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8發子彈 | 海歡10
第089章 第8發子彈 | 海歡10
【89】
陸洲瞥了一眼:“你幹嗎不幹脆把眼睛扣下來貼電腦上?BT戀童癖!”
季容夕:“再說話強了你!”
陸洲脫口而出:“有種你來啊!”
季容夕這還能忍:“要不是看你受傷的份上,我早就把你……”
陸洲的耳朵一熱,從桌下一腳踹過來,正當致命的地方。季容夕一把握住,按住腳踝,惡質地揉了揉。陸洲憋得臉紅,手按桌面使勁一掙。
桌子瞬間被推出去了,他連人帶椅子要跌倒。
季容夕撲過去,一把撈起來抱住了。
哐當,桌子翻到在地。
黎未舒眼明手快,抓住了差點飛出去的筆記本,直翻白眼:“我在哪?我在幹嗎?我是不是蠢要來這裏塞一嘴狗糧!特麽的,我不幹了,我現在就撂擔子讓你倆秀去!”
三月雨水多。
當天瓢潑大雨,季容夕回到牢裏時澆了個透。
海歡沒在,被獄警叫去打掃辦公室了。可前兩天才大掃過,季容夕直覺不對勁。
他敲響鐵門,很快引來訓斥:“又怎麽了!欠抽了是不是!”
季容夕大聲說:“少了一個人!海歡沒在!”
Advertisement
獄警不耐煩:“他大掃除了!”
警告說再胡鬧就不客氣,獄警轉身離開。監獄的結構是環形,中間中空,說話帶回音。隔着牢門,季容夕看見對面的窦廣亭出現了,往這邊看。季容夕做了一個危險的手勢,窦廣亭陰沉的臉沒什麽變化。
不一會兒,獄警過去,打開牢門帶窦廣亭走了。
季容夕的心安下來。
後天就要庭審了,他不能總節外生枝,萬一讓人抓住把柄,陸洲黎未舒也不是萬能的。有窦廣亭出手,季容夕很放心的。窦廣亭能說出「你帶他走吧」,就說明他對海歡不止是折磨的心态。
就說窦廣亭。
以有重要情報為借口,出了牢房。
監獄長正準備回家:“你有什麽情報要說?鼈爺還不死心嗎?”
窦廣亭環視一圈:“海歡沒在這裏嗎?”
“他怎麽會在這裏?”
窦廣亭急了:“他們說他在這裏打掃衛生啊。”
監獄長聽完,立刻讓人找。
監獄長新上任三個月,多虧有窦廣亭暗中扶助,壓制惡勢力,處理勾結內外的多個獄警,才把清埠監獄穩下來。以後他要大刀闊斧改革,少不了還要這個窦廣亭內應。一調監控,兩人發現海歡清理完游泳池,正往裏邊放清水,泳池也快滿了。
監獄長松了一口氣:“沒事,他很快就回去了。”
窦廣亭:“不對,有問題!”
清理游泳池就他一個人嗎?平常四五個人的,說沒問題都不信。監獄長不能随便出面,讓獄警帶窦廣亭過去看一看。窦廣亭匆匆趕到游泳池,池水滿了,海歡正在收拾軟水管。
“你一個人在這裏幹嘛!”窦廣亭無名之火起了。
“你管我!”海歡更火大。
海歡累了兩小時,腰都直不起來,終于收拾完能回了,怎麽就冤家路窄遇上了。海歡面無表情,轉身把軟管懸挂在高牆上,他一墊腳,露出一截細腰。窦廣亭眼睛一熱,手一推将他壓在牆上。
“混蛋!滾!”海歡憤怒地掙紮。
“就剩7天了,你長點腦子!”窦廣亭咬牙切齒的,竟然松開了。
意識到他說的是自己的刑期,海歡更憤怒,一拳頭打過去:“不要臉的王八蛋!你玩膩了肯放了!你問過我沒!遲早我要砍死你!”正中窦廣亭的鼻子。
窦廣亭一擦鼻血,轉身離開。
剛要出游泳池,忽然聽見噗通一聲。
他回頭一看,游泳池深水區裏,不識水性的海歡拼命地掙紮,救命才喊出聲,又嗆了幾口水。窦廣亭懼水,一淋水就窒息,更別說游泳池了。可這水深2米,海歡撲騰着就往下沉。
窦廣亭心一急,跳下水。
這時,忽然冒出鼈爺的四個小弟。
他們就等這一刻了。
窦廣亭知道中招了,但已經遲了。他被四個人,一個按着頭,一個拽着腳,一個抱腰,還有一個打着棒子打他。他拼命掙紮,水一陣陣淹過鼻子。黑暗的往事湧上,從鼻子灌進了大腦,窦廣亭渾身僵直,掙不動了,挨了幾個悶棍直往下沉。
黑暗的水裏,他看見了海歡。
海歡好像不掙紮了,沉下水,頭發像海藻一樣。
死了嗎?
