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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現場安靜得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被喝空的紅酒杯。

這小年輕到底是誰？！和聞總又是什麽關系？

聞總為什麽會喝他敬的酒？

不少人都用目光隐晦地在顧星時和聞樾之間打量。

孫鴻飛頗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他就知道。

聞總不喝誰的酒, 也不會不喝顧總的酒！

只是他心裏還是有些嘀咕。

怎麽就光喝酒呢？聞總特意過來見顧總，難道不應該更親近一些嗎？

還有顧總，看到老攻千裏迢迢來見自己, 怎麽一點都不激動不興奮，說敬酒就真的只是敬個酒嗎？

就在這時, 他見聞樾朝前走了一步。

孫鴻飛頓時握緊了拳頭。

啊啊啊啊！！！

這是要抱顧總嗎！！！

然而下一秒，他就見聞樾越過顧星時走出了人群。

孫鴻飛臉上的姨母笑頓時僵住了。

這是發生了什麽？！

他茫然地跟着聞樾的方向看過去, 卻見他正走向一個穿着T恤牛仔褲的男人。

男人大約三十多歲, 略長的頭發被發箍往後梳，露出一張英俊而頹廢的臉。

孫鴻飛莫名覺得這張臉有些眼熟。

卻忽然聽見人群裏傳來驚呼：“封停雲！！！”

孫鴻飛驟然一驚。

封停雲是國內知名的鬼才導演。

他十八歲時, 拍出人生的第一部電影, 就以颠覆的故事結構, 怪誕新奇的視聽語言震驚國際, 斬獲好幾個國際大獎。

之後十五年間，他一共拍了九部電影, 每部電影都獲得巨大成功，尤其是三年前的那部電影，甚至拿到了戛納金棕榈獎，名聲響徹海內外。

海外知名的電影評論家稱呼他為“無法被複刻的鬼才導演”。

因為他的電影風格獨樹一幟，天才般的想象力以及先鋒意味十足的鏡頭語言，讓他的所有電影都帶着強烈的個人印記。

而和他的電影一樣出名的，是他的性格。

高傲，怪異，冷酷。

據說他非常讨厭社交活動，連自己電影的殺青宴都不願意去參加。

誰能想到, 他竟然會來這樣一個選秀的慶功宴。

只有唐淩看着聞樾毫無意外的樣子，恍然大悟。

他就說聞總怎麽會突然來這個慶功宴, 原來是為了封停雲。

如他所猜想的一般，聞樾徑直走近封停雲：“封導你好，我是聞樾。”

封停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聞樾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

哪怕聞樾已經收斂了，但他不自覺散發的侵略感，依舊令封停雲感受到威脅。

他們就像兩只在野外相遇的雄獅。

同類之間的相斥，以及對彼此危險感，不自覺生出警惕和不安。

只是相比已然豎起防守尖刺的封停雲，聞樾卻極為淡定從容。

封停雲不僅沒有搭理聞樾，還嫌棄地退了半步。

圍觀的衆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知道封停雲傲，但沒想到他這麽傲！

聞樾倒是不以為然。

他早知道封停雲的性格，對于這種有才華的人，他的耐心向來很足。

封停雲是他建立文娛版圖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為了攻克他，聞樾早已準備了周全的計劃，這小小的失利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

封停雲看向他身後的時候，忽然露出驚喜的神情，然後越過他跑過去。

“星時！”

封停雲這一嗓子，直接把沉迷吃瓜的顧星時吓了一跳。

封停雲跑到他面前，神情激動而欣喜：“好久不見了！”

顧星時愣了一下。

好半天才想起來，眼前這個氣質頹廢的男人，正是他拿到吃瓜系統後，吃到的第一個瓜的當事人。

當時他還沒來京市。

從吃瓜系統那邊得知，封停雲被好友背叛，對方原本就嫉妒封停雲的才華，之後又因為洩露劇本被封停雲責罵，懷恨在心，便想了個下作的法子要陷害封停雲。

他帶着自己的兒子去見封停雲，趁着封停雲對他沒有戒心，把他迷暈，然後拍攝他和自己兒子在一起的照片，以此污蔑封停雲煉銅。

誰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會拿自己的兒子做餌，所以一旦曝光，封停雲必然百口莫辯，不僅導演事業和名聲盡毀，甚至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顧星時當然看不下去，便想辦法提醒了封停雲。

