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遺忘的過去
遺忘的過去
洗完澡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清然出來的時候,拿着吹風機。
謝椋已經洗好,換了睡衣,正坐在床上等她。
見狀,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插上電。
清然坐在他旁邊,謝椋卻已經快要不能呼吸了,
心跳的好快,忐忑不安,期待又害怕,
可是,如果她回應他的是冰冷,那他應該怎麽辦?
難道,一定要逼他做的極端嗎?
沉默。
她的長發很軟,清然感受着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發間,微微的癢。
關上吹風機的那一刻,清然發出一聲嘆息。
“對不起。”
她的語氣帶了歉意。
謝椋心猛地一跳,不安侵蝕了他的理智,聽着她的道歉,心緒完全被打亂。
他極力壓制着身體的躁動,強迫自己不做出極端偏執的事情,留給自己一點點希望,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啊。
“然然,你知道的,我不想聽對不起。”
謝椋嗓音沙啞,清然回身,擡手扶上他微涼的臉頰。
此時此刻,冷汗遍布全身,謝椋的手微微顫抖,清然能感覺到他的恐懼。
“對不起……”
“然然!”
謝椋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他猛地抓住清然的手,一把扯進懷裏,緊緊抱住她,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裏。
“然然,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的。”
恐懼完全侵蝕他的理智,謝椋手臂越來越近,壓得清然喘不上氣、
“謝椋,別怕,我不會離開你。”
她艱難的說出幾個字,安撫這個應激的野獸,擡手,輕輕捏着他的耳朵。
“別怕,別怕……”
良久,她的溫柔終于安撫了謝椋,他松開手臂,捧起清然的臉,細碎的吻落下來。
“然然……然然……”
他呢喃着她的名字,尋找她的存在,雙手在她身上胡亂的游走,極力汲取清然的氣息。
清然任由他釋放不安,捧着他的臉,回應着他的吻。
“我說的對不起,是指我完全忘記了以前的事情。”
接着,她開始說自己的歉意。
“十二歲那年,我發了高燒,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四十一度了,在醫院昏迷了三天,醒來之後,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記了。”
清然帶着歉意的笑,她溫柔的撫摸,漸漸安撫了謝椋內心的野獸。
即将爆發的偏執欲,在這一刻得到安息。
“全部忘記了?”謝椋愣愣的問。
清然點點頭,繼續道:“嗯,全部。”
謝椋完全明白了。
曾經,他也在僅有的空閑時間去找她,只是站在她面前,她完全不認識他。
以為是怨,以為是惡。
只是沒想到是遺忘。
想到這裏,謝椋紅了眼眶,将清然緊緊抱在懷裏。
“對不起。”
他聲音有些哽咽。
清然無奈的拍拍謝椋的背,安撫他的不安。
是夜,清然在謝椋懷裏睡着,而謝椋完全沒有睡意。
他把玩着她的長發,鼻息間都是她的香味。
若是清然會像蝴蝶那樣飛走,那謝椋願意親自撕去她美麗的翅膀,哪怕是死,他也要把她囚在身邊。
不可能放過的。
又是一個清晨,一夜無夢,清然睜開眼睛的時候謝椋正蹭着她。
擡頭,就看見他眼下的烏青。
“早……”
她的嗓子微微的啞,謝椋起身給她拿了水。
“你……昨晚沒睡好?”
