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生病的夫人
生病的夫人
八點,早餐開始。
今天愛德華穿了一身金色的禮服,沒有戴帽子,金色的卷發打理的柔順,看上去更加的優雅。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說話彬彬有禮,挑不出一絲毛病。
早餐是面包,培根煎蛋,奶酪醬裏加了迷疊香,牛奶。而餐後的甜品是布丁。
清然吃不慣這些東西,但也保持了基本的禮儀,對于布丁她沒有太喜歡,沒動多少。
謝椋坐在她旁邊,時刻觀察着她的狀态。
早餐過後,幾個人想參觀城堡,這原本是愛德華的義務,但是……
有個人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伯爵殿下,伯爵夫人為什麽沒有出現呢?”
清然撇了一眼那人,胡蘿蔔一樣的發色,微卷,和祖母石益陽的綠眼睛,是個特別的人。
但是智商似乎不是很高。
愛德華眯起眼睛,嘴角揚起一個怪異的笑容,語氣很是惋惜:“夫人她生了病,現在在國外的療養院休養。很抱歉,不能親自招待各位。”
那男子表示理解,并表達了歉意。
清然眸色一暗,看了謝椋一眼。
謝椋也看着她,微微皺了眉。
他們知道彼此的想法了,愛德華在說謊!
愛德華讓管家帶領其他人參觀城堡,謝椋碩想和清然回房間休息,愛德華似乎有一些猶豫。
“怎麽了,斯利爾德伯爵。”
謝椋保持着得體的笑容,笑意不達眼底,清然站在他身旁偏後的位置,沒什麽表情。
愛德華笑着,語氣卻有幾分歉意,他張了張口,說道:“在下想與先生談一些事情……”
下一秒,愛德華的視線落到了清然身上,語氣也溫柔了一些,卻好像壓抑着什麽。
“夫人,能否占用一下您先生的時間呢?”
清然皺眉,不知道愛德華為什麽會問自己,看着他的模樣,清然心生反感。
謝椋斂去了笑意,純黑的眼裏透着冰冷。
“愛德華,我想我沒有時間和你談事情,也請你不要靠近我妻子。”
說着,謝椋拉住清然的手,将人拉到身後,自己擋住了愛德華的視線。
愛德華一愣,随後露出一個笑容,道了歉。
謝椋皺着眉,臉色冷到極致。
愛德華在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身體僵住。
像是心髒被人家攥在手裏,血液凝固了一般,身體無法動彈,周身得空氣夜極速下降。
愛德華想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
謝椋拉着清然走了,好久好久,愛德華猛地吸一口氣。
終于……活了過來。
那是怎樣的眼睛啊……
黑的還沒看不見一點點光,仿佛深淵下便是萬丈冰窟,絕對的零度。
愛德華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手杖也拿不穩,慢慢的蹲在地上,捂住了嘴。
興奮使他的身體不斷顫抖,嘴角止不住的抖動,似乎是想控制表情,但是身體的反應告訴他,他在興奮。
或者說是狂躁。
愛德華不停的深呼吸,看向兩人離開的方向,眼裏有着貪戀,癫狂,癡迷。
他……一定要得到她!
從那個男人手裏,把她搶過來!
————
回到了房間,清然脫了外套,坐到了床上。
看向窗外,雨還在下,并且越來越大。
謝椋站在窗戶邊,眸色陰沉的看着外面。
“謝椋,他為什麽要說謊?”
清然不解的問。
謝椋脫下外套,倒了杯茶。
“然然,從現在開始,你絕對不能離開我的視線,一點也不行。”
他語氣嚴肅,清然心裏有些不安。
她明白謝椋的顧慮,而自己看那個斯利爾德伯爵的眼神也很不對勁,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外面的雨還在下,清然摸了摸心口,心很慌。
雨勢越來越大,窗戶上出現水簾,看不清外面的東西,能見度幾乎為零。
這雨大的可怕。
清然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覺得有些熱。
“謝椋……”
她輕聲喚他的名字,走到謝椋身邊。
謝椋下意識将她攬入懷中,卻再碰到她的額頭的時候,皺起了眉。
“嗯?”