窦廣亭用盡力氣猛的一踹,四個人猝不及防松了松,他飛游到海歡身邊,抓住,海歡驚慌地回抱住他。
這四個人哪能輕易放過他,撲騰過來,按頭的按頭抱腰的抱腰,窦廣亭又被制住了。
海歡撲騰兩下,焦急地拽住窦廣亭。
持棍的人一棍子悶下去,正中海歡的背部,海歡的手松開了。
窦廣亭急了,憤怒和勇氣湧上來,他在水裏拳打腳踢,愣是死拽活拖把海歡拖到了臺階處。海歡碰到扶梯,本能地抓住了,探出頭,離了水。
隔了半分鐘海歡終于緩過勁來,回頭一看,那邊動靜小了:窦廣亭被四個人摁回了水裏,都不撲騰了。
海歡顧不上頭暈。
爬上去,跑到工具箱拿了工具,直往水裏砸。
這無濟于事。
海歡一急,竟然又跑回泳池。他又不會水,一下去就撲騰着沉下去。
眼看一對苦命鴛鴦,都要沉水底了。橫空聽見監獄長的聲音:“這都幹什麽呢!翻天了是不是!還不下去撈!”
……
最後一次庭審的前一天,季容夕上醫院取傷藥,趁護士拿藥的空隙,他跟正挂吊瓶的窦廣亭聊了兩句。
“你一個人能打四個,水性這麽好,怎麽會怕水?”
“16歲,我讓人摁在水裏,眼睜睜看着我爸讓人活活打死了。”死裏逃生,從此只有痛苦,窦廣亭面無表情地調大藥水的流量,“海歡順利出獄了?”
“嗯,何家的罪跟海歡無關,你何必遷怒于他?”
“你都知道了?”
季容夕點了點頭。
好半天,窦廣亭天才開口:“他不無辜。”
“……”
“當年我跟我爸回老家掃墓,順帶拜訪何家。也就一頓飯的功夫,不知小孩看上我哪裏,非強留我陪他,一走他就鬧就節食。一開始說陪3天,後來成7天,一直拖到暑假結束,也沒讓我走。老王八蛋心疼他兒子,竟然讓我中斷學業留在何家,我爸不同意了。”
「哥哥!我喜歡哥哥!」
「哥哥要去上學。」
「不行,我不讓哥哥走,我就要哥哥陪!」
「小歡你別這樣。」
「不行不行!我要哥哥!嗚嗚,爸爸你快讓哥哥留下!」
任性的孩童,什麽也不懂。
卻不經意間決定了別人的命運。
「好了好了好了,我的心肝歡歡不哭。老窦,阿林就留我們何家吧!」何三爺終于露出獠牙。
「不行!」
「有什麽不行?」
窦父忍無可忍:「歡歡就是一個小孩子,你哪能老慣着。我家阿林不止要上學,九月還去維也納演出呢,阿林,走!」
「行,你們走吧,我開玩笑的。」
何三爺忽然很大方放行,親自送窦家父子倆出了門。三天後,窦父被搶劫,随後被虐殺。窦廣亭被摁在河水裏,眼睜睜看父親被剁成肉塊扔進河裏,從此,一生夢魇。
窦廣亭沒有死。
他被毀了容,打斷腿扔在垃圾堆。
這時,他被三幫的人發現了,何三爺表示很震驚、很關心。
窦廣亭猜到是何三爺下的手,他要報仇,他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爬過去求何三爺救救自己。
何三爺一臉假仁假義:“人算不如天算,誰能算到你爸最讨厭我們混黑的,他兒子卻來求我。哎呀,我就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救你一命。你沒地兒去,不如給我看孩子,歡歡哭好幾天了,就想見你。”
“謝、謝謝何三爺!”
不過半個月,窦廣亭的臉上有疤了,眉毛斷了,黑了瘦了,渾身帶着血腥味。那個曾抱着他不肯放手的孩子,一見他就吓得躲起來,「爸爸,那個叔叔好可怕,我要哥哥」「他就是哥哥」「哥哥才不會這麽醜,他才不是哥哥」「乖,不怕不怕,爸爸趕他走」。
窦廣亭冷笑:遲早有一天他要宰了何家人。
他成了何三爺的手下,忠心耿耿賣血賣命,何三爺說東他絕不往西。
他的演技太好,不止騙過去了,還讓何三爺生起了滿足感。
窦老頭性格清高,無求于何三爺,從不阿谀奉承,少年時就讓何三爺很不爽,弄死了正好解氣。現在呢,窦家兒子成了跪舔自己的一條狗,何三爺心情那個爽快啊。
恰是這種心理,讓何三爺放松警惕。
最終被窦廣亭反殺了。
季容夕長嘆一聲,聽故事的人,怎能理解故事裏的人的心情。
“他爸死有餘辜,但是他……”
“我知道,他是孩子,可沒有他就沒有後來的事!”窦廣亭拔了針頭,“我當年前途光明,志向是鋼琴家。現在,我是一個怕水的囚犯,暗街老鼠,手指頭比磚頭都粗。你讓我不要恨他,我怎麽能不恨他?”