清然喝了水,看着謝椋欲言又止。
謝椋笑笑,不說話。
不是沒睡好,是壓根沒有睡。
謝椋心情格外的好,清然雖然很疑惑,但是還是由着他來。
在床上膩歪好一會兒,就在清然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謝椋松開了她。
“去吃早飯吧。”
清然:“……”
啧,挑不出一點毛病啊這是。
接下來的三天倒也平常,離開的那天,蘇琪雅送了自己制作的手鏈。
機場距離有些遠,開車也需要四十多分鐘,與追風打過招呼,很明顯的,那小家夥興致不是很高。
清然笑笑,承諾明年還回來。
下午的飛機。
不知道下一個目的地,就只跟着謝椋走。
行李箱多了一個,拿來裝東西,蘇琪雅還送了她一套衣服。
清然跟着謝椋,上了飛機。
日頭不烈,很是溫暖,這裏不似南方那般濕熱,幹燥的很,或許是因為空曠的原因,風有些大,并不熱。
“半個月了啊……”
清然坐在飛機上,吃草莓。
謝椋在她身邊看書,見她好像有些不舍,摸摸頭,道:“若是喜歡,有空都可以來。”
清然搖搖頭。
她只是喜歡那種氛圍。
良久,清然偏向謝椋,淡淡的問:“謝椋,我以前什麽樣子?”
謝椋猛地一頓,意外的看向清然,就見對方歪着頭看他,等待他說話。
“呃……問這個做什麽?”
謝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清然收回視線,百無聊賴,一邊吃草莓一邊看窗外。
“好奇嘛。”
謝椋沉默,良久,才開口:“以前啊……你那個時候還很小的,雖然很小,但是已經特別漂亮了。”
清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無語。
“我知道。”
清然當然知道自己好看。
那張和景涼月極為相似的臉,能不好看嗎?
謝椋抿抿唇,繼續道:“很乖,很聽話,就是不愛說話,但是還有點粘人。”
清然有些意外。
“我?粘人?”她指着自己。
像是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
謝椋點頭,看向清然的眼神充滿了溫柔。
“嗯,挺粘人的,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是會一直跟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謝椋笑了。
“那個時候就喜歡穿白襯衫,明明那麽小,還要裝出一副很成熟的樣子。”
清然不敢相信。
她會是這樣的?
帶着驚訝,繼續飛機,而謝椋陷入了回憶,便沒有繼續往下說。
清然摸摸身上的白襯衣,突然理解了自己為什麽會買這麽多襯衫了。
原來是從小就這樣。
直到飛機降落,謝椋都沒有再提曾經的事情,清然也不願意再問下去,怕颠覆自己的三觀。
下了飛機,謝椋收到了一個邀請函。
“然然,想不想去參加舞會?”
清然看到邀請函,封面的燙金,以及那火漆印章上的圖案,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斯利爾德伯爵的城堡?”
清然有些意外,斯利爾德這個家族,是在三百年前進入盛岚的家族,目前在朝辭市北面的山上的城堡裏。
清家很少與這個家族有往來,因為現在那個世襲來的伯爵性格很不讨人喜歡。
起碼清家人都不太喜歡。
輕浮又沒品位。
謝椋笑笑,說道:“雖然我也不太喜歡,但是那個城堡還是很不錯的,這次邀請我們也是因為新婚的祝賀,去玩一玩也行,然然不想去的話拒絕就好。”
清然思索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決定去參加。
因為那個初代伯爵很會選地方,那城堡所在地,風景實在迷人。
舞會定在了三天後的晚上,斯利爾德伯爵派人接送,出了機場便看到了那浮誇的車子。
清然額頭滑下三道黑線,謝椋臉色也不是很好。
車身很長,那車頭就已經有一輛車那麽長了,最誇張的就是,那車被貼了粉色的車膜,還印了某個知名虛拟歌姬的畫像。
“還真是浮誇呢。”
清然和謝椋沒有罵人,還好周圍并沒有人,否則謝椋會命人把這輛車給砸了。
他們是高素質人群。
上了車,車內空間很大,裝飾極為誇張,金色窗簾的蕾絲花邊,以及擺放的紅葡萄酒,清然拿起那高腳杯,一陣無語。
清然記得,這是去年陸家拍賣行,以三百萬的價格拍賣出去的天然水晶高腳杯。
“還真是浮誇呢。”
謝椋語氣淡淡的,盯着那窗簾,有一種想把它扯下來扔出去的沖動。
清然點頭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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