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8發子彈 | 海歡8
第087章 第8發子彈 | 海歡8
【87】
下午,工地10樓。
十幾個人自上而下打掃建築垃圾。
工程電梯停下,從裏面跳出一個人,卷發如濕:“哥哥。”
一群人意味深長:喲!
季容夕驚了,海歡是傻嗎,真不怕窦廣亭找事啊。轉眼又明白了,海歡使計呢,迫使自己跟窦廣亭作對——果然傻,假如自己不接招,或者跟窦廣亭同流合污,他不是還得挨一頓揍嗎。
“我不是你哥。”季容夕幽幽的。
“誰也沒說你是啊,哥哥,明天是周天,你什麽安排?”海歡步步緊逼。
要說季容夕,自從不抑郁不暴躁後,氣勢直線下降,如今竟然被消瘦的海歡逼入角落。
竟然還有一點無助?
小呆看不下去:“海歡,你管他什麽安排?你瞎撩騷什麽啊,不怕窦老大發火啊?”
海歡:“要你多管?”
就在這時,監視的獄警忽然呼叫:「季容夕,過來」。
頂層30樓有人找他。
季容夕無語,窦廣亭還真是快啊,找麻煩煞費苦心,想把自己推下樓嗎?要說清埠監獄為什麽亂,就是管理太松散。明知道囚犯會鬥毆,不僅不制止,反而抱着「以毒攻毒」的心态看熱鬧。畢竟清埠原就是SLK的地盤,多有餘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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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夕抄一根鐵棍上去了,到29樓處,他傾聽着,幾乎沒有動靜。
到底多少人等着呢,他疑惑地進去,眼睛一亮。
“你拿這麽粗的鐵棍幹什麽?”陸洲擡起棒球帽納悶了。
“給你表演打狗棍,不想看算了!”
季容夕把鐵棍一扔,飛奔過去,抱起陸洲轉了3個圈,吧唧親了上去,心情飛揚。柔軟的戀人,怎麽抱也抱不夠,怎麽親也親不夠,直把陸洲親得嘴唇都青了。
“胡鬧,我明天怎麽見人啊。”
“不親了,讓我看看傷怎麽樣了?”季容夕掀起他寬松的休閑衣。
傷口愈合得很快。
陸洲放下衣服。
“都安排好了,下周二重新開庭,證據确鑿,你很快就能出來的。”陸洲說完正事,口風一轉,“聽說你跟一個叫海歡的人走得很近。”
“沒有,他只是想讓我幫他順利出獄。”
季容夕把來龍去脈一說。
陸洲放下心來。
“難怪一口一個哥哥的,哼,你在SLK一天到晚都幹了些什麽?哪來那麽多哥哥弟弟!天下單身狗這麽多,是不是因為月老都把紅線纏你身上了?別人是牽紅線,你是織紅毛衣啊!”陸洲戳着季容夕的胸口恨恨地說,“拒絕要明明白白!不可以随随便便跟人牽扯不清!不可以內疚,你又沒有義務對所有人負責!”
這時,季容夕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
他将陸洲帶入懷中,等那人到了,厲聲問道:“誰?!”
來人正是窦廣亭,身高體壯,皮膚黝黑,陰沉沉的十分危險。
季容夕低聲問陸洲:“你保镖呢?”
陸洲臉一燒:“跟你約會我帶什麽保镖?”
季容夕把陸洲的棒球帽一拉,遮住大半張臉,完完全全擁入懷裏。用手擋着陸洲臉頰,讓他貼緊自己的胸膛。
“窦老大,你來幹什麽?”
“高處好放風,你們又來幹什麽?捂這麽緊都不讓看一眼嗎?”窦廣亭打量兩人,确定季容夕懷裏的絕對不是海歡,松了一口氣。
窦廣亭的消息也靈通。知道季容夕以前崩潰是戀人死了,現在精神了是因為戀人活了。那麽,他懷中的人就是他那個「出身世家位高權重」的戀人了——緊緊依偎在懷裏不敢擡頭,真不像位高權重應有的樣子——監獄的管理也太松散了吧,這是以權謀私吧?
