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監聽器x炮彈x鯊魚

第035章 監聽器x炮彈x鯊魚

“我是不是對她太好了點?”糜稽聽見那邊平緩的呼吸聲開始反思自己。

等她回來之後那個攝像頭就不能用了, 得換個新的。

電池燃燒壞了三分之一,本來可以使用三個月的攝像頭一下子壽命變成了半個月時間。

取暖這種性能也得考慮上。

要不然做個新的,紅外線、機關槍都加上……

嘴上說着下次不管她, 但實際上身體很誠實地從邊上掏出平板開始繪制新的設計圖。只不過糜稽他越畫越不對勁,把想要的功能一次性都加上之後,出來的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可惡!這東西怎麽帶出去!”

做出來的不是別的, 正是失散多年的霸王龍走地獸57號的plus版本, 足足三米高的小坦克。

起碼十幾噸的東西怎麽可能讓奧露艾塔帶出去,敵人隔着一個山頭就能望到還打個頭。

“不行,這東西我一定要做出來!”

臃腫的身體俯趴在電腦前,只見他戴上焊接面具, 那十幾個機械臂一同運作着在小小的操作臺電閃雷鳴,上演着閃電賜我力量的獨角戲,時不時嘴裏念叨着什麽奇怪的話。

在水箱裏充當裝飾性熒光燈的四黑困惑地看向糜稽, 但是章魚怎麽明白人類複雜的感情呢。

章魚好, 人類壞。

“?”

吵醒我的不是別人, 正是另一個我放在酷拉皮卡身上的監聽器,那是很普通的一次性用品,也只不過是用來滿足我的好奇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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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算是簡單提醒的話, 究竟是否對他們産生了影響呢?

産生與否對我來說并不算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什麽救世主能夠拯救所有人。

就像是一場存檔游戲,打出不同的選項來看結局的走向。

“我的民族曾經遭受過一次襲擊, 年幼的我和對方搭話甚至給她指路,但是後來她襲擊了我的一名族人且說了奇怪的話。”

是酷拉皮卡的聲音。

看樣子說的對象是我。

我揉了揉頭發, 從包裏掏出梳子開始梳頭, 發色從頭頂開始将所有的碎發都攏好最後留下前面兩側的兩縷劉海,赤紅的頭發逐漸變暗, 直到腰間的長發逐漸縮短成紅褐色的中長發,一個綠色的發帶将它們紮好。

我的身體迅速抽條着,擡手撈起床頭櫃上的黑色外套穿上。

“奇怪的話?”

這個聲音是雷歐力的聲音,他們身邊還有海浪的拍打聲。

“她說,祝我們的眼睛永遠鮮活。”

“那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她和你們滅族的事情有關?”

我來到鏡子面前,像是橡皮泥般沒有五官的臉扭曲着,正一步步變換成任務目标原本的模樣。

和我一樣的綠眸,更深一些。

“誰知道呢?後來我們窟盧塔族便立即更換了族地,而我也通過了試煉獲得外出的機會……”酷拉皮卡的聲音裏有着一絲迷茫,緊接着是更加堅定,“不管她是否是蜘蛛的一份子,我複仇的對象永遠都只是那些将我們族殘忍迫害的蜘蛛罷了。”

海風呼嘯的聲音。

漲潮了。

我擡手拿起桌子上的墨鏡戴起來,将萊福木倉背在肩上直接推門而出。

空氣之中彌漫着一股海風鹹濕的氣味,隐隐約約有種淡淡的雨水的味道。

來自遙遠的天際,一種像是鑼鼓輕輕拍打的細碎聲響。

猩紅的天給海平面染上火焰的顏色,那海天一色的盡頭出現一道白點迅速抽長成為一道漩渦直至天際,整片天空的雲都暗下去。

“要來了。”風揚起我的碎發。

我把耳機重新戴入耳朵內部,朝着上方走去,所有人都被召集到最上方的夾板房間聽人發號施令。

隊長是忍者半藏,而副隊長是酷拉皮卡。

這并不奇怪。

一個是實力強且溝通能力不錯的忍者,而另一個則是像是百科全書一樣冷靜的少年。

“很像是游戲裏面組隊任務。”糜稽少爺吐槽一句,而我站在人群最後悄悄附和地點點頭。

可不料雷歐力注意到這一小動作。

“你知道有什麽辦法?”

他的問題我剛剛完全沒有認真聽,但是幸好這個時候我還戴着墨鏡讓人看不清楚我的表情,只能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等着糜稽少爺給我提醒。

“他在問有沒有辦法讓船開動起來。”果不其然,有外援的我就是輕松。

原來如此。

我聽見剛剛小傑跳到船的最上層朝我們揮手說過,而我們接下來要去的考試場地則是24小時內就可以抵達的地方。

萬事俱備只欠船動。

“這艘船最難啓動的就是它船尾的地方被卡在岩石之中對吧?”我按照糜稽少爺的回答之間照抄答案說出來。

雷歐力感到莫名其妙反問了一句:“對啊,所以呢?”

我擡起手:“我尋寶的時候找到了炮彈的位置,我一會去拿來就可以了吧?”

雷歐力驚訝:“炮彈?那不是在很深的地方嗎?你一個人可以嗎?”

他的确在深海底部看到了隐隐約約的輪廓,可是因為那個地方實在是太深了導致他沒辦法百分之百确定,質疑的話剛想說出口可是下一秒他又想起來,之前老夫婦對眼前這個墨鏡女人的評價。

“明明都是深海的東西,你是怎麽一個人潛入那麽深的地方的?”