封停雲一開始根本不相信。

畢竟一邊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邊是藏頭露尾的陌生人。

顧星時為了取信于他，只能露面。

封停雲雖然依舊半信半疑，但還是做了準備。

之後就如顧星時所說，他那個朋友為了陷害他，不惜毀掉自己的親生兒子。

有了顧星時的提醒，封停雲并沒有中計，反而将計就計，用早就準備好的攝像機錄了下來，并選擇了報警。

這位朋友锒铛入獄，孩子的母親在知道真相後，也選擇與他離婚。

顧星時吃完瓜，就心滿意足地删掉了封停雲的號，然後拍拍屁股，毫無負擔地來了京市。

封停雲處理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要報恩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恩人了。

要不是今晚他無意中在視頻上看到顧星時的臉，這才知道顧星時竟然已經來了京市。

他便也立刻出門，跨越了大半個京市來參加這種他從來不屑一顧的宴會。

面對他灼熱的目光，顧星時拿出最近常用的寒暄笑容。

封停雲此刻全然沒有鬼才導演的傲慢怪異，熱情地和顧星時聊了起來。

圍觀的衆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小年輕到底是誰啊！！！

為什麽連封停雲都特意為他來。

一旁的孫鴻飛也露出了痛苦面具。

剛趕走一個寧文卓，現在又來一個封停雲！

聞總這條愛情路上怎麽這麽多荊棘啊！！

聞樾的目光落在顧星時身上。

之前他就知道，封停雲一直在找一個人。

今晚他也是突然接到信息，封停雲在找人問《男團訓練營》的慶功宴在哪裏開，雖然疑惑，卻還是抱着一絲可能性過來。

先前他等了好一會，都沒有等到封停雲出現，還以為信息有誤。

可沒想到封停雲竟然真的來了。

而且一改常态，對這樣一個年輕人如此熱情。

聞樾目光沉凝，若有所思。

唐淩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深知聞樾對封停雲有多看重，于是迅速查清了顧星時的資料，在聞樾耳邊輕聲告知。

聞樾微微點頭，長腿幾步便來到了兩人身邊。

“封導與顧總認識？”

封停雲原本和顧星時聊的正歡，被聞樾打斷，雖然有些不悅，卻也只是勉強點了點頭：“嗯。”

他雖然恃才傲物，卻不是沒情商。

再不喜歡聞樾，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沒臉，否則不是平白給自己樹敵嗎？

聞樾不急不緩，輕而易舉地就把握了談話的節奏。

他們兩人，一個是首富聞氏的家主，一個是聞名國際的大導演，都是氣場十足。

兩人談話的時候，仿佛自然形成了一道結界，周圍一米都沒人敢靠近，只有顧星時站在一旁，仿佛發呆一般。

看得旁人又是羨慕又是無語。

這麽高端的談話，你居然站在一邊發呆，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顧星時倒是沒想那麽多。

他發呆，只是因為在聽系統爆瓜而已。

【……聞樾雖然掌握了聞家，但他那些姑姑叔叔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們在聞氏多年，手裏的籌碼不少，當初聞樾能成功，一方面是聞樾能力太強，另一方面也是他們彼此争鬥不休，沒有把聞樾這個年輕的侄子放在眼裏。】

【如今聞樾漸漸站穩了腳跟，他們也醒過神了，開始調轉矛頭一致對付起聞樾來，不過聞樾早就有所準備，開辟了文娛這條戰線，他計劃龐大，要建立一個獨立的文娛版圖，甜橙視頻、星耀傳媒這些是硬件設施，而《男團訓練營》這些就是軟件部分。】

【聞樾早就看中了封停雲，一方面是想用封停雲的名氣搶占國際市場，另一方面也是野心十足，想要借此進軍電影圈子。不過封停雲根本不缺投資，想給他投資的人從這裏能排到法國，只有他挑揀的份，聞樾雖然有錢，但聞氏內部極為複雜，而且在影視圈子裏并沒有什麽地位，封停雲自然不感興趣。】

……

正如系統所說，對于聞樾提投資的事情，封停雲興趣缺缺。

聞樾自然也意識到了，他沒有再費無用功，而是将目光落在顧星時身上：“顧總有什麽想說的嗎？”

“啊？”顧星時茫然地擡起頭，卻見聞樾和封停雲都一齊看向他。

剛剛發生了什麽？

孟遠笙和程辛原本在和隊友們一起吃飯，吃完正好來找自家經紀人，就看到他被聞樾和封停雲圍在中間。

程辛不認識兩人，但孟遠笙卻是知道的。

而且他也知道，自家經紀人時常會有些走神，平常倒是沒什麽，但現在面對兩位大佬，萬一他這個态度惹怒對方怎麽辦？

他心焦不已，正要上前去替顧星時解圍，卻見封停雲保護意味十足地将顧星時攔在身後：“聞總，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星時無關，沒必要将他牽扯進來。”

孟遠笙：“！！！”

