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哥哥打算怎麽補償我?

第31章 哥哥打算怎麽補償我?

不管怎麽說, 弟弟年紀小,弟弟不懂事,弟弟年幼無知都是被壞人欺騙着才幹了壞事, 當哥哥的怎麽能眼睜睜看着弟弟一錯再錯,把自己往死路上作?

李錦繡咳嗽了一陣,總算把氣喘勻了, 見倆人都沒有收手的意思,自己要是不沖上前勸一勸,好好的弟弟就成死孩子了。

知道師尊外冷內熱,一向吃軟不吃硬, 李錦繡打定了主意來軟的, 剛要起身弱柳扶風似的撲過去攔一攔, 豈料腳下被殘留的靈力絆住,他又太專注于思索怎麽把小舟弟弟拉回正道上, 一個不留神身子一晃就摔趴下去。

好在他身手敏捷, 哪怕摔了一跤還能原地翻滾幾圈把力道洩個幹淨。甚至一點都不影響他嘴上繼續為小舟求情。

宿文舟是既好氣,又好笑,面對這樣“連滾帶爬”也要為自己求情的李錦繡, 真是一點脾氣都沒了。當即就笑道:“好好好,既然你這般癡心于我,那我定會給你一個名分!”

李錦繡心裏暗暗點頭, 太好了, 弟弟終于承認我是他哥哥了!

結果下一瞬,現實就啪啪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是哥哥,也是道侶, 我要讓他心甘情願當我的妻子!】

“咳。”李錦繡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臉上的神情一瞬間非常精彩。

江寒溯聽在耳中, 看在眼裏,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一氣之下,手下出招更是毫不留情,宿文舟倉惶躲閃之際,還暗暗心驚,隐隐覺得江寒溯似乎是動怒了,就因為剛剛那幾句話?

看來啊,江宗主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宿文舟冷冷一笑,意有所指道:“看來在江宗主眼裏,同樣都是弟子,也有親疏遠近之分呢,明明只要交出此人,就能平息戰況,還能救回燕雨真,偏偏江宗主怎麽都不肯交人,怎麽,難不成在江宗主眼裏,此人竟比教養多年的親傳弟子還重要?”

可不就是比教養多年的親傳弟子還重要?

抛開李錦繡也是江寒溯親手養大的,還養育了十來年,李錦繡是他今生唯一的道侶,江寒溯從始至終,只對他一人動過心,如何不重要?

簡直比江寒溯入目可及的一切都重要,李錦繡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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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亂說!”李錦繡生怕師尊為難,也怕別人誤會師尊不顧徒弟的安危,趕緊道,“我如何能跟燕師兄相提并論?”

宿文舟面色沉沉,很不喜歡李錦繡這般自輕自賤!在他看來,一百個燕雨真也比不上一個李錦繡!

任何在燕雨真和李錦繡之間,選擇前者而抛棄後者的人,都是蠢貨!

“只要抓了你,何愁不知雨真此刻下落?”

江寒溯微微一笑,擡手祭出繩索,剛要将人捆起來,豈料一旁就傳來李錦繡的聲音。

“江宗主!讓弟子來!!”

竟非常麻利地爬了起來,手裏握着長劍,腳下生風跟飛蛾似的,直接撲了過去,提劍就橫向宿文舟的頸間。

“快!”李錦繡壓低聲音,急急催促,“挾持我,快點!”

宿文舟唇角上揚,從善如流地迅速出手,在李錦繡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反過來挾持了人質。

宿文舟笑道:“江宗主,現在又要怎麽說?”

你的寶貝徒弟主動送上門了呢。

江寒溯強忍怒火,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剛剛就應該連孽徒一道兒捆起來的,道:“待我抓了你,一切都好說!”話音未落就再度要出手,可連一絲絲靈力都沒打過去呢,李錦繡就嗷嗷叫嚷開了。

“江宗主救命啊!我年紀輕輕還不想死!”

“救我救我!”

“這個人要殺了我!啊,疼!我的脖子要斷了!流血了,流血了!好痛,江宗主救我!”

李錦繡表演得聲情并茂,哭喊的樣子委實可憐,卻暗地裏飛快壓低聲,跟宿文舟說,“手底下用點勁兒啊,你別吃飯嗎?快劃我一劍!不流點血的話,師尊是不會相信的!”

