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師尊宣誓主權
第35章 師尊宣誓主權
濕漉漉又溫熱的觸感, 蟄得傷口更加尖銳的刺痛,還隐隐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酥|麻,李錦繡難言這種滋味, 驚恐到舌頭瞬間一片冰涼,脊梁骨也緊繃起來,脖子上的筋絡一跳一跳的, 下意識就要掙脫師尊的束縛。
可渾身的骨骼似被拆解下來,直接投入了煮沸的鐵水裏,竟軟成了一汪春水,不僅絲毫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弱柳扶風似的, 仰仗着師尊手臂的力道, 軟綿綿地依偎在師尊的懷裏,跟不分場合就和夫君撒嬌的小妾似的, 還因為吃不住疼, 嗓子底發出更黏膩的哽咽聲,細細弱弱的,很纏綿。
江寒溯喜歡聽他叫, 卻不喜歡別人聽,目光再落回宿文舟鐵青的臉上時,跟看死人沒什麽區別。
他問宿文舟, 現在還愛麽?
宿文舟幾乎快要咬碎一口牙, 死死瞪着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急火攻心之下,竟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親眼看着心愛的哥哥, 在別的男人懷裏痛快,對他來說無異于此間最嚴酷的刑罰, 喉嚨間都湧出了一絲血腥味。
李錦繡耳朵動了動,恰好聽見了小舟弟弟的心聲,當即眼睛都瞪得很大,咳,弟弟!你亂想什麽鬼東西?!
自己只有痛,哪裏來的快?
但他也不敢訓斥弟弟,生怕把弟弟氣吐血了。正疼得暈暈乎乎時,又聽見小舟弟弟腹诽他跟“叫|床”似的,李錦繡原本煞白一片的臉色,一瞬間就漲得通紅無比,耳根子都紅得跟飽滿的石榴籽一樣,似乎稍微碰一碰就會滲出血來。
他既惶恐弟弟怎麽亂說話,也驚詫這種矯揉造作的聲音,竟是從自己嘴裏發出來的,更震驚的是自己怎麽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仿佛被抽了脊骨一樣,成了一塊香|豔無比的蚌肉了。
除了挂在師尊身上之外,他別無選擇,甚至還不受控制地想跟師尊貼得再緊一些,最好能把身上所有縫隙都填滿,李錦繡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就是覺得熱,從內而外都很熱,空氣中像是彌漫着火焰,炙烤得他煩躁不安,難受至極,只有貼着師尊才能緩解。
甚至連平時安分守己的硬件,此刻也跟火燒着了尾巴似的,毛毛躁躁就開始支棱起來了。
驚恐,不安,疑惑和羞恥,此刻都因為在小舟和師尊面前,而數倍放大。
完全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內心跟被大火焚燒過一般,茫茫一片廢墟。
身為師尊座下最乖順懂事的徒兒,一旦出了問題,李錦繡第一反應就是自省,認為羊毛一定出在羊身上,小舟弟弟年紀小,經不住誘|惑,由愛生恨,因恨做|愛,連哥哥都敢操,這雖然聽起來非常離譜,但仔細琢磨一下的話,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正是氣血方剛,管不住下半身的年紀,若沒個像師尊這樣靠譜的長輩約束,很容易一時走火入魔,而誤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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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師尊就不會這樣了。
一來,師尊比小舟弟弟年長許多,早就過了意氣用事的年紀。
二來,師尊心性如冰似雪,早就勘破了紅塵俗世,斬斷七情六欲,不可能無緣無故抱着自家徒兒又親又舔,尤其徒兒還是個男兒身。
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李錦繡對自己的意志力非常有自信,哪怕就是十來個美豔無比的女子,不着寸縷地圍着他跳豔|舞,他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正襟危坐,視若無睹。
怎麽可能被師尊啃了一口脖子,就渾身燥熱難忍,軟如春水,小腹欲|火湧動之下血脈噴張,面紅耳赤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只是被師尊變成過一次兔子,又不是真正的兔子,不可能跟兔子一樣發|情!
再說了,就算是兔子,也不能這麽容易就發|情吧?
