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40章

張明財梗着脖子喊:“什麽玉镯子,老子不知道你他娘的在說什麽!”

玄禧神色淡淡走到他面前,抱緊懷裏的小哥兒,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脆響。

随手一揮的力道,張明財硬生生在原地轉了兩圈,狠狠摔下地,趴在地上,渾身抽動,久久起不來身。

趴在玄禧肩頭,死死揪着他衣衫的木枝滿眼眶淚水不肯掉下來,被張明財的哀嚎痛呼吓得渾身一顫,淚水嘩啦啦滴落。

“乖啊,小枝不怕,靠近哥哥,抱着哥哥的脖頸不看,好不好?”

木枝恐懼又委屈,長久以來對玄禧充滿信任和依賴,在他說出這句話後,立即就本能的摟緊了他的脖頸,把臉埋在他頸窩處,哭不出聲來。

“玄禧,你怎麽能打人呢?”

朱福貴臉上的假笑冷淡下來,背着手,端起架子道:“張明財如今可是我朱家的人,你搶他的夫郎不說,竟然還敢動手打他?你這視大邦王朝的律法為何物?”

玄禧陰測測轉頭看向他。

朱福貴身後的大漢立即揚起脖子,嚣張的站上朱福貴身後側,氣勢洶洶。

朱福貴得意的笑出聲來,道:“我說玄禧,我恭維你兩句年輕有為,你就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你們他娘的幹什麽的啊?!”

張大浛截住朱福貴的話頭,身後領着四個人高馬大的糙漢子,氣勢洶洶的從茅草屋裏出來,不耐煩的道:“我說怎麽就倒個草木灰的功夫,這麽久了還沒回來,原來是差點被狗咬了……你們他娘的誰啊?哪根蔥啊蒜啊?”

常年在外護镖的漢子,說起話來那是慣了的滿口髒話。

Advertisement

在只有家裏人的場合,倒還收斂這些。

這會兒都準備要幹仗了,他們一個比一個兇狠。

朱福貴帶來的家丁雖然人數多了兩三個,但到底是看家護院的,沒在外打殺過,氣勢一下就被壓了下去。

眼看形勢不利于自己,朱福貴口風一轉,一下就笑開了,道:“說話別這麽難聽,瞅瞅,這你一句我一句的,待會兒怕是要吵出火氣來……我們今日過來啊,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找玄禧……我們兄弟的夫郎可是被他搶了,這不能白白被搶吧?”

玄禧面無表情盯着地上掙紮了一會兒,滿嘴血踉跄爬起來的張明財,一句話沒說,擡腿就是一腳。

張明財小雞仔似的,“呃!”的一聲,摔飛出去三四米遠。

正好那邊矮坡不平坦,地上尖銳的碎石塊兒和草木尖頭遍布,張明財砸在地上,全身碾着那些玩意兒,一路滾了下去。

慘叫聲凄厲。

玄禧輕輕拍着懷裏的小哥兒,低笑安撫:“小枝的腿可要環緊哥哥的腰了,我們現在要從這邊兒下去,待會兒路滑不好走,抱緊哥哥啊?”

“唔……”

木枝哭得有些厲害,死死咬住下唇,唇瓣幾乎要被咬出血來。

玄禧心疼得都要碎了,幹淨暖和的大手穿過他脖頸,輕輕捏住他下颚,迫使他張開口,低聲道:“小枝乖,別咬,哥哥心疼。”

“唔嗚……”

木枝壓抑的哭聲控制不住,可憐慘了的悶哭聲傳進耳朵裏,玄禧眼底的冷意瞬間彌漫開來。

走下山腳下平坦的地方,玄禧走到張明財身邊,摟緊懷裏哭得喘不過氣來的小哥兒,蹲下,一把拽住昏死過去的張明財,甩開他的胳膊,給他翻了個身。

玄禧扯開他又髒又濕的衣襟,露出貼身的裏衣。

“喂,你!”

朱福貴臉色微變,想喊。

張大浛一個跨步上前,龐大健壯的身軀伫到他面前,神色倨傲的俯瞰他,惡狠狠的問:“怎麽,你對我兄弟有什麽意見?”

朱福貴就一落魄的富貴地主,矮墩墩的身子,油膩膩的嘴臉,打眼看去就虛得慌。

張大浛壓迫感十足的身影一籠罩下來,他就慫了,連連擺手陪笑道:“別激動,我沒什麽意見,我們今日過來,其實是有事來跟你們商量的!”

“有事?商量?”

孫護镖手裏舉着把砍柴刀,指向朱福貴身後那幫漢子,嚣張冷笑:“老子看你就是專程過來老子面前耍橫的!找死!”

“你……”

朱福貴身後的漢子們敢怒不敢言。

他們是真看家護院的,各自都有一家老小,也沒見過血,輕易不敢真拿命起沖突。

而張大浛一幫漢子,渾身血腥氣,就是一幫不要命的。

朱福貴讪笑,讷讷道:“是有事兒,真有事兒,我們有話好好說,讓,讓玄禧先別再打了,那張明財,再打就死了……”

衆人這才齊齊扭頭看去。

下邊兒,玄禧從昏死過去的張明財的貼身錢袋子裏,翻出一個玉镯子。

他小心翼翼的松了松懷裏的小哥兒,把并不昂貴,還飄有許多棉的翡翠玉镯子送到小哥兒面前,輕笑問:“乖寶,先不哭了啊,待會兒再哭鼻子,我們先看看這是不是你的玉镯子?嗯?看看?”

