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第27章 【27】
“納妾?”
司念對這個詞很是陌生, 但卻莫名的恐懼,她自知不能輕易左右陛下的心意,但當真聽到卻讓她的心驟然跌墜谷底。
話雖如此, 她面色還是十分平靜,
“那……我想去看看她。”
她雖然知道她和商祁之間已經說清兩年後和離,至于他納不納妾她是管不着的, 但是她還是不可抑制的想要看看她的樣子。
沖動之下她覺得這只是好奇。
馬車就停在城門附近, 商祁就在衆多大臣的最前面。
司念遙遙看向商祁,商祁身穿玉冠博帶, 衣袂被風吹起, 上下翻飛着。
商祁突然擡起胳膊捂唇低咳了幾聲, 司念想起她方才出門時覺得今日風大, 備上了披風。
她的腳腕不方便只能跌跌撞撞的去拿, 可剛拿到回來,便看到了鄭國公的兵勇已經浩浩蕩蕩歸來。
司念念着禮節沒敢走上前去。卻見馬車之中走下一個女子。
司念猜測她便是鄭漪, 鄭漪的容色已算上乘, 圓圓的臉上一雙柳葉眉,矜貴淡漠的掃了掃周圍, 注意到商祁時眼中閃着熠熠的光彩。
她嬌聲喚道:“祁哥哥!”
司念聽到了她對商祁的稱呼,小臉頓時變成了氣鼓鼓的樣子。
她是怎麽做到這般理所當然的。
商祁他明明是有婦之夫好嘛。
司念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氣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們。
只見鄭漪絲毫沒猶豫的一下子往前跑去, 直接便作勢想要躍進商祁懷中。
誰知商祁只是面色如常,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然後鄭漪就這麽水靈靈的跌在了一旁大臣的身側。
那大臣顯然心理素質不錯,若非他一把扶住了鄭漪, 鄭漪絕對會跌到地上。
鄭漪雖然險些跌到地上, 卻仍舊将自己的披風搭在商祁肩頭。
司念現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吧, 太子殿下的拒絕沒有能更明顯的了。
司念想起她那次呆在商祁櫃子中的場景,忽然發現他那時好像也沒有表示拒絕的樣子。
商祁性子冷淡,不像是會對女子憐香惜玉之人,他是個小狐貍,能利用他哥哥,也不像是會吃虧之人。
難道他對她是早有圖謀。
司念心道不可能啊,婚約一事明明是她爹和虞氏做的啊。
那就奇怪了。
鄭漪雖然險些跌到地上,但還是用自己的披風搭在商祁肩頭,兩人的衣袖在不經意間擦過,鄭漪下意識不再刻意接近,而是舉止端方的走到鄭國公身側。
另一邊,商祁擡眸看見了遠遠張望的司念,只是礙于旁人,他不能像往常一樣加快腳步過去。
畢竟這旁人不是什麽泛泛之流,而是剛回朝的鄭國公。
司念聽說鄭國公此番出征是大獲全勝。
聖上大喜,連連封賞鄭國公。
只是可惜的是,鄭國公出征途中染了傷病,舊疾複發,再加上邊疆地帶很少有醫者,耽擱時間過長,回到京城時,他已然毒根深種,病入膏肓。
去時尚是氣宇軒昂的将軍,歸來時卻已成了虛弱佝偻的病患。誰人見了都得唏噓一陣。傳言鄭國公尤為疼愛他的孫女,如今見到鄭國公看鄭漪慈愛的目光,果然如此。
鄭國公鬓發皆白,已是老态龍鐘,他見商祁對鄭漪态度冷淡,便蹙眉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是不知道鄭漪是心中有太子,只是太子畢竟從小便不喜鄭漪,如今太子又有了太子妃,t他自是不想讓自己孫女為妾,再者鄭漪若真嫁給太子也恐怕不會幸福。
只是陛下讓鄭漪回來,便是有意,一則能拉攏他到太子這邊,好讓儲君獲得兵權,二則則是牽制大皇子,讓他必須站隊,好一個一石二鳥。
他已年逾古稀,自是知道不日便會壽終正寝,唯一擔心的便是他的孫子孫女,如今孫子鄭绫已成了兵部侍郎,孫女若能嫁一門當戶對的人家,他便沒有遺憾了。
商祁心中自是知曉鄭國公此次回京是因為業已年邁,恐沒有多少時日了。而邊關之戰還未打完,只能以此機會激勵人心,才謊稱打了大勝仗。
他親自攙着這位戰功顯赫的老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着。
司念見他正忙,也沒上前打擾,自覺隐了身形離開了。
馬車行駛在路上,司念眉頭輕蹙,滿臉不悅。
商祁現在不接受鄭漪,不代表未來就不接受鄭漪,她驀然想起青蓮今天說過的話。
與她在窮鄉僻壤不同,鄭漪自小便錦衣玉食,常常跟在商祁身後,為了嫁給商祁做了許多傻事,但都被商祁拒絕。
司念知道自己有些笨,有時候還因為笨被別人嘲笑,而鄭漪這樣的世家女子有着天生的優越感,當初鄭國公也就是太後的哥哥,在前朝時便是世家,她有學識有見識,與太子更是一早便認識。
鄭漪被千嬌萬貴長大,與太子也算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對。
司念心中有些許酸澀,她好像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不對,她怎麽會這麽難過,她對他不是只有感激之情的嗎?
