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我的漂亮小玩具
第42章 我的漂亮小玩具
北冥提着兩個超市袋子走去廚房,林洋站在玄關,把外套重新挂回去,看一眼北冥的背影,又低頭看看身上的苦茶。
新的,豹紋,不大不小剛剛好。至于是誰買的,不用問,只能是廚房裏的瘟神。
他平日騷包歸騷包,但苦茶可都是純黑色的。林洋扣着苦茶邊邊彈了彈。暗啐了一句:到底特麽是誰騷……
林洋叉着腰吹了吹額前掉下來的頭發,回卧室找了衣服。卧室進門的衣櫃有一半都是他的衣服。
最開始的那兩天,他連換衣服都不肯在這換,每天早上鬧鐘一響,他就爬起來離開,套上髒兮兮的衣服爬回家洗澡收拾再去公司,再累都咬着口氣回去。
但第三天清晨,他渾身沒個人樣頭發都還沾着那瘟神的東西走下樓的時候,撞上了早起運動的一群老奶奶。
從那之後他就想通了。這種堅持只會讓自己難堪還有活受罪,被拘在這沒完沒了的糙都已經夠特麽難挨了,幹嘛不讓自己過得舒服一點?
于是他當天晚上就一口氣搬了兩大個超大行李箱過來,在北冥沉默的目光裏,把自己的東西擺得哪哪都是,地方不夠了,他就把北冥的東西扔一扔,把自己的擺上。
第一天他還收斂一點,怕惹瘟神發癫。
但林洋發現北冥在家裏的時候也不怎麽鳥他,他有時候倒騰過火了也就沉默地看看。于是他本着虧尊嚴不虧生活的心态,怎麽順眼怎麽擺,擺高興了為止。
咋一看還有一點‘這狗窩以後屬于我了,我就是活爹’的既視感。雖然他也沒多少時間、也并不是自願在這狗窩裏當活爹就是了。
林洋套上衣服,去浴室洗漱,在鏡子前瞅了瞅自己的臉色。跟快要挂了似的。燒是退了,但嘴唇幹得跟馬上就要開出十條東非大裂谷一樣。
從浴室出去,刀切案板的聲音規律地從廚房裏傳來,林洋拿着水杯想,躺案板上被這麽規律均勻地切切切的玩意如果是紀司律就好了。
不過這瘋子抛開那張臭嘴還有時不時抽風發癫的毛病,倒是把日子過得還挺像模像樣的。
屋子兩天就會收拾一次,雖然林洋這種眼裏沒活的大少爺基本也不知道他到底都收拾了些啥,反正屋子一直都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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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也還算穩定,被扔了東西也就沉默地看看然後去買一份新的,比如牙刷,比如剃須刀,比如拖鞋、毛巾、水杯……
林洋每天換下來的衣服也會一塊帶去洗,洗完帶回來挂衣櫃裏。最值得一提的是居然會做飯,味道聞起來還怪不錯的。
但林洋可沒興致吃,晚上下班随便啃點東西再慢吞吞過來,即使坐在飯桌前,林洋估計也更想把碗扣他頭上。
林洋拿着水杯走向廚房。
廚房的空間不是很大,島臺右側是水槽和竈臺,北冥低着頭在案板上切來切去。
左側是一個小吧臺,放飲水機和咖啡機,林洋邊接水邊往北冥那邊掃一眼,五谷不分的他沒看明白案板上的是什麽,倒是把那雙手看了好一會兒。
林洋接了水坐在吧臺前的高腳凳上慢慢喝着,北冥一直也沒回頭看他,就這麽安靜地呆着。
林洋喝着喝着,視線又回到北冥那雙手上。修長漂亮得很,挖他的時候巨特麽方便,巨特麽疼……
草。林洋挪了挪辟谷,在心裏暗罵一聲,視線移到北冥辟谷上。
瑪德,心心念念那麽久,最後沒吃到反被吃了。
林洋盯着盯着眼睛都快冒火了,腮幫子緊了又松。他放下水杯,動了動嗓子,朝水槽那邊喊了一句:“喂——”
北冥沒鳥他。
林洋自顧自地說:“你準備找工作的原因是怕以後沒錢,對吧?”
北冥還是沒有回應,仿佛林洋不存在似的。
林洋敲了敲臺面,繼續說:“我們做個交易,你不用工作就可以得到一筆保你這輩子都無憂無慮的錢。只要你把那些視頻和那個軟件銷毀,我就可以給你這筆錢,并且不會追究這段時間你對我做過的所有事情。”
北冥餘光往林洋那瞥了一下,像沒聽到內容只是覺得這嗡嗡嗡的聲音吵人似的,耷了一眼就又收回去了,絲毫不在意的模樣。
林洋重新抄過水杯,站起身,往北冥那個方向走了幾步,站在距離他一米的地方,把這些話又重複了一遍。
話落,北冥把最後一段山藥切完,把案板上的東西裝進備菜盤,又把案板和刀都洗了才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洋,抽了一張紙,擦了擦手。
“多少?”他問。
林洋心裏嘩一聲就雀躍了起來,“你要多少?”
他邊問邊在心裏放煙花,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前奏,又追加了一句:“你想去哪裏生活都可以,豪宅豪車一應俱全。”
北冥看着他,像在思考,片刻,他問:“我自己麽?”
“小0任你挑!”