他剛剛才過來，并沒有見到封停雲之前的表現，當即就被震撼到了。

這就是傳說中那個脾氣極壞的國際大導嗎？不會是搞錯人了吧！

圍觀衆人卻已然習慣了。

雖然不知道封停雲和顧星時什麽關系，但他對顧星時的另眼相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已經有不少人在打算，等到慶功宴結束後，一定要上去結交顧星時。

別的不說，以他跟聞總和封導的關系，應該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小撥人，躲在暗處看得熱血沸騰。

她們中有投資方家的千金、跟着公司過來見世面的女團藝人，還有不知道誰家的經紀人和助理。

“卧槽！！這是什麽兩A争一O的劇情啊！！！”

“好刺激！！！媽媽我看的小說成真了！！！”

“哎喲，封導怎麽那麽護呀！傲慢狼王為了所愛變成護主忠犬，啊啊啊啊啊好好磕！！”

“我覺得聞總更好磕诶，那個身高差，聞總的手臂就能直接把顧總的腰給圈住吧，輕輕提起來靠在牆上，然後這樣那樣……”

“就……就沒人磕雙A強強嗎？”

說話的幾人都忽然一頓。

然後一同怒瞪說話的人：“AA戀邪教滾出耽美！！！！”

“……”

相比于嗑生嗑死的她們，孫鴻飛就有些懷疑人生了。

聞總和顧總這對話的感覺太生疏了，感覺一點都不熟啊。

他們一個霸總一個經紀人，這演技是不是有點太好了，還讓底下的藝人怎麽活？！

可如果不是演技，難道……

他們分手了！！！

孫鴻飛的心髒都感覺停跳了一瞬。

可是越看，他就越覺得像。

看站位，顧總和封停雲站得可比聞總近多了。

就連之前那個狐貍精……哦不是，小寧總，也站得跟顧總比較近。

再看說話，顧總甚至都不看聞總。

孫鴻飛越想越驚恐。

老天爺！！

不要這麽玩我吧！！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升官路，就這麽沒有了嗎？！

而且，如果真的分手了，他以後要怎麽對待顧總啊！

如果他态度太好，會不會讓聞總不爽，影響仕途啊。

如果他态度不好，萬一他們倆以後複合，他更是裏外不是人，更要影響仕途了！

孫鴻飛人都要裂開了。

周圍的波詭雲谲，并沒有影響到風暴中心的顧星時。

比起嚴陣以待的兩人，他相當自然地摸了摸肚皮，誠實地說道：“想一會去吃點什麽。”

之前顧星時沉迷吃瓜，并沒有吃什麽東西。

剛剛跟聞樾喝了一杯香槟，又站了這麽一會，已經有點餓了。

聞樾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似乎想從他那格外真誠的表情中，分辨他到底是裝傻充愣轉移話題，還是真的這麽随心所欲。

倒是封停雲借機結束了話題，和顧星時一同離開。

聞樾并沒有多餘的表情。

不過他本來也沒有指望這麽一會就能和封停雲談成，事實上，今晚上的收獲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了。

他又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便對唐淩道：“走。”

聞樾離開後，原本還有所顧忌的圍觀者也放開了，八卦的聲音都大了許多。

“剛剛吓死我了，封導不愧是名導，見過大世面，要換成是我在聞總面前，肯定是戰戰兢兢的，更別說還跟他甩臉子了！”

“要我說，最厲害的難道不是顧總嗎？在兩位大佬面前都沒有落于下風，泰然自若的樣子實在令人佩服！”

“我聽說，顧總是樂世新的老板，剛剛在《男團訓練營》拿了第一和第二的藝人就是他家的。我原本還覺得，是不是運氣，但現在一看，顧總這樣的膽識和手腕，做什麽不能成！”

“看來，往後還是要和樂世多多開展合作了……”

……

顧星時拿了些吃的，便跟封停雲一直走到僻靜的角落。

沒有那些沖上來要結識的人，兩人都松了口氣。

封停雲忍不住問：“星時，你怎麽會來京市的？”

顧星時之前和封停雲關系還不錯，便也沒瞞着，将自己接了遠方堂叔遺囑，然後接手樂世的事情告訴封停雲。

封停雲皺起眉頭。

他沒聽過樂世的名字，以為是什麽不知名的小公司，便道：“你要是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就跟我說。”

封停雲性格憎惡分明。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若他認可一個人，必然是掏心掏肺對他好。

