龍康泰的方法,所以才在千辛萬苦逃出來的時候不想着其他自救的方法,而是來找我。”

楚詩在心理方面的專業程度,唐朝早就不懷疑了。

所以他不覺得鄭蒹葭來找楚詩有什麽問題,可正因如此,唐朝才對鄭蒹葭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從原來簡單淺顯的“遭受迫害的可憐女孩”變成了“遭受迫害但依舊存有攀附之心的心機女孩”。

他好像有點明白楚詩剛才突然跟他說的那番話了。

嗯,不過……

咳!

所以在她眼裏,他是這樣的人嗎?

正直,善良,強大……

陳宋看完了熱鬧到處找唐朝,好不容易在角落找到人,卻發現他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那兒,嘴角一會兒上翹一會兒下拉,要笑不笑的,看起來有點神經兮兮。

陳宋默默觀察了半晌,見哥們兒還沒恢複正常,心裏一慌,趕緊一巴掌拍在唐朝後腦勺。

莫名其妙被扇了一腦瓜子,唐朝回過神來,看見楚詩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回頭就對上陳宋那擔憂得仿佛老父親看傻兒子的神色,嘴角抽了抽,右手握緊又抻開,忍了。

算了,誰家沒個孽子呢?

且忍了他這一回!

這還是第一次打了唐朝,唐朝都沒還手。

陳宋更擔心了,眼巴巴看着好大兒:“崽啊,你咋滴了?可別吓爹啊!”

唐朝:“…… ”

這一巴掌,終于還是沒能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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