好像有些熱。
清然臉頰微微的紅,眼神也迷離起來,摸了摸謝椋的手,覺得他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好像有些發燒了……”
清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靠在謝椋懷裏,語氣有些虛弱。
謝椋微微嘆氣。
她就該生活在他制造的溫室裏。
以後還是少帶她出來吧。
“先換衣服去休息。”
謝椋将清然橫抱起來,她乖乖的靠在謝椋懷裏,抱着他的脖子借力,卻讓她看上去更加嬌小。
抱起她不費吹灰之力,謝椋一只手都可以将她抱起來。
放在床上,清然覺得關節有些疼,呼吸也變得沉悶起來。
“大概是昨天晚上在陽臺吹了風的緣故……這邊還是比盛江冷些的。”
謝椋幫她脫下褲子,摘下她的領帶。
清然點頭表示認同,現在呼吸都有些疼。
“然然,哪裏難受?”
謝椋聲音溫柔,他很有耐心,那雙漆黑得眼瞳裏溢出來得溫柔讓清然也軟了下來。
“喉嚨有些,鼻子也不太舒服……有些冷,關節有些疼……”
她已經帶了鼻音,聽上去悶悶的,眼眶微微的紅,看上去楚楚可憐。
可愛。
謝椋神色柔和,拿出睡衣幫她換上。
躺在床上,被子裏有些涼,謝椋幫她掖掖被角,摸着她的額頭。
有些燙,但應該不高。
“然然先休息,我去拿體溫計。”
從醫藥箱裏拿出體溫計,遞給清然。
清然将體溫計夾好,看着謝椋,聲音悶悶的,有點像撒嬌。
“你不要靠我太近……會傳染……”
她将半張臉都藏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來,整個人都都很小只。
謝椋坐在床邊,摸着她的頭發,輕輕笑了一下。
“擔心我嗎?”
清然點點頭,眼角泛紅。
鼻子堵了,呼吸有些不順暢。
謝椋笑笑:“我沒事的,我的身體狀況還挺不錯的,不用擔心。”
清然沉默,良久,她點點頭。
清然是早産,在母體的時候就沒有多少營養,再加上後天不愛吃飯,身體狀況并不好,很容易生病。
時間到了,清然将體溫計拿出來。
謝椋一看,體溫38.6℃。
這麽高了嗎……
謝椋皺着眉,拿出退燒藥給清然吃上。
雨還在下,看不清外面的情況,有些駭人。
清然并不咳嗽,或許是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只覺得關節很疼,頭很昏,呼吸有些困難。
放了冷毛巾在額頭,清然小臉紅撲撲的。
謝椋很擔心,不停的換着毛巾。
一個上午過去,謝椋一直在忙,清然看着他不停的換水換毛巾,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抱歉,讓你擔心了……”
稍微好了一點,清然拉着謝椋的手說道。
謝椋心疼她,摸摸她的臉,叫她不要擔心。
“我沒事,然然是最重要的,生病是很難受的,是我照顧不周才讓然然這麽難受,該說對不起得應該是我。”
一個吻落在額頭,清然抿抿唇,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快點好起來。
或許是因為疼痛,清然睡的并不好,嘤咛着的痛苦,讓謝椋有些無措。
吃了藥,燒是退了一些,但是身體上的疼痛沒有消除,謝椋只好幫她捏捏關節,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它好受一點。
這種無力感,是謝椋最讨厭的。
中午的時候午餐,謝椋讓人送了上來,愛德華再餐廳沒有看到二人,便來了房間。
敲門,等門開的時候,愛德華看到清然躺在床上,額頭上放着毛巾,表情突然怪異起來。
“夫人這是怎麽了?”
謝椋冷着臉,語氣冰冷,保持着最基本的禮貌,說道:“愛德華,你來做什麽?”
愛德華笑笑,想表現的誠懇,但是好像再謝椋面前并沒有什麽作用。
“在餐廳沒有看到二位,在下心裏十分擔心,便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幫到的地方。”
雖然是笑着的,但是并不誠懇,謝椋沒有什麽表情,讓傭人把午飯放進來。
“夫人是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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