“那你為什麽忽然想開了,決定放他走。”
“他不停叫你哥哥。”
白天就算了,晚上聽他夢裏呢喃。一聲哥哥,仿佛回到了過去,窦廣亭的仇恨就一點點融在夜裏了。那個8歲的天真孩子,終究,陪自己度過了最後一個開心的暑假。
“你現在原諒他了嗎?”季容夕問道。
“我怎麽原諒?我爸不能活過來,我的16歲也不能重來!”
“那你……”
“我只是,算了。”
不是解氣,不是原諒,是算了。無法改變的時間,無法釋懷的過去,已成定局的人生。他的父親害了自己一輩子,自己也宰了他父親。至此,也唯有放過別人,放過自己。
離開前,窦廣亭沒頭沒腦地說:“有一年,我手下起了內讧。我查出了偷我們情報的賊,發現是他。結果在監獄裏又遇見了,我虐待了他一晚上,他也沒說情報賣給了誰。他應該很喜歡那個人,我就成全他好了。”
“成全嗎,那你喜歡海歡嗎?”
“誰知道呢。”
“你以後不會再打擾他吧?”
“不會了。”窦廣亭撫了一下斷了的眉毛,五味雜陳。
季容夕拿了藥,放心地離開了。
後來孟廣沙的案件。
多次開庭,證據确鑿。季容夕本身清白,又手握許多安其洛交給他的證據,翻案易如反掌。更有陸洲在背後的操作,也不懼哪個大人物以勢壓人。
這場博弈最終以孟家的失敗而告終,季容夕沉冤得雪,回歸玉梭魚。
在此不說庭審那些細節。
再說窦廣亭。
幾年後。
因為協助警方得力,窦廣亭縮減刑期,獲得假釋。
在監控下生活。
作為過度,他在獄方介紹的琴行裏打工。他懂鋼琴,幫忙調了幾次音,效果不錯。一個月快到了,老板問他願不願意當正式員工。
這時,一個客人走進來,老板忙招呼去了。
窦廣亭瞟了一眼,渾身一僵,低頭走進休息室。
客人離開後,他透過櫥窗,看見那個人身姿依舊纖瘦,步伐輕盈,齊耳卷發已經披肩,随風飛起如海藻。
老板繼續剛才的話題:“試用期的工資是……”
窦廣亭打斷他:“不了。”
次日,窦廣亭離開琴行,在鄰城找了一份短工,當超市理貨員。這天他正在整理文具區,有個人伸過手來拿走他眼前的一盒彩鉛,飄然離開。他愣了一會兒,下班前去辭職了。
又過了些日子。
窦廣亭在一個農場打下手。
農場很偏遠,幾千畝的竹林,也就十來人,大半年都沒個陌生人來。窦廣亭雖然自由了,依然保持着監獄的作息習慣。農場經理為此總是笑話他,過得這麽機械。
這就是,刑滿未釋放吧。
窦廣亭想。
夜未央,明月如鈎,竹風舒爽。窦廣亭一個人回住處,忽然看見前方有一個人,在竹林小徑上悠游地走着。卷發缱绻,身影熟悉:還是海歡——過去幾年沒見過一次,而短短兩個月,就見三次了。
海歡雙手插兜,慢悠悠地往竹林子深處走。
T恤時不時被風吹起。
窦廣亭跟了幾百米,心越來越躁,而路也越來越黑了。
忽然,窦廣亭快步沖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直接拖進竹林,撕了衣服,按住腰,壓成一字型。在密雨般的拳頭和抽泣裏,窦廣亭挺槍開幹,自暴自棄的心情如陷泥沼。
海歡用一次犧牲,換自己一輩子回到污濁的監獄。
自己用一次犯罪,讓他一世安心。
就這樣吧,如他所願。窦廣亭心情和身體都要爆炸,發洩似的「犯罪」,卻遲遲得不到釋放,越發焦躁。忽然,海歡抱住他,貼在耳邊喘息吐氣:“阿林哥哥……”
「哥哥!我喜歡阿林哥哥!」
「哥哥不要走!」
窦廣亭震驚之下一瀉千裏,他抱住了海歡,埋在濃密的卷發裏,許久:“小歡……”
終于,刑滿釋放了。
窦廣亭想。
這些都是好幾年之後的事了。
且不多提。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