短短一息間,李錦繡就迅速思考了一番,很快就得出了結論——自己中了春|藥,而且是小舟弟弟給他下的。嗯,還是當着師尊的面,通過咬脖子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覺就把藥下到他身上了。
這才使得他公然跟對着師尊有了生理上的沖動。
抛開此事對錯不提,這種下|藥的方式挺新奇的,小舟弟弟也頗具膽量,給自家哥哥下|藥,又不是給別人下|藥,身為心胸廣闊無垠如草原般的哥哥,當然是原諒不懂事的弟弟了。
李錦繡甚至還很樂觀地暗想,說不準小舟弟弟還是個潛在的藥理天才。
師尊雖說收有四位親傳弟子,可很遺憾的是,沒一個徒兒在藥理上頗具天賦。
若是師尊能不計前嫌把小舟弟弟也收到座下來,不知道該有多好。往後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
但想也知道這很難,比讓師尊迎娶個師娘回來還要難。
江寒溯敏銳地察覺到小徒兒在神游,清透的眼眸裏瞬間染上似笑非笑的意味,瞳色慢慢冷了下來,妒火化作了薄薄的血霧浮漫而出,唇角一勾,無聲地吐出一句:孽障!
李錦繡頓覺鎖住自己腰肢的大手一緊,宛如被鋼筋鐵板狠狠夾了一下,瞬間回轉過神來,與此同時喉結處又被更狠地咬了一口,吃痛之下頭顱後仰,纖細的脖子在此刻脆弱得如同精美的瓷器,正在經受着難以承受的傷害。
恍惚間,他又聽見了小舟的厲呵聲,還有刀劍相接的铮铮聲,以及樓下傳來的腳步聲,甚至是各種符篆打落的簌簌聲,紛雜一片,如潮水般湧入耳中,很快就融合成一團,再也辨別不清了。
唯有師尊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依舊清透,幹淨,明明就近在咫尺,卻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近乎有點無情地吩咐他:“脫下來。”
脫下來?
李錦繡瞪大了眼睛,呆愣在了原地,完全沒理解師尊的意思。
直到同樣的話再度傳入耳中,他才像是整個人被雷擊中了一樣,心中的震驚和疑惑同時像煮沸的水,咕嚕嚕地冒起了氣泡,無論他再怎麽努力地想盡說辭來粉飾太|平,都在這一聲聲“脫下來”中,幻化成了海上的泡影。
“師,師尊……?”
李錦繡的聲音沙啞,眼裏的光芒逐漸暗淡,像被人扼住喉嚨般,以為被師尊發現真身的恐懼,讓他無法呼吸了,整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所以……師尊今夜突然這麽反常是因為識破了他的身份,還誤以為他和小舟弟弟聯手作惡,甚至默許小舟玷|污了燕師兄?
方才咬他喉嚨,只是出于醫者仁心,不能見死不救,才一時情急下,替他把毒|吸出來。除此之外,他們之間還橫着一段李錦繡怎麽都想不明白的過往。
江寒溯見他不動,強壓着怒火,第三次吩咐道:“把你身上穿的這身皮脫下來!”
李錦繡還是不明白師尊真正在意的點在哪裏,此皮非彼皮,師尊讓他脫的不過是宿文舟借給他穿的黑衣,而他理解的卻是師尊讓他自剖身份,把現在僞裝用的“皮”狠狠撕下來。
腦子混混沌沌的,一時間竟失去了思考能力,宛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縱着,将他的思維投入了瘋狂亂絞的漩渦裏,眼前也變得一陣模糊,身子搖搖晃晃怎麽也站不穩了,要不是師尊一直緊緊鎖住他的腰,他此刻一定會狼狽到跌跪在地。
師尊知道了?
師尊識破了他的身份?
那師尊會怎麽待他?會不會再次殺了他?
各種想法在腦子裏打架,李錦繡已經顧不得思考小舟弟弟怎麽樣了,他自己都快不能活了。
直到耳邊再一次傳來師尊的聲音,才一瞬間将李錦繡從自我審判的絞刑架上擡了下來——
“小山,你還在等什麽?靈劍宗的弟子服哪裏不好?你就這麽舍不得脫下旁門左道送你的一身皮?”
李錦繡瞬間如夢初醒,暗暗大松口氣,腦子裏同時綻放煙花——原來師尊只是讓他脫衣服啊!