“閉嘴!”宿文舟冷冷道,“還輪不到你教我做事!”

他哪裏舍得一劍把哥哥脖子劃了?脖子不是用來劃的,而是用來咬的。

飛快往他嘴裏塞了什麽東西,李錦繡本能想吐出來,可下一瞬就被宿文舟從背後捂住嘴,強逼他吃了下去。

“江宗主,我剛剛喂他吃下的,乃是用活人培育出的屍蟲,喜食五髒六腑,極易在體內迅速繁殖,不出半月,就能将人掏空成一副空殼,不知江宗主可有法子解?”

話音未落,被禁锢在宿文舟懷裏的李錦繡,驟然面色一沉,不受控制地伏下身來,吐出一大口黑血,吐完之後,他的身子就軟了下來,眼前也一陣發黑,宿文舟緊緊鎖住他的腰肢,不讓他往下墜,再一擡眸時,看着江寒溯明顯陰沉的臉色,心情更好。

如果不是因為此刻人多,宿文舟不想讓其他人占了便宜,一定會當着江寒溯的面,狠狠咬上李錦繡的唇——不過無妨,李錦繡剛剛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他在師尊和弟弟之間,選擇了後者。

宿文舟頭一回被李錦繡這麽堅定地選擇,一瞬間對他的什麽仇恨都抛之腦後了,非常憐愛地摟着他,仿佛對待什麽絕世珍寶,笑得十分燦爛:“這裏的爛攤子就交給江宗主處理了,人我先帶走了,後會有期!”

待傳送陣的靈力徹底消散時,趙二才行色匆匆地趕了過來,顧不得場上正亂着,一見江寒溯就急忙詢問,“敢問江宗主,可有看見小山?”

江寒溯沉默不語,只是望着手裏的長劍,雪亮的劍身上,還殘留着未幹的血跡。

剛剛要不是怕誤傷了那個孽徒,他就一劍把宿文舟戳死了。

“江宗主!您知不知道,原來那個李小山不是別人,正是我家兄長此前養在外面的男寵!”趙二見他不說話,當即就更急了,“怪不得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是我那沒名沒分的小嫂子!”

聽聞這個稱呼,江寒溯才定定望向了他,趙二以為江宗主還不知道此事,就趕緊言簡意赅解釋了一番,末了,還壓低聲兒道:“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居然打傷了我小叔,我哥因此跟他刀劍相向,後來倆人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就都丢下我跑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深呼口氣,趙二環顧左右,然後上前一步,聲音更低:“晚輩就是想求問江宗主,有沒有法子尋得李公子的下落?尋常時候倒也罷了,偏生今日是我小侄兒的滿月宴,若是被家中長輩知曉我哥追一個男人去了,只怕……”

江寒溯算是聽明白了,敢情趙二是擔心他哥跟所謂的“男寵”打着打着舊情複燃,然後趁亂“私奔”了。

不過趙二多慮了,李錦繡既不是他哥的男寵,也不會跟他哥私奔,有沒有做過別人的男寵,光靠嘴上說自然不算什麽證據,江寒溯已經親身檢驗過了,很緊,徒兒很不适應,一開始連一根手指都容納不下,稍微碰一下就哭得厲害,一定要師尊邊親邊做,才肯稍微打開些。

“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手腳健全,有自己的想法,他若想跟誰走,如何阻攔得住?”

趙二以為江宗主說的是他哥,聞言便正色道:“如何攔不住?難道要我眼睜睜看着我哥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一錯再錯?縱然是綁我也要把他綁回來!”

“你綁了他回來又能如何?他心系別人,縱然強行将他留住,也不過是具空殼而已。”江寒溯用錦帕,将劍身上的血跡擦拭幹淨,與其說是講給趙二聽的,不如說是講給他自己聽的,悵然道,“到頭來他可不會感激你分毫,反而會怨你擋了他的路,甚至不惜與你刀劍相向,至死方休。”

趙二愣了愣,見江宗主要走,下意識跟了過去,驚問:“這如何可能?再怎麽樣我也是他弟弟啊,我一心一意都是為了他好,他怎麽,怎麽能不領情還恩将仇報?”