窦廣亭一走。
兩人纏綿了一會兒。
季容夕顧忌戀人的傷,不敢太放肆,手溫柔地腰|腹游走。
陸洲被摸得火熱,雙腿繃直,只想被更放肆更粗|暴地對待。只是,他一想到季容夕這幾年沒少被人撩,都沒跟誰有什麽,肯定是不喜歡太主動的人。自己要是太主動,跟別人一樣,季容夕不喜歡怎麽辦?
矜貴的人設不能崩。
陸洲只能更用力地回抱戀人。
“我得走了,還有很多事處理。”陸洲戀戀不舍,輕吻了一下季容夕的唇,“記住:不許勾三搭四!”
陸洲像風一樣地來了,又像風一樣走了。
季容夕懷裏空了,心也空了。
樓是沒建成的樓他失落地走下樓梯,一步比一步沉重。忽然,他聽見不該聽見的聲音,強制的暴怒,與無法反抗的壓抑聲。
除了窦廣亭和海歡,還能有誰。
窦廣亭旁若無人。
海歡雙手被壓得死死的,趴在牆上,側着頭,眸子一直跟着季容夕,氤氲霧氣。
擦肩而過時,季容夕忽然一拳頭揮過去。
窦廣亭早知他會出手,一閃。
啵的一聲,分開時發出羞恥又響亮的聲音。
海歡飛快撿起衣服胡亂套上,頭也沒回,噼裏啪啦地跑下了樓梯。
季容夕一言不發要走。
窦廣亭一個掃堂腿橫掃過來。
兩個人都是欲|望不能得到滿足而精力嚴重多餘,一直從樓梯,打到樓道,又打到空空的框架房間。
打了幾分鐘後,窦廣亭忽然先停手了。
兩人手撐膝蓋對峙。
“那個人就是陸洲吧,你真幸福,你很愛他吧。”窦廣亭竟露出羨慕的神情。
“與你無關。”
“海歡是不是求你帶他走?你帶他走吧!”
“什麽?”
這個劇情的發展不對啊,應該是窦廣亭死活不放人才對啊。
“這很奇怪嗎,我早玩膩了。”窦廣亭一臉陰沉。
“可喜可賀。”
嗡嗡嗡,一架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聲蓋過了兩個人的聲音,飛到看不見的地方。
“別告訴他我說的這些。”
“你可以找個新歡,讓他心裏更踏實一點。”季容夕誠懇地建議。
次日,窦廣亭的身邊多了一個水靈靈的男孩阿櫻,十八歲左右,金融罪,據說黑進銀行系統竊了幾十萬。
“夕哥我是阿櫻。”阿櫻怯生生地打招呼。
“哦。”季容夕納悶,幹嗎特地帶過來讓自己看。
季容夕一張望,很好,海歡端着餐盤,若無其事地走過來;窦廣亭一如既往的陰郁;阿櫻很緊張,使勁低頭扒飯。
季容夕宛如置身修羅場。
“亭哥,這位是誰呀?”海歡先開口了。
“歡哥,我是阿櫻。”阿櫻很乖巧地跟前任打招呼,臉色泛白。
窦廣亭夾了一只鮮蝦放進阿櫻飯盤裏,什麽也沒說,但這麽陰郁的人做出這麽溫柔的動作,意思也挺明顯的:新人上位,舊人失寵。
海歡忽然一餐盤拍過去。
哐當一聲,窦廣亭澆了一腦袋面條,阿櫻淋了半肩膀湯,季容夕閃得快,僥幸沒濺上。
“海歡你又找死是不是!”窦廣亭豁然站起來,一招就把海歡撂倒在地。阿櫻吓的魂都沒了,跟兔子似的撲在季容夕邊上,着急地說“我不是,我沒有,跟我沒關系”。季容夕上前捉住窦廣亭要揍下去的手腕:“窦老大,好合好散。”
“你給我滾開!”窦廣亭面露兇光。
阿櫻膽子小,發抖着勸架「老、老、老大算了」,窦廣亭忽然停了,竟然緩了緩臉色,說「走了」,阿櫻連忙快步跟過去。
季容夕把地上的海歡拉起來:“你是不是傻?他有新歡不是更好嗎?”