他這番話，是分量很重的承諾了。

顧星時問過孟遠笙和程辛，兩人都更喜歡舞臺，對大部分愛豆去拍戲這種事不怎麽感冒。

換成別家公司，肯定會為了賺錢，逼着兩人去演戲。

不過，顧星時對物質并沒有太大追求，而且也更喜歡看他們倆為自己夢想拼搏的樣子，所以從沒想過要逼迫他們。

因而，對于這個圈內人會眼紅死的承諾，他也是無可無不可。

兩人就這麽一邊吃一邊聊。

自然就聊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

封停雲也爽快地解釋道：“我最近有個新項目，是要拿去國際上沖獎的，有不少人都想進來分一杯羹，錢沒那麽重要，只不過我脾氣獨，如果投資方要求太多，我寧願不合作。”

系統也在和顧星時說道：【封停雲之前有個外號，叫做片場獨|裁者，據說他在片場的時候，連制片人都只能老老實實聽話，那些投資方更是，除了出錢，一點要求都不能提，否則就會被他踢出合作序列。】

【目前封停雲的合作方都是跟他合作了很多年的，尤其是藝南影視，不過之前藝南影視新任總裁上任，他是董事長的兒子，在國外讀了很多年，對于封停雲這種獨|裁的行為很是不爽，而且封停雲為了保障自己的話語權，在合同上是很不客氣的，票房大爆還算好，但封停雲上部電影屬于叫好不叫座，藝南影視并沒有得到太多好處，藝南總裁就更加看不慣他了。】

【據說，他已經在聯合其他幾位投資商，想要給封停雲一個教訓，用投資來卡他的脖子，逼封停雲低頭。恰好，封停雲這部片子又是走這種叫好不叫座的沖獎片，其他幾位投資商也有些不滿，态度十分暧昧。】

顧星時皺起眉頭。

封停雲注意到他的神情，忍不住問：“怎麽了？有哪裏不對嗎？”

顧星時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和藝南影視的那個總裁關系怎麽樣？”

“你說鄧海越？”封停雲滿不在乎道，“一般吧，他在外頭讀書，把腦子都讀傻了。一直跟我叽叽歪歪的，他懂個屁的電影！”

要不是和藝南影視多年合作的情分在，封停雲早就換合作方了。

顧星時意有所指道：“聽你的意思，他挺小心眼的，你們拍電影如果中間被投資方卡資金，應該會很麻煩吧？”

封停雲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如果別人說這種話，他可能還不會放在心上，但顧星時這麽說，一定是有原因的。

封停雲可沒忘記，正是顧星時的提醒，才讓他逃過朋友的背叛以及身敗名裂的結局。

他光是想想，如果拍攝中途資金斷裂，說不定電影根本無法如期拍完，無法趕上評獎的周期，甚至票房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這可不止是一部片子的問題，甚至會影響到他後續的拍片計劃，帶來的損失不可估量。

他神色越發凝重。

顧星時見狀，便問道：“怎麽？很棘手嗎？是……已經簽合同了？”

“這倒不是。”封停雲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的擔憂，“開機時間比較緊張，如果臨時換投資商，也很難找到合适的。”

顧星時：“你想讓我推薦？”

封停雲有些不好意思，他向來自信又獨斷，很少詢問他人的意見。

但顧星時是不同的，他的判斷總是準得驚人，封停雲也很信任他。

顧星時撓了撓臉頰。

他對圈內這些公司完全沒有了解，不過封停雲只需要一個錢多事少的投資方，他腦海中倒的确有個答案。

他問道：“你要不考慮一下聞樾？”

封停雲怔住了，随即皺緊了眉頭。

聞樾身上的那種侵略感實在令他排斥，更別說和他合作了。

但顧星時這樣說……

他沉吟片刻，問道：“你為什麽覺得他合适？”

顧星時想想系統說過的那些瓜，說道：“他有野心，掌控欲也不低，但向來都是抓大放小，在具體事務上還是很尊重專業人士的，而且聞氏財大氣粗，卻缺乏影視圈的影響力，與你正好互補……”

……

孫鴻飛失魂落魄地朝陽臺的方向走去。

一想到聞總和顧總可能分手。

自己的升官路沒了。

他的心就跟刀割似的疼。

尤其聽着宴會裏衆人聊起顧總，那就是硬生生地往他身上紮刀子啊。

他實在是承受不住了，于是打算找個安靜的角落，就這樣孤獨地坐到宴會結束。

誰知剛走過來，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要不考慮一下聞樾？”

是顧總！！！

他登時不敢再動，聽着封停雲問下去。

封停雲顯然對聞總沒啥好感，光聽聲音都能聽出來他的嫌棄。

然後他就聽顧星時條理清晰地給他分析。

說是分析，但每字每句都是在給聞總說好話。

他話語中透出對聞總的熟稔，要不是戀人誰信啊！！！

孫鴻飛破碎的那顆心又慢慢被粘合起來。

嗚嗚嗚嗚，他們還是相愛的！！！

孫鴻飛淚流滿面。

仕途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