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三場音樂賽·火/志/冬/月
第081章 第三場音樂賽·火/志/冬/月
“一號演奏者, 三年級B班,火原和樹。”
“演奏曲目,舒伯特, 《小夜曲》。”
“《小夜曲》?”月野菜菜子有些意外。
舒伯特的《小夜曲》是首耳熟能詳的歌曲, 但小號的演繹還是月野菜菜子第一次聽。
火原和樹的小號吹出的曲風大多都是昂揚向上, 月野菜菜很難想象對方要如何演繹這首頗為出名的苦情歌。
鋼琴的引奏舒緩, 聽着就像是要進行一次常規的抒情演奏。
小號的聲音響起。
較為長的音節,帶來一種遙遠的感覺。
像是一個顏色濃郁的黃昏,在橙色的光芒中眺望。
雖然是輕緩的節奏, 火原和樹處理得很是清爽。
每一口氣将小號的聲音展現得飽滿, 快速的音節反而帶出了俏皮。
比起戀而不得,更有種才踏入這片領域的莽撞和單純。
很是幹淨。
原曲的演繹有太多抒發愁思苦戀的版本, 小號的演奏将情緒從深刻淡化,時間線撥回到青春的淡淡憂傷。
未來尚且可期, 嘹亮的號聲結束在一個下落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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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有種, 傷心地蕩了會秋千,然後回家吃晚飯的真實感。
很有意思。
并沒有完全扭轉曲子的風格, 通過另一種樂器的特色和自身的演繹,帶給聽衆不一樣的體驗。
更重要的是, 這首慢節奏的曲目,火原和樹沒有搶拍。
享受又克制。
火原和樹走下舞臺,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不錯吧?”
“很不錯。”柚木梓馬笑着給予回應。
被火原和樹又問了兩遍的金澤纮人點頭:“很不錯很不錯,你真的很不錯。”
第二位準備上場的是志水桂一。
志水桂一臨上場前望向月野菜菜子的位置。
确認今天不會去上廁所,月野菜菜子向志水桂一點點頭。
“二號演奏者, 一年級A班, 志水桂一。”
“演奏曲目,佛瑞, 《西西裏舞曲》。”
舞曲。
月野菜菜子從通道處看向舞臺。
大綢緞的蝴蝶結和咖啡般的外套顏色,讓志水桂一像一款咖啡味加了巧克力點綴的小蛋糕。
“沒想到志水君會選擇舞曲。”日野香穗子來到月野菜菜子的旁邊,“總覺得他會選擇一些,更為”
思索了片刻形容詞,日野香穗子補充道:“更為專業的曲目。”
古村惠美和森真奈美作為同班同學,對視一眼後各自站在主奏者的旁邊。
“你是說各種練習曲嗎?”月野菜菜子問道。
“對,或者各種小調。”日野香穗子點頭,“舞曲的話,稍微有些奇怪。”
“當然,大提琴演奏舞曲也特別好聽。”
月野菜菜子聽着對方的找補,輕笑一聲。
日野香穗子看着月野菜菜子紅了臉。
“雙大提琴的舞曲合奏也很好聽。”月野菜菜子道。
作為和人聲最貼近的樂器,大提琴在演奏舞曲時像是自由的舞者哼着曲子在享受。
“你和志水試過嗎?”
“嗯。”月野菜菜子點頭,“而且志水還能将獨奏曲子拆成合奏,很厲害。”
琴聲響起。
徐緩抒情的曲目,是志水桂一擅長的領域。
句與句之間連接得絲滑。
那種随性的感覺,不是在舞臺上整齊或者标準的表演,而是舞者走在路上或者在家中的自娛自樂。
聽得人放松下來。
“志水君在高年級也有些名氣。”森真奈美若有所思地開口。
“嗯?”月野菜菜子和日野香穗子一同轉頭看向森真奈美。
報道部成員的信息提供能力,一直都是一流的。
不過這件事情,同樣為音樂科的古村惠美也一副很了解的樣子。
“在音樂方面的知識累積到專業老師都贊不絕口的程度,作曲部邀請了他很多次加入社團。”
“除了标志性的倒頭就睡,還有就是标志性的演奏風格。”
為了調出聽衆情緒,森真奈美停頓了兩秒:“是典型的學院派風格。”
“學院派風格?”月野菜菜子和日野香穗子都沒有太理解。
“就是,板正的演奏。”
月野菜菜子歪些頭,有點不太理解。
“簡單來說,就是和月野桑是兩種風格。”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
也許是在合奏時受到了自己的影響?