他又活過來了,開開心心伸手扯衣服,耳邊依稀傳來小舟弟弟的怒吼,讓他不準脫,仿佛脫個衣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事,脫了就會身敗名裂一樣。
李錦繡沒太當回事,又不是扒他一層皮,不疼不癢的,為什麽不能脫啊?
小時候他還跟師尊撒嬌,光|溜|溜一條擠師尊懷裏睡呢。怕什麽的?
尤其聽見小舟弟弟發出了隐忍的痛呼聲,李錦繡明白是師尊下的手,不僅不敢停,還脫得更快了,三兩下就把外衣腰帶扯了個幹淨,還一腳踢開多遠,就剩一身雪白的裏衣,還因為動作匆忙,把領口都拉松了,以江寒溯的角度,從上至下,一眼能看個清楚,胸膛,小腹,窄腰,甚至是徒兒悄悄用藏在衣袖下的手,死死按住的東西……那玩意兒秀氣歸秀氣,氣性倒是挺大的,尋常江寒溯輕輕碰碰,哪怕只是衣袖不小心輕拂過去,都要立馬顫巍巍地擡起頭來,可憐巴巴瞧着人,似乎在祈求施舍和垂憐。
因為小巧秀氣,總是頗為惹人憐愛。
可惜了,被弄髒了。
江寒溯神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喜怒來,師尊不是那般心胸狹隘之人,就像小孩子喜歡玩具一樣,那是天性,很難改的。
他已經不期許徒兒死去活來一回,能把生前風流成性,見異思遷,還三心二意的性格改掉了。
做錯題了,可以重新做。被弄髒了就洗幹淨,江寒溯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他會用宿文舟的血,一點點把李錦繡身上的污濁之氣,洗得幹幹淨淨。
李錦繡渾然不知師尊所想,只想趕緊求師尊住手,可話還沒說出口,迎面一股濃郁又熟悉的檀香味襲來,眼前驟然一黑,李錦繡還沒反應過來,又聽見一聲“把手臂張開”,他下意識照做了,等再緩過神時,身上已經套上了一件白袍——是師尊的法衣。
到嘴的話一咕嚕就吞咽回去了,李錦繡愣愣怔怔的,盯着師尊為他整理衣服的動作,有片刻的失神,總覺得很熟悉,好像很久之前,師尊也經常幫他穿衣服,哪怕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不愧是我的好哥哥,真厲害啊,連自己的師尊都能拿下!】
李錦繡瞬間驚醒,下意識回眸斥道:“你不要胡說!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宿文舟起身,擡手擦拭唇邊血跡,冷笑着道,“江宗主,晚輩一直以來可都對您敬愛有加,想不到江宗主竟同晚輩搶起人來了。”
“何談搶人?他本就是我靈劍宗的弟子。”
江寒溯語氣淡淡的,望着面前低眉順眼的小徒兒,眼底終于翻湧出了一絲溫和。
“看來江宗主還不知情,我是他在此間最親密無間之人。”宿文舟意有所指地道,“他喚我爹娘,喚得比我這個親兒子都親,我與他雖非至親骨肉,卻血肉交融,情比金堅,遠非旁人可比。”
“我和他曾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同吃同睡過數月之久。”頓了頓,他笑意吟吟地問李錦繡,“好哥哥,你就告訴江宗主,我方才所言,可有半字虛假?”
李錦繡頭皮發麻了,假倒是一點不假,确确實實就是這樣啊,他是宿家的養子,又和小舟差不多大,可不就是打小同吃同住同睡?
兩人之間的情誼,自然非比尋常,情比金堅啊。
沒錯啊。
可怎麽聽着那麽別扭呢?
他一時沒能開口,可往往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江寒溯阖眸,微不可聞地輕輕一嘆:原來,他的小徒兒和此人還同住過啊,連父母都見過了。
身為師尊竟對此事完全不知。
“他有沒有親過你?”江寒溯再度睜開眼睛,冷不丁問出這麽一句,看起來非常平靜。
李錦繡愣愣地搖頭。
“你親過他麽?”
李錦繡還是搖頭。
“那好。”
江寒溯突然伸手捧過李錦繡的臉,在宿文舟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伏首的同時咬破嘴唇,在徒兒略顯蒼白的唇瓣上,留下一抹嫣紅。
宛如刻上了宣誓主權的烙印。
李錦繡的瞳孔瞬間擴散,失焦,被定格在了原地,連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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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