“他不會讓我……”
“他會,他有新歡了沒空管你,這不是大好機會嗎!”
海歡嘴角一牽似笑非笑「對呀,正是好機會」。見他還有點失落,季容夕心想,該不會斯德哥爾摩了吧。
季容夕忙起來了。
開庭,作證,以及一系列的傳喚。
有陸洲在,他也不抗拒了,讓調查十分順暢。
原先那幾個得了視頻的大人物本就不願當出頭鳥,如今有陸洲出頭,這幾人也就順水推舟了。
庭審之後,陸洲很不開心。
季容夕洞悉他的心理,安慰說:“這些人不是壞,而是慫,一個個怕惹禍上身。”
“他們就是自私,生怕威脅到自己的利益!我要改變這種狀況!”
這樣的陸洲,讓季容夕着迷,因為這份骨子裏的單純,高尚,與實踐美好的執着。季容夕深知泥沼,歷經黑夜,難免懷疑世間的美好是否存在。
陸洲是一道光,讓他重現希望。
當晚,回到大牢。
剛進門,就聽見一聲:“哥哥。”
季容夕驚得差點左腳絆右腳,只見空了許久的隔壁床趴着一人:海歡,卷發如藻。
“海歡,你怎麽在這裏啊?”季容夕疑惑。
“我以為是哥哥幹的呢。”海歡甜笑。
季容夕才跟陸洲提過海歡跟窦廣亭的事,能這麽迅速嗎。再說以陸洲的醋勁,會把海歡弄到這個房間,想都不可能。後來,果然陸洲比他還驚訝「海歡到了你們宿舍?誰幹的?你不許花心!」
這是後話。
當晚,氣氛有點緊張。
01床獄友性格謹慎,來一個新人他半個月都睡不着。小呆不喜歡海歡,盡刺他。海歡的性子也不好,一言不合就回擊,兩個人沒說兩句就要打起來。
幸虧季容夕進來得及時。
阻止了一場鬥毆。
半夜,季容夕忽覺身旁異常,他本能地一腳踹出去。聽見啊的一聲,海歡跌倒在地。
小呆驚醒了:“怎麽肥事?”
01床幽幽地說:“第10個爬床被踹的,這一腳是最輕的。”
以前一個壯漢可是被他一腳踹斷過腿骨的,季容夕趕緊下去查看傷勢。
海歡捂着心窩,緩了大半天才吐出一口氣:“哥哥你好狠。”
“大半夜的,你不聲不響靠過來幹什麽!”
“你把我弄過來不就是幹這個?”
“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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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之初番外】窦廣亭×海歡
混跡□□、當老大近十年。
27歲的窦廣亭被送進監獄是預料中的事。
窦廣亭身材高大,從額頭到顴骨處有一道疤,斷了一小節眉毛,面相陰沉狠毒。
進了監獄也是老大。
待遇優厚,2人間的獄牢。
獄警拿着名單,讓他自己挑選合心的舍友。
挺好,監獄的日子長着呢,得找個老實順眼的,別一天天都是事。
窦廣亭一頁頁地翻,把獄友們了解個大概,翻到一個人:
海歡。
他的瞳孔一縮,手壓眉毛,隐露憎惡:“就要他!”
獄警探過頭去看:
海歡:剛滿18歲,濕漉漉的碎發半遮耳,烏黑濃密,像從水裏撈出的藍水菊一樣,水眸帶鈎,帶一點少年跨入成年不自知的誘惑。
獄警意會:“這小子是老蔫的人。”
“被人碰過?”
“沒,這小子精得很,一開始就投靠了老蔫,老蔫只喜歡女人。”獄警咂摸,“要不然這小子的姿色,早不知□□成什麽了,啊呀,他就剩7天刑期了。”
搞定老蔫不費吹灰之力。
老蔫恨不能巴上窦廣亭這個大腿呢。
晚上9點,窦廣亭正坐在床上看詩,獄警領着海歡來了。海歡的囚衣寬大,敞着鎖骨,抱着被子,一進來就乖巧地說:“窦老大好,我是你的新獄友海歡。”
18歲,剛從少年蛻變出來,眼睛都含着水氣,看似乖巧其實狡猾。
窦廣亭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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