月野菜菜子垂着眼聆聽,志水桂一對于輕重的控制讓曲目帶着哼唱般的呼吸。
仿佛置身于一望無際的田野裏,能夠随意地旋轉邁步。W
和諧的寧靜,浪漫的自由。
曲目漸漸到了尾聲。
貫穿了整首曲子的溫柔,在最後的撥弦下停止。
和上一場在技法上沒有大的差異,演奏的感覺完全不同。
成長得好快。
月野菜菜子感受到自己內心升起的一些急迫,更堅定了要在比賽後,抓着能夠抓到的人進行合奏,去琢磨不同人對于樂曲的處理方式和不同表達情感的方式。
很快到了第三位演奏者冬海笙子。
突破了心理上的困擾,冬海笙子的演繹流暢許多。
單簧管的聲音清亮悠揚。
只是冬海笙子的選曲令月野菜菜子有些疑惑。
舒曼的《浪漫曲》。
第一場比賽是雷格的《G大調浪漫曲》,第二場比賽是聖桑的《降D大調浪漫曲》。
不同的主題,選曲都是浪漫曲。
讓人好奇冬海笙子對于浪漫是不是有種特別的期待。
應該不涉及未婚夫這種事情吧。
思緒有些跑偏,月野菜菜子在冬海笙子的演奏中聽到美好和。
更為好奇對方對此是懷揣着怎樣的想法。
或許等比賽完,可以再來一次特別的夜談。
前面三人選擇曲目的篇章都不長,很快就輪到了第四位演奏者。
月野菜菜子看向月森蓮。
對方上場時似乎還與土浦梁太郎進行了一番眼神的交流。
不知道交流內容是什麽,但是交流過後的兩人都嚴肅了幾分。
“四號演奏者,二年級A班,月森蓮。”
“演奏曲目,拉威爾,《茨岡狂想曲》。”
日野香穗子倒抽了一口涼氣。
動靜很小,但站在日野香穗子旁邊的月野菜菜子,還是在大廳的掌聲中捕捉到了。
“怎麽了?”
“不,沒什麽,只是這首曲子對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演奏出來的。”日野香穗子的聲音平靜,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羨慕。
“我相信未來你也可以的。”月野菜菜子鼓勵道。
“嗯。”日野香穗子深吸了一口氣,“我會加油的。”
《茨岡狂想曲》只有一個篇章。
整首演奏下來,時長大概能夠抵得上前面三個人的表演。
雖然選曲是對時間沒有明确限制,但也會平衡衆人在臺上的大致時間。
只能選取曲目中的一段進行演奏。
第一弓便是一個抛弓。
接連着的音符在下一弓裏表現出漸強和減弱,富有律動。像是熱情的舞者擺動起手臂,帶着身體表現出鮮活的跳躍感。
鋼琴接着清脆密集,像是在鋪墊着即将到來的熱烈。
再次響起的琴音在多弦上跳躍,複調明确,泛音清晰,交織着像是在用兩把琴來演奏這一段。
令人屏息的技巧展示。
一個明亮的高音。
顫音的加持讓尾音像是一個柔軟的鈎子,在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吊起了全身心的注意力。
如同紅衣舞者上前用手指觸碰勾起了聽衆的下巴,望入眼裏的笑意使整個人都酥掉,舞者退開邁出複雜細碎的腳步,圍繞着聽衆轉了個圈。
無法捕捉,卻好似戲弄着并不遠離。
一個從低到高的滑音。
順着大腦沖到頭頂,落在最後是兩個輕柔卻不落空的泛音。
太明晰,甚至聽不出作為泛音的差別。
月野菜菜子深吸一口氣,呼出時語氣感慨:“伴奏是沒有豎琴的吧。”
“如果想的話,也是可以有的吧。”日野香穗子回過神來接話。
“月野桑的意思,應該是這段撥弦太清脆了。”森真奈美在旁低聲道。
日野香穗子眨了下眼:“我都沒有意識過來是撥弦。”
“太厲害了吧,月森君。”
的确很厲害。
接連着的撥弦和泛音像是夢境國度的樂聲。
空靈得如同天國傳來。
随後,那種禱告般虔誠的讴歌又變成熱烈狂歡的奔放。
技巧高超,演奏中沒有出現明顯的瑕疵。
月野菜菜子看向舞臺上月森蓮的背影。
很想在臺下觀賞對方的演奏。
好奇對方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在左右手配合迅捷,帶動着身體也跟着跳動時,會是怎樣的體态。
一連串的音符密集熱烈,預示着曲目快要完結。
呼吸跟随着增加了更多的吸氣,攀爬着樂曲最後的高峰。
一個快速長弓爆發出尖銳穩定的鳴聲。
結束得幹淨果斷。
臺下的聽衆都接受到了信號般響起熱烈的掌聲。
技巧完美。
又不局限于技巧,琴聲中的溫度和演奏完時臺上冷淡的人割裂。
“他是怎麽做到這麽冷淡地登場,拉得這麽熱烈後,再這麽冷淡地退場的?”
“你也覺得他演奏得熱烈嗎?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旁邊的人接話,“那個月森君不是以技巧和只有技巧著稱嗎?”
“只是技巧?你是不是上次比賽沒有來看?”
“沒有,上次怎麽了嗎?”
“上次月森君就已經活了,還把小西山也聽哭了。”
“我沒有哭。”被稱作小西山的人在旁接話,“那是被音樂觸動了,你懂嗎觸動,是共情,還有一點點的羨慕。”
“這麽高超的技術再加上情感,真是不給我們留一點活路啊。”
“竟然進步得這麽大,不知道是怎麽調整的。”
“情感上的事情比起調整,談個戀愛更快吧。”
“談戀愛?誰?那個月森?不是,他和誰啊?誰和他談啊?”
“不知道啊。我選擇相信他是接受了宇宙信號然後開竅了。”
“?”後排的普通科再次确定音樂科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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