她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對商祁的占有欲,她好像很不想讓蘇漪給他作妾。
難道她當真對商祁有了那樣的心思。
桑落與司念曾經一同長大,所以對司念很是了解,見司念一路上不太開心,便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安慰道:“娘娘,太子殿下和你才是天生一對,我不了解太子殿下,但了解娘娘,娘娘心中有太子殿下,既然如此,何不為殿下多做一些事留住太子殿下呢?”
司念的小臉紅了紅,似乎被人這麽直接說出心意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嘴硬道:“我才沒有很喜歡他呢,我……我,只是不想他納妾罷了。”
桑落聽聞此話笑了笑,她的娘娘還是這麽可愛。
司念想到她會的不多,能為太子殿下做的恐怕只有膳食了。
對啊,吃,她怎麽沒想到呢,她可是會廚藝啊!
回到東宮司念便忙活起來,她進門便趕去了小廚房,讓她出乎意料的是這位平日裏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得太子妃娘娘居然做的了一手好廚藝。
司念來自鄉野,雖然奶奶不曾讓她做那些田間地頭的粗活,可是做膳食一直都是她負責的。
與她現在的溫柔相反,司念幼時有些頑劣,不像其他的閨閣女子一樣學女紅,讀書識字倒是會一些,但那時都是奶奶逼着學的,在溪流處捉泥螺的事她沒少幹過,那時畢竟是孩童,自然有奶奶縱容的成分在。
司念忙寫好了食材吩咐桑落去買。不多時食材便已備好。
司念腳腕上的腫已經大好,此時已近午時,司念便做好了一桌子飯菜。
商祁回來時,看到許多下人忙活着将飯菜端來,他神色淡然的掃過飯菜,直到司念的身影出現,他的眼底才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看到商祁回來,司念忙拉過他上前。
“殿下快來,嘗嘗我做的飯菜如何?”
司念臉頰嬌豔白嫩,兩側的發絲垂下,自然的松松挽着,雖然未施粉黛,卻眉目如畫,像一朵嬌豔的花,自然而妩媚。
商祁很少看她這般随性的打扮,不覺心跳加快,他今日穿的是朝服還未換成便服,而他不想掃司念的興致,緩緩坐下之後便嘗了一口司念做的魚。
江南的口味清淡,和北方之人的口味大不相同,他吃過許多京都的宴會上的膳食,與之相比自是不能比的,但看到司念期待的眼神,他還是繼續用了一口,道:“好吃。”
司念見商祁說好吃,便感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想她終于有機會報答殿下了,如果可以,她可以每天都給他做。
“那不如……我每天都做給太子殿下吃吧。”
看到司念躍躍欲試的模樣,周圍的青蓮和桑落都投來了求助的目光,如果太子殿下要用這些膳食,他們可就要每天吃司念做的飯菜了,司念做的菜雖沒有不好吃,但是有些家常,比不得東宮小廚房的花樣多,他們實在吃不習慣,當然商祁也不會吃的慣。
商祁淨了淨手,眉目間帶着幾分随意散漫。
“那倒是不必了,你天天做這些也是很累的,不如,你研究研究京城的糕點,最近百果齋的荷花酥很受歡迎,我想嘗嘗。”
聽聞此話桑落和青蓮投來了感激的目光。
商祁倒并不是好心想要幫她們,他确實覺得做膳食交給下人就可以了,東宮的廚子都是名廚,他并非對荷花酥很感興趣,只是他覺得她若真是無事可幹,不如給她找個喜歡的東西學學以解煩悶。
話雖如此,為了讓司念信服,他還是肯定了她的手藝,“你手藝不錯,你做的糕點也不會差。”
司念本來以為商祁是因為不太喜歡自己做的膳食,但是得到肯定後,還是有些開心的。
她來京都數月,好久都沒有做過飯食了,她還怕自己手生了,做出來的不好吃呢。京都的糕點确實出奇,司念想也沒想便應下了。
她擡眸看到角落裏商祁放下的披風,那是鄭漪的披風,商祁看到她看向了角落裏的披風,便吩咐道:“寒竹,把披風送回吧。”
其實司念心中糾結了許久,陛下有讓商祁納妾的意思,她和他只是合作關系,她本沒有立場去說不讓他納妾的意思。
商祁為她已經做了許多事情,看上次陛下對商祁的态度,她覺得陛下必然會問商祁的意思,她不敢想象若是商祁同意了她該怎麽辦?
本來她答應過會幫他穩住東宮,可是她突然發現她做不到,她無法忽視自己心中對商祁的在意,若是剛嫁給他時她還可以接受,只是現在不同了。
到底是什麽不同了。
她和商祁的感情不同于和張染的感情,她雖然之前曾想過嫁給張染,但是當她看到張染靠近其他女子時她并沒有任何情緒。可是當看到商祁和蘇漪的衣角相擦時她已經覺得有些難過了。
那麽她之前和張染的感情,就僅僅是出于感動。
從她拒絕張染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原來拒絕張染是一件內心可以被容許的事情。
原來她在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就喜歡上了商祁。
那麽他們之間算什麽呢?
半晌,寒竹又來禀報:“殿下,薛公子有事相商。”
商祁神色如常,擡步欲走。
司念見他要走,便着急道:“你……能不能不納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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