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師尊好像不喜歡小孩兒
第82章 師尊好像不喜歡小孩兒
李錦繡為了保護腹中的孩子, 不得已大着膽子去推師尊,可師尊看着清瘦,實則沉得像座泰山, 任憑他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了出來,依舊撼動不了分毫。
反而因為自己的“反抗”,“抗拒”, “不乖”,而被師尊綁住了兩手,直接吊在了床頭上。
大手一抓,又一翻, 非常輕松就将他擺出了跪趴的姿勢。
李錦繡怕得要命, 崩潰大哭:“師尊!我錯了, 我知錯了,師尊饒我, 師尊饒命啊!”
“你每次都是這樣, 嘴上說知錯了,實則下次還敢還犯,屢教不改。”江寒溯從背後進來, 大掌掐住徒兒的臉,手指親昵地刮他的鼻尖,“你自己說的, 要永遠和師尊在一起, 卻言而無信,該打。”
他不想再聽見徒兒說任何拒絕的話,索性抓過被褥的一角, 直接塞進了徒兒嘴裏。
又是一番雲雨之後,江寒溯才暢快地仰躺在床上, 長臂撈過同樣汗津津,滑膩膩的徒兒,溫熱的手掌輕輕拍着徒兒的背,等人哭勻了氣,才低聲道:“好了,結束了,快睡罷。”
人間正值寒冬,又飛了一夜的雪。
江寒溯稍微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就恢複了體力,此刻徒兒在他懷裏,他們的孩子在徒兒肚子裏。房裏溫暖如春,香氣四溢,幸福得讓人覺得有點不真實。
望着睡夢中還時不時抽泣的徒兒,江寒溯的心都快化成了一汪春水,情不自禁低頭親了親徒兒通紅的眼睛。
身子繃緊得發疼。
江寒溯不忍心叫醒熟睡中的徒兒,但時至今日,他身子難受也沒有再苦苦壓制隐忍的道理,便想着只進去待一會兒,等徒兒醒了再說。
可溫香軟玉在懷,他又不是什麽石頭木頭,如何忍得住不動?
一來二去的,徒兒就被驚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就咧嘴嗚咽着哭,含糊不清地求饒,亂七八糟說了一堆,大致都是讓師尊大發慈悲,高擡貴手什麽的。
江寒溯是真的很心疼自己的小徒兒,親吻着徒兒的額頭,哄他快睡。
之後便起身,僅穿一身薄衫推開房門。
外面冰天雪地,大雪紛飛。
江寒溯靜靜站在雪地裏,任由冰冷的雪花飄落在他發間,肩頭。
可沒有一朵雪花能在他身上停留,轉瞬間就會融化成水。
不一會兒身上的薄衫就被冰水浸透了,皮膚表面的溫度逐漸散去,可皮下血管裏流淌的鮮血,依舊滾|燙如岩漿一般。
寒風呼嘯,風雪更大了。
天地之間很快就被風雪覆蓋,入眼一片白茫茫。
李錦繡是被窗外的寒風聲驚醒的,風将窗戶撞開了,雪花夾雜着幾簇紅梅,簌簌撲落進來。
房裏溫暖如春,火盆裏的火炭燒得正旺,哪怕不穿衣服滿屋子亂爬也不會冷。
李錦繡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下意識張開手臂往旁邊撲,卻撲了個空。
身旁沒有人。
李錦繡眯瞪着眼,四下逡巡,屋裏光線昏暗,不見師尊的蹤影。
奇怪,師尊哪兒去了?
