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10發子彈 | 岳柏軒9
第098章 第10發子彈 | 岳柏軒9
【98】
但是,只要爸爸不在場,柳漾就要擠兌季容夕是個「沒人要的」。季容夕從不回擊,因為柳建業是救命恩人,又對他這麽好。
季容夕感激柳建業,但從不過分親近,他怕激怒柳漾。
這份早熟讓他看上去很冷漠。
柳漾呢,一方面讨厭柳建業對季容夕這麽好;一方面看到季容夕這麽疏離,又生氣,認為他爸養了一只白眼狼。
學校裏難免有霸淩。
季容夕新來的,少不了受欺負,其中被一名綽號臭輝的混混校霸欺得最慘。他新來乍到,不想惹事,就默默地忍着。
臭輝又把季容夕的本本撕得稀巴爛。
還一把扔到柳漾的腳下。
柳漾正皺緊眉頭做作業,忽然暴躁,抓起那個爛本本砸回去:“什麽垃圾就亂扔!”一砸砸到臭輝的臉中間。臭輝怒了,跟他4個跟班就把柳漾圍了。拳腳相加,柳漾被這幾個人壓得跪在地上,頭也擡不起來。
結果季容夕卻飛快地離開了。
柳漾氣得直罵白眼狼。
臭輝樂得說:“他是你爸撿來的當你小媽的,是不是?”
柳漾拿頭撞過去罵道:“是NMD!”
臭輝又要開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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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夕忽然回來了,手裏抄一根鐵棍,照着就抽過來。他看着瘦弱,力氣大,鐵棒揮得呼呼直響,不管面前是誰,他的眼睛不眨就打下來。這幾個人拔腿就散開,一個跟班沒跑及時,咔嚓一聲被敲中了後背。
太狠了!
其他人魂都沒了,跑得更快。
季容夕也不打別人,就追着校霸臭輝一個人抽。臭輝沒幾分鐘,就被鐵棍子抽中了好幾下,腿,背、胳膊全是傷,吓得連滾帶爬跑進保安室。
保安連忙把季容夕攔住。
臭輝得了保護,才虛張聲勢:“你等着,我遲早弄死你!”
季容夕握緊鐵棍一字一句地說:“你敢弄我,我就砸你全家!我沒爸沒媽!我殺人不坐牢!看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愣的怕不要命的。
臭輝從此見他倆就繞道。
因為打架的事,柳建業在餐桌上開導:“小夕啊,你轉學才2個月,就把同學打進了醫院,這樣不行。”
柳漾不耐煩地搶話:“那群人活該!”
柳建業板起臉:“你看你!是不是你唆唆的!就你一天到晚給我惹事!”
柳漾:“就是我怎麽了!”
季容夕開口:“是那群人先動手的。”
柳建業掐了掐太陽穴:“啊!你們這群兔崽子啊,有什麽仇呀怨啊。以後注意點,挑點不致命的地方打,別傻乎乎的真拼命啊。”
那之後,兩個少年的關系就緩和了。
如此,跨過初中高中。
柳漾過了叛逆期,淡定了,偶爾還奚落季容夕:「你才是他親生的,以後你給他養老送終吧!」
柳建業樂呵呵地笑:「臭小子,咒你爸呢!」
禍害遺千年,好人不長命。
高三的那年暑假,柳建業因為咳嗽一直好不了,醫院一檢查,肝癌中期。治療不一定能治好,但不治肯定就死得快,治療要大筆錢。
柳家的家底薄,根本支付不起。
就在這時,季容夕和柳漾同時收到最高軍校的通知書,畢業後,直接進國家最高警務機關工作,未來可以說平步青雲。同時,因為狙擊技術太出色,季容夕也收到了狙擊大隊的橄榄枝。
狙擊大隊長懷着1%的奢望找到了他:“我們狙擊大隊也是全國第一,如果你喜歡狙擊,可以考慮一下我們。”
季容夕想了想:“你剛才說,狙擊大隊按任務的完成度發錢?及時嗎?”
隊長笑了:“當然,我們都是氪命的人。”
季容夕:“可以提前支付嗎?”
