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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第 42 章

72.

中原中也悲傷地發現, 自從他認識了深川咲夜之後，“沉穩”這個形容就距離他越來越遠了。

咲夜這個家夥！總覺得越來越不怕他了！現在他說一句甚至好意思回嘴三句！

瞧瞧她那張叽叽喳喳的嘴吧！氣得他真恨不得找什麽東西堵上……要是有膠帶的話，他一定會毫不客氣地現在給她貼上！

沒警惕心也就算了, 說喜歡他還盯着別人看也就算了, 甚至還會看入迷……她到底還記不記得今天是過來做什麽的啊！

不過，話說回來他今天來找魏爾倫的目的……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正事還沒有做的中原中也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

“等下我再和你說！”他還不忘瞪了一眼深川咲夜這個害他智商下降的罪魁禍首, 又向前一步擋住了魏爾倫饒有興致地望過來的視線, “我有話要問你。”

“回答我，魏爾倫。”中原中也的口氣驟然一沉, 钴藍色的眼神銳利, “你為什麽會願意留在這裏？”

這根本沒有辦法說通。

一直被法國政府驅使的魏爾倫，怎麽又甘願為港口黑手黨所用呢？

他不會忘記, 魏爾倫是為他而來。

哪怕現在被抓住了，只是一時的委曲求全，換做別人倒是有可能。

但魏爾倫？

“你才不會畏懼死亡吧。”所以中原中也才不理解, “怎麽？現在的話，你又不覺得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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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中也說話的期間, 深川咲夜一直在往他的背上跳，一副試圖突破重圍的樣子。

雖然她就算把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來對于足以掌控重力的他來說也不成問題, 但是……

她每嘗試一次, 中原中也腦門上的青筋就要多上一根。

他現在在問很重要的問題吧！！她到底怎麽每次都能像這樣看不懂場合，總是在做不合時宜的事情！

自中原中也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從書中擡首，魏爾倫看着眼前尤t為搞笑的一幕，良好的涵養讓他沒有笑場，而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中也的關心, 真讓哥哥我感到欣慰。”

……中原中也的腦門上成功出現了一個“井”字。

到底他為什麽會認識那麽多自說自話的家夥！咲夜就算了，旗會的其他人也是被傳染了, 亞當也是，太宰一直很賤都不算人了！結果這個遠道而來的“哥哥大人”也是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

“你要做夢起碼等晚上吧。”中原中也冷笑，“關心你？別說這種令人發笑的話了。……深川咲夜！你到底要跳到什麽時候！！”

中原中也終于忍不住轉身，試圖用兇狠的眼神讓她安靜下來。

“可是，我也想和哥哥大人說話嘛！”深川咲夜還不嫌夠，繼續嘗試着她的蹦跶行為，“讓一讓啦中也，我要和哥哥大人面對面說！”

……她那是想要和人說話嗎！她那是想看別人的臉！！

中原中也氣得開始冷笑。

可還沒等他來得及說什麽，魏爾倫已然嘆了口氣：“咲夜，一直以來中也都很喜歡鬧別扭吧？辛苦你了呢。”

活脫脫一副家長的口吻。

“我超辛苦的！”終于發現在重力的作用下怎麽都跳不太動的深川咲夜幹脆從中原中也的身後探出腦袋，“而且，中也還總是喜歡生氣呢！”

這個敵我不分的笨蛋！怎麽就還順着別人的話茬接下去了！

正打算說什麽的中原中也，就聽見深川咲夜繼續說：“可沒辦法誰叫我喜歡他呢！啊對了，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請放心把他交給我吧，哥哥大人！’”

這種滿肚子的火氣被放了一半，沒那麽生氣又有些生氣的感覺，真是讓人覺得奇妙。

中原中也覺得自己應該再把深川咲夜劈頭蓋臉地罵一頓，最好再揍她一頓讓她長點教訓，就算她再怎麽健忘做了肯定還是比不做好吧！

不過，她怎麽就連這個時候都不忘記說這種事情……明明是一個容易被轉移注意力的笨蛋。

可是，哪怕只是挂在嘴邊的“一見鐘情”，她都堅持了這麽久。

不過為什麽要拜托魏爾倫啊？上次好歹拜托的是紅葉姐！她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不過，我知道中也的擔心。”魏爾倫打斷了他們無言的對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的表情認真了不少，“中也是想确認，現在的我還想要殺死你在乎的人麽？”