木枝眼淚糊了滿眼,聞言愣了一瞬,連忙擡手擦幹淨眼眶裏的淚水。

他慌張的小心接過玉镯子,翻來覆去的打量好久,才又哭又笑的激動哽咽道:“這是,我的,我的,嗚嗚……”

“好了好了,不哭了,找回來了就好,嗯?”

玄禧心疼的替他擦去眼淚,把他重新抱起,按住他後腦勺,下巴輕輕蹭着他的額角。

木枝雙手藏在身前,死死扣住了玉镯子,欣喜與委屈交雜,心髒酸得厲害,哭得怎麽也停不下來。

失而複得的玉镯子,這是他當初拿命護都沒護住的東西。

但是現在,玄禧幫他拿回來了。

木枝埋在玄禧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低低的嗚咽聲出來一分,玄禧的心疼就更多一分。

抱着小哥兒在旁邊走了兩步,可無論怎麽哄,小哥兒就是哭得停不下來。

合該是一直以來憋在心裏的怒氣怨氣這會兒子全發洩出來了。

玄禧心疼,卻又無可奈何。

而罪魁禍首張明財,頂着一張腫成豬頭的臉,糊了滿臉血,顫顫巍巍醒過來,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扭動。

玄禧眼神一凜,擡腳就往他後腰上狠狠一踹。

張明財像個雞崽兒似的,“呃!”的一聲,臉着地鏟飛了出去,撅着屁股埋在地上,就沒了聲息。

不知是死是活。

玄禧冷冷掃過張明財,沒帶自家小哥兒過去看那晦氣東西,抱着哭昏了頭的小哥兒扭頭快步走回茅草屋。

屋裏,李清璀扶着後腰,不敢出去給家裏的漢子添麻煩,憂心忡忡的扶着後腰,在篝火堆旁踱步。

見玄禧抱着木枝進來,連忙迎上前問:“這是怎地了?”

“哭什麽?”

黃大也蹭的一下站起身,滿臉不可置信的問:“木哥兒遭人欺負了?”

說着,他氣勢洶洶四下一看,俯下身抄起篝火堆旁砍柴用的砍柴刀,破口大罵:“誰他娘的有這個狗膽找死?!老子一刀砍死他!”

那刀刃泛着冷白光,昨個兒下雨的時候,黃大閑着沒事兒,剛磨鋒利的刀口。

“沒事。”

玄禧淡淡的應了聲,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小哥兒坐到篝火旁。

“木枝哥哥……”

“哥哥,你沒事吧……”

黃花黃草兩個小的湊過來,擔憂的扯扯木枝的衣袖。

“哥哥,你別哭鼻子啦……”

黃草小心翼翼的捏住木枝的衣擺,輕輕搖晃。

他們想安慰些什麽,可是又無從安慰起。

玄禧捏捏木枝滿是淚痕的臉蛋,心疼打趣道:“我們小枝哥哥還哭啊?嗯?小花小草可在這兒看着呢,我們家小乖可是當哥哥的,怎麽就哭得這樣厲害了?可會害羞?”

木枝抽咽着,胡亂擦眼淚:“我也,也不想,嗚嗚……”

他就是哭起來,莫名其妙停不下來了。

用命護住的東西,本以為很難再找回來,他後來甚至只敢在心裏想了……可這麽珍貴的東西,如今就這樣突然的回到了手裏……

木枝情緒濃重複雜,說不出的委屈。

“好了好了,不怪我們家小乖,都是哥哥的錯,小乖先不哭了,好不好?”

玄禧輕輕伸手捂住他的口鼻,止住他抽咽的哭泣,軟聲道:“再哭下去該難受了……我們待會兒做烤糍粑吃,可好?昨晚哥哥答應給小乖做好吃的,小乖要是不哭了,我們馬上就做。”

木枝淚汪汪的,胡亂搖搖頭,死死扣住玄禧捂嘴的手。

他本能的想要大口大口呼吸,可口鼻都被玄禧捂住,他呼吸不過來,更加難受。

眼淚鼻涕和口水胡亂流出來,淌了玄禧滿手心。

直到呼吸緩過來,玄禧才松開他。

木枝得救似的急促的呼吸了兩口,總算是哭停了。

“可還難受?”

玄禧細細打量着他的臉色,心肝脾肺腎都快疼碎了。

木枝心跳得很快,扁着嘴搖頭。

緩了一會兒,見小哥兒崽子真沒事了,玄禧松了一口氣,一手抱着他,一手取來木盆和帕子,倒上一盆熱水,擰濕熱帕子,給小崽子的臉蛋胡亂一頓擦。

“唔……我自己……來……”

木枝歪着腦袋想躲,但到底沒躲過玄禧一只手就能蓋住他整張臉的寬厚大手,糊了眼淚的漂亮臉蛋被擦得幹幹淨淨。

只是臉蛋冒着熱氣,眼睛看起來還特別紅,小兔子似的,瞧着就是受了很大委屈的。

玄禧理理他的衣衫,将他臉側的碎發挽去耳後,軟聲問:“小乖是想把玉镯子戴上,還是藏好?”

木枝雙手死死扣住玉镯子,攥着,仔細看了很久,才帶着鼻音,低聲道:“我想……把它給你……”

“嗯?”

玄禧以為自己聽錯了:“小乖剛才說什麽?”

木枝扁扁唇,盯着玉镯子,腦袋抵在他胸膛上,帶着濃濃的哭腔道:“我知道這個玉镯子,可能并不怎麽值錢……不過是個老物件兒,還是能換些銀子的。這是以前,最最疼愛我的太奶奶留給我的,我想把它,給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