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師尊卸下巴式喂藥
第16章 師尊卸下巴式喂藥
說是賜教,實則李錦繡從小到大就沒聽說過師尊在誰手底下吃過半點虧。
眼下見師尊終于現身相救,他終于眼前一黑,踏踏實實暈了過去。
瀛洲是一處仙島,既是仙島自然就如同仙境一般避世遠塵。尋常人根本不得靠近,此番由趙家派出家中嫡系一脈的子弟,親自帶人出來相迎。
李錦繡那天夜裏受了不輕的傷,昏迷期間,大部隊已經坐上了趙家的仙船,約莫再行半日路,就可抵達仙島了。
自從燕雨真發覺流火疑似有斷袖之癖,便不再允許他往李錦繡身邊湊。在一行人中挑來挑去,也挑不出個面貌醜陋的,又不願意讓女弟子過去伺候,誰知道不知廉恥的李錦繡,會不會調戲女修。
更不肯使喚趙家的門生,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要被李錦繡調戲,也輪不到外人。
燕雨真決定親自照看。
說是照看,實則就是監視。
趁人昏睡不醒時,燕雨真用盡一切辦法,試圖找出李小山就是昔日小師弟的證據。
可毫無破綻。
他也想過要趁機搜魂,可看着躺在竹床上,面色煞白,連睡着了都不甚踏實的少年,心裏根本不是滋味。
或許這幾年,小師弟也過得不怎麽好。
燕雨真想,這都是小師弟自讨苦吃!
明明在師門衆星捧月,卻自甘堕落,上杆子要給容成宣當爐鼎!他倒是看不出容成宣那個坐輪椅的廢物有什麽好的,值得小師弟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哐哐撞南牆!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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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自受!
怎麽不死在外面?還回來做什麽?!
燕雨真滿臉恨鐵不成鋼,眼神厭惡,可擡起的手最終還是慢慢回落。
輕輕掖了掖被角。
……
李錦繡這一覺睡得久,可一點都不安穩。夢中浮現出的記憶片段,零碎又陌生。時不時夢呓幾句,說的什麽也聽不清。
燕雨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真想脫了鞋子把他嘴堵上。可還是耐着性子,用手帕輕輕抹掉少年冒了一額頭的冷汗。
溫熱的指尖意外觸碰到皮膚時,驚人的滾|燙。
燕雨真不通醫術,只好起身去尋師尊,又是一番折騰後,李錦繡總算退了高熱,可瞧着俊臉還是紅撲撲的,真的很孩子氣。有點可愛,但更多的是可恨。
江寒溯将潤濕的手帕,鋪平放在少年額間,很自然地伸手接過燕雨真煎來的藥。
“師尊,還是讓弟子來吧!”
像這種伺候人的活兒,燕雨真尋常是不會幹的,更見不得師尊纡尊降貴伺候人,當即就要接手。
江寒溯沒有退開,輕輕将李錦繡托起,把藥碗貼在他唇邊。可李錦繡還跟以前一樣,說什麽也喝不了苦藥。勉強喂進去一點,他就會立馬用舌頭把藥汁推出來,順着雪白的下巴淌,都淋到了江寒溯的手背上,浸透了一小片衣袖。
燕雨真眉宇間的黑氣流竄,真想一巴掌将人摁死,他不明白師尊既然不肯相信此人就是李錦繡,何故還要對他這麽好?
又是費心為他療傷,又是親自喂藥的,就算醫者仁心,可師尊未免也為仁心了!
可是很快,他就改變了方才的想法。
江寒溯神情依舊淡漠,捏着李錦繡的下巴,看似輕輕一捏,實則卡擦一聲,就将他的下巴卸了。待把藥灌進去之後,才随手推了回去。
整個過程動作輕柔,也飛快。
李錦繡約莫一點痛苦都沒感受到——或者可以說,比起卸下巴的疼,還是苦藥更令他難以忍受。
燕雨真看爽了,但也只是片刻的,待他看見少年皺成苦瓜的臉,心裏又開始煩躁。
“把兔子還給他。”江寒溯将人放下,随手捏了個清潔術,衣袖就再度潔淨了。
“師尊?”燕雨真擡眸望去。
江寒溯的語氣不冷不熱:“你最好是沒拿那兔子怎樣。”
燕雨真轉身出了船艙,本來心裏就煩躁,胸口窩着一團無名火。卻聽角落裏傳來壓低的議論聲,走近一瞧,幾名趙家的門生湊在一起,嘴裏聊着什麽有的沒的。
一見燕雨真來了,幾人趕緊斂眸,拱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随後就要退下。
“慢着!”燕雨真出聲阻攔,面色看起來有點沉,“你們剛才說,認識那個少年?”
“燕,燕公子……”這些趙家門生很為難,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說!他到底是誰?!”燕雨真眸色一沉,聲音猛拔高三分,“我要你們如實說來,不可有絲毫隐瞞!”
……
李錦繡迷迷糊糊的,覺得身上好熱,像是被人丢進了大火爐裏一樣。
噴發出的火焰炙烤得他非常難過,本能就想往涼快地靠近。稀裏糊塗就感覺到身邊有座冰山,下意識就往跟前湊了湊。
他熱得厲害,才一貼近就發出了舒服的喟嘆。
可這還不夠,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一旦嘗到甜頭,又怎麽肯再吃一點苦頭?
察覺到冰山輕輕将他往外推,李錦繡不高興了,又主動湊回去,再推,他就再湊。
不知好歹的冰山持續推搡他,李錦繡一急,不管不顧張開手臂就抱,兩腿也很自然地纏了上去,使勁力氣狠狠将冰山勒在懷裏,仿佛這樣就能再舒服一會兒了。
通紅的俊臉不停往上蹭,李錦繡嘴裏胡亂念着:“舒服……喜歡……”嗓音略有幾分沙啞,聽起來有點像是在撒嬌。
江寒溯慣會欲迎還拒,幾次三番地推搡,終于換來小徒兒非常熱情的投懷送抱。
這才是他的乖徒兒。
江寒溯親膩地擡指輕輕點向少年的額頭,感覺到他抖了一下,莫名覺得可愛,冰涼的指尖慢慢下移,劃過高挺秀氣的鼻梁骨,又漸漸落至唇瓣上。
看着殷紅的唇瓣此刻癢癢似的蠕動,江寒溯興致盎然,竟直接将指尖慢慢戳進了少年口中。
李錦繡雖未清醒,但這種異樣感,還是驅使着他本能往外吐,可只要他一吐,懷裏的“冰山”就會猛然生溫,炙烤得他難受至極,可一旦他老老實實接受,“冰山”就會再度降溫,給與他舒爽。
兩害相權取其輕。
李錦繡特別識時務,很快就接受了。
但接受了,不代表他能承受得住,當異樣感從唇齒間一直推送到喉嚨深處時,身體猛然抽|搐,可就在即将嘔出來時,異樣的壓迫感又會驟然回縮。
如此反複幾個回合之後,李錦繡時刻保持着一種既難受,又爽快的詭異感觀。
也多虧了這種另類的折磨,李錦繡恍恍惚惚間,回想起了兒時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
也總算記起宿文舟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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