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別來招我
第12章 別來招我
又在家裏呆了一周,林洋腳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雖然還不能蹦蹦跳跳,但至少不用再拄着拐走路了。
不過他并沒有急着去找那鼈孫。
他分析過,光靠肉搏打贏那人有點懸,況且他腳還沒好透。最好是先做點準備,比如來點什麽卸掉對方力氣的藥。
他以前可不削于使這些手段,畢竟從來都是只有他打別人的份,而且想上他床的人排隊都比安第斯長。
現在特殊情況就得特殊對待。
那姓紀的不是嫌他惡心麽?那他就直接睡了他,讓他惡心到死。
所以現在首要目标是睡了那姓紀的,其他的一切都往後稍稍。生意人嘛,未達目的不折手段最正常不過了。
只是這卸力的藥林洋還沒挑好,兩人就又冷不丁地撞上了。
這天林洋原本是和寒邃莊承還有沈問四個人出來喝酒的。
他因為腳傷已經清淡了将近一個月,但在沈問的鷹眼下也只得到了半杯酒,可兄弟齊聚他慣性嗨皮,所以就猛灌果汁,結果就是把自己灌尿急了。
“讓讓,我去個廁所。”林洋站起身。
“你是不是腎虛啊你?”莊承擡腳給他讓道。
“你才腎虛,一邊兒去。”林洋給莊承一腳,“再胡說我尿你杯裏。”
沈問:“寒哥,你看這人,沒有一點文明,說出去人都不敢信,這居然是是堂堂林家大少?”
林洋賞賜均勻:“給你也尿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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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問:“……”
寒邃蛇打七寸:“錄下來了,等會發給他奶奶。”
林洋握着包廂門把手,回頭對寒邃:“你是不是玩不起?”
莊承和沈問見他吃癟,哈哈大笑,林洋無語着拉開門去放水。
幾人就在‘別故’這喝的酒,剛才那包廂是莊承自己的休息室,裏面有衛生間,但莊承那人龜毛,馬桶不給別人用。
樓上都是包廂,門上的燈牌亮着的代表裏面有人,黑着的代表沒人。
林洋和往常那樣找個黑着燈牌的包廂就推門進去。
包廂估計是剛有人用完,還沒來得及收拾,桌上擺着幾個酒瓶和零零星星的東西,有些亂。
林洋掃了一眼,并沒怎麽在意,關上門進了衛生間。
等放完水,在鏡子前欣賞完自己恢複如初的帥臉,林洋拉開門,然後愣住……
那姓紀的鼈孫站在門外,身上帶着淡淡的酒氣,一手插兜,一手拿下叼在嘴裏的煙,在包廂昏暗的斑斓的彩燈下,用一副看小醜的眼神看着他,嘴裏漫不經心地吐着煙圈。
煙霧在林洋臉上散開,味道濃烈霸道,十分嗆,是林洋平時不會碰的款。他聞着味道感覺還有那麽點莫名熟悉。
呵,跟蹤堵門來了。林洋心裏嗤笑。
他斂去那一瞬的微怔,倚在門框上,語氣不削:“怎麽,還跟蹤上了?要堵門gan我?”
林洋說完,北冥的眉毛饒有趣味地挑了挑,臉上似乎爬上了一絲疑惑,但不知道想到什麽,轉瞬又變成了濃郁的鄙夷。
林洋心裏本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現在瞅着這變化,心裏頓時就開始刺啦刺啦冒火花。但還未發作就聽到對方一句玩味的:
“你不是欠糙麽?”
北冥心覺好笑地看着林洋。私自跑進別人的包廂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他就下樓送個人,順道買了包煙,回來就見這髒東西從洗手間裏出來,他都還沒說什麽,這髒東西就開始進入戰鬥雞模式。
林洋眼底開始聚起狠意。北冥這話像走馬燈,把他拉回了那天被壓制在地上狼狽又窩火的胡同。
也像一桶汽油,一把倒在了他心裏刺啦冒着的火星上,那玩味的風再一吹,瞬間就竄成了熊熊大火。
于是事态再次歪了軌跡,林洋的從容再一次坍塌,他擡腿,一腳狠狠地踹了出去!
北冥不設防又或者本身也沒打算防,腹部硬挨了一腳,後退一步站定。
他抽出手,彈了彈衣服上的腳印,掐滅手裏的煙,擡起頭,深冷地目光看向林洋。
接着一場惡站很快就在這間包廂裏厮打開來。
昏暗斑斓的燈光下,兩道身影先是從衛生間扭打到包廂,再從地面砸進沙發,又從沙發滾回地上。
可能是因為空間有限,戰況不似那天拳拳到肉的激烈,不知從哪一秒起,動作從互捶變成了互相壓制。
從沙發滾到地上的時候林洋後背着地,沒來得及翻身,不出所料被北冥壓在身下鉗住了雙手。
“瘋狗?”北冥騰出一只手掐着林洋脖子冷着臉問。
“瘋你大爺。”林洋從北冥單手握着他的手掌裏掙脫了一只手,眼疾手快從桌上撈了個酒瓶,照着北冥的腦袋絲毫不猶豫地砸下去!