女人當時的是什麽回答來着?

沒錯。

那個紅褐色頭發的女人将墨鏡推上去,露出一雙碧色眼眸含笑看向眼前所有人,塗着紅色唇釉的嘴唇微微勾起露出張揚的笑,她肩上的武器一抖發出沉悶的一聲響聲。

她将食指抵在嘴巴笑着說:“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遠在天國的蘇珊,謝謝你曾經教給我的一些生活小技巧。

讓我在這個時候裝了一波大的。

我轉身就走,留下後面的人面面相觑。

“她說啥呢?”

“好像不是通用語。”

“不,這應該是某個國家的官方語言,我在書籍上看過這種語言,剛剛那位考生說的應該是一句諺語。”

關于他們怎麽猜測那句諺語都無所謂,我只是和之前一樣把外套一丢,直接跳下水中。

小小巨浪,不足為懼。

“根據推算,你大概有半小時的時間。”糜稽少爺已經用他無所不能的計算機推算出暴風雨來臨的時間,而我将耳機往耳朵裏面塞了塞,以完美的姿勢入水。

比之前陽光下的海水更加冰冷的存在,裏面是黑暗的看不清楚周圍的場景。

“看清楚了嗎?”脖子上的項圈發出了白光。

前面大致的方位都看得清楚,不少魚群從遠處瘋狂逃竄而來仿佛無數屏障襲來。我從魚群的縫隙朝底部的沉船游動,将雙足變成魚尾便輕松多了。

比起別人,我的效率多半更高一點。

我擡頭看向水上面,有模糊的人影和聲音正在喊着我的名字,似乎是在擔心我的安危一般。

“28分鐘,注意時間。”我的臉頰變成魚鰓,氧氣問題不需要擔憂。

我将幾個炮彈纏繞上繩子,伸手拉了拉之後岸上的幾個人便開始了動作将炮彈拉上去。

“25分鐘。”糜稽少爺此刻充當一個冷酷無情的報時機器,只不過下一秒便破了功,“水下的溫度怎麽樣?”

溫度?

“大概零下幾度?”我老實地将自己感知的溫度告訴他。

他問這個幹什麽?

水流從破空席卷而來,有什麽東西靠近了。

“我是問你冷不冷!你是笨蛋嗎?”糜稽簡直是恨鐵不成鋼,“還有十八分鐘,你最好預留起碼十分鐘上岸。”

我扭過頭看向船體內部還剩下的幾枚炮彈,繼續将繩索纏繞在那幾個炮彈身上,用力拽了拽繩索之後岸上便做了幾個手勢示意已經足夠了。

“窺視感,好像有東西在看着我。”我皺起眉頭。

那個眼神,是捕食者。

帶着血腥味。

已知這艘沉船一共有三個開口,正門的兩個洞都沒有而我身後的那一個小洞驟然出現的是巨大眼白之中的一個小小黑點,血腥味的尖牙向我張開。

腐肉的氣息席卷着我。

“奧露艾塔!”

耳畔傳來的是糜稽少爺驟然變大的聲音,他似乎有些關心則亂了。

“糜稽少爺,我可沒有那麽弱。”

眼前的這不過是一只走投無路的鯊魚罷了,即使我現在手無寸鐵也好,我并不覺得我會輸給眼前這只沒什麽腦子的動物。

我直擊它的吻部雙手按住它兩腳一蹬,帶着迅猛的水壓襲向它的尖牙,它吃痛地想要扭轉腦袋可是在剛剛選擇把我當做獵物的時候,它的身軀便已經卡在這艘船的裂縫之中。

“十二分鐘。”

糜稽少爺的聲音好似不帶一絲情緒,就像是最開始的海平面平靜祥和,沒有人知道那底部是否暗藏洶湧。

我踢碎了鯊魚的牙齒,鑽入它的嘴巴裏從下往上直接貫穿了它的整個吻部,手指化為利爪直至整個手臂都從那道傷口穿過,那長大嘴巴的鯊魚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辦法扭開,最後什麽動作都做不出來。

吞掉它吧。

“十分鐘。”

倒計時不斷進行着,水下似乎一直沒有動靜,岸上的人已經裝卸好所有的彈藥等候司令臺的最後指令。

“那個女人不會上不了了吧。”

“該死的,連潛水衣都不穿!”

就在那兩個負責接應的人擔憂地盯着毫無動靜的水面暗暗怒罵的時候,泡沫從下方浮上來,咚的一聲一個身影從水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了出來,那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們的衣物。

是負責拿彈藥的女人上來了,她的發帶不知所蹤任憑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自己的肩頭,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那頭發比之前更加紅了一些,而那雙綠色的眼眸從地面緩緩落到他們的身上。

像是冰冷的器械捕捉人類般。

而比那頭發更加赤紅的是女人右臂不斷往下滴落的血跡。

“喂!你沒事吧!”

面對那兩個人驚恐的表情,那女人在一片黑暗之中發絲被狂風飛起,而從縫隙之中窺見的碧色眼眸注視他們之後展露出一絲笑意。

她緩緩舉起自己滴着血的手臂,上面完好無損。

“請放心,這不是我的血。”

水面再度上浮什麽巨大的東西,那黑影最終是一只失去了利齒而腦袋中央被開了洞的鯊魚。

死白的眼睛瞪大地看着岸上的他們,等他們下意識想要問那個女人的時候,那女人已經重新撿起自己的武器背在肩頭朝着上方的射擊區走去。

此刻風浪依舊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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