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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啊，這種事。

我起身把東西都收到塑料袋中，拿紙巾擦了擦手，有點猶豫道：“應該，不是什麽好的原因吧。”

“為什麽？”

我嘆了聲氣，“不是顯而易見嗎，誰家沒事會把小孩從好學校轉到普通學校啊。如果是不好的原因，那不如不問。”

“其實就是不關心吧。”顧未禮幽幽的說。

“哎，我這是不喜歡戳人傷口好嗎？”我雙手叉腰，看着他的眼睛，“那好吧，其實我好奇得要命，你告訴我呗，為什麽轉來我們學校。”

顧未禮露出狡猾的笑容，向後靠在沙發上，懶懶開口：“不告訴你。”

我：“······”

“不過，理由不一樣。”他說。

“什麽理由？”

顧未禮道：“不告訴別人的理由是懶得說，而不告訴你，是怕你吓到。”

“能有什麽吓到的。”我琢磨了一下，應該真的發生了不太好的事，而再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就有了很多僞裝的成分。他心裏應該落差也很大吧，而且也沒有可說心事的朋友，如果我們現在關系更好一些，說不定他會願意告訴我，還省得費勁編一個蹩腳的理由。怕吓到我。我是吓大的嗎真是。

顧未禮似乎覺察到我的心理活動，挑了下眉毛，“不相信我啊。”

“沒有。”我虛僞的笑笑，把塑料袋放在一邊。

顧未禮一直用觀察的眼神看我，等看夠了，才緩緩開口道：“你呢？我對你的事好奇，可以問嗎？”

“可以啊，你問呗。”我又重新盤坐在沙發上，整理着浴袍。

“就，”他忽然有點猶豫起來，“你，為什麽一個人住？”

“哦，這個啊。”我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還是失敗了，語氣平淡卻不自覺流露出傷感，“大概在我一年級的時候吧，我爸媽就因為車禍去世了，然後，我就跟着舅舅一起生活，他是海員，經常隔幾個月才回一次家，小時候的感覺好像隔得更久，但每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都特別開心。”不自覺嘆了聲氣，“說起來，這次都快隔了一年，本來以為他國慶節能回來，沒想到還在外地。”

每次說話都不算數，雖然我嘴上不饒人，但其實一點兒也不生他的氣。

顧未禮卻問道：“你舅舅隔那麽久回一次家，你小時候一個人怎麽生活？”

我聳聳肩膀：“吃百家飯喽。其實挺幸運的，那時候就有很多鄰居投喂我，一天都沒餓着，尤其是孟一凡的媽媽，簡直把我當他的第二個兒子來養。”

顧未禮理性道：“一天都不落下有點不可能吧。”

我想了想：“我印象中是沒有餓過肚子啦，而且舅舅會留錢給我啊，可以自己出去買東西吃。”

不過呢，雖然小孩子填飽肚子是第一要素，但人不可能吃飽之後就完全沒有煩惱了。在我成長的過程中，因為極度缺乏年長者的教導，所以很多事情都要靠我自己去碰，去繞着彎理解。我知道這樣的自己會很多很多的缺陷，但是，生活裏沒有出現別有用心的人讓我誤入歧途。也是值得慶幸的事吧。

“真厲害啊。”顧未禮感嘆道，“你給我的感覺，完全不是在這麽孤獨的環境裏長大的。哎，你是有什麽天賦在身上嗎？”

“啊？”我一時不理解。

“就是，很想跟你做朋友的感覺。”顧未禮微微彎了彎唇，“你都沒有發現，我一直都在利用你吧。”

更加不理解了，此刻我看向他的表情就像在看完全無法溝通的鐵壁。

“從那天晚上開始就是吧，我完全利用你的心軟，讓你帶我回家。”顧未禮站起身，路過我時，手随意的摸了摸我的發梢，“其實孟一凡說得對啊，你真的不能這麽随意帶人回家。”

“會被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