遲遲等不來江宗主的回應,趙二滿頭霧水,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把心一橫,沖着江寒溯的背影,咬牙道:“如果真如江宗主所言,那我寧願廢了我哥的修為,打斷他的腿,把他藏在趙家永遠不放他出去,省得他在外自甘堕落,連自己的名聲也不顧!”

聞聽此言,江寒溯腳下一頓,微一轉頭,眼尾餘光掃向了身後的年輕人,趙二又說:“他早晚會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這個弟弟一心一意為了他好!他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我不在乎他怎麽想我,我只想他好!”

片刻後,江寒溯收回目光,曲指在虛空中飛快捏了個法咒,一只通體雪白的靈鴿便幻化而成,在他的低聲吩咐下,靈鴿撲棱着翅膀,很快就消失在了虛空中。

——

李錦繡是被一股濃郁的烤肉香勾醒的,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反綁住了雙手,躺在一堆幹|草上,身旁生了堆火,火星子噼裏啪啦亂響,上面正架着一只用木棍穿透的烤雞,已經烤得差不多了,外皮焦黃,葷香四溢。

饞得李錦繡唰的一下翻坐起來,望着這只烤雞不停地吞咽口水。

“醒了?”

宿文舟的聲音從漆黑的角落裏飄了出來,伴随着噗嗤幾聲,山洞石壁上懸挂的蠟燭燃燒起來。

整個山洞瞬間亮堂堂的。

李錦繡有點不适應,還微微眯了眯眼,都來不及打量周圍的環境,宿文舟就已經出現在他面前,笑吟吟地問:“李公子總算醒了,這一覺睡得舒服吧?跟靈劍宗的弟子房相比,還是荒郊野嶺的破石洞更适合李公子,是也不是?”

都不等李錦繡開口,宿文舟灼熱的目光,就跟火蛇一樣落在了他殷紅如血的唇瓣上,“夢見了什麽?竟還流了口水……哥哥的水好多啊。”

“!!!”

這一句話乍一聽沒什麽,可要是結合之前李錦繡聽見的那句“我已經足夠大了,可以操|哥哥了”,問題可就大了!

驚得李錦繡眼睛睜圓,下意識身子往後仰,可他此刻身上酸軟無力,手腳都被綁住,這麽一躲,還險些撞身後的石壁上去,幸好宿文舟及時拽着他的衣領,将他拽了回來。

“啧,這麽激動做什麽?難不成怕我會吃了你?”

宿文舟笑了笑,松開了他的衣領,順勢就用拇指指骨,輕輕擦拭李錦繡的唇角,吓得他立馬偏頭躲閃,可宿文舟不讓他躲,一手鉗住他的後頸,低頭輕嗅指骨上晶瑩的涎液,笑道:“是夢到什麽好吃的了?竟連口水都流了出來……”

李錦繡艱難吞咽,後頸被手掌緊緊鉗住,不疼,但麻酥酥的,有點癢癢,宿文舟常年跟屍體打交道,難免會沾染一些屍毒,遂會戴上漆黑的皮革手套,以此來保護自己的雙手不被屍毒侵染。

可隔着一層手套,終究感受不到哥哥的溫度。

宿文舟依舊一手緊緊鉗住他的後頸,然後姿态慵懶地咬住右手中指指尖的皮革,緩緩把手套扯了下來,露出了一只雪白幹淨,修長精致到猶如用上等玉石,精心雕刻而成的手掌。

“哥哥。”宿文舟滿眼憐愛,語氣頗有幾分狎昵的意味,“我的好哥哥,這三年來,我想你想得好辛苦,你要怎麽補償我?”

他根本就不等李錦繡開口,又歪風似的湊了過去,輕輕嗅着李錦繡的頸間香,“跟我睡幾回,我才考慮要不要原諒哥哥。”

李錦繡心道,你現在把我放了,我才要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學什麽不好,學別人玩男人?

男人有什麽好玩的?!

“小舟!你給我清醒一點!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是個男人,貨真價實的男人!”李錦繡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勸解他,“你可是家裏的獨生子,要是成了個斷袖,你家就絕後了啊!”

“那簡單,哥哥給我生一個不就行了?”宿文舟笑得很開心,“這樣我家就不會絕後了,哥哥也能順理成章和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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