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42章
留長發的男性不算多,可琴酒寬闊的肩膀、高挑的身形無論如何都不像女人。
而他們總是在心中感嘆琴酒那張過于迷人漂亮的臉,可那種漂亮也與女性的柔軟沒有任何關聯。
歐亞混血令琴酒的眼窩深邃、臉部的線條卻較為柔和,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韻感,那雙總是帶着寒意的眼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鋒利又尖銳。
當這張臉不帶任何惡意時,甚至有幾分光風霁月。
好看,但絕不像個女人。
也就只有單純的、用頭發長度來分辨性別的小孩兒會稱呼琴酒為‘姐姐’吧。
一個随時随地帶着□□,時刻都在送人見上帝的殺手的脾氣好嗎?琴酒脾氣并不好。
幾個男人在心中捏了把汗。
安室透的手蠢蠢欲動,一旦琴酒有任何發難的動作,他會把小孩抱走。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琴酒僅僅是用森冷的綠眸掃過身側大膽的男孩兒,他看了眼包裝精致的小蛋糕盒。
琴酒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蛋糕盒,他以一種冷漠、毫無波動的聲線問:“誰叫你把這個拿給我?”
小男孩兒眨眨眼說:“因為姐姐的銀發很好看,所以我想讓姐姐吃蛋糕。”
琴酒冷嗤一聲,沒有拆穿小孩兒的謊話。
工藤新一皺着眉,他看着小男孩兒在思考些什麽。
“小朋友,這是哥哥哦。”安室透笑眯眯的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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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長頭發、長得漂亮的人都是姐姐,明白嗎?”
小男孩兒歪了下頭,他的眼中滿是不解:“可是叔叔說,銀色長頭發的是姐姐。”
聽着小孩天真浪漫的話,幾個人卻是猛地一頓,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飛快竄上背脊。
小孩兒的話無意間透露出一個危險的信號。
‘他是受人指使為琴酒而來。’
與此同時,琴酒也拆開了擺在他面前的蛋糕盒,蛋糕擺放在透明的展示盒裏,暖色的燈串環繞了一圈。
蛋糕是鮮紅的心形,鋒利的刀子劃開了這朵心,令裏面深紅色的果醬濺的盒子上到處都是。
血腥又充滿殺意的暗示。
而在展示盒之外是一個精妙的、和燈串連在一起的閃爍着紅光的小機關,在場絕大多數人對這東西都不會陌生。
炸彈。
習慣了與爆破物打交道的松田陣平與萩原研二呼吸一滞,兩人對視一眼,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得到了松田陣平信號的萩原研二站起來,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自己的警官證。
“我是警備部機動科□□處理組的警察萩原研二,現在咖啡廳內發現了爆破物,請各位居民有序離開咖啡廳,并通知附近巡邏警察封鎖附近,感謝配合。”萩原研二用冷靜、不容拒絕的口氣說。
看見萩原研二手中的警官證,受驚的人群發出驚呼逃一般的離開了咖啡廳。
波洛咖啡廳的店長、員工看了眼安室透,有些猶豫要不要叫安室透一同離開。
得到了安室透的口型回複後,店員們這才離開咖啡廳。
大膽又活潑的小男孩兒正抓着琴酒自肩頭垂下的那縷銀白發絲把玩,他不知道蛋糕盒裏裝着的金屬小部件是什麽,也沒有聽懂萩原研二話裏的意思。
赤井秀一饒有興趣的看了眼這枚炸彈,安室透瞥過炸彈,随即收回目光,他看出這是枚震蕩炸丶彈,只要處理得當便不會爆炸。
而他對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信任令他感覺不到絲毫畏懼。
他相信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能夠很好的處理這枚炸彈。
常年奔波于各個案發現場的工藤新一只是慌張一瞬便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他死死的盯着那枚炸丶彈,他在思考着什麽。
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琴酒将壓在炸彈下的黑底燙金卡片抽出,随即像個沒事兒人一般将這危險的小東西推到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面前。
“警官。”琴酒語氣淡淡的說。“你們的主場。”
松田陣平受寵若驚的從琴酒手中接過炸彈。
“謝?謝謝啊。”
松田陣平瞪着手中精致的小炸彈,琴酒願意将炸丶彈拿給他來處理,這是不是琴酒信任他,相信他的能力、認為他能處理好這一切的證明?
想通一切的松田陣平只覺得豁然開朗,連看這枚炸彈都順眼了不少。
松田陣
平自信滿滿的擡起頭,眸中閃爍着堅定不移的光輝,他沖琴酒道:“放心吧,Gin。”
“我會處理好這枚炸丶彈。”
說完,松田陣平望着掌心裏精致的小炸彈呼了口氣,這應該是他第一次沒穿戴任何防護裝備直面炸彈。
好消息是,這是一枚微縮炸丶彈,炸丶彈的大小與爆炸的威力成正比。
琴酒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激勵到了這位卷毛的黑西裝警官。
他挑挑眉,不明白為什麽松田陣平拆個彈會這般興奮。
...唔,這大約就是日本公安的責任心吧?
工藤新一直接傻眼,這個黑西裝、一臉惡人樣的男人居然是警察?!
有沒有搞錯啊?!