隊長:“要看你用什麽來交換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盡力而為了,季容夕将10年青春交換出去了。對着槍,他宣誓生命屬于組織,屬于命令,屬于任務。
他拿着錢來到柳家,柳建業抽起東西要揍他,讓柳漾死死地攔住了。
柳建業痛心疾首:“10年啊!你知道意味着什麽嗎!你的人生都由別人說了算!別人讓你幹什麽你幹什麽,你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季容夕低頭:“有生命,才有權利。”
3個大手術之後,柳建業的病情被控制住了,平和地過了3年。
沒想到,季容夕被秘密派去卧底。
對外宣稱死亡。
柳建業以為季容夕真的死了,十分內疚,一直自責說假如自己沒病,季容夕就不會去狙擊大隊,就不會死。
因心理的巨大波動,柳建業的防疫系統全線崩潰。
半年不到,他去世了。
等季容夕在SLK稍微站穩了腳,回去看望時,空空的小房子裏,只剩一張柳建業的遺照。
……
“你在想什麽?”岳柏軒問。
“10年青春,并不能換回一條命,但我不後悔。”季容夕平靜地說。
當他全身滾燙、神志模糊地跑過長馬路,一輛輛車飛馳而過,絕望地看到世界的冷漠。是柳建業拯救了他,餘生的幾十年都像白撿來的一樣。
縱然十年青春換不回一條命,也無悔。
一帆風順的青春是青春,在SLK心驚肉跳的每一天也是青春。
生命中的苦和樂都是有數的。
季容夕深信,苦過之後,他會得到幸福,他也深信總有一天會幸福。穿過煎熬的每一天,他終究邂逅了喜歡的陸洲,就是值得。
岳柏軒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心有戚戚:“青春換不回命,癡情也換不來一次回心轉意。”
季容夕青筋直跳:“陸洲就從沒有對你鐘意過!”
“你再說!我想揍你很久了!”
“彼此彼此!”
岳柏軒知道打不過季容夕,拿出掌中儀,切開了嘶吼版的電子歌曲。眨眼間鬼哭狼嚎,聲音震翻了天花板。季容夕默默掏出耳機塞進耳朵,管他折騰。
隔壁聽不下去了,砰砰砰的使勁砸隔板:“是不是有病!放的什麽鬼!”
岳柏軒怒:“這是宇宙的怒吼!你懂個屁!”
哐哐哐。
岳柏軒以為對方來砸門,雄赳赳氣昂昂地拉開門,正要揮拳,生生收住了:“柳少,怎麽是你?”
柳漾挑起細眉:“我帶了好東西,吃嗎?”
岳柏軒歡天喜地勾住他肩膀往外走,發自肺腑地說:“好人啊!我都餓死啦!”
季容夕:“……”
柳漾住的是豪華間,好吃的擺了一桌。
柳漾說他自己是少爺。
季容夕和岳柏軒也沒揭穿他。
柳漾,已從愛鬧的小孩,長成了一名一級警督。季容夕想,假如沒有發生變故,自己也一帆平順,大約跟柳漾是一樣的身份了——如果也跟柳漾一樣的看着細致實則冒失,就慘了。
岳柏軒來者不拒,吃得很嗨皮。吃完後還賴在浴缸裏洗澡,水花拍得嘩啦啦的直嚷嚷:“這才是乘坐油輪的正确方式,季容夕,看你都給我買的什麽票!”
閉嘴!不掏錢的人沒資格提要求!
岳柏軒自得其樂,打開掌中儀放開了宇宙的怒吼,狂躁的音樂震耳欲聾。
季容夕把浴室的門關上了。
柳漾指着零食問季容夕:“你不吃點嗎?”
季容夕:“不了。”
柳漾冷哼兩聲:“我要想害你,早在你營養液裏就摻毒了,輪得到現在?”
就說營養液被動過嘛,季容夕開門見山:“你是來抓他的?”
柳漾:“是!”
季容夕無語:“他又沒禍害地球。”
柳漾鐵面無私:“禍害新星就是禍害國家,我的任務就是逮捕他!”
最高警務讓你一個人來,是認真的嗎?季容夕很想說,你這樣要能逮着岳柏軒,宇宙海盜的名號是有多水?
柳漾扔來一瓶酸奶:“吃你的,誰懶得害你!”
季容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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