他回過神來,第一反應覺得師尊不在也好,終于可以快快活活睡一個素覺了。
可才閉上眼睛沒多久,李錦繡又覺得不自在了,沒有師尊抱着他睡,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目光跳過窗戶,外面依舊大雪紛飛。
江寒溯靜靜站在院中,身上早已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連濃密纖長的睫毛,也結滿了冰霜,猶如一座雪人。
忽然,身後傳來咿呀一聲。
房門被人從裏推開了。
風雪如龍卷風般,飒飒飛旋。
江寒溯才睜開眼睛,驀然一股力道重重撲了過來,一雙溫熱的手臂,緊緊抱住了他的腰,一聲帶着哽咽的“師尊”,在背後響起。
“嗯?”江寒溯唇角不由自主上揚,聲音很輕柔,“怎麽出來了?時辰還早,再多睡會兒。”
不用管師尊的死活,師尊難受了,可以出來吹吹風雪。
“師尊!”小徒兒提了個音,抱住他的手臂也更用力了,“師尊是不是還在生徒兒的氣?”
江寒溯答非所問,輕輕掰開徒兒的手指,讓他回去睡覺。
“我不要!”李錦繡不肯,要不是肚子太大了,擋在了他和師尊之間,他非得把自己整個挂在師尊身上不可!
語氣聽起來越發哽咽了,“對不起,師尊,徒兒知道自己很多時候做得不對,讓師尊誤會了,師尊生氣的話,可以打我罵我,不要這麽作踐自己!”
“徒兒和容成宣之間真的清清白白,天地日月可鑒!”
他哪裏知道江寒溯是欲|火中燒,才出來吹吹風,還以為師尊是在吃容成宣的醋!
一口氣解釋清楚後,李錦繡發誓:“我再也不叫他宣哥了!不跟他單獨見面,也不跟他說話,連目光都不分給他一點!”
江寒溯哀愁悵然地嘆了口氣:“你總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這一次不會了!我再要言而無信,師尊就把我吊起來打!”
李錦繡覺得師尊身上冷冰冰的,也不知道在雪地裏站了多久,都快凍成冰雕了,哪怕沒有寒症,活生生的人也不能站在雪地裏凍罷?
還穿這麽少,手都凍僵了。
李錦繡心疼壞了,踮着腳幫師尊掃落身上的雪,還繞到師尊面前,抓着師尊的手,不停揉搓,還護在掌心哈氣。
渾然忘了自己只披了一件薄衫,甚至都沒有穿鞋,直接光着腳踩在雪地裏。
直到被師尊打橫抱了起來,聽見師尊滿是心疼的責備,才紅着臉,小聲道:“我出來得急……”
“天塌了麽?”
“啊?”
“我是問,天塌了還是地陷了,你在急什麽?”江寒溯笑問,“是怕師尊丢下你,同別人跑了?還是怕師尊背着你,和其他人好?”
那當然都有啊。
李錦繡可忘不了師尊背着自己,跑去跟一具屍體尋歡作樂,哪怕那是他曾經的身體也不行!
自己之所以沒有和師尊計較此事,是因為寧可和師尊分開的三年裏,師尊抱着他的屍體,也不願意師尊抱着別人。
可他被問得很羞,死咬着牙才不肯承認。
“哪敢不要你?”江寒溯看破了徒兒的心思,笑道,“你是我親手養大的,我不要你,難道任由你禍害別人去?”
“師尊!”
“好好好,不說了,再說又該生氣了,一生氣就又要跑,真像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江寒溯笑意吟吟的,哪怕是責罵的話,說出來也滿是寵溺,“再有下回啊,索性就在脖子上套上枷鎖,上面寫滿你的罪名。用鎖鏈拴住再拽到師門的道場上去,一邊牽一邊用鞭子狠狠打,讓大家都好好看看,吃裏扒外的小騙子,身上是怎麽開花的。”
李錦繡把臉埋在師尊胸口,深嗅師尊身上好聞的味道,隐隐還嗅到了清冽的雪意,聞聽此言下意識仰頭望向師尊,恰好對上了一雙滿是寵溺之色的眼眸,竟不覺得怕,只隐隐有點羞,哼了一聲說:“我才不信呢,師尊可是一宗之主!真要是那麽做了,平生清譽可要毀得一幹二淨了!”