北冥只能松開他擡手格擋,酒瓶磕在茶幾上居然也沒碎。林洋趁機又一記猛踹,将北冥踹得後仰,他飛速起身。
但北冥在他收回腿的時候,一手抓在了他腳脖子上,猛地用力一扯!林洋猝不及防跌進了沙發!
又是一頓死纏爛打。
從沙發到茶幾,從茶幾再到門關,又從門關跌跌撞撞擠進洗手間。
林洋被北冥揪着後脖子衣領,膝蓋抵在他腿彎按在牆上,臉貼着牆。
北冥站在他身後:“剛從神經病院跑出來?”
林洋打得專注,絲毫不分心去聽。餘光掃過洗手臺,反肘擊向北冥側腰的同時撈過洗手臺上的洗手液,在北冥抵擋的時候奮力一掙轉回身,反手就甩了北冥一巴掌。
“啪”的一聲在空間裏悠揚回蕩。在北冥微微愣神之際,林洋又單手擰開洗手液蓋子,猛地潑向北冥的面門!
北冥在千鈞一發之際回神,側身躲開,随着門板被撞合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滑膩膩的洗手液盡數灑滿地面!
暫時封閉的洗手間裏,空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此安靜了好幾秒。
最後是林洋先有了動作,他把手裏空掉的洗手液瓶子朝北冥的臉甩了過去。
北冥偏頭躲過,腳下很快朝林洋踢過去。
戰鬥又一觸即發。
兩人都身高腿長,誰也不輸誰,誰也不讓誰,但洗手間空間狹小,嚴重限制動作幅度,一不小心随時就可能磕在牆上或者馬桶又或者凸出來的洗手臺上,抑或是踩到地上的洗手液人仰馬翻。
可誰也分不出神去開門。
就這麽困獸相鬥似的糾纏扭打了幾分鐘,不知道是誰碰到了燈的開關,在林洋雙手被反鉗在背後抵在洗手臺上的時候,視野突然一片黑暗。
視覺受阻,其他官感放大。林洋敏銳地感受到身後手腕上傳來絲綢質地的觸感。
他來不及分辨到底是什麽,就聽到身後的人說:“有沒有人說過你皮鼓很翹?”
林洋耳朵抖了抖,聽清楚了話裏的調戲,但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就聽到那人接着說:“會讓人忍不住想……”
想怎麽林洋沒聽清,因為整個人連同聽覺都麻了,他皮鼓蛋子被狠狠地頂了一膝蓋!鑽心的疼竄到了天靈蓋!!!
“呃——”
北冥聽着這動靜輕笑了一聲,将手裏纏繞的領帶打了個牢牢的死結,後退,然後拍開洗手間裏的燈。
燈光亮起的那一刻,林洋下意識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猛然意識到,他雙手被綁起來了。
他喘着粗氣掙了幾下,發現越掙越緊,不信邪地扭頭去看鏡子,手腕被一根領帶纏着,打的結他都看不出是什麽名堂,更別提自己解開了。
北冥靠在牆上,欣賞林洋在那扭着頭姿勢很逗地咬牙切齒。
除了那一巴掌,兩人今晚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往臉上揍,所以看上去并沒有那天在胡同裏的那麽狼狽,但頭發衣服都亂得一團糟。
不過相比于林洋身上花裏胡哨色彩鮮豔的騷包穿着,北冥因為全身黑,顯得相對要體面一些,如果忽略掉右臉的巴掌印。
沒看時間也不知道到底糾纏扭打了多久,兩人氣息都還未平複,在此起彼伏着。
林洋的手掙不開半點,他雙眼冒火地看着北冥,氣得沒邊兒,甚至都想問一句:你特麽知不知道我是誰?
F市上流圈裏沒有姓紀的門戶,這鼈孫估計和那群男大一樣也不看財經新聞,壓根不知道他是個誰,算個什麽球,不然應該也不敢堵上來揍他。
只是這種傻杯又孬種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除了幹瞪眼就只剩幹瞪眼了。
北冥看夠了花孔雀炸毛,舌尖抵了抵微辣的右臉,一把把林洋揮到一邊,擰開水龍頭洗起了手。
“你最好在十秒內給我解開。”
北冥搓洗着手,頭也不回,出聲:“然後?”
林洋在心裏罵街:不應該問‘如果我不呢’嗎?然後泥馬勒戈壁呢?這特麽是隔壁島國來的五十萬吧!
林洋正想着說點什麽不輸氣場的狠話,就見北冥關掉水龍頭,滿是水的手掐上了他的下颚。
冰涼的觸感讓林洋有一瞬的發怔,下一秒下巴就被迫高高仰起!
林洋被卡着下颚拖到北冥眼前,兩個人離得很近,眼睛大概只有兩公分的距離。北冥垂下眼眸,盯着那兩片薄唇,冷聲道:
“別來招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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