北冥看着林洋,突然很詭異地溫和一笑,說:“哦,那就你吧。”
林洋內心滿滿一天空的煙花一瞬間都暗了、啞了。他看着北冥,知道這場談判已經無疾而終,但還是不死心地想繼續勸說。
可北冥并不想繼續這個小游戲了,他湊近林洋,在他耳邊輕輕說:“我缺玩具,不缺錢。”
徹底把林洋心裏的小算盤打碎,他拍了拍林洋的辟谷,把林洋推出了他活動的空間。
北冥從牆上選了把鍋,然後把刀和案板挂好,他偏頭掃了一眼身後,林洋還坐在吧臺那,眼睛直勾勾盯着這邊,怒目切齒的。
勾了勾唇,北冥把鍋放到臺面,但還沒開火,身後就突然爆發出一陣嗆天嗆地的咳嗽聲。
北冥回過頭,但只能看到林洋從吧臺邊緣露出來的小半個白毛腦袋,還随着咳嗽一拱一拱的。
他放下鍋走過去,只見林洋彎腰拱在吧臺咳得滿眼的淚,手裏還攥着他自己帶來的那個醜水杯,而地上則是一灘水……
林洋剛才越想越惱火,最後一口氣把水全都灌到了嘴裏,結果灌得太急了,把自己嗆得半死。
“咳——咳咳咳——”林洋看到北冥穿着拖鞋的腳,擡手抹了一把眼睛,邊咳邊擡頭,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看尼……”
“把地拖了。”
林洋話說一半被打斷,面前遞過來兩張紙,他翻了個白眼剛想伸手拿,接着又聽到一句:“別一天到晚沒事就這副燒樣勾引人。”
林洋哽了一下,拿紙巾的動作變成了沒好氣地一揮,他從凳子上起身,自己抽了兩張紙巾,對北冥說了一句:“滾。”
他說完轉身,剛要走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接着就被拽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淩亂中腿一左一右分得老遠。
北冥正正好站了進去,抵在他面前,擡起他下巴,拇指就從他嘴角滑了進去。
“有人見過你這副樣子嗎?”
林洋被他猛的一下按得有點犯惡心,推又推不走,牙一張,咬了下去。
但北冥眉頭都沒皺一下,另一只手握上了他脖子。
“你這樣子很燒,特別特別燒,燒貨。”
林洋把他手吐了出來,擡手擦了一下唇角,視線落在眼前的一個突起上。“發晴的野狗,做你的飯去。”
北冥順着他視線垂眸,聞言輕笑一聲,突然說了一句:“你總是分不清。”
林洋心道分尼瑪……發晴的野狗還需要分?方圓十裏就你一個。
卻聽北冥說:“這不是公司,你不是上司,你只是一個玩具。”他拍了拍林洋的臉,“一個玩具,不該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說話。”
林洋偏臉,扯下北冥環在他脖子上的手,心裏一陣鬼火冒,“請這位發晴的野狗做飯去,謝謝。”
北冥眉頭挑了挑,似乎心情很不錯地給他擦了擦眼尾,然後在林洋再次起身之前,掏出了膨大的法棍。
林洋眼睛不禁瞪大一瞬,頭往後仰,但後腦勺扣上了一只手,把他猛地往前拉。
他随之雙手去推北冥,随着推搡的動作,法棍在他臉上亂戳着。北冥不耐煩地扯了一把他的頭發,林洋只能仰起頭。
林洋咬緊牙關怒視着北冥,北冥靜靜地垂眸看他,“你嘴巴太髒了,給你刷刷牙。張嘴。”
“你是畜生麽?我特麽剛退……呃……”
“呃……”
林洋抑制不住生理性犯惡心,胃牰牰地瘋狂犯嘔,眼睛又開始冒眼淚,模樣慘得不行。
沒一會兒,一貫只說騷話不爆粗的人咬了咬牙,低沉沙啞地說了一句:“F**K。”
【抵制**,堅決說不,守護心靈,純淨至上,選擇健康,擁抱正能量,遠離污穢,勤刷牙,綻放青春的耀眼光彩......】
林洋下巴酸得像要脫臼,刷得他滿嘴泡沫,想吐卻沒法吐。
林洋懷疑自己要窒息而死在這裏。上一次瀕臨窒息還是在那個清晨,第一次經歷,痛苦記憶尤為深刻,此時此刻在現實中又一次遍布在他的所有痛覺神經。
而看着他刷牙的人卻對他的痛苦視若無睹,放在他後腦勺上的手一條條暴起青筋。
許久之後,林洋驚恐地拍打北冥的腿,推他,打他,但卻無濟于事,還是到了前所未有的申度。
……
牙刷得非常幹淨,連同靈魂都一起被洗刷而去。最後以資鼓勵,林洋還被獎勵了一口奶油。
林洋再一次抑制不住地犯惡,他瘋狂想吐,但下巴卻被提了起來,最後咽得一點都不剩。
林洋臉上淚的淚,泡沫的泡沫,水的水,還有不經意沾上的**。
“本來不想的。”北冥抽了張紙。
林洋在他拿着紙巾擦過來的時候偏開臉,握着雙拳,紅眼怒不可遏,但看上去卻沒有半點威懾力,他現在的模樣太殘破了,像要碎掉的洋娃娃,只會激發某人的破壞y。
“可你偏要勾引人。”北冥扣着他頭強勢地在他臉上擦了幾下,把顯眼的髒亂擦去才松開他。
他扔掉紙巾,在林洋出聲之前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這種蠢話就不要再提了,嗯?我的漂亮小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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