他甚至沒等中也追問，就主動回答道：“答案是不——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會輕易相信吧。”

“我放棄的原因，只有一點——因為我無法戰勝現在的中也。這樣一來，使用暴力将你帶走的選擇已經幾乎不可能了，相反，繼續這麽做的話我一定會被你殺死。”魏爾倫坦誠地說，“我并不畏懼死亡，但這條由……摯友祝福的生命，我也不想舍棄。”

“除此之外……作為兄長，想要注視着弟弟的生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同樣钴藍色的眼睛靜靜地對視着。

最終，中原中也沉下了眼：“記住你說的話。一旦你有異動，我一定會殺死你。”

“如果我說我會期待的話……”魏爾倫拉長了語調，感受到了中原中也身上瞬間爆發出的殺氣，“……中也的底線，我已經非常清楚了。”

“我現在可以說話了嗎！”深川咲夜舉手，還沒得到允許就繼續說，“剛才我就想問了，這樣的話，哥哥大人會覺得寂寞嗎？”

她又說了當初魏爾倫說過的話語：“無法觸碰、無法溝通、無法交流。那如果我經常來看望哥哥大人的話——”

魏爾倫怔了一下。

随後，他笑了：“……我也有點想要飼養小鳥了。”

“诶？在地下室養鳥嗎？”深川咲夜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有所指，“是要向首領大人申請嗎？”

“比起這個，也需要小鳥願意就是了。”魏爾倫輕巧地接話，“不過，只要折斷小鳥的翅膀，将她鎖在牢籠，剝奪她生存的能力，她就會乖巧地、自願地停留在指尖了吧？”

“……中也。”被驟然勒住了脖子，後腦勺也碰到了牆壁上的魏爾倫聲音還是不緊不慢，“你對重力的使用，有一點過于粗糙了。”

實際上毫發無傷的魏爾倫友善地笑了：“需要我教授一些經驗麽？和飼養小鳥的方式一起。”

“……我剛剛警告過的話，你就失憶了麽。需要我提供麽，能夠讓你快速擺脫老年癡呆的做法？”

中原中也不加掩飾的警告，讓魏爾倫嘆了口氣。

“好吧好吧，那就等中也想知道的時候，再傳授好了，雖然會容易為時已晚。”

他舉起了雙手，就像是在告饒。

“……不需要。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我懶得管。”中原中也嫌惡地松開了對方，他回過頭，就看到了深川咲夜又露出了熟悉的雙眼放光。

“中也中也中也！”她又這麽叫着撲了上來，“剛才你突然暴起揍哥哥大人的樣子好帥！”

“……這下又是我更帥了？”

一點也沒有聽出對方複雜的口氣，被接住的深川咲夜毫不猶豫地點頭：“是的！兇起來的中也超帥的！！”

……她的眼光，到底是怎麽時好時壞的啊！

他就想剛才深川咲夜怎麽會這麽安靜……結果又是看入迷了嗎。

不過，這次好歹不是對着魏爾倫了。

“走了。”決定暫時不罵她了的中原中也拉着她轉身，“該回去了。”

“唔！好的！”深川咲夜乖巧地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中原中也，還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我肚子餓了！中也中也中也，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你帶錢了麽，咲夜？”

“诶嘿，沒有诶！”

“……那你這算哪門子的‘我們去吃飯’啊！怎麽不問‘請我吃飯’啊！”

深川咲夜從善如流地回答：“中也中也中也，請我吃飯好不好，我肚子餓了！”

……真是的。

中原中也都要沒脾氣了。

飼養小鳥，真的要什麽技巧的話，也只要記得給她提供食物就好了吧？

“這次就算了，但下一次給我記得帶錢啊！！”

“好诶！中也請客！中也萬歲！”

“……你這家夥，又完全沒聽我後面那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