江寒溯輕輕一笑:“什麽清譽不清譽的,算不得什麽要緊的。”
只要能把錦繡永遠留在身邊,他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你還困麽?”江寒溯突然問,“難得人間下了場大雪,你想不想堆雪人?”
堆雪人?!
李錦繡眨了眨眼睛,原本有點困,現在突然不困了。
當即就點點頭,比劃了一個三,笑嘻嘻地說:“好啊好啊,那堆三個!雪人爹,雪人娘,雪寶寶!”
正好就是他們一家三口。
江寒溯笑着應了,将人抱回屋穿戴好衣服,師徒二人就摸黑在院子裏堆起了雪人。
等三個雪人堆好之後,李錦繡開開心心地抱着師尊親了一口,見天色蒙蒙亮了,一會兒該有人出來掃雪了,若是被人看見他大着肚子可就不妙了。
豈料江寒溯抓着他的手,将他按住,笑道:“既然你現在這麽有精神,不若就在你喜歡的雪人面前……”
話音未落,李錦繡臉上的笑意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了。
他的腿比腦子動得快,等他再緩過神時,已經撒腿跑出好長一段距離了。
雪天路滑,深一腳淺一腳的。
李錦繡穿得厚,肚子又大,整個人看起來像只圓潤的雪球,一腳踩空,噗通一聲撲到在雪地裏,積雪松軟,摔上去一點都不疼。
他還順勢抱着肚子,在雪地裏翻滾,直到撞到了一堵人牆,才趕緊調了個方向滾。
可無論往哪個方向滾,終究還是逃不出師尊的手掌心。
沒皮沒臉地被師尊壓在了雪地裏,師尊怕他冷,根本沒有去解他的衣服,而是取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在衣服上劃出一道口子。
李錦繡知道自己不該那麽矯情,天底下哪有男人像他這樣,一幹事就哭的。
可他忍不住,眼淚嘩啦啦地流。
事後,兩人抱在一起溫存時,李錦繡問:“師尊,我不是女人,到時候孩子要怎麽生呢?”
江寒溯反問:“你想怎麽生?”
李錦繡想了想道:“如果能從嘴裏直接吐出來,就再好不過了,實在不行就用剖的。到時候師尊幫我剖罷,多給我喂些止疼的丹藥,我怕疼,我娘就是生我的時候難産死的,我不想,不想跟她一樣。”
他翻了個身,用肚子頂着師尊的手臂,滿眼殷切地道,“如果我真的難産了,大人孩子只能救一個的話,師尊能不能答應我,一定要救孩子?”
“不能。”
江寒溯心痛如絞,任何人的命都不如錦繡重要。
他真是蠢透了,為了留住錦繡,居然親手給自己挖了個坑,埋了個随時會引爆自己的炸彈。
“師尊,就答應我罷,從前我也不理解,我娘為什麽寧願自己死,也要把我生下來,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李錦繡抓着師尊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貼,想讓師尊感受一下小生命。
可師尊卻把手抽走了。
李錦繡瞬間難過起來,師尊好像真的不喜歡小孩兒。
就像李錦繡的爹,明明那麽愛他娘,卻又那麽憎惡錦繡一樣。
似乎一切又走向了老路。
李錦繡低着頭,悶悶地說:“師尊,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麽事,請師尊看在往日情分上,請一定要善待我們的孩子。”
不要跟我爹似的,對我非打即罵,那種童年太苦了。
“……”
江寒溯沉默良久,如果他早點知道,錦繡的母親是因為難産而死的,就不會讓錦繡“假孕”了。
如今肚子都大了,錦繡一天到晚可寶貝肚子裏的崽了,現在跟他說,孩子是假的,只怕錦繡受不了。
若是錦繡因此再跟他鬧分手,江寒溯不知道自己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不想傷害錦繡,但更不願意和錦繡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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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