【松田的行為像不像強行摳自家cp糧的你。】
【磕到了磕到了,琴爺鼓勵了松田耶!松琴股給我漲!】
【...真的一模一樣。】
【松田的表情變化,迷茫-不解-逐漸明白-明了-自信滿滿。】
【你理解了個什麽東西啊松田!!!琴酒根本就沒有鼓勵你!他只是想把麻煩又危險的事兒交給你來處理!!】
【好慘的松田,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狗頭)】
【琴酒是個什麽人啊,真是害人不淺吶!這才第二次見面就把人迷得神魂颠倒的,連送命的事兒都這麽高興和興奮,狐貍精轉世吧。(狗頭)】
琴酒打開黑底的燙金卡片,坐在琴酒身側的降谷零也湊過去看。
他剛才便注意到了琴酒将這張卡片抽了出來,比起炸彈,降谷零更在乎卡片上寫了怎樣的內容。
安室透的湊近令坐在兩人中間的小孩兒發出不滿的哼哼聲,他瞪了眼安室透,低下頭繼續拆手中的蛋糕盒。
工藤新一卻是想到了什麽,他連忙開口:“不要拆開蛋糕!”
聞言,安室透眼睛微眯,他按住小孩兒的手,阻止小孩兒拆開蛋糕盒。
連被兩人阻止的男孩兒不解又委屈地說:“可是叔叔說了,只要我把心形蛋糕給銀發姐姐,我就可以吃另一塊蛋糕,我餓了想吃蛋糕。”
眼看着小孩兒要哭。
松田陣平立刻伸出一只手堵
住耳朵,他翻了下白眼,正是拆炸彈的緊要時刻。
他才不想聽着小孩兒大哭特哭,然後手一抖剪錯線。
于是松田陣平看向萩原研二。
“hagi,快想想辦法,讓他停下來。”
萩原研二頗為無奈地看了眼松田陣平:“這件事我沒法替你擺平,我只能祈禱你的手更穩一些了。”
這時,聽到某種聲音的幾個人眼神一凜,安室透一把從小孩手中搶過蛋糕盒,他站起來,将手中的蛋糕盒猛地丢出去。
與此同時。
BOOM——
飛出去的蛋糕盒發生爆炸,炸藥的餘浪在空氣中形成一朵火花。
糟糕。
降谷零立刻調整動作,他丢炸彈的動作已經不足保護身側的小孩兒了。
松田陣平、萩原研二以及赤井秀一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們受過特殊訓練、身手矯捷,能夠避免這枚炸彈帶來的絕大多數傷害。
可那名懵懂的、被壞蛋利用來對付琴酒的小男孩兒并沒有他們那樣的能力。
被這炸彈近距離的餘浪波及,這名幼童有極大概率會當場斃命。
這名兒童不該成為裏世界的殺手對付琴酒的犧牲品。
可他們與幼童間隔着一個玻璃桌,他們來不及救下幼童。
降谷零咬牙,他背對着炸彈準備用自己的後背擋下絕大多數爆炸的熱浪,從而避免小孩兒受到致命的傷害。
銀發随着主人大幅度的動作在降谷零绀紫色的眸中留下一道亮白的光弧度。
身側銀發的殺手一只手摟着小孩兒将他抱起,殺手一腳踹翻了身下的沙發,他抱着小孩兒長腿邁過傾倒的沙發以極快的速度卧倒在了沙發後。
降谷零眸子閃了閃,他飛快調整動作藏到了沙發後。
見琴酒飛快抱起小孩兒躲藏的動作,幾個人皆是一愣。
當然只是瞬間,他們便反應過來尋找一個合适的位置藏匿起來。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眼中劃過些許深思。
他們猜測降谷零以安室透的身份出現在這裏是為了竊取兩人的情報,現在看來,降谷零的目标應該是黑色長發的男人。
琴酒身上萦繞的氣
質總會帶給他們一種危險感,可在危機關頭會下意識保護小孩兒的琴酒怎麽可能是窮兇極惡的惡徒?
反觀赤井秀一,這黑發穿皮夾克的男人身上是連煙味兒都很難掩蓋的血腥味。
盡管他的臉上總是漫不經心的笑,笑意卻從未到達眼底,他那雙同琴酒相似顏色的眼眸裏是傲慢的情緒。
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至于琴酒是怎樣一個身份,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其實并沒有一個準确的猜測。
琴酒無疑是危險的,萦纡在琴酒身上的森冷的肅殺與冰冷是在刀尖舔血的感覺。
但無論是松田陣平亦或者萩原研二都不願意相信琴酒是個惡徒。
琴酒下意識将自己放在保護者的位置,他自然流露出的對小孩兒的關注絕不可能是假的。
一個人的下意識是無法僞裝的,除非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琴酒那淡漠又漫不經心的模樣無論怎麽看也是那不屑于施展心機的人。
這是松田陣平的直覺。
或許拆彈警察聽從直覺在別人看來是一件很蠢的事兒。
可松田陣平的直覺總是準的一塌糊塗,或許他可以直白的說,很多時間,他能拆掉炸彈都靠着一定的直覺。
畢竟面對十根一模一樣顏色連接着炸彈的線路,而時間只剩下三秒,無論剪哪一根,多多少少都沾上了些許運氣的成分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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