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她無可替代

秦念站在原地，臉色有些尴尬又無措，她分外不解的問道：“為什麽道歉？”

“你是秦念，我沒辦法把你當做秦思。”顧岳恒又念着她的名字，可卻一點兒都沒有暖意，像是凍起來的冰刺，紮在她的心上。

他松開了秦念緊緊牽着他的手。

秦念傻站着，整個人呆呆的望向顧岳恒。

“我沒辦法忘記你喜歡我，沒辦法忘記你是個三好學生，也沒辦法忘記你是個乖小孩，你和秦思完全不一樣，所以，我們不要再繼續了。”顧岳恒聲調又很冷，像是無數把刀子嗖嗖地向她捅來。

“我不願意看到你故意寫錯題，不願意看到你為了我逃課，我不願意看到你為了變成秦思而改變。”

顧岳恒的神情有些疲憊：“我終于明白……秦思就是秦思，她無可替代。”

秦念咬着下唇。

不到半個小時的戀愛時間，短暫到她好像什麽都得到，又好像什麽都失去了。一廂情願的人是她沒錯，但是是顧岳恒提出要她成為秦思，又是顧岳恒自己說他沒辦法把她當作秦思。

秦念冷靜下來：“你可真是無情啊。”

她的手指攥的發白，她努力讓自己的神情變得冷漠，那麽多年的秦思都演過來了，藏起氣勢洶洶的愛意，又有什麽難度呢。

“顧岳恒，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用那雙幹淨地不摻雜任何心思的黑眸看着他：“我會讓你明白…我就是秦思。”

說完這話，她就往樓梯口走去，顧岳恒追上前：“你做什麽？你現在應該回教室自習，還有一百天就要高……”

秦念驀地轉身，難以抹去心底沸騰燃燒着的火氣，她終于狠着心，陰下一張臉，嘲諷道：“我不是秦思了，我們也不再假作戀人，你巴不得我不喜歡你了，我現在去哪裏，和你有什麽關系？”

她往顧岳恒的方向走了一步：“還是說——你喜歡上我了？”

顧岳恒看到了秦思。

一個真正的秦思仿佛站在他的面前，嘲諷他，調侃他，不愛他，這些都不會是秦念會做的事情。

他恍惚中伸手把眼前的人擁入懷裏，喃喃道：“秦思……你回來了？”

“回來又怎樣，就算我回來，也和你沒關系。”秦念繃着臉，語氣疏離，她推開顧岳恒，眉宇間都是漠然。

顧岳恒垂下雙手，嘆氣：“我給你留了位置，在學校裏，在我家裏，在我心裏。”

“我不需要。”秦念往樓下走去。

顧岳恒聽着她下樓的腳步聲，方才想起，她是秦念，不是秦思。

秦念在樓下等着他，遞給他一瓶水，和他并肩在樓前的臺階上，她笑道：“我明白一件事。”

顧岳恒接過她手裏的水：“你剛剛像極了秦思，我真的沒分清。”

“對，因為秦念和秦思，只相差一個愛你的距離，只要我是喜歡你的，我就永遠都是秦念，我只有不喜歡你，我才是秦思。”

秦念說的沒錯，顧岳恒坐在臺階上，擰開了手裏的水，咕咚咕咚灌着。

他無力地垂下頭，感情上的事兒讓這個男人挫敗極了，他撐着自己的頭，嘆氣：“怎麽辦，我沒辦法不愛她，我也沒辦法忘掉她不愛我。”

秦念神色溫柔下來，她靠着他坐下，閉上眼湊上前吻住了他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