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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老住持回來時臉上露出不悅之色,他端着小碗,看到溫淮陰和獨孤瀾站着并未叩拜“送子娘娘”,語氣中帶着責備:“既是誠心求子,為何不跪?”
獨孤瀾面不改色,平靜地回答:“拜完了。”
他的回答很是直接,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畏懼或不安,溫淮陰能隐隐感覺到劍拔弩張的味道。
眼看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溫淮陰立馬介入,試圖緩和局面:“住持,我們确實是拜完了,可否指點接下來的該如何行動?”
老住持的面色在溫淮陰的詢問下逐漸緩和,他端着小碗,語氣重新變得平和:“既然誠心已至,接下來便是飲下這求子福水。按照傳統,七日後,你們所求之事自會實現。”
溫淮陰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多謝住持指點。”
話音剛落,溫淮陰低頭一看老住持推送到他們面前的碗,看清碗裏的情況時,臉色驟變。
獨孤瀾也往碗裏看去,只見碗裏的液體黑漆漆的,散發出一種怪異的燒焦肉味,很是難聞。
明顯是有問題的,于是獨孤瀾直接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老住持神色如常,平靜回答:“福水,由你服下,七日後你們便可得一麟兒。”
溫淮陰頓時心中一緊,這碗水要是喝下去,非得喝出點問題不可。
“我要是不喝呢?”獨孤瀾反問一句。
“那便是心不誠,有福之子,不入無福之家。”老住持始終保持着遞碗的動作,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威脅,“阿彌陀佛。”
正當溫淮陰思索着要如何避開這碗水時,獨孤瀾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這個舉動讓溫淮陰大吃一驚,他急忙想要上前阻止:“阿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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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瀾對上溫淮陰擔心的眼神,卻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調侃來安撫他:“無妨,只要能為夫君生下有福之子,做什麽我都願意。”
溫淮陰聞言,仍是眉頭緊鎖。
他有些不放心,碗裏的東西明顯不“幹淨”,獨孤瀾就這麽喝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獨孤瀾卻溫聲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老住持見碗裏的東西已經空了,臉上頓時揚起了一個滿意的微笑:"飲了福水,就是有福之人,該是要向送子娘娘道謝的。"
眼看他們不動,住持再次開口催促他們跪謝"送子娘娘"。
溫淮陰和獨孤瀾知道,他們不能在此時表現出任何的遲疑或不敬,否則可能會引起老住持的懷疑。
兩人走向供臺,按照儀式跪拜。
在他們低頭的一瞬間,被供奉着的“送子娘娘”表情一瞬間有了些許變化。
溫淮陰雖然低着頭,但他的感官卻異常敏銳,他似乎感覺到了那尊石像的微妙變化,心中一緊。
獨孤瀾心生警覺,卻不曾表形于色,而是繼續保持着跪拜的姿态。
老住持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他只是滿意地看着兩人完成了儀式。
溫淮陰正沉吟間,老住持突然看向獨孤瀾:“今夜,你獨自前來,為送子娘娘守夜。”
“待一夜過後,這求子之禮便算圓滿。”老主持補充道。
溫淮陰立刻追問一句:“為何只有他一人來?”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關切和警惕。
住持回道:“孩子于她腹中出世,自然要來此與福子修緣。”
老住持的解釋似是而非,溫淮陰聽來,卻似有弦外之音,令人心生疑窦。
“今晚何時前來?”獨孤瀾問道。
老住持望向獨孤瀾,目光深邃:“子時一刻。切記,今晚只許你一人前來。”
說罷,老住持還看了溫淮陰一眼,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二位施主,若無他事,便可先行離去。”老住持微微躬身,神态間流露出送客之意。
溫淮陰與獨孤瀾聞言,随即起身,向老住持施禮致謝,随後緩緩步出了大殿。
突然,背後傳來一陣異動,仿佛神像有了生命,微微顫動。
“別回頭!”
溫淮陰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森冷氣息自背後襲來,若在此刻回頭,便會被這股力量所吞噬,再無逃脫之機。
兩人行至大門之側,伸手剛想要推門出去。
突然,一股無形而巨大的推力落在他們背上,像是有一雙大手,猛然将他們向前推動。
霎時間,兩人身形一個踉跄,幾乎立足不穩,被這股力量狠狠地推向門外。
兩人頓時穿門而過,由于那推送之力過于猛烈,他們腳下一個趔趄,直接從臺階上翻滾下去。
門前的道士見溫淮陰與獨孤瀾平安出來,雖然出門時略顯狼狽,大體上卻無甚大礙,紛紛對裏面的情況起了好奇心。
其中幾個膽大的道士,見狀便起了效仿之心。
“不可一人入府!”溫淮陰見狀,趕忙阻攔。
而他們卻将溫淮陰的提醒,當做是他想獨吞賞金:“你進得,我們為何進不得?”
說完,也不聽溫淮陰的解釋,急匆匆地闖入門內,動作之快,讓人根本來不及阻攔。
溫淮陰緩過神來,目睹幾人穿門而入,心中驚愕不已。
有人敏銳地察覺到溫淮陰的意圖,竟舉起手中的桃木劍直指他,語氣中帶着幾分告誡:“這位道友,望你莫生貪念,誅妖除祟,各展所長,何須如此咄咄逼人,與人結怨?”
溫淮陰正想開口解釋,被一旁的獨孤瀾輕輕拉住:“良言難入冥頑耳,好言難勸該死鬼,你越是阻攔,他們越想進去,到頭來反倒惹得一身罪。”
面對他們的防備,溫淮陰深知無法輕易靠近,選擇後撤幾步,避免引發不必要的沖突。
而那位手持桃木劍的道士,即便見他們已退至一旁,依舊未曾有絲毫松懈。
“為何他們也能進去?”溫淮陰皺緊眉頭,壓低聲音與獨孤瀾說着小話。
他記得老張頭曾告知,只有兩人攜手方可入內,而眼前這些道士,分明是獨自一人,卻也能穿門而入。
獨孤瀾見狀,也是一臉凝重:“此事必有蹊跷,或許這府宅之中的規則,并非我們所想的那樣簡單。”
說罷,他輕點指尖,算計